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冷徹骨。[]


    水塵身體陡然僵硬,全身被籠罩著層層堅冰,寒氣在頭頂冉冉蒸騰。


    “水塵。”林飛揚擔心的喊道,身子不停,飛旋急繞,來到水塵身邊,伸手一掌拍在水塵的肩上,一股熱流竄動,沒入水塵體內。


    水塵麵罩寒霜,冰冷不語。


    熱浪如潮,迅捷卷入,將水塵體內的寒冰之氣逼出體外,瞬息間,堅冰消融,劃著絲絲縷縷的寒氣飛散飄揚。


    一除寒冰禁錮,水塵渾身顫抖,哆嗦不已,但仍舊是寒霜罩麵,冰冷慘白。


    林飛揚精神力擴散,探入水塵精神世界,卻發現自己仿佛進入了一片浩瀚空寂之境,根本尋找不到水塵的思想。


    “哈哈,獵人先生,我實在是低估了你的實力。”冰依的話又像幽靈一般在林飛揚身後響起。


    “現在知道這件事還不算遲。”林飛揚微笑,轉身,望著冰依。


    此時,冰依全身黑衣,麵罩黑紗,根本看不清其麵目。


    林飛揚目力過人,與冰依對望之時,透過黑紗,發現了一張熟悉的臉,這張臉似乎在哪兒見過一般,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冰依冷冷凝視林飛揚,望著他帥氣的臉上那瀟灑的微笑,心中不由得一痛,前程往事一下子在心中糾結起來,一時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林飛揚微笑凝望,半晌無語。


    忽然之間,一股似曾相識的感覺一下子縈繞心頭,這個人,自己怎麽有些熟悉,仿佛自己和她之間,曾經還有些故事,隻是這究竟是些什麽呢?


    冰依在躊躇心傷之時,仿佛也看出了林飛揚的呆傻模樣,不禁微微一笑,歎了口氣,“遲了,實在是太遲了。”


    林飛揚聽她語氣哀歎淒婉,不禁心中一動,心底似乎被卷起一團漣漪,心中再也不能平靜,抬起頭,凝視冰依,“你是不是認識我?”


    “這個不重要。”冰依沉聲說道,但語氣中帶著淡淡的柔情。


    “哦,也許確實不重要,你不想要知道,我就不知道吧,但是我還是有些感謝你,並沒有殺了我的朋友。”林飛揚神情微變,臉色恢複了一些血色,但仍是有些虛弱,卻也掩飾不了其中的喜悅。


    “你太客氣,我不是不想殺他,隻是我認為時機未到。”冰依仍舊淡定的說道,語氣輕柔且帶著怨恨之氣。


    林飛揚見此,心中一動,沉吟片刻,淡定如常的笑道,“哦,我明白了。我可能是你的仇人,你是來報複我的,所以,水塵不是你的目標,他隻是你對付你的一個棋子而已,你不殺他,隻是為了更好的折磨我。對不對?”說完,一臉的自信的望著冰依。


    冰依沉默,半晌呆立。


    林飛揚微笑凝立,心中稍覺舒暢,既然知道了對方的目的,那麽以後就很好辦了,心念及此,輕移腳步,出指如風,閃電般的將水塵身上的幾處大**快速封住,促使他的真氣不能散發開來,這樣就不會出現一些意料之中的阻撓了。


    清風吹拂,帶著絲絲冷寒之氣。


    冰依似乎不勝寒氣侵體,微微的打了一個寒戰,林飛揚見狀,走向冰依,默默前行,不說一句話。


    冰依揮手一掌,卷起地上沙塵,攔住林飛揚前進之勢。


    林飛揚停住腳步,身形輕晃,隻一瞬間,閃身退開三米之外,靜靜的望著冰依,心中那股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仿佛這便是冥冥之中就已經注定的東西。


    “你說得沒錯,我們之間有深仇大恨。”冰依緩緩開口,每說一個字都仿佛是在咬牙切齒的情況下發出的,帶著無窮的怨怒之意。


    林飛揚當即愣住,“你是誰?”他知道自己的仇敵萬千,實在難以計算過來,隻是有些想不到在這茫茫沙漠中,這個仇敵是誰呢,自己可是第一次到沙漠中來,以前根本不和沙漠有交集啊,想到這些,心中疑惑重重。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要你知道的是,我會竭盡全力的讓你受到折磨。”冰依原本柔聲的言語中突然變得陰狠雄霸起來,帶著凜凜殺氣,猶似要講林飛揚生吞活剝一般。


    “我現在已經夠受折磨了。”林飛揚竟然感覺眼前這個冰依有些可愛,並不是上疆村民和孤獨絕口中所講的那麽陰狠毒辣,當下微微笑道,“冰依姐姐,你就告訴我你是誰吧。”


    “為什麽要知道呢?”冰依又突然幽幽說道。


    “我應該認識你,因為我能感覺到一股熟悉的感覺。”林飛揚銳利的眼神中滿含柔情,緊緊的凝視著冰依,一步步的走向冰依。


    冰依見此,似乎一震,揮手間,突然想到過往之事,心中不忍,高舉的手又再度放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你還是沒有變,對任何事情都是那麽的不屈不撓,非要追根究底。”


    林飛揚聽到此語,心中微覺詫異,這話曾經有人也對自己說過,沉吟片刻之後,突然想起,這話在t國聽人說起過,這人正是神龍的愛女芳子,一想到這點,他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難道,這人竟然就是芳子麽?


    如果是,那麽自己所受到的傷害也是應該的,理應沒有任何怨言。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林飛揚突然輕輕吟唱,語氣淡然且優雅。


    冰依聽到這首詞,心中蕩漾,心跳加速,心底最柔情的那一部分被呼喚起來,仿似一個沉睡的心靈,被人輕輕的喚醒,溫暖且舒適。


    “昨夜風吹處,落英聽誰細數。九萬裏蒼穹,禦風弄影,誰人與共?千秋北鬥,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冰依接口吟唱,語聲輕柔妙曼,富含感情,一派江南女子的風情優雅。


    “芳子,是你嗎?”林飛揚柔聲問道,充滿了希冀。


    “不是。”冰依冷冷說道,忽又補充道,“芳子已逝,現在隻有冰依了,一個幻魂魔族的魔尊。”


    林飛揚心中陡然一涼,仿佛墜落冰窟之中,一下子冰冷徹骨,這是一種內心的失望。


    此時,夜籟肅靜,萬物蕭索。


    林飛揚胸中洶湧澎湃,芳子,這個人不經意間走入了他的生命中,帶給他無窮的快樂,也讓他得到了祖國至寶天使之手,總的來說,都是一個在他生命中占有重要位置的人。


    可是,事實總是難料,任何事情都有著莫測性,他盡管是一個超人,智慧超群,但也不知道自己食言了,完不成那個承諾,給這個純情的女人造成了嚴重的傷害,這也許是致命的傷害。


    那次,神龍將古堡和芳子交給他的時候,他的心中充滿著成功的喜悅,完全就沒有把那件事當做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去對待。


    也許,正是這一次的失誤,造成今日這種局麵,正所謂一失足鑄成千古恨,當真,古話不假,絕對能給現代人一些啟示。


    此刻,這個曾被自己傷害的女人再度出現在自己麵前,不知道即將麵對的暴風雨是什麽樣的?


    林飛揚的心中充滿著期待,望著芳子,“芳子,你還記得這首詞,謝謝你,原來我在你的生命中還沒有被忘記。”


    這一句話,絕對是實話。


    可是這句話聽在冰依耳中,卻是那麽的諷刺,十分的不順耳,“這首詞就是你的催命符。”凶相畢露,身形閃動,纖指微動,道道真氣如浪,飛旋怒射。


    林飛揚見冰依突然出手,心中大惑不解,但是身子筆直而立,靜靜的站立,任憑氣浪衝擊而來。


    這是他的原則,他知道自己曾經欠了這個人的,所以,此刻就算是對方要他的命,也不反抗。


    可是,他雖然不反抗,但是他的眼中卻可以清晰的看見氣浪呼卷而來的運行軌跡,這種等死的滋味其實也不是那麽好受的。


    冰依見他微笑傲立,並不反抗,身上的那種英雄氣概隱隱又現,此時,又仿佛回到了那個古典的古堡之中,那個英俊瀟灑的獵人,那張微笑的臉,那每一次出招的迅捷瀟灑,那成功之後的得意笑意…………


    那些美好的記憶都在冰依的腦海中浮光掠影般的浮現出來,點點滴滴,清清晰晰,絲絲縷縷的情愫一下子都匯聚起來,化作一道凜冽的力量,促使她不由得呼喚一聲,“你不能死。”蓮步輕移,嬌小妙曼的身姿在夜色下劃過一道美麗的光弧。


    秀掌揮舞,道道氣浪沒入她掌心,然後悄聲飛掠開去,一臉的漠然,此時,她不知道該做什麽樣的表情才能真正代表自己的心事,因此,她隻好以一臉的漠然來對待眼前這個讓自己愛恨交加的男人。


    林飛揚眼見那些氣浪翻卷過來,帶著無窮的殺氣,知道自己今天終於成了犧牲品,當下不忍看到自己是如何死的,隻好默默的閉上雙眼。


    氣旋飛舞,卷至林飛揚麵前。


    林飛揚隻覺臉上勁風呼嘯,猶似利刃飛掠,卻隻是擦臉而過,根本沒有達到殺害自己的威力,這一下,讓他大惑不解,睜開雙眼,正好看見冰依揮手化解真氣的那一瞬間。


    林飛揚睜眼之時,目光如電,正好看見了冰依揮手,真氣衝卷,風聲鶴唳,將黑紗卷起,露出冰依的臉,這是一張精美絕倫的臉,可是,卻帶著無限的滄桑和蒼白。


    就在這一瞬間,林飛揚忽然看到一顆晶瑩的淚珠在冰依的臉龐滑落,不禁心神俱蕩,伸手間,劃著驚鴻之勢,從冰依麵前閃過。


    冰依此刻處於情感的蔓延期,疏於防範,隻覺清風一過,一道人影而過,轉身之時,卻發現林飛揚呆呆的站在那兒,緊緊的盯著手心,一臉神傷。


    冰依大感奇怪,探首望去,隻見林飛揚掌心一顆晶瑩的淚珠在輕輕滾動,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林飛揚凝神望著掌心的淚珠,心中起伏跌宕,這滴淚,你是為誰而流?


    清淚輕顫,仿佛一顆脆弱的心在不斷的跳動,希冀著什麽,渴望著什麽一般。


    林飛揚透過這滴清淚,似乎看到了古堡中,那些風花雪月,浪漫情懷,忽然間,內心突然湧出一股溫暖,這種溫柔和諧的感覺很久都沒有找到了,自己這段時間老是在外風雲爭鬥,根本沒有去顧及自己的情感,甚至就連給劉倩都沒有幾個電話,不知她近來可好?


    一想到劉倩,林飛揚心中陡起異樣之感,自己是愛誰呢?當下躊躇不已,淚珠輕顫,在掌心搖搖晃晃,跌宕不休。


    冰依不發一言,心中卻是感動萬千,這個男人,雖然害死了自己的父親,但是對自己一片癡情,也算是一個好男人,當下心中的怨氣頓時消減不少,這幾個月時間以來,她心中淤積的傷感情懷也漸漸釋懷。


    林飛揚躊躇之時,心中鬱悶,抬起頭,望著墨色夜空,零點星辰閃爍在天際,飄渺無蹤。


    此時林飛揚的心就正若天上寒星,飄渺無蹤,看起來很真實,可事實上,根本就無從覓蹤,愁緒萬千,仿佛如蟬絲繞結,難以解開。


    冰依站在不遠處,看著林飛揚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的,不知何意,當下沉吟不語,隻是靜靜的望著林飛揚,欣賞著林飛揚那獨特迷人的魅力,回憶著曾經的美妙歲月。


    林飛揚沉默,心中起伏,想著眼前這個女人剛才那淒豔的眼神和不由自主的滴落的一滴淚,不禁心中躊躇不已。


    躊躇,一直的思考。


    這個時候,他需要有個人來給自己提一個建議,可是,夜空寂寥,除了冰依和那被點**的水塵之外,再無他人,隻剩下風聲嗚嗚,淒涼而蕭索。


    突然之間,有人幽幽歎道,“有花堪折隻需折,莫待無花空折枝。”這個聲音仿似來自於天際,卻又仿佛來自耳邊,總是那麽令人難以琢磨。


    此時,林飛揚忽然嗅覺到一股濃烈的戾氣,這種感覺如此強烈。讓他竟然有些心慌,就連不遠處的冰依也微微戰栗,似乎受到了同樣的感應。


    當下,林飛揚心念一動,既然這滴淚是冰依所流,權且當她是為自己所流,那麽便得好好保存,於是,體內寒冰攝魄的功力散發出來,道道冷氣溢出,瞬間,手中那滴淚珠陡然凝冰,形成一個晶瑩淚珠。


    林飛揚靜靜的將淚珠握在掌心,望了一眼冰依,“芳子,我會永遠記得你。相信我。”說完,轉身離開。


    忽然一聲驚聲嘶吼,劃破天際。


    冰依顫聲呼喚,“先生,獵人。”言語淒切,柔膩溫婉,卻帶著無數的淒涼落魄之意。


    “怎麽?”林飛揚頭也不回,走到水塵麵前,伸手便把水塵抗在肩上,大步流星的走向沙漠的另一邊。


    冰依忽然無限傷感,心潮澎湃,大聲呼喚,“不要離開我,好嗎?先生。”


    這一生呼喚,撕心裂肺,幾乎將林飛揚的心撕碎一般,可是,他沒有回身,仍舊繼續向前走,但是眼淚卻止不住的流了出來。


    這也許就是一個男人的脆弱。


    可是,茫茫沙漠,有誰知道他的傷痛呢?


    冰依淚眼朦朧,模糊了視線,不禁黯然傷神,想到自己這麽費勁心思尋找獵人,沒想到一遇到便是大打出手,就連一個傾訴的機會都沒有。


    其實,她多想說,那些為了報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他隻是為了尋找到他,找回那一份失落的愛。


    可是這些,林飛揚又能聽見麽?她不知道,心中悲痛,似乎沒有聽見身後的那聲淒厲的驚嘯。


    “不行,費盡心思所尋找的東西,怎麽可能這麽容易的放棄呢,絕對不能放棄。”冰依心中暗想,當下腳下生風,一閃身消失在剛才之地,直追林飛揚。


    茫茫暗夜,林飛揚的蹤跡已不在視線所及的範圍之內了。


    冰依他茫然四顧,卻沒有發現自己心愛之人的蹤跡,當下大急,嘶聲狂吼,黑紗爆舞,瞬間撕裂成碎片,漫天飄灑。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冰依茫然四顧,淚流滿麵,傷心不已。


    夜色蒼茫,寂寥淒清。


    一個傷心人,正無助的蹲在沙漠之上,無聲的抽泣。


    她所期待的一切,都沒有如期在眼前出現,所有的事情都似乎成了一個笑話,但是這個笑話,並不好笑。


    風聲呼嘯,猶似陰森鬼哭一般難聽。


    冰依呆呆的站在沙漠之中,望著遠處若隱若現的地平線,心中的傷感不住的蔓延,一下子延伸到每一個細胞。


    這種悲傷,此刻隻有她自己明白。


    也許,正如一首歌所說,人生快樂時,一群人為你分享,悲情痛絕時,那些人早已不見蹤影。


    有些苦,是需要自己去嚐的。


    這就是生活,冰依雖是t國人,但是她也有感情,她也需要一份堅實的肩膀可以依靠,也需要溫暖的懷抱讓她躺下。


    可是,就是這些簡單的要求,都沒有得到,她的心,是傷痛了,可是,這些東西,那個獵人是否懂自己呢?


    夜,深沉。


    林飛揚扛著水塵,一路狂奔,風聲呼嘯,吹打著水塵,猶如重拳出擊,疼痛不已,但他苦於**位被控,隻好咬牙忍住。


    林飛揚心中淤堵,淚水肆虐,蔓延在眼眶,可他硬是沒有讓它流出來,緊緊的憋在眼中,就如他的傷感和心痛都一股腦兒的放在心中,這些東西,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可能,冰依會感覺出來吧,可是,這有什麽用呢?


    胸中鬱悶,愁緒萬千,一時之間,根本解不開,當下一陣狂奔,心中稍覺舒暢一些。


    奔行過程中,林飛揚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說了一句話,“先生,你不要辜負冰依姑娘的一片心意。”


    “啊。”林飛揚大聲驚呼,頗覺意外,身子輕晃之下,停下腳步,一陣沙塵飛揚,他隻覺肩上一輕,水塵已如一隻鴻雁飛身掠起,輕巧的落在地麵,動作和諧瀟灑。


    “怎麽回事?”林飛揚望著水塵,精神力探掃過現水塵又恢複了以前的狀態,並無魔蹤,當下放下心來。


    “先生,對不起,我騙了你。”水塵彈了彈身上的風沙,略帶尷尬的微笑說道,“我此前都是在演戲的。”


    “演戲?騙我?”林飛揚大惑不解,睜大了雙眼。


    “是的,其實你都知道了,夏雪其實就是冰依,他也是你在t國古堡中所遇到的芳子。”水塵見林飛揚沒有絲毫責備之意,當下微笑說道,“她一直都在找你。”


    “找我?”林飛揚心中湧起一陣感動,但是表麵卻是保持好奇的狀態。


    “恩,是的。”水塵點點頭,“在你去尋找噬魔珠的時候,夏雪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了,當然,我答應了她的請求,幫她演一場戲。”


    林飛揚沉吟點頭,此時,任何事情都已明了,此前的一切疑問在此刻都完全清晰的展現在麵前,他的心情一下子舒展開來。


    “你想對了,我是喜歡她的,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水塵在林飛揚麵前不想隱瞞什麽,坦白的說道。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錯的,隻要你喜歡,我願意為你牽線搭橋。”林飛揚心中此刻狂跳,自己剛才無法抉擇,究竟該接受這個冰依呢,還是繼續和自己拿平凡普通的劉倩相守一生呢,他是一個重承諾的人,此刻見有轉機,當下大喜,極力撮合水塵和冰依兩人。


    “你不喜歡她?”水塵問道,眼神充滿了期待,他既想得到對方的肯定的回答,又不想對方作出否定的回答。


    他希望林飛揚說是,那主要因為自己還有機會去和冰依呆在一起。


    他又不希望林飛揚說是,主要因為自己心目中的英雄不應該是一個薄情寡義之人。


    兩種感情糾結,使水塵也在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做,充滿著期待又帶著擔憂。


    “我有愛的人,我不能背叛我以前所愛之人。”林飛揚沉吟片刻,肯定的點了點頭,然後緩緩說出他和劉倩的故事。


    水塵聽著,默然了,心中不禁湧現出一絲喜悅之意。


    整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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