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玉醒來,尚未睜開眼,隻覺身上的被子柔軟輕盈,舒服地伸展了手腳,甚至習慣性地蹭了蹭枕頭。 光滑舒適的觸感,臉頰感受著微微的涼意,忽然一個激靈,想起那晚遇上了江懷閑,然後呢?


    猛地張開雙目,入眼的便是明黃的頂賬,上麵細長的流蘇,五爪金龍的精致刺繡。 沉玉呆愣地望著,片刻後暗暗歎息,她還是回來了。


    “醒了?”


    側過頭,看見罪魁禍首僅穿著一件明黃的錦衣,坐在床沿,手中還拿著一卷書軸。 美眸清明,顯然守在這裏許久沒有入睡。


    江懷閑抬眼見沉玉目光發直地瞪著自己,秀眉微蹙,一看就知尚未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 迷迷糊糊的模樣比起先前張牙舞爪要可愛多了,他的麵上有一絲淺淡的笑意飄過,俯身在她的唇邊落下一吻。


    “睡得久了,小玉兒也是餓了吧,我這就命人擺膳。 ”


    沉玉回過神,迅速坐起身,朝他呲牙咧嘴:“這位公子,我不認識你,請立刻送我回家去。 ”


    “小玉兒說什麽,這裏就是你的家,還要去哪裏?”江懷閑看了看她,饒有興致地抱著雙臂,抿唇輕笑。


    裝傻充愣向來是沉玉最擅長的,她搖搖頭,一副委屈欲泣的神色:“公子這是強搶民婦,讓奴家以後怎麽見人啊……”


    江懷閑的視線從她地臉頰慢慢往下,對於沉玉掩耳盜鈴的行為不過淡淡一笑:“回去與你的夫君相聚嗎?沒想到。 小玉兒對他還真是上了心。 ”


    沉玉雙掌捂著臉,借機掩去麵上的神色,聽見這話,身影不由一僵:“你、你……”


    想要說的話噎在喉頭,不敢說出來了。 江懷閑這語氣,如果她再繼續編排下去,難保張玉那夫君一族都要被連累受罪了——雖說。 那府上隻怕不會是些什麽好人,不過一年無所出就把一個弱女子趕出了家門——可是。 還罪不至死。


    看沉玉不吱聲了,江懷閑滿意地挑挑眉,深知她這算是妥協了:“清晨冷涼,先披上衣衫再說吧。 ”


    沉玉急著應付他,低頭一看,錦被下居然不著片縷。 剛才慌亂地坐起來,被子滑落在腰間。 胸前春光乍泄……


    她立馬就傻了,好一陣才紅著臉抓起被子,恨恨地瞪了過去。 難怪一開始旁邊此人的目光就直直地停留在自己身上,這丟臉真是丟到家了。


    江懷閑愉悅地輕笑著,湊過去柔聲道:“小玉兒如此深情款款的眼神,難不成想要我幫忙穿衣?在下並不介意,隻是更願意幫小玉兒寬衣。 ”


    這下沉玉不但臉頰紅透了,耳根和頸側也染了一片緋色。 單手扯下紗帳。 擋去了他熾熱地目光,沉玉這才手忙腳亂地穿戴好,赤足跳下了床榻。


    桌上早已擺好了各式各樣的精致菜肴,她掃了眼在殿中伺候地十數人,雖然低眉順眼,沒有看過來。 仍舊讓人渾身不自在。 見江懷閑神態從容,根本對他們視若無睹。 沉玉悶悶地落座,扒了兩口飯便沒了食欲。


    這樣的情景,愈發覺得兩人之間的差距。 她不過是山中村姑,隻懂得種菜、打獵,會一點茶道,飯食勉強能入口,平常穿著布衣,大大咧咧,不必理會旁人的目光。 喜歡的時候就躺在草地上打滾。 偶爾翹起二郎腿。 練練字,自娛自樂。


    即使不願承認。 但如此的她,確實配不上舉止投足優雅華貴的江懷閑。


    一雙銀筷敲了敲沉玉地額頭,她用手捂著,不解地瞥了過去,隻見江懷閑揮手讓宮人都退了出去,無奈地開口:“……你又在胡思亂想什麽?”


    沉玉咬著唇,遲疑道:“皇上,讓我出宮吧。 ”


    “可以,”江懷閑爽快地允了,回頭見著她瞪大的烏目,低笑道:“就知道小玉兒在宮裏閑不住,想要出去的時候隻要跟我說一聲便可,不過……”


    “不過什麽?”沉玉警惕地瞅著他,這人怎突然那麽好說話了?難不成還有什麽陰謀詭計?


    抬手撫了撫她的烏發,把沉玉的神色收在眼裏,江懷閑歎息道:“出宮可以,但小玉兒得保證會回來。 ”


    沒料到竟然是這樣的條件,她沉默片刻,心底的戒備倒是慢慢散了,腰背也軟了下來:“……就這樣?”


    “對,這是唯一的條件。 ”江懷閑把玩著她地發尾,長臂一身,將人圈在懷中:“當然,你的武功一般,一個人行走不安全,晚些挑一兩個厲害的侍衛跟著去。 ”


    所謂的保護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監視,沉玉剛皺起眉,又聽他接著道:“自然,要選誰完全由小玉兒決定。 ”


    她雙眼一亮,抬眸道:“果真如此?”


    “千真萬確,”江懷閑微笑著點點頭,手臂逐漸收緊。


    正眉開眼笑的人完全沒有發覺她已經緊緊貼在他地胸前,畢竟在皇宮生活,那般約束的日子對於沉玉來說如同地獄;但是從此往後再也見不著江懷閑,她的心也未免惆悵難過。


    如今這樣的提議,既不會困住了自己,又能和他一起——小別勝新婚,相信每次相聚兩人之間的感情更為深厚,也更懂得珍惜彼此……


    轉眼間,想起當日的情形,沉玉唇邊的笑容漸漸消散開去。 看著原本興高采烈的人沒了表情,江懷閑眨眼間便明白她的心思。


    “……藏寶圖,你不想要了?”


    “如果我說不,小玉兒會信麽?”他抱著沉玉側躺在軟榻上,低聲反問。


    她果真搖頭:“世人為了此物爭得頭破血流,要不然當年我的族人也不會枉死。 ”


    江懷閑坦然道:“若是有了這筆寶藏,芮國自然如虎添翼。 但是沒有,芮國也不會亡,小玉兒了解我地意思麽?”


    沉玉翻身趴在他地上頭,咬牙切齒道:“你在天牢中的試探,難道不就是想讓我心甘情願地交出藏寶圖。 既然如此,我了解如何,不了解又如何?”


    推開江懷閑就要掙拖他地懷抱,這人卻沒有鬆手,下巴擱在她的頭頂上,苦笑道:“小玉兒可曾聽說當年我的傷究竟怎麽來的?”


    說起他的舊傷,沉玉安靜了下來,悶聲答道:“似乎是有人從背後偷襲,才傷得你如此之深。 ”


    “傷的何止是身,”江懷閑的掌心覆上她的鬢角,垂下眼簾,似乎在回憶著當初的事:“那個人是我從小一同長大,一起練武的兄弟。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他,甚至將後背交了出去。 可是,最後他還是辜負了我的信任……那一劍,親手斬斷了我們十多年來的情誼。 ”


    “或許,他有他的苦衷。 ”沉玉伸手撫平他皺起的眉頭,忍不住開口為那人辯駁,也是想要尋來借口,讓江懷閑好過一些。


    “確實有苦衷,可是就因為這苦衷,我沒有在戰場上犧牲,卻差點死在最信任的人手裏。 ”江懷閑淡然地說著,這件事對他的影響遠遠不像當年那麽深了。


    “所以,你一再對我試探……”沉玉突然有些明白,這個人先前為何對她若即若離,想要kao近卻不敢過於kao近的緣由:“那麽,你得出的結果是什麽?”


    他噙著笑不語,低頭便含住她的粉唇。 不似那夜的侵略意味,極盡溫柔,半晌就讓沉玉抵不住,化作一灘春水軟在他的臂彎裏。


    許久,江懷閑才退離一分,湊近她粉色的耳朵:“小玉兒把藏寶圖看得比小命還重要,卻願意為了我送出去……”


    沉玉的小耳朵**地一動,撇開臉她仍口硬道:“一張圖而已,當然保命比較重要。 ”


    說完,她懊惱地察覺到自己多話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臉就被江懷閑扳了過來,烏目對上一張似笑非笑的神色:“小玉兒的意思是,根本就無需用上心頭之血,先前不過是騙人的胡話?”


    沉玉尷尬地摸摸鼻子,諂笑道:“那不算胡話,族裏有規定,非本族之人不能泄lou寶圖……”


    “人死圖毀,是這個意思麽?”江懷閑漫不經心地問著,低頭在她裸 lou的肩頭上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


    她一抖,乖乖地點了點頭:“可以這麽說。 ”


    一把抓住某人深入褻衣內四處遊移的狼手,沉玉吞吞吐吐地坦言:“族裏男女隻要破了身,這藏寶圖就再也顯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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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冒喉嚨痛,就懶了。 。 。 。 。 木有存稿,所以最近更滴晚了,俺對不住親們。 。 淚~


    船戲醞釀中,擦汗~~醞釀8出來表打人,捂臉狂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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