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還是你自己說更好。[]”


    “我知道的也就那些了,都已經說過了,真的沒有隱瞞啥,真的!”胡大妮有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吧,那我告訴你吧,那個入室作惡的人是王板凳,他不是你本家叔公嗎?難倒你就沒一點印象?”


    胡大妮脊背禁不住嗖的一緊,她想不到連警察都一口咬定了那個人是王板凳,這是咋回事呢?難倒真的是他?難倒隻是自己當時太慌亂了,沒有看清不成?可細想想覺得又不太可能,王板凳一個年老體衰的人了,怎麽會有那麽大的能耐呢?看那身手吧,不說武藝有多高強,至少也是年輕力壯,要不然怎麽會有那麽大的氣力呢?怎麽會有那麽利索的身手呢……


    “怎麽不說話了?是不是記起啥來了?”


    胡大妮輕輕擺了擺頭,說:“那天夜裏實在太黑,我的確是沒有看清那個人的模樣,可我覺得不像是王板凳,他哪有那個能耐呀,都快入土的人了。”


    “既然你沒看清,怎麽就斷定他不是王板凳呢?他平日裏看上去病怏怏的,也許都是偽裝的吧?”


    “這不可能,怎麽可能呢?他前一陣子可病得不輕,連炕都下不來了,哪還顧得上做壞事啊?”


    “你怎麽就那麽肯定呢?哦,對了,你不是還從那個人身手扯下一塊布綹子嗎?放哪兒了?”警察逼視著胡大妮問道。


    胡大妮一愣神,緊蹙起了眉心,反問道:“你們這是從哪兒聽來的呀?胡說八道的話你們也相信?”


    “這個不是你該過問的事兒,盡管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可那是沒影的事啊,你讓我說啥呢?”


    “你可知道這事情的嚴肅性,也該懂得我們的政策,還是老老實實的把問題交代清楚好,如果繼續執迷不悟,遮遮掩掩的,那性質可就完全變了,就不隻是在這兒說話的問題了。”


    胡大妮陡然打起了精神,梗直脖子,衝著警察說:“你們可也不能完全聽信傳言啊,總該尊重事實吧?跟你們說句實話吧,其實那個王板凳與我們家根本就沒有血緣關係,他怎麽樣我才懶得管呢。再說了,他以前幹了那麽多豬狗不如的事情,把我們一家人的臉麵都丟盡了,恨都來不及呢,還會去幫他遮掩?不瞞你們說,有時候被他氣急了,弄死他的心都有!”


    “這話聽上去倒是也有幾分道理,可畢竟他是你們李家的人,俗話說‘蘿卜不濟窩在那兒’,不管有沒有血緣,你們畢竟是直係親屬,你說是不是?”上點歲數的警察心平氣和地追問道。


    “警察同誌,我說的句句是實話,不信你們就去調查調查,如果拿出了真憑實據,證明我說的是假話,那就把我抓起來好了!”胡大妮提高了嗓門說道。[]


    “你還真用不著跟我們使性子,耍脾氣,我實話告訴你吧,是有人親眼看到了,證明從那個,那個叫啥來著……”上歲數的警察偏過臉,望向站在一側的那個警察。


    “叫桂花,所長。”


    上歲數的警察正過身來,接著說:“有人親眼看到那個從桂花家竄出來的男人就是王板凳,你又作何解釋?”


    “就算是他,又不是我讓他去幹的壞事,與我有啥關係呢?警察同誌,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你用不著跟我耍橫!現在滿村子的人都知道是你放走了壞人,難道他們都聯合著在胡說八道,在跟你過不去不成?”


    胡大妮毫不相讓,直著嗓門說道:“這事就是有人跟我過不去!故意在陷害我,我明明是冒著生命危險在保護好姊妹,有功沒功先不提,至少不是個壞事吧,卻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拿來禍害我,你們說還有沒有天理呢?警察同誌!”


    被稱作所長的那個警察再次點燃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猛吸著,問道:“你確定那個人不是王板凳?”


    “這個我倒是不敢確定,當時黑乎乎的,我都被嚇了個半死,隻看到了一個黑影,一陣風似的就逃走了。”


    “你確定一點印象都沒有?”


    “沒有!”胡大妮話音很堅定。


    之後所長便有一搭無一搭地問過幾句話,然後起身招呼另外兩個警察一起走了出去,站在門外嘰咕起來。


    也就幾分鍾的時間,年輕警察一個人返身回來,對著胡大妮說:“你先回去吧,不過這幾天你不要走遠了,有事會隨時找你的。”說完拿過了一遝記滿了字的信紙,讓胡大妮在指定的地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胡大妮站起來,心裏卻依然亂糟糟沉悶得很。


    她走出村委大院,沒有回家,徑直去了桂花家。


    桂花見胡大妮進了屋,臉上竟掛滿了歉意,唯唯諾諾地問:“胡大妮,沒啥吧?”


    胡大妮自己倒了一杯開水,邊噓噓地吹著邊說:“還能有啥事?幹屎又抹不到人身上。”


    “胡大妮,我啥也沒到外麵說,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如果你不相信,我就對天發誓,要是我出去胡說八道的話,就讓我爛嘴巴,就讓我不得好死!”桂花真切地望著胡大妮的眼睛說。


    “切,發啥毒誓啊,我對你有疑心的話還能再進你的門啊?你自己多心了。”胡大妮輕鬆說道。


    “現在都落實好了,沒你啥事了吧?”


    “還能有啥事啊?我是在捉賊,反倒被反咬成了賊,你說這不是冤枉死人嗎?”


    “誰說不是來。”桂花附和道,接著問,“你說會是誰想害你?”


    胡大妮喝了幾口水,淡然說道:“你以為人家傻呀,那麽容易就能讓你猜得到?再說了,本來就是無影的事兒,愛誰誰,我才懶得去揣摩呢!”


    桂花接著說:“你沒事就好,我聽說王板凳也被叫去了,一進村委大門就直接被關到車庫裏了。”


    胡大妮不動聲色地應一聲,心裏卻像是被塞了一把草,堵得慌。


    喝幹了碗裏的水,胡大妮招呼道:“桂花,今晚你還是去我家住吧,村裏亂騰騰的,一個人睡不踏實。”


    “那好吧,正好我上午買的刀魚,拿過去煎了,給小富貴嚐嚐鮮。”說完敞開菜櫥,取出裝魚的塑料袋來,跟在胡大妮身後出了門。


    晚飯後兩個人一起看了一會兒電視,便同床而臥,早早睡下了。


    倒也一夜寧靜,各自睡了個安穩覺。


    第二天一大早,桂花早早起了床,小聲問胡大妮:“我今天去鎮上,你要捎帶啥東西不?”


    胡大妮閉著眼睛回一句沒啥,便又翻身睡了過去。


    桂花穿戴整齊出了門,可沒多大工夫,又一路小跑著返了回來,火急火燎地進了屋,衝著胡大妮就喊開了:“胡大妮,胡大妮,村裏又出事了。”


    胡大妮一骨碌爬起來,懵懵懂懂問道:“又出啥事了?”


    “是黃小英……她……她被壞人糟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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