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怎樣的女子?葉家眾人靜看著昂首立在夜柔身前的女子,心中都不覺升起了同樣的疑問。就隻單看她的臉蛋兒,真真算不得什麽絕色,甚至連美人兒都談不上,麵龐清秀尤帶稚氣,但站在高她一整個頭的夜柔跟前卻依舊沒有一絲絲的退讓,那一汪清澈的如山泉的眼眸卻又有火在其間燃燒。就看著她那體貌分明是該依在誰懷中被小心的嗬護起來,偏她此刻就如蒼鬆一般巍然而立,叫人沒能生出哪怕一絲的輕慢。


    “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麽!!”綿軟的語調,又冰冷的叫許多人心中都不由為之一顫,隻覺得在那一刻,那個纖巧的,全無威脅的小人兒頓時化作灼目的焰火,熾烈耀眼的不容人忽視!


    夜柔忽然垂下了眼簾,似是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麵上鐵青的顏色更是收個幹淨。略退幾步,拂了拂衣襟,全沒將南歌的話方才眼底。


    “你誰啊,夜柔憑什麽要回答你的問題!”夜菊噌噌幾步上前,在南歌一步遠的位置插著腰,下巴就差沒仰成九十度。隻南歌沒有往她這看上一眼,反是繞過夜菊又將目光定在了夜柔身上“你知道你做了什麽蠢事嗎!?”


    南歌這一句頓時就跟火扔進了炮仗堆裏,直叫夜菊爆的跳腳,手指就定定的指在南歌的鼻子上,生生尖叫直接紮進人耳中“你是什麽東西,要你在這胡說八道,你們這幫子人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把這人解決了,別髒了夜柔的眼……”“咣


    !”一聲,不等夜菊說完。夜菊便被身後忽然衝過來的都率掀飛到樹上,又“啪”的從樹上摔下來,整個人都隻有在地上吐血的份。然南歌眼底卻沒有一絲波動,琥珀色眼瞳中的冰寒恍若實質“我跟你說話了嗎?”


    “你……”夜菊在地上抽搐著,圓睜的雙眸中滿是血絲,眼底驚恐和仇恨起起伏伏也瞧不清哪樣多些。還來不及開口將話說完“哇!”的又大口大口的吐著血。用葉上珠華喂大的都率又其實那般好相與的?


    耳邊沒了聒噪的鴨子,南歌便能將全副的心神放在了夜柔身上,手看似不驚疑的擺弄著香囊,有著陣陣幽幽淡淡的清香彌漫在空氣中,也消淡了許多血腥“我在問你話!”分明平常的一句。也分明一個再尋常不過的人!但周身忽然而起的凜然氣勢,叫周遭的葉家人呼吸一頓,居然都忘記這時候該做什麽。


    看著隻能在地上吐血的夜菊,夜柔這才願意正眼瞧了南歌一眼,此時南歌麵色還有些蒼白。粉唇都緊抿成了一條縫,整張臉上最奪目的莫過於那雙帶火的眼瞳,劈裏啪啦的燒著。似要灼盡眼前的一切。隻夜柔也就看了這麽一眼便又垂下眼簾,連嘴角都懶得揚一下“你!配麽!”不是問話,隻是陳述,那姿態根本就將南歌看做是一隻在她跟張牙舞爪的螻蟻。再怎麽威風,也不過死在她一指間!


    南歌不怒。反是揚唇一笑,乍然如綻放的玫瑰一般,襯著眼底愈烈的火焰,炫目的叫眾人都為之一愣。便見她又撚起腰間繡著蘭草的香囊,長長的眼睫也扇下來,似一隻振翅的蝴蝶,下一刻便會飛起。也遮住了眼底如實質的火焰,整個人身上的氣勢頓時一變,平靜的就如一泓無波的秋水,連周身攝人的氣勢也頃刻收斂個幹淨。


    除夜柔以外的所有人。都被南歌的多變怔愣在原地,全沒發現鼻尖已經有絲絲縷縷的香氣縈繞不散,沁入心脾。更沒發現天空飛速掠過一道黑影,“吒”一聲尖嘯。巨大的金翅隻在眾人眼前一晃,待他們回過神時,那囚困著幼崽的籠子已經早已沒了蹤跡,唯有一道身影在天空中翱翔著,振翅間,道道金光耀的人掙不開雙眼,耳邊還時時能聽見“吒,吒”滿是威嚴的尖嘯,直直的紮進眾人耳中,也紮的夜柔麵上鐵青。


    那些赤焰兔好似也品出些味道,略一猶豫,便似商量好了一般幾個縱躍,便將南歌和幾隻受傷的團團圍在中間,圍成一個圈兒,此時,外麵嶽家人層層圍坐一個圈兒困住了赤焰兔,而裏邊赤焰兔自發的圍作一個圈兒,將南歌和受過傷的兔兒們圍在其間,雙方就似對峙一般,而為首的人便是南歌和夜柔!


    看著周邊雙耳豎立著,滿是戒備的赤炎兔兒們,南歌眼底微暖,彎腰抱起受傷最重的一隻,就將生之力凝聚在指尖,一下一下輕輕理著赤炎兔的傷口


    。起初那赤焰兔身上還很僵硬,對有著同樣種族的南歌下意識的還帶了幾分恐懼,但又在南歌的輕撫中慢慢的放鬆下來,甚至連高高豎起的耳朵都垂了下來,往南歌懷中鑽了鑽,其間的依賴親昵顯而易見!


    “你也是靈族?”夜柔瞳孔緊鎖著,一雙眼睛死死盯在南歌泛著點點銀藍光芒的指尖,眼眸中的光彩退去,就連周身的倨傲也少上了幾分,因為上麵的生之力她絕對不會錯認,但其間的生機卻比她不知要濃上多少!南歌不疾不徐的走至都率身邊,不用南歌開口,都率已經躺下,還閉目休息一會,由南歌靜坐其上,手上撫著赤焰兔的動作一刻也未停下,混不擔心葉家的人過來偷襲,說明點就是全沒沒將葉家放在眼裏!


    又是半響,見赤焰兔精神已經回複到最佳,連毛發也長出來了,南歌這才將它放下,又不緊不慢的坐直了身子,似笑非笑的看著夜柔“怎麽?現在我配同你說話了?”若不是現在這場合和身份不對,葉家的人都忍不住要笑出來,這哪裏是來尋釁挑事?分明就是小孩子吵架,一點點的仇也要記著。可惜這顯然這話沒有招夜柔的喜歡,原就不算好看的臉色頓時醬紫,眼睛就死死的定在南歌指尖,忽似想起了什麽一般。“呼啦”一下子又將南歌的視線定在她額頭上,南歌額頭光潔如玉,原就瑩白的肌膚在陽光剔透的就如就純淨的羊脂白玉,光滑細膩的叫人不敢相信那是真的。


    然就是這光潔的額頭叫夜柔眼中又重燃起光彩,那眼底的傲氣甚至要更濃鬱上幾分,連眼角都微微上挑。“連一級種族地位都沒有升上去,指責我你有資格麽?”夜柔的聲音很好聽,不似夜甜那種可以的嬌柔,而是嫵媚中帶了些些的沙啞,酥酥撓在人心口上。隻眼底的冷意和倨傲減了幾分韻味。眼底森寒如刀,一刀一刀就差沒將南歌切成肉泥!


    嘖嘖,又得罪一個嶽家人。看著夜柔那眼神,南歌也知道自己又結下個對頭,偏巧還都是葉家的。不過既然有了夜甜也不怕多一個夜柔,葉家!她南歌還真對上了!就且看看你們能奈何的了我,還是我翻了你們的天!怪隻怪你們養的好女兒。一個肚不容人,一個不該生做靈族還做下這事來刺她眼睛!


    “你覺得你上升一級種族地位很了不起?”南歌挑眉,看著那傲慢的女子也不知這人的驕傲是從哪裏生出來的!用得著時時擺著鞋拔子臉在那兒端架子麽!


    然夜柔似是認定了什麽,伸手輕輕額頭淺黃的紋路


    。指尖甚至能感覺到底下湧動的能量。嘴角不禁微微翹起,沒有接話。或是覺得根本就沒有同她說話的必要。那倨傲的樣子叫南歌真想一耳刮子抽上去,“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麽是靈族!”說到此,南歌麵容一肅,聲音轉曆。那灼灼的雙眸就直直鎖在夜柔身上,叫原本不為所動的夜柔也不由有那麽一刻的躲閃,但很快又將雙眸同南歌對上,麵上的諷刺更甚,擺明了告訴南歌,就你這樣子,也配同她來提靈族。


    南歌怒極返笑。豁然站起身來,周身那一刻的氣勢就叫周圍的人不敢生出一絲的不敬之心“告訴你什麽叫靈族!靈族生於天,養於天是世間最驕傲的種族!是!靈族是天地的寵兒。受眾生靈的喜愛。但為靈族!絕不會微一己之私,而濫用他們的喜愛與信任!更不會為了所為的升級犯下這樣的‘蠢’事!靈之一族!取之必與之!取之遂其願。與之不為私!上對天,下對地,萬事皆憑本心,問心無愧便好,問心無愧這句,你夜柔敢說麽?或者我該問,你夜柔有心麽!你以為能上升一個種族地位很了不起是不是?告訴你,在這麽下去,墮落者從來不怕多你一個!!”


    衝動也好,愚蠢也罷,這樣說出來,至少她問心無愧!物盡天擇,適者生存,所以在別人打怪的時候,南歌就算心中不忍也不會多插手,因為平常她肉也沒少吃,菜也沒少做,沒有什麽資格說別人什麽,但今天這般人分明就是在淩虐!而帶頭的還是……靈族!!


    不用別的,就光靈族那兩個自就能深深的紮在她心口上!所以今天才會尤為憤怒。自進遊戲以來南歌便一直因為靈之一族的身份受到多方的照顧,還得到了許許多多現實中和遊戲中許多人都無法得到的新奇體驗,更有太多太多的溫暖也是由靈族所賜予,就比如桃樹和薔薇他們,在比如那些時時圍繞著她轉的生靈們。礙於現實她無法為他們做多少事情,但他們的喜愛和信任卻叫南歌時時感激。而南歌也一直因為自己是靈族慶幸著,少了這個種族,她不知她會失去多少。


    所以,對於靈族,南歌私心裏相當維護,就如同捍衛一個自己國家的尊嚴一般,不想叫他人輕辱!而今天,這個女人,作為靈族,在新手村那些做派也就算了,畢竟個人有個人的活法,南歌沒有辦法幹預,但今天這事情卻有些觸及南歌底線,那兔兒死前的仇恨現在想來心口還止不住抽緊。它恨的……分明是整個靈族。她更不會想叫自己這樣的種族去傷害那些信任喜愛著他們的生靈!所以南歌幾乎猶豫也不曾就站了出來!毫不避諱的站在了人前。甚至擺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反正她在那些大世家中也掛上號兒了,和葉家的結更不會解開,今天就不怕再出名一些,同葉家的仇也再深一些!但靈族……絕不容忍輕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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