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靜把張乙送到了過街天橋下,對張乙說:“今天我可要忙死了,昨天抓你的人要查,昨天夜裏來的唐納也要查,還有歐陽的事。本來我還想以後能留下來保護你呢,今天看來是沒希望了。不過我會找人來保護你的,你記得千萬別亂跑。”


    胡靜知道張乙不會那麽聽話,把手伸到張乙一側,幫他打開了車門,同時小聲說道:“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馬上給我打電話,我的電話號碼就在你的上衣口袋裏。”說完之後,把他推下了車。


    張乙伸手翻動上衣口袋,果然找到了一張小便箋,上麵寫了一個電話號碼,還有一行小字。寫的是“不許去找黃曉曼!錢的事我今天會想辦法。”後麵還畫了一個燃燒著怒火的小臉。張乙看後不禁啞然失笑。


    其實他剛來到橋下,橋上找他算命的人就瞅見了。本來他們不想催促這位半仙,可是看見張乙拿著一張小紙條左看右看沒完沒了,最後還是性子急的喊了出來:“黑衫先生,我們都等了半天啦,您趕緊上來給我們看看吧。”


    張乙聞言抬頭,見又有不少人在橋上等他,趕忙快步走到橋上。等他擠進人群裏方才想到,自己用的東西昨天都被唐納搶走了。隻好不好意思的道:“諸位實在抱歉,今天出來的匆忙了,該帶的東西都沒**來。你們再多等一會,我回家去把東西取來。”


    其實他是想再去買一份,不過這些人好不容易把他等來,哪能輕易的讓他走。一個上點歲數的人說道:“我們聽說黑衫先生樣樣精通,既然你東西沒帶,就給我們看看麵相吧,看麵相不用其他的東西。”


    張乙想想也好,看麵相雖然不是特別準確,但是如果配合他的金口訣,打發眼前的這些人也是沒有問題。便點頭答道:“那好吧,今天我就給大夥看看麵相吧。”


    個中年婦女走了上來,說道:“昨天我跟您約得今天第一位,您還記得不?”


    張乙嗬嗬點頭道:“隻要是和我約下的,我就忘不了,您和我說說你想問問什麽事吧。”


    不料這個女人說道:“我也沒有什麽特別要問的事,就是想請您幫我隨便看看。”


    張乙聽後眉頭一皺,因為算命最怕碰到不問具體事的。對方不問事,自己就無從下手,也得不到有價值的信息,到最後八成都會算錯。


    不過來算命的人都是帶著目的來的,如果來問具體事,那麽他的目的就是真的想趨吉避凶。如果不是來問事的,那麽他來的目的也就無非是那幾種。


    種可能是同行來搗亂,這個最麻煩,既然是同行,他就會東一句西一句的胡說八道,反正你怎麽算都是錯的。


    第二種是,此人閑著沒事,就是想找算命先生解解悶,算的準就給錢,算不準就拉倒。


    第三種可能就是,來人其實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問,又怕算命的是個騙子,所以故意不說,想查探一下這位先生的本事。


    還有一種可能是,來人是受人之托,幫朋友看看算命先生算的準不準,然後回去匯報。如果覺得你真有本事,那麽肯定會把你推薦給他朋友。如果覺得你沒本事,那麽自己隻能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笑談了。


    張乙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位婦人,隻見她麵色平和,眼角皺紋不見疲乏之色,可見她最近沒有什麽大災發生。至於有沒有大喜,基本上可以不用考慮,因為人都有個特點。就是每當有大喜事的時候,除了婚姻嫁娶之外,其他的喜事都會認為這是他們的命好,既然有這麽好的命,自然就沒有必要再去找算命先生問了。如果家中有嫁娶之事來尋先生算命,那絕對沒有理由藏著掖著,第一時間就會向自己報喜了。


    既然沒有大事,那麽第三種可能就可以排除了。


    再看這婦人臉上不見風霜的痕跡,這樣就基本可以排除第一種可能了。因為如果對方是同行,那她肯定整日呆在戶外,每天受著風吹日曬,難免會在臉上留下痕跡。


    現在就剩下第二和第四種可能了,為了多獲取些信息,張乙嗬嗬笑道:“俗話說,看相不看手,必定沒傳授。就請夫人觀吧。”


    那婦人欣然同意,抬起右手伸給張乙。


    就在這時,婦人手袋裏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她便在張乙麵前拉開手袋,拿出了電話與人說起話來。


    張乙含笑靠在了天橋的圍欄上,也不著急,靜靜的觀察著她的通話。


    隻聽那個女人對電話那頭說道:“嗯,好好。我一會把東西捎回去,耽誤不了中午的。嗯,在呢,等我回去和您慢慢說吧。”


    張乙聽後心下暗樂,對她的身份已經有了基本了解。原來就在這個女人打開手袋的時候,張乙真切的看到了手袋裏的“愛馬仕”的商標。這個商標他印象深刻,因為當初在酒店工作的時候,他曾經因為這個牌子的包和他的同事郭磊打過賭。


    那天有位女客在大堂等人,郭磊走過來捅了捅他道:“你知道那個女人的包值多少錢嗎?”


    張乙大概的看了看那個包,體積不算大,樣子也說不出多麽出眾。但是既然郭磊問起了,那麽它肯定是有些價值的。因為酒店裏的人都知道,郭磊長的帥,又能說會道,所以他的最大願望就是能傍到一個富婆。因此,他也在這個事業上下足了工夫,對女人的奢侈品全部門清的很。


    張乙猶豫半天,開出了自己心目中的天價,一萬塊!


    郭磊哈哈笑道:“你看見那包上麵有一小塊一小塊的了嗎,你出一萬塊錢,連買那麽一小塊都不夠。”


    張乙打死也不相信這是真的,以為郭磊又在忽悠他。當下要和郭磊打賭,賭約是一頓烤翅。郭磊心中有數,當然不怕他,爽快的答應了賭約。


    結果那個女人等的兩個女伴終於來了,那兩個女人見到了這個包之後,眼睛就沒從上麵離開過。在她們聊天的過程中,張乙終於知道了那個包的價值,人民幣一百六十萬。


    那次的請客張乙一點也不覺得冤枉,因為他終於知道了奢侈品的含義,也知道了什麽叫做“不求最好,但求最貴”


    眼前的這個婦人手拿“愛馬仕”,雖然不是最昂貴的款式,但是至少也要價值上萬。可是這個婦人從包裏掏出來的手機,卻是三年前的機型。還有她手上除了一個鉑金戒指外,渾身上下再沒有一件首飾。這些都能說明,她的這身行頭不是她的。這麽做應該隻有一個目的,就是故意迷惑自己,讓我猜不出她的真實身份。


    可惜她在通話時卻漏了陷,那種語氣完個老媽子的語氣。再加上她的通話內容。張乙已經基本斷定,這個婦人是一個富人家的保姆,今天是她家的雇主派她來試探自己的。而且還做了巧妙的化妝。


    了解到了這些,張乙更加的從容淡定。等那個婦人打過電話之後,他拿過了她的手,繼續假裝為她看相。


    這個女人的手,張乙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這個女人雖然穿的不錯,但卻有老繭,雖然那些繭不是很硬,也足以證明這個女人平時是要幹活的。試問,誰會相信拿著“愛馬仕”的女人還需要幹活?


    張乙假裝看過一會之後,開口說道:“哎~~可惜,可惜了呀。”


    那女人奇怪的問道:“先生,您說什麽可惜了啊?”


    張乙搖搖頭道:“我是替你可惜啊,生了一個好麵相,卻沒生出好的手相,難免身在福中不享福啊。”


    那婦人好像來了興致,問道:“先生的話能再說的明白點嗎,我有點聽不懂。”


    張乙點頭道:“那我就和你仔細的說說。我看你五官周正,三停勻稱。十二宮之中,命宮平整,財帛宮圓潤。兄弟宮雖清淡,但主少,不主凶。夫妻宮稍有細紋,但也不過是家中瑣事煩惱,並無大礙。其他各宮之中也是看不出有什麽害處。從以上這些來看嘛,按說你應該是個大富大貴的品相。可惜啊,壞就壞在你的手上了。”


    他說完這番話,女人忍不住伸出手來觀察,看了半天也看不出門道,便問道:“別人都說手長的寬厚肥大就好,我覺得我的手長的也很不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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