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那淒涼的歌聲,三人麵麵相覷,計天嶽沉聲道:“分開尋找,一間屋一間屋的仔細搜尋,我就不信它能飛上天了。”


    想不到三人轉了個遍,仍是找不到那木偶在哪,這下真是匪夷所思之極,好端端的一個大木偶說沒就沒了,但其聲幽怨,卻還在樓道中飄蕩。


    計天嶽搔著頭罵道:“媽個巴子的,當真邪門了,這玩意極不簡單啊!”


    淩雲霄皺眉跟著道:“老風,這歌聲太難聽了,吹一曲壓過它去。”


    風樂瞪了他一眼,道:“外邊戒備那麽嚴,估摸是聽慣了這鳥聲,還沒什麽,你隻要有別的聲響,難保他們不警惕,我們還能出得去?”淩雲霄聽他說得有理,默然不語。


    女子盯著陽有儀一字一頓道:“這夥倭人我跟著極久了,從他們踏入中國始,我就一直跟著他們,對他們了解極深,我知道他們真正的恐怖之處不在於武學方麵的造詣,也不是精通暗殺之術,而在於他們帶來了一樣東西。”


    陽有儀聽出她語氣中有些顫抖,似乎對這事物很是害怕,不由奇道:“帶來什麽玩意?”


    女子沉默一陣,開口答道:“一口箱子,一口不知道裏邊裝著什麽東西的恐怖箱子。”


    “恐怖箱子?”陽有儀默念道,細想一會,眉毛一樣,笑道:“聽名字似乎不是常見之物啊?”


    那女子深吸了一口氣,道:“何止罕見,簡直是沒見過。”


    陽有儀笑了笑,道:“那我可得好好聽聽了。”


    女子行到他身旁,仰首看著夜空,良久方道:“要說這些,還得從我家世說起。我家本是居日僑民,祖上是南明時代鄭家屬下的一名侍衛,台灣被清庭攻破之後,他帶著一隊人漂洋過海去了東瀛,並在那安了家,子子孫孫一直住到現今。雖說時代久遠,我家人也與當地倭人不分彼此,表麵看來,也是個地道的倭人家族,但其實內裏人人始終不敢忘本,曆代祖先從不許我們家人與當地倭人通婚,所幸小小島國,我國民眾在那定居的也多,是以傳到我這輩,都是純正的漢人血統,內心都以中土人自居。因我祖上使得一手好刀法,代代相傳,傳到了我爺爺這輩。我爺爺天資聰慧,將家傳刀法與倭人刀法精髓很好的融合到了一塊,更使它發揚光大,打遍東瀛四島罕逢敵手,更難見在他手上能走十合之將。”女子說到這,停了停,眼神中透出一絲自豪的光彩。


    陽有儀抱拳拱手道:“失禮失禮,原來竟是武學名門之後。”


    女子笑道:“在那島國稱雄,算不得什麽武學名門,要知我國地大物博,名家高手更是比比皆是,我們家傳那粗淺功夫,做不得數的,要稱名門,恐怕要貽笑大方的。”


    陽有儀正色道:“能稱雄一方而立於不敗之地,就有資格乘上名門二字,何況是在異國之地揚我國術,更是了不起的功績,這都不能稱為名門哪個還敢稱為名門?”


    女子輕笑了幾聲,其聲歡愉,聽得出她對陽有儀的話極為受用。笑聲停罷,繼續道:“因我爺爺風頭太盛,就被日本軍方相中,想聘其為武術總教頭,教那些軍人一些陣前搏殺之術。開始爺爺並不同意,後來聽聞日方想要對中土開戰,細想之下,若是能混進日方軍隊中,日後中日一旦開戰,對於暗中刺探軍情相助中方,也是極其有利的,所以就答應了日方的要求。後來日軍進占東北,我也隨我爺爺來到了東北。在來的船上,我就認識了這群忍者,當時他們看護著個大箱子,封得很密,也不知裏邊是個什麽東西,我在日本就知道,若非很重要的物事,是沒有必要讓忍者出麵保護的,畢竟忍者的工作與特長是刺殺和刺探軍情,並非在大庭廣眾之下拋頭露麵。於是我就對那口箱子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能讓數量眾多的忍者出麵保護,那定是個了不得的東西。到了東北之後,我仗著爺爺的身份,有意無意的接近那群忍者所住的院子,但他們防守極其嚴密。那院子分為內外兩層,那群倭人都住在外邊,我每次去,在外圍的倒沒什麽,想要進到裏院,卻是不能,無論如何,他們都不同意我進去,就算抬出當地的關東軍最高長官來,也是不行。我想來,裏院肯定是放置那口箱子的所在,萬般無奈之下,隻得在這院子的附近租了間房子,日夜監視他們。在那住下之後,每每到了夜間,隱隱就聽到院子中傳來一陣歌聲,唱腔很怪,不似人聲,倒似留聲機的聲音,可又不大像,很難說是什麽聲音?”


    陽有儀打斷她的話語道:“留聲機?”神情疑惑,他從小到大常年累月一直待在荒僻閉塞之處,就算此次出行,也是匆忙趕路,從不在一地多做停留,根本不知道留聲機是什麽物事。


    那女子似乎很奇怪,不禁多瞧了陽有儀幾眼,瞧他樣子不似作偽,解釋道:“留聲機就是一種能把聲音留住,然後再回放出來的盒子,我現在也和你說不清楚,以後你見著了也就明白了。”


    陽有儀哦了一聲,心中嘀咕道:“這世上竟然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竟能將人聲留住再放出來?以後一定想方設法瞧上一瞧。”


    那女子繼續道:“那聲音總之很是古怪,而且聽著淒涼無比,我呆在外圍,都有種忍不住要落淚的感覺。而且那歌詞唱得卻是一首安魂曲,這安魂曲顧名思義,就是日本國內送別親人逝去,安撫亡靈而作的歌,一般都是用在祭祀中或者是哀悼會中,怎麽這院子夜夜歌唱不停?難不成有人死去了?我百思不得其解,日子一長,就更納悶了,那歌曲隻要一到夜間,不管什麽時間,是想唱就唱,若說是有人死,總不會天天都發生的事情吧?”她說到這裏,盯著陽有儀不語,似乎想聽他的意見。


    陽有儀聽得入迷,冷不防見她突然停下,不由反問道:“那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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