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先生和千夏三人回到農村的第二天就是除夕,而日本人稱之為除夜。


    看到他們的年夜飯,竟然吃的是蕎麥麵條,何凡感覺驚訝起來,然後並沒有多說什麽,反正是人家自己的節日習慣。


    在北海道的農村,待了也就三天時間,井上和千夏就帶著何凡再次回到了函館的“中華料理”。


    對於那天晚上兩人的親密行為,千夏並沒有什麽異常,依舊是照常的和何凡相處,其實何凡也是沒有太過於在意,隻當是千夏對自己的引誘,自己最多就是感覺到一點點的刺激而已,肯定不會忘乎所以的,去為了千夏做瘋狂的事情。


    何凡回到“中華料理”,依舊是做些雜活,一點也沒有炫耀廚藝的興趣,就算哪天井上老鬼子生病了,幹不動了,何凡也不會出手的。


    因為現在的情況和在貨船上是不一樣的,那個時候自己隻是價值一百日元的“便宜貨”,如果不讓龜田一郎看到自己的價值,何凡擔心自己真的可能會被那個鬼子龜田一郎丟進大海。


    而現在自己卻是一家小餐廳的“黑戶”員工,還是那種沒有工資拿的“底層”!


    也有人想說,為什麽何凡要這樣的逆來順受?


    可是如果不這樣,難道真要在“鬼子窩”裏,匹夫一怒,血流成河!


    這樣不是開玩笑嘛?


    別說何凡現在就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就是一個膀大腰圓的戰神,也隻能徒呼奈何!


    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現在的日本,對於何凡來說,機會還是很多的,隻要自己瞅準機會,能夠做到順勢而為,才能真正的擺脫現狀。


    “中華料理”的客流量並沒有多大,反正在何凡這種老手眼裏,隻能算是馬馬胡,過得去而已。


    “父親,何桑,今天你們辛苦了!”忙碌完中午的時間段,看到出來休息的井上先生和何凡,千夏笑著鞠躬說道。


    “千夏你也辛苦了!我們開飯吧!”井上先生笑著說道。


    對於千夏的禮貌,何凡還是有些不習慣,都說入鄉隨俗,何凡感覺自己已經無可救藥,骨子裏永遠適應不了這種虛偽,何凡沒有說什麽,隻是笑了笑,算是對千夏的回應吧!


    看到餐桌上永遠吃不完的壽司和味增湯,何凡就有些頭大,很快千夏就端出來一大碗特意為何凡做的麵條,何凡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吃了起來!


    戰後日本極度缺乏糧食,他們隻能向美國求援,而美國的援助卻是日本人吃不慣的小麥,就因為小麥便宜,所以他們寧願不怕麻煩的單獨為何凡準備麵條。


    “何桑,你是怎麽淪落到龜田一郎的手裏的?”飯桌上,一旁吃著壽司的千夏突然對何凡問道。


    聽到千夏的問話,何凡一時有些懵逼,然後想了想,就簡單的解釋說道,“我和我父親產生了矛盾,然後就離家出走了!


    當時我們國內正處於戰亂時期,秩序比較混亂,我就被“人販子”賣給了龜田一郎!”


    “哦!原來如此!


    可是我聽龜田一郎介紹說,你出身於廚師世家!


    這是真的嗎?”聽到何凡的解釋,千夏露出了釋疑的表情,然後再次問道。


    “呃?其實是我一醒來就發現被賣到了船上,恰巧當時船上的廚子生病了,我就頂替廚子去廚房幹了幾天活而已!


    具體龜田一郎怎麽和你們說的,我就不太清楚了!”聽到千夏的疑問,何凡十真一假的解釋說道。


    聽到何凡的解釋,千夏露出了失望的表情,而一旁的井上老鬼子卻是氣憤的拍著桌子,大聲的罵道,“龜田一郎,都是龜田一郎騙了我們!


    他經常做一些沒良心的生意,現在連心腸都黑掉了!


    當年龜田一郎吃不上飯的時候,是我們收留了他!


    現在可倒好,他卻反過來欺騙我們!”


    “父親!其實龜田一郎並沒有騙我們!


    何凡真的會做菜啊!”聽到井上先生的氣憤,千夏無奈的安慰說道。


    “何凡隻是在船上做了幾天的大鍋菜而已,船員們能吃到什麽東西?


    然後就被龜田一郎吹噓為,何凡來自中國的禦廚世家!


    這是什麽?這就是赤裸裸的欺詐!”聽到千夏的安慰,井上先生反而認為這是龜田一郎的偷換概念,然後更加的憤怒了。


    別看井上和千夏兩人現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如果讓他們知道了自己真正的廚藝,不光會玩命的使喚自己,還會逼迫自己交出自己的做菜秘訣和配方,要命的是還沒有任何的工資和等價財物交換。


    自己又不犯賤,才不會傻乎乎的在他們麵前炫耀廚藝的。


    ...


    到了晚餐時間,今天的客人顯得更多一些,井上先生和何凡一直在後麵的廚房裏忙碌著,就快要結束的時候,卻是聽到外麵傳來的爭吵聲。


    井上先生和何凡連忙出來查看情況,就看到幾個喝醉了的美國大兵推搡著千夏。


    可是令何凡感到奇怪的就是,千夏並沒有激烈的反抗,反而給何凡一種欲拒還迎的感覺。


    而更令何凡震驚的卻是井上老鬼子,看到他自己的兒媳被美國大兵糾纏,竟然隱隱有些興奮的感覺。


    這是怎樣一個奇葩的國度,如此崇尚強者,竟然有了一些病態的心理。


    一名美國大兵把千夏拉扯在自己懷裏,然後就借著酒勁在千夏身上上下其手,何凡震驚的看著千夏有些興奮和享受的表情,徹底的震撼了。


    “雅蠛蝶...”


    聽到千夏的聲音,何凡實在是分不清,她是對美國大兵行為的拒絕,還是對美國大兵這種行為的鼓勵!?


    本就不多的食客,看到大鬧餐館的美國大兵,都是不約而同的結賬離開了,然後餐館裏充斥著千夏的“雅蠛蝶”和美國大兵的狂笑。


    正在何凡以為很快就能看到,現場版的日本“動作片”時,一個美軍上尉走了進來,對著幾名美國大兵斥責道,“你們在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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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本人為你們設立了專門的娛樂場所,你們為什麽不去?


    偏偏要在這裏鬧事?”


    “克拉克上尉,對不起!我們知道錯了!”看到對他們斥責的上尉,美國大兵們酒醒了大半,連忙道歉著說道。


    “滾!”看到美國大兵們道了歉,克拉克沒有再說什麽,隻是把他們趕走了。


    看到離開的美國大兵,井上老鬼子和千夏竟然不自覺的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克拉克以為自己就是一名大英雄,連忙來到千夏的身邊,道歉說道,“對不起,美麗的小姐!


    我為我的士兵剛才的行為,向你道歉!


    我保證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聽到克拉克上尉說話,一直使用的是英語,看來這個克拉克不會說日語。


    千夏和旁邊的井上老鬼子都是露出了迷茫的眼神,何凡能夠聽懂卻是依舊裝聾作啞,因為隻是這樣才是最安全的。


    可能是意識到千夏和井上老鬼子都聽不懂他說的英語,克拉克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拿起千夏的手,在她的手背上親了一下,“漂亮的小姐,我還會回來看你的!”


    克拉克說完,也不管千夏能不能聽懂,就轉身離開了餐館。


    ...


    剛才的鬧劇徹底讓何凡清醒過來,這是一個生活和思維都和中國人迥異的異國他鄉,沒必要對他們抱有任何幻想,可能自己不能忍受的事情,他們還求之不得。


    現在何凡最慶幸的就是當初沒有暴露自己的廚藝,要不然以這家思維奇葩的日本人,真不知道會如何對待何凡。


    以前在書本上和電視劇裏,經常看到有美國人就是日本人頭上的太上皇的說法,今天何凡算是真正的見識到了。


    回到公寓的井上老鬼子和千夏,同樣思考著剛才的事情,並沒有直接入睡,井上老鬼子看著眼前的千夏,突然問道,“千夏,你對剛才的那個克拉克上尉怎麽看?”


    想著剛才的事情,千夏感覺很是“刺激”,她發現她很享受那種奇特的感覺,突然聽到自己父親井上先生的問話,千夏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說道,“父親,我也不知道!


    我聽不懂他說的英語!


    所以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千夏,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一個道理,美國人才是咱們這個島國的天!


    他們才是真正的強者!”聽到千夏話裏的懵懂,井上老鬼子一本正經的說出了自己的心裏話。


    聽到井上先生的觀點,千夏很認同,然後讚同的說道,“父親,你說的有道理!”


    “既然千夏你也讚同我的觀點,那如果我讓你去接觸克拉克上尉,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看到千夏認同了自己的觀點,井上先生很欣慰,然後突然提議說道。


    “什麽?”聽到井上先生的提議,千夏有些茫然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你是不是看這個從中國來的何凡長得白淨漂亮,就想著和他有些發展!


    你錯了,千夏!


    你今年都二十七歲了,而何凡今年隻有十三歲,你們之間的年齡差別太大!


    五年後,何凡長大成人了,而你卻已經是人老珠黃,你認為你比得過那些年輕貌美的姑娘嗎?”最了解千夏的就是井上老鬼子,所以看到千夏迷茫的樣子,井上老鬼子苦口婆心的解釋說道。


    “還有一點是最重要的!


    何凡根本保護不了你!


    中國有句古話,叫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他現在連個合法的身份都沒有,談何去保護你!”


    “我們的民族崇尚的是真正的強者!


    我們也隻向真正的強者低頭!


    而這個美國上尉克拉克是最合適的人選,你就算做了他的情婦,都是光榮的!”


    聽到自己的父親井上先生的分析,千夏是心知肚明的,早就有些心動了,然後想了想,千夏還是擔憂的說道,“父親,你說的有道理!


    可是這個克拉克上尉,並不一定能夠看上我!


    我擔心...”


    聽到千夏的擔憂,井上老鬼子很滿意千夏的懂事,代表她也同意了自己的提議,然後就笑著說道,“千夏,你真是一個傻孩子!


    我雖然聽不懂克拉克上尉的英語,可是我能感受到他看到你之後,眼睛裏冒出的花火!


    那是一種想要占有的衝動,我曾經也有過這種衝動,所以我最有發言權!”


    “既然你不懂英語,正好可以趁著和克拉克學英語的機會,接近這個克拉克上尉,隻有這個克拉克上尉才能保護你!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是越來越差了,不知道哪天就會去見八岐大神!


    能夠看到你有一個好的歸宿,我也就放心了!”


    “父親!謝謝你對我的關照!


    我一定不會令你失望的!”聽到自己的父親井上先生對自己以後的安排,千夏很感動,然後感謝的說道。


    “還有,以後就不要再學什麽中文了!


    弱者的語言是沒有必要,讓我們費心費力的去學習的!


    隻有懂得向強者學習,我們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對於千夏的乖巧和順從,井上老鬼子很滿意,然後想到千夏這段時間正在學習中文,然後就囑咐說道。


    聽到父親井上先生對自己的囑咐,千夏順從的說道,“是!千夏知道了!”


    ...


    昨天“中華料理”被美國大兵大鬧一場,第二天井上老鬼子和千夏就像沒事人一樣,依舊正常開門做生意,附近的食客也沒有什麽驚訝的感覺,反而認為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


    到了中午飯點,井上老鬼子和何凡在後麵忙碌著,千夏依舊在前麵招呼著客人,可是千夏今天卻看到克拉克上尉拿著一捧玫瑰花,來到了店裏。


    千夏看到克拉克上尉真的像井上先生猜測的那樣,再次來到了“中華料理”,千夏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美麗的小姐,這捧花是送給你的,希望你能喜歡!”克拉克上尉自以為瀟灑的對千夏說道。


    聽不懂克拉克上尉的話,千夏隻是笑著接過了克拉克上尉遞過來的玫瑰花,開心的說道,“謝謝!”


    “美麗的小姐,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看到千夏接過了自己遞過去的玫瑰花,克拉克上尉以為千夏接受了自己的追求,然後笑著問道。


    再次聽到克拉克上尉用英語對自己說著什麽,千夏真的是懵逼了,一旁的客人也發現了千夏可能聽不懂克拉克上尉的英語,一旁的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用日語對茫然無措的千夏翻譯說道,“千夏小姐,這個美國鬼子,是在問你的名字?”


    聽到小女孩的解釋,“中華料理”裏在座的食客都是一臉震驚的看向說話的小女孩,千夏同樣很是震驚,因為在現在的這片土地上,敢叫美國人為“美國鬼子”的日本人,真的是鳳毛麟角。


    不過,千夏看到這個小女孩是自己店裏的常客,也慶幸這個克拉克上尉聽不懂日語,連忙笑著說道,“克拉克上尉,我叫千夏!鈴木千夏!”


    聽到千夏的話,克拉克上尉怪腔怪調的學著千夏說道,“千夏,鈴木...千夏?”


    ...


    第五章 美國大兵就是“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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