驚嚇之餘,沉玉想起江懷閑方才在半空上,腳步曾略略頓了一下。 當時正心驚膽戰,也就沒有多加注意,如今想來,怕是那一刻遭了暗算。


    湖麵上視野廣闊,兩人踩著絲線,即使江懷閑察覺了,也避無可避。 這人有足夠的時間和理由把自己攬在身前,擋去暗器,可最後卻沒有這樣做。


    沉玉心下一動,立刻扶起江懷閑便急忙走入樹叢中。 畢竟對方在暗,他們在明,更何況周圍仍有侍衛候著,那些人隻能從遠處著手。 隻要隱藏了身影,他們也無可奈何。


    讓他kao在樹幹上,沉玉小心解開上衣,卻不見絲毫外傷。 江懷閑喘了口氣,手心在腰腹上一拍,帶著幾分內裏的掌風把滲入的暗器強行打出。


    她見著射出的銀針,眉頭一皺。 針上泛著青紫色,分明滲了毒。 看江懷閑的狀況,應該是即時生效的劇毒,未免心焦:“王爺,可有聯絡其他人的方式?”


    再不回王府醫治,沉玉擔心他熬不了多久。 其實還有一種方法,隻是……她正遲疑間,卻聞江懷閑從袖中掏出一物,淡淡道:“拉下裏麵的繩索,會有人前來相救。 不過,就怕引來的是敵非友了。 ”


    沉玉xian起裙擺,抽出腿上綁著的匕首,笑道:“雖然我功夫一般,拖延片刻總是可以的。 ”


    美眸掃了她一眼,未作反對:“小玉兒以身犯險。 為夫甚為感動,不如……以身相許?”


    沉玉瞪了他一眼,無奈道:“別說話了,免得毒素蔓延的更快。 ”


    江懷閑笑了笑:“本王自小中毒,平常地小毒不在話下,而今這樣劇毒一時半刻還抵擋得住。 ”


    話音剛落,幾個蒙麵的黑衣人從樹影中躍出。 沉玉右手緊握匕首。 嚴陣以待。 略微一掃,足足五人。 每一個功夫都在她之上。 顯然,以她的花拳繡腿,別說一刻,眨眼間就得斃命。


    側頭瞥了樹旁的江懷閑一眼,赤英還在湖中央相救不及,那貼身侍從小元又沒了蹤影。 這人平日從不會這般疏忽,莫不是離了戰場。 所以有所鬆懈了?


    顧不得想太多,幾人已經圍住他們攻了過來。 沉玉退了兩步,勉強把江懷閑護在身後。 匕首削鐵如泥,用力一劈,對方的刀劍應聲斷開兩段。


    可惜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麵對五人。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她的肩上和腿上已經掛了彩。 沉玉一麵小心避開要害,一麵心急如焚。 江懷閑地人到底什麽時候來救命啊……


    略微分神,其中一人的劍尖直直刺向沉玉地頸側。 她狼狽地急退一步,卻被旁邊一人將匕首打落,根本來不及躲開對方的下一劍!


    正不知所措地瞪大眼,隻覺眼前銀光一閃,堪堪擋住了那人的長劍。 沉玉落在後頭那人的懷裏。 見江懷閑麵色蒼白,便知他也是勉力抵擋。 她神色惶恐退到這人懷裏,貼向他的胸膛。


    在對方看來,似乎是沉玉因為害怕kao近身後的人,實際上她卻是將江懷閑的大半身子壓在肩頭,不著痕跡地扶住了他。


    五人拿不準這人中毒地情況,對江懷閑的身手又有些忌諱,反倒不敢貿然上前。 雙方對峙片刻,沉玉肩上的傷口滴落的血越來越多,感覺眼前漸黑。 腳下不穩。 連帶著身上的江懷閑也是一顫。


    微不可見的一動,卻讓蒙麵人看出了端倪。 當下沒了顧忌。 奮身一搏,狠命撲了過來。


    沉玉大驚失色,他站著唬一唬人還行,這麽對上必敗無疑。心慌意亂中,想著兩人站在湖邊,倒不如跳下水中躲一躲,好留著性命等王府的人來救。 可是慌亂中忘記了自己的傷,這才邁開步子,腿上一痛,跌到江懷閑地懷中,將他壓在了地上。


    盯著方才所站之處的兩支羽箭深深cha入土中,沉玉驚得一身冷汗。 若剛才不是這一倒,他們就得被這兩箭串起來了。


    江懷閑眼中閃過一絲複雜,身上的人麵無血色,華麗的衣裙染上了殷紅與泥垢,小手緊緊抓住他的肩頭,半晌未曾放開。 許是一連串突然而來的襲擊,把她嚇住了。


    即使看起來再若無其事,沉玉畢竟久居山中,對於這樣地殺戮與血腥始終不可能習以為常……


    “……沒事,”興許從來不曾安慰過人,撫著她背上的手生疏而僵硬。


    沉玉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奇跡般地放鬆了下來。 反正江懷閑開口了,自然有應敵的方法。 即使沒有,他們如今已經逃不開了,倒不如就這樣吧……


    實質上,她也沒有了力氣。 身上的傷口拖得久了,沉玉支撐不住,臉頰枕在江懷閑的頸側,處於半昏迷之中。 於是沒有看見身下的人眼神一凜,輕輕吹了聲口哨,數十人騰空而出,轉眼間將那五名刺客拿下。


    “主子!”小元見江懷閑渾身是血,憂心忡忡。


    阮恒自是安排妥當,馬車已停在不遠處,一幹人匆匆回到王府。 江懷閑一路抱著沉玉去到淩雲閣,輕輕放在床榻之上。


    “將軍,大夫已候在閣外,不如……”榻上的被褥頃刻間被染成鮮紅,阮恒暗暗心驚,匆忙提議道。


    “不必,你們都退下。 ”江懷閑冷聲打斷他的話,眾人連忙躬身離開,連雁兒也被趕出了臥室。


    大夥麵麵相覷,尤其是阮恒一肚子狐疑。 將軍對沉玉素來重視,如今卻不讓大夫去把脈敷藥,這不是要了她的命麽?


    房內,江懷閑三兩下剝開沉玉的衣裙,隻餘一件薄薄地肚兜,連褻褲也除了下來。 顧不得細看這番春色,他俯下身,薄唇貼上沉玉肩上地傷口,輕輕tian舐與吸吮。 片刻後,把滿腔的腥血哺入了她地嘴裏。


    許是腥味太濃,昏迷中的沉玉略微抗拒。 被江懷閑強行打開了唇瓣,舌尖仍是不依不饒地往外頂開。 他硬是含著沉玉的丁香,把嘴裏的鮮血抵了過去。


    來回幾次後,江懷閑從櫃中翻出上好的傷藥,一股腦地倒在她的肩頭和腿上。 轉眼間便止了血,沉玉的臉色從慘白漸漸有了些緋紅。


    略微籲了口氣,細長的棉布與清水早已準備妥當,江懷閑扶著半裸的沉玉坐起身,親手一一包紮好。 又擰幹了帕子,慢慢幫她拭去了臉頰上的血汙。


    他以前常常受傷,上藥、包紮的事自然得心應手。 動作輕柔,暈迷的沉玉也沒感覺出多少痛楚,眉頭反而逐漸舒緩了開去。


    江懷閑起身到隔壁沐浴更衣後,便翻身躺在了**。 失血更是畏寒,沉玉不自覺地往他身上一kao,吸取著難得的溫暖。 江懷閑順勢把人攬在臂彎中,折騰了半天也是累了,他亦闔上了眼。


    *****


    兩人在王府中安睡,可憐汴梁府尹聶元興忙得腳不沾地。


    淩王在天子腳下遇襲,更是險些喪命,皇上趙懷津大怒,命其盡速查出凶手,嚴懲不怠。 而聶元興身為汴梁府尹,居然讓這樣的事發生,自然也難逃罪責。


    幸好皇上仁慈,讓他戴罪立功。 聶元興明白這事辦不好,莫說這烏紗,怕是連頸上人頭都要不保,更是不眠不休。 不但關閉了城門,還派人在城中大肆搜索。 一經發現可疑之徒,無需報備立即押送天牢。 一時間,汴梁百姓叫苦不迭,城中雞犬不寧。


    連續三日未見任何蛛絲馬跡,上頭又催得緊了。 聶興元隻得硬著頭皮,一封拜帖送到了淩王府上。


    雖然江懷閑允了,卻並未親自現身。 畢竟這場鬧劇顯而易見,他不屑於參與。 另外便是,沉玉至今還沒有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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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玉滴身世準備揭曉呢。 。 。 。 。


    再來就是,開始有進展啦,哢哢~~~8容易阿8容易呢。 。 。 。 。 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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