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中天,兩人誰也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相互依偎著,甚至連呼吸聲都能清晰可聞。


    朦朧的氛圍總是很容易引起荷爾蒙,不知不覺中,唇舌相結。


    濕潤的山風吹來,並沒有把兩人的火熱降下,反而越演越烈。


    就在此時,一陣悉悉疏疏的聲音響起,在這寂靜的夜裏分外清晰。


    楊帆與長孫無垢頓時清醒,對視了一眼,臉色變得慘白。


    楊帆拉起長孫無垢想跑,卻無路可走。


    因為兩人就在懸崖之上,剛才上來的路是唯一的通道。


    長孫無垢覺得自己的腿腳有些發軟,無助地道:“是什麽東西?”


    楊帆向下看了看,並沒有發現什麽東西,可是頭發根都立了起來。


    這深山老林裏麵,獨來獨往的老虎並不可怕。


    因為楊帆對自己的身手很自信。


    他最怕的就是狼群!


    帶著長孫無垢這樣一個嬌滴滴的美婦,楊帆真沒有把握在狼群中完好無損把她帶回去。


    可從剛才的聲響可以判斷出,那種聲音絕對不止一隻動物發出來的。


    楊帆把長孫無垢護在身後,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不敢再說話,唯恐發出聲響將東西招來。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膽戰心驚的發現,剛才的響動好像是意外,現在似乎再無動靜。


    楊帆示意長孫無垢躲在岩石後,打算探個究竟。


    他覺得即便是狼群,上山的路並不寬敞,如果單打獨鬥,狼群也不是他的對手。


    給長孫無垢一個安心的眼神,楊帆躡手躡腳的向下探了過去。


    此時,長孫無垢一顆心都提到嗓子眼,身體僵直,捂著嘴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楊帆壯著膽子向下走了幾十米,探著腦袋四處張望,卻並沒有什麽發現。


    正有些疑惑之時,一道嘻虐的聲音傳來。


    “嘖嘖嘖,萬年縣公果然是多情種子,連當今皇後都能勾搭上,在下實在佩服。”


    聞言,楊帆臉色一變,心神百轉。


    這是什麽人,居然知道自己和長孫無垢的身份?


    難道是李二陛下的密探不成?


    若真是李二陛下的人,一旦自己與長孫無垢的關係暴露,那大唐境內真沒有自己的藏身之地。


    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


    若真是李二陛下的人,沒有確鑿的證據,怎敢隨意揣測自己與長孫無垢的關係?


    如此嘻虐的話,顯然是在看李二陛下的笑話,甚至是誘導自己承認與長孫無垢的關係。


    想到這兒,楊帆反而鎮定了下來。


    隻要不是李二陛下的人,那就好辦了!


    於是對著聲音傳來的方向開口道:“既然閣下知道我與娘娘的身份,想來不是寂寂無名之輩,但為何故意搬弄是非,做小人之事?”


    “今夜月亮高掛,星輝普照,乃是賞月的好時景,我陪同皇後娘娘上山賞月,這又有何不妥?”


    對方沉寂了一會兒,默不作聲,隨著一個響指響起,點點星火照亮了整個山頭。


    楊帆這時才發現,這是一群身著黑衣勁裝的夜行人。


    火把緩緩朝兩邊散開,隻見白天的中年僧人走了出來。


    走到楊帆二十米開外,中年僧人雙手合什,說道:“老衲剛剛出言無狀,請萬年縣公不要見怪。”


    “可萬年縣公與皇後娘娘沒有打招呼就上山賞月,讓老衲擔憂不已。”


    “山中野獸甚多,萬一縣公和娘娘有個好歹,老衲萬死難辭其咎,萬年縣公還是趕緊請皇後娘娘下來,咱們一同下山。”


    “秦嶺清晨的景色更美,明日老衲再讓人領你們前來欣賞。”


    也許是沒見到長孫無垢,中年僧人有些意外,話鋒一轉,想騙楊帆兩人先下山。


    不過楊帆可沒有這麽笨,心中嗬嗬一樂,這家夥真以為自己這麽好騙?


    若真是來找他們的,這些人何必蒙著臉,而且都全副武裝。


    黑衣人手中明晃晃的大刀以及背著的弓弩,真是拿來打野獸的不成?


    要知道,弓弩屬於禁品,可不是誰都能夠持有的。


    你一個寺院的僧人,領著一群全副武裝的人來找皇後,用屁股想也知道,定然不安好心。


    可是,楊帆並沒有馬上揭穿,反而嗬嗬一笑,說道:“多謝大師關心,為了不讓人打擾自己賞月,娘娘讓我在此地守護,請大師稍等,我去問問娘娘的意思。”


    “有勞!”中年僧人並沒有為難,反而爽快的答應。


    這裏的地形他了如指掌,這裏是下山的唯一通道。


    雖然今天楊帆他們是從天上飛落下來的,可是那不知名的飛行器還放在寺院裏麵。


    因此,中年人可以斷定,楊帆根本就跑不了。


    來到長孫無垢躲藏的石頭旁,楊帆輕聲喊道:“娘娘可在……”


    長孫無垢這才偷偷探出腦袋,借著月光看清楊帆以後,小跑來到楊帆跟前,問道:“下麵的人是誰,是來找我們的嗎?”


    雖然聽到楊帆與人在對話,因為距離較遠,長孫無垢並沒有聽清。


    楊帆苦笑著說道:“確實是找我們的,但來者不善!”


    “難道不是寺廟的僧人?”長孫無垢微微一愣。


    楊帆捏了一下長孫無垢的臉頰,打趣道:“咱無垢可真是聞名天下啊,居然連深山之中的老僧都知道你的身份,甚至還派人全副武裝來找尋,你說你麵子大不大?”


    “啊?怎麽會這樣?他們是什麽人?”


    “這就要問你自己了?能夠一眼看出你身份的,顯然不是寂寂之輩。”


    長孫無垢翻了一個白眼,沒好氣地道:“還問我?本宮除了皇城以外,很少有出宮的機會,怎會認識這些人?”


    《最初進化》


    楊帆笑嗬嗬說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那本宮就去會會他,看看這些人到底有什麽目的。”長孫無垢反倒不再害怕,轉身正欲下山。


    楊帆苦笑不已。


    對方明顯來者不善,這樣下去不是羊入虎口麽?


    “無垢,等等。”楊帆喊了一聲,說著,準備解開長孫無垢的腰帶。


    見楊帆的舉動,長孫無垢羞紅著臉,嬌嗔喝道:“你到底意欲何為?這時候了還想那些東西?”


    聽到這話,楊帆直接愣住了,隨即有些哭笑不得。


    女人啊,腦子的回路果然異於常人。


    等一下必然有一場惡戰,想背著這位才穩當,畢竟很容易顧此失彼。


    一旦長孫無垢被抓,那他定當投鼠忌器,不能放開拳腳。


    可長孫無垢卻認為自己想做那事,也太冤枉人了,真以為自己是色中惡鬼不成?


    不過,被冤枉了,楊帆還是打算逗一逗她,咧了咧嘴:“意欲何為?真不是你想的那樣……難不成你還打算……那個啥?嗬嗬,你真是想多了,當然,若娘娘想,微臣定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長孫無垢狠狠的瞪了楊帆一眼,差點羞憤欲絕。


    什麽叫我想?


    我想什麽了?


    簡直是無賴!


    好像是你解我的腰帶吧,怎麽倒是我想啦?


    長孫無垢的腦子有些發懵。


    不過,楊帆卻舔不知恥的說道:“哎呀,無垢是不是覺得對方人多勢眾,而且來者不善,所以才……”


    “那行,正所謂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來吧,我任你蹂躪。”


    看著楊帆無賴的樣子,長孫無垢氣得不行,剛要說些什麽,便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打斷。


    長孫無垢駭然抬頭,正碰上楊帆那冷靜的眼神。


    兩人心頭都是一震!


    這些人居然敢直接上來,原因隻有一個,顯然是要把他們抓住或弄死。


    楊帆顧不得再說什麽。


    一把解下長孫無垢的腰帶,三下五除二便把她綁在了自己的背上。


    這下長孫無垢才反應過來,原來真是自己誤會了,頓時羞得如駝鳥一般把頭埋了起來。


    還真別說,她剛剛還真有一絲期待來著?


    這不禁讓長孫無垢懷疑,難道自己真的是天生淫蕩不成?


    可她哪裏知道,這時代的女子一直壓迫著天性,一旦釋放,反而有了違反禁忌的一種冒險。


    當中年僧人看到楊帆正站在懸崖旁,而長孫無垢則被他背在了背上。


    中年僧人知道,楊帆這家夥一定發現了自己的目的,可他並不擔心。


    在他看來,自己這麽多人手持弓弩,即使楊帆有三頭六臂也不可能逃出去。


    中年僧人名叫王元權,今年才四十幾歲,正是壯誌雄心的年紀。


    當初他的妹妹攀上李建成這位太子,本以為家族要發達了。


    哪知道風雲突變,李建成不僅被殺死,而且,他們也隻能如喪家之犬一般逃命。


    這些年他一直不甘心做亡命之徒,時時刻刻想要為他的外甥奪回一切。


    可惜的是,李二陛下不給他們這個機會。


    十幾年過去,甚至連李建成留下來的班底也被消耗的差不多。


    於是乎,王元權隻能帶著李承功以及剩餘的人苟延殘喘。


    其實,若是王元權沒有什麽野心,憑著李建成留下來的班底和財富,能在繁華的大唐當一個錦衣玉食的富家翁也挺不錯。


    可王元權卻不死心,一個富家翁顯然並不能滿足他對於生活品質的追求。


    畢竟,一旦外甥李承功能夠當上皇帝,那他就是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功臣。


    甚至,由於這位外甥一直都是由他撫養長大。


    若是李承功當上皇帝,那他就是相當於太上皇。


    這些年他不斷聯絡反坑李二的誌士,又在李承功麵前努力表現,盡心職守,目的顯而易見。


    可惜,這些年取得的效果很不好。


    想想也是,如今大唐也算是國泰民安,又有多少人能夠跟他一起聯合反抗呢?


    因此,其實王元權內心是有些扭曲的,總認為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李二陛下造成的。


    如今見到長孫無垢居然落單,當然想把這些年受的苦發泄出來。


    在他看來,隻要抓住長孫無垢,用她來威脅李二陛下,再聯合崔家這些世家,定然能夠有機會把皇帝拉下馬。


    隻要弄掉李二陛下,李承功作為新皇登基,那他這個舅舅就是從龍之功,封王不在話下!


    不得不說,王元權的這個算盤打的很好。


    可惜的是,他卻不知道由於自己的急功近利,為他們的伏滅埋下了隱患。


    雖然隻有楊帆和長孫無垢兩人,但楊帆可不比一隊禁軍好對付。


    隨著黑衣人出現,伏在楊帆背後的長孫無垢大驚失色,失聲叫道:“前太子餘孽?”


    王元權並沒有驚慌。


    對於長孫無垢能夠認出他們是前太子的人並不驚訝。


    因為這些黑衣人的衣服上都繡著特定的記號,知情人想要認出他們並不難。


    而楊帆也終於知道,中年僧人為何在白天一眼就認出了長孫無垢。


    原來這是李二陛下的死對頭啊!


    可楊帆卻有些想不通!


    按理說,李建成一脈全被李二陛下殺光。


    沒有了主心骨,這種反李聯盟應該會很快瓦解才對。


    如今十幾年過去,這些人還打著前太子的旗號,難道李建成還留有後代不成?


    正想出言詢問,背上的長孫無垢卻鬧騰了起來,焦急的說道:“快把我放下,趕緊獨自逃命。”


    當長孫無垢見到這群人,就知道自己活命的幾率不大,心頭大駭之餘,趕緊勸楊帆放下自己。


    楊帆嚇了一跳,一把把她按住,怒道:“你瘋啦?你知道被他們抓住的後果嗎?”


    說著,一巴掌拍在了翹臀處。


    吃痛之下,長孫無垢沒有再掙紮,而是帶著哭腔說道:“這些人很不簡單,帶著我,你根本闖不出去,這些人是由前太子李建成建立的一支秘密隊伍,其凶悍程度不亞於玄甲軍。”


    聽到這話,楊帆也有些動容,真正的玄甲軍多麽厲害他沒見過。


    但從右衛左營這些被淘汰出來的玄甲軍便可推斷出,真正的玄甲軍定然更厲害。


    這些人居然不弱於玄甲軍,那今天可真遇上大麻煩了。


    要知道那些左營士兵,以楊帆的身手也隻能同時麵對十幾個。


    而麵前的這些黑衣人有二十幾名之多,此時還帶著長孫無垢,想要完好無損逃出去,那還真是不容易。


    甚至可以說是根本不可能。


    可楊帆沒有丟下女人的習慣,連忙安慰道:“娘娘放心,不過一些跳梁小醜爾,不足為懼!”


    話雖這麽說,但整個身子卻緊繃了起來,想要尋找時機殺出去。


    對於長孫無垢的反應,王元權得意的笑了起來。


    這些年一直如老鼠一般東躲西藏,若能夠把這位當朝皇後抓住,對士氣那可是極大的提升。


    於是王元權傲然地道:“皇後娘娘,十幾年未見,別來無恙啊!”


    長孫無垢有些疑惑的望向王元權,問道:“我們認識h?”


    王元權嗬嗬一笑:“皇後娘娘真是貴人多忘事,不過也難怪,在下當初隻是太子殿下的一名小跟班,與皇後娘娘也隻見過幾麵。”


    聽到王元權的話,長孫無垢眉頭微蹙,陷入了深思。


    可很快像似想到了什麽,麵色一變:“你不是前太子的小跟班,你是他的謀士王……,二哥不是說你已經死了嗎,怎麽現在還活著?”


    也許是認為楊帆他們已經插翅難,王元權毫無顧忌的說道:“太子殿下對於秦王早有防備,隻是念於親情沒有早日動手,以至於在玄武門被秦王這個小人射殺。”


    “當初太子殿下讓我秘密出去執行一項任務,從而僥幸逃過了一劫,你們想不到吧?”


    “如今皇後娘娘自投羅網,真是上天有眼,秦王禽獸不如,連老天都看不下去了。”


    長孫無垢無從反駁。


    李二陛下殺兄困父,本來就是他一生的汙點。


    在這個以孝義為先的時代,想洗是洗不掉的。


    長孫無垢之所以如此信佛,也有為李二陛下贖罪的考量。


    在兩人談話間,楊帆也沒閑著,四下不斷打量。


    這個地方簡直就是一個絕地。


    想要逃出去,隻有與這些人硬剛,楊帆有些心急。


    畢竟,若是直接殺出去,活著出去的幾率不足五成。


    可以說,這一次是楊帆穿越到大唐以來最危險的時候。


    可不管怎麽樣,他總不能放任長孫無垢不管吧?


    人總有一些堅持!


    若是因為惜命而把長孫無垢留在這裏,那他還不如死了算球。


    看著下麵茂密的森林,楊帆眼前一亮。


    隻要能夠闖過這些人的包圍,借助夜色和森林掩護,定能逃出升天。


    在茂密的樹林中,這些人想要追上自己,根本就不可能。


    可是,二十幾個黑衣人都拿著弓弩,楊帆再是自負,也不敢說能帶著長孫無垢殺出重圍。


    他雖然練有金鍾罩鐵布衫,可長孫無垢沒有啊!


    若是被弓弩射中要害,長孫無垢唯一的結局便是死亡。


    一時間,楊帆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抬眼看了看得意得不行的中年僧人,楊帆情急生智。


    對啊,擒賤先擒王!


    若能夠把這家夥製住,逃出去的機率將會大大增加。


    想到這兒,楊帆決定先下手為強,輕聲對著長孫無垢說道:“抓緊了,無論發生什麽事,都要躲在我身後,不要探出頭來。”


    長孫無垢心裏一顫,聰慧如她,自然知道楊帆的行為意味著什麽。


    他是要用自己的身體擋住弓弩,可對方如此多的人,又是如此近的距離,他如何是那些人的對手?


    即使再強的人,麵對弓弩也將會被射成一個馬蜂窩。


    楊帆的下場顯然已經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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