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楊帆撫慰眾女之時,在島上暫且休息的部分世家之人已經秘密的集結了起來。


    這一次試航可謂是讓他們震撼不已,特別是戰列艦上大炮的威力直接驚掉了他們的下巴。


    這些世家之人真沒想到楊帆的這艘船會如此如此的先進,完全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島上一座木屋內,王羽看著在坐的一眾江南世族人員,神情有些陰鬱。


    作為前隋貴族之一,王羽所在的王家本來已經落迫,可這些年卻崛起的很快。


    之所以能夠絕地翻身,是源於他王家勾搭上了長孫家的長孫安業。


    由於長孫安業是長孫無忌和長孫無垢的親哥哥。


    當年長孫安業跟隨李孝常造反失敗以後並未被處死,而是發配嶺南。


    自從搭上長孫安業這條大腿以後,王羽所在的王家這才一飛衝天。


    畢竟,有長孫家罩著,王家在江南也算是一路豪強。


    此次出海,王羽與其說是被強邀上船,還不如說王羽是想看看楊帆想玩什麽花樣兒。


    可今日的所見所聞卻讓他感到了危險,所以急不可耐的召集誌同道合的士族商量對策。


    正在此時,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男子開口說道:“王兄,你是不是有些杞人憂天了?那楊帆雖然船堅炮利,但隻是對海匪下手,與咱們何幹?隻要咱們齊心協力,他又敢把咱們怎麽樣?”


    “再說,他楊帆掃清海匪對咱們也有利啊,以後咱們進行海貿也不必再看這些海匪的臉色,難道不好嗎?”


    說話之人三十歲左右,麵膛白淨,身材高大,儀表堂堂,不過說起話來卻是高傲的很。


    即便口中稱呼王羽為“王兄”,言語之中卻沒有多少敬意。


    王羽瞪了男子一眼,然後看著眾人沉聲說道:“大家也是這麽認為的麽,你們也讚同黃萬喜的話?”


    “哼,若是大家都是安分守己的賺錢,自然是不懼那楊帆,可是我們以前與這些海盜多有聯絡,亦曾多次與海匪聯合劫掠沿海各州縣百姓,一旦被楊帆查實,你敢說他會不會對咱們動手?”


    “島上這麽多世家之人,你們知道我為什麽隻請大家過來嗎?那是因為咱們與那些海匪都有不清不楚的關係。”


    “不要看楊帆隻是對付海匪,但不要忘了那小子讓咱們隨行的目的,顯然是想殺雞儆猴。”


    “更何況,楊帆那小子渾不吝的名聲可是人盡皆知,一旦抓住咱們的把柄,後果不堪設想。”


    王羽的話讓在場之人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確實,他們這些人以前或多或少與這些海匪有著不清不楚的關係。


    一旦被查實,後果將不堪設想。


    楊帆這個大都督平時看起來樂嗬嗬,可一旦認真起來那是誰也不放在眼裏。


    當初楊帆在雲台山擺了江南士族一道,將各家的死士戰兵引去屠殺殆盡,顯然並不把江南士族的威脅放在眼中。


    別說他們這些人隻是代表江南士族的少部分人,就算是整個江南士族聯合起來擋了楊帆的路,那小子也敢下死手!


    更何況,楊帆是皇帝派往江南的爪牙,無論他幹什麽,隻要對帝國有利、對朝廷有利,皇帝定然不會橫加幹涉,甚至還會最大限度的支持!


    若是有需要,朝廷甚至會協助楊帆***南士族。


    見眾人深以為然的表情,黃萬喜反而咧咧嘴,眼中滿是蔑視,翹著了二郎腿,滿不在乎的說道:“你們也太膽小了吧,楊帆雖然要剿滅江南的匪患,但根本不可能有咱們私通海盜的證據。”


    “隻要查無實據,他楊帆哪來的膽子敢冒著引發江南動蕩的風險對咱們下手?”


    “王兄,您是不是現在年紀大了,膽子怎麽越來越小了?大不了咱們以後不和那些海匪聯絡便是。”


    說到這裏,黃萬喜的神色漸漸陰狠下來,咬牙道:“沿海一帶海匪無數,楊帆的船艦雖然強大,但也不可能把所有的海匪都消滅掉。”


    “一旦那些海匪聯合起來,也夠楊帆喝一壺的,咱們隻要坐岸觀虎鬥就行。”


    “更何況,那楊帆遲早是橫在咱們麵前的攔路虎,終究要將他趕走,若惹毛了咱們,幹脆趁他對付海匪的時候,直接聯合海匪把楊帆弄死算球?”


    說到這兒,黃萬喜殺氣四溢!


    在場之人雖然也認同黃萬喜的話,但也隻能看向王羽,畢竟這次是他召集大家前來商量的。


    見狀,王羽卻沒有這麽樂觀,說道:“話雖如此,可在事情未明朗之時,還是要盡量避免與楊帆直接起衝突,能避則避,否則判斷失誤,後果不堪設想!”


    黃萬喜微微一哂,站起身看著王羽不屑說道:“王兄,怎麽你和我爹一樣,都是顧慮這顧慮那的,根本就成不了事兒。”


    “既然楊帆想要在咱們口中奪食,那咱們又何必客氣?這世界上本來就是弱肉強食,隻要咱們把楊帆弄死,成了,咱們自然可以在江南逍遙自在,若是敗了,大不了讓些利益出去,難道楊帆還敢把咱們全殺了不成?”


    “更何況,楊帆既然是敵人,那就要下手果決,當斷則斷,否則,咱們隻能任人宰割。”


    言罷,黃萬喜再也不理王羽,直接轉身離去。


    看著黃萬喜的背影,王羽氣得滿臉通紅,怒吼著說道:“黃家小兒,你簡直無禮至極,如此魯莽,就不怕某告訴你爹,讓他狠狠的收拾你一頓?”


    黃萬喜高大的身影稍作停留,背對著王羽擺了擺手:“如此膽小,某不屑與你爭辯爾!”


    說完,身影消失在門口。


    聞言,王羽氣得差點暈厥過去!


    這個黃家二公子,當真是太過目中無人。


    居然不將他這個王家未來的接班人放在眼裏,簡直是豈有此理。


    最主要的是,王羽還想拉攏這些有異心的江南世族一起對付楊帆,從而讓他王家成為江南的霸主。


    可如今看黃萬喜的所作所為,卻讓王羽有些懷疑自己今日的行為是否太過魯莽。


    若是大家都向黃萬喜這樣桀驁不馴,誰知道會不會闖下什麽大禍?


    不過,不管怎麽樣,黃萬喜是黃家下一代當中的佼佼者。


    無論學識武功,都是上上之選,即便是黃萬喜的兄長黃萬濤亦多有不如。


    更主要的是,王羽可不想因為黃萬喜而惹得其他江南士族各自為戰。


    現如今,爭取得到各個江南士族的支持才是今日集會的目的。


    想到來之前收到的命令,王羽歎了口氣。


    看來回去以後要去黃家拜訪一下才行,同時要狠狠訓誡黃萬喜才好。


    否則大家都產生了輕視楊帆的態度,恐怕會陰溝裏翻船,到時就悔之晚矣。


    收回目光,王羽隻得把注意力轉到了剩餘這些世家之人身上。


    要趕緊說服這些人才行,否則可達不到那人的要求。


    想想在自己莊園的人,王羽就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冷戰,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啊!


    ******


    在王羽展開三寸不爛之舌遊說在場世家之人的時候,王氏的一座莊園內,一個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正跪坐在榻上,他的對麵是麵容嬌美的年輕男子。


    中年男子一手持著茶杯,緩緩的呷著茶水,一手捏著棋子,好像在思索著要往何處落子。


    中年男子年歲顯然已不小,眼角已有細密的魚尾紋,但麵如冠玉,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唇紅齒白,端的生的一副好相貌。


    一身錦衣玉飾,華貴雍容,即便中年男子隻是靜靜的坐著,也讓對麵的年輕男子有些畏畏縮縮。


    年輕男子抬眼望去,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伯父,可是有心事兒?”


    中年男子從沉思中醒轉,俊朗的麵容笑了笑,隨意的落了一子,擺手道:“衝兒何必如此拘禮?既然來到了江南,咱們也算是同病相憐,以後咱們在江南少不得要聯手做出一番事業,隻是以後想要回到長安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兒了,唉。”


    說到最後,中年男子語氣低落。


    中年男子正是長孫安業,而年輕男子正是從雲台山逃走的長孫衝。


    當初長孫衝逃入樹林以後,要不是得到長孫安業的救助,可能早就被抓了。


    如今隻能寄人籬下藏在王家,


    長孫衝當然心有不甘。


    雖然長孫安業早就被發配江南,但長孫衝也還是聽過長孫安業的英雄事跡。


    要知道長孫安業那可是敢造李世民反的猛人。


    如今聽到長孫安業說能回長安的機率為零,雖然心裏有準備,但長孫衝心頭還是有些頹敗。


    要知道重回長安以及把長樂公主奪回來一直都是長孫衝心頭的心魔。


    但長孫衝也知道,想要完成這些目標,就必須得把楊帆給鏟除。


    如今楊帆在江南逐漸站穩了腳跟,除非自己的這位伯父能夠親自出手,否則,憑著他長孫衝根本不可能幹得過楊帆。


    想到這兒,長孫衝勸說道:“伯父離開長安多年,難道就不想再回長安與父親並肩作戰?”


    “雖然伯父一時落魄,但也不是一個小小的楊帆就能阻止的,隻要咱們同心協力,縱然楊帆再牛,也隻能成為咱們的墊腳石。”


    聞言,長孫安業神情寂寥,雙眼微微眯起,眼尾的魚尾紋顯得愈發濃密了一些,似乎也想起了長安無比尊貴的日子。


    可不久之後長孫安業又微微一歎,說道:“衝兒,前塵往事,皆如過眼雲煙,又何必去留戀,你的事兒我也聽說一二,既然覆水不可收回,你又何必強求,如今長樂公主殿下已經再嫁,你就放下吧,至於你想回到長安,過幾年倒可以謀劃一番!”


    長孫衝眼角一縮,顯然有些難以置信。


    在他看來,自己這位伯父顯然是向楊帆服軟,於是語氣有些激動地道:“伯父怎能說出這般話語?如果父親知曉自己的兄長如此頹廢喪氣,會是何等的憤失望?”


    “雖然楊帆得到皇帝的支持,但這裏可不是關中,江南也不是朝廷的江南,眼前雖然是大唐的天下,但是在江南的前朝遺臣不在少數,各懷鬼胎者更多,這些人隻是沒有人領導罷了。”


    “伯父德高望重,隻要你親自出麵遊說這些人,他們必定聞風而動,小小的楊帆豈是咱們的對手?”


    長孫安業苦笑兩聲,默然不語,低頭看著麵前的棋盤,幽幽說道:“唉,人生如棋,所有的人不過都是棋盤上的棋子,想要把握命運,就隻能成為下棋人,可這談何容易?”


    說到最後,長孫安業語氣漸漸低沉,室內陷入了一陣沉寂。


    長孫衝不由默然。


    長孫安業所言,他又如何聽不懂其中的無奈。


    雖然長孫安業在江南也屬於一個能夠呼風喚雨的人物,可這也僅限於江南而已。


    在這時代,長安才是所有人心目中向往的聖地。


    可隻要李二在長安的一天,長孫安業就不可能有回去的一天。


    雖然長孫安業看起來風光無限,但其中的苦楚又有幾人可知?


    就像現在,雖然長孫安業保住了性命,平日也是錦衣玉食,但其實也隻是王家與長孫家聯係的一個紐帶罷了。


    這天下真正的下棋人,除了皇帝,就隻剩下世家。


    其他的所有人也隻不過是皇帝與世家之間的棋子罷了。


    他長孫安業也不過是長孫家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想要成為下棋人,他長孫安業還不夠格。


    作為棋子,就要有棋子的覺悟。


    更主要的是,對於李二,長孫安業還真是怕了。


    見狀,長孫衝心中冷哼,抱拳道:“伯父當初的豪情壯誌去哪裏了?有些事不去拚一把又怎麽知道最終的結果?伯父大可放心,某有的是時間,您直接負責聯絡,剩下的事兒就交由侄兒。”


    沉吟半晌,長孫安業和藹笑道:“既然衝兒如此自信,那你盡管去幹吧,我即使豁出這條老命也會助你一臂之力。”


    長孫衝心頭一喜,壓下心頭的喜悅,施禮道:“多謝伯父,某定不負你所望,某這就告退。”


    “嗬嗬,先留下吧,我還有話說。”


    長孫安業溫言含笑,擺了擺手:“這些都還是小事兒,衝兒年紀也不小了,還不如趁此機會延續咱長孫家的血脈呢?


    對於長孫衝的身體情況,長孫安業並不清楚。


    為了緩和氣氛,所以才開起了玩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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