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雪原之戰第九十四章 雪原之戰一片茫茫白雪中,一座四角涼亭孤立,一行已快被飄雪覆蓋的淺淺腳印通向涼亭。


    涼亭之內,沈醉靠坐在亭柱之上,豎簫吹奏。


    木婉清則對坐在他另一邊,也背靠著亭柱,有些癡癡地瞧著他。


    他們此時所在,乃是信陽城外五裏處的一座涼亭。


    這涼亭乃是為行路之人修建,走的累了,可以進來休息休息。


    下雨酷日之時,也可進來躲雨避日。


    但是現在這大冬天的,人們本就不願出門,又是如此大雪之日,所以這路上更是沒人了。


    放眼所望,隻見一片茫茫。


    既不見人影,也不見獸跡,雖天大地大,但此時卻感覺天地間隻餘他二人一般。


    一曲《梁祝》罷,沈醉橫簫而握,抬眼看向木婉清問道:“如何?”“很好聽!”木婉清一見得他抬頭,便連忙收回了先前的眼神,說話時,眼睛望向了亭外的飄雪。


    她自幼跟隨母親秦紅棉與幽穀中長大,秦紅棉除了教她武功之外,其它的並不教曉,所以對琴棋書畫這些東西,她是一律不懂的。


    但雖不懂,她卻也聽得出來好聽,不過卻是說不出什麽好的評論,隻能回了句“很好聽”。


    沈醉卻也並不在意,要說這音樂,在兩個多月前,他除了聽過不少的流行歌曲外,卻也是少有認識的。


    直到經過了與阿碧一個多月的相處之後,才得到了比較深的認識。


    他此時手握著阿碧親手所做送他的這管竹簫,卻是又忍不住地想起了阿碧。


    也瞧向了亭外的滿天飄雪,腦中把那滿天飄落的雪花組成了阿碧的笑臉。


    不過才想了一下,他便立馬想到了對麵正坐著的木婉清,不由暗道了聲慚愧。


    兩人各坐在橫欄的兩邊,中間的橫欄上放著一隻酒壺與兩隻酒杯。


    沈醉看了眼也正轉過頭來瞧了他一眼的木婉清,伸手拿起了欄上酒壺。


    手指一摸酒壺,便感覺酒壺隻餘一絲溫氣,想來裏麵的酒也是涼了。


    他從壺柄改握住壺底,將酒壺底以手掌包了起來,然後默運功力,以一成的火焰刀勁力布於掌上用火焰刀的陽熱勁力,加熱壺中的酒。


    不一會兒,便見得壺嘴處冒出一股熱氣。


    初時還弱,似有似無,不多時便熱氣滾滾,衝騰而出。


    同時,還有一股香甜的酒香味飄入鼻中。


    他笑了笑,收回勁力,又改握住壺柄,然後便往木婉清麵前的那隻酒杯裏去倒酒。


    傾壺而倒,留出來的是淡紅色的汁液。


    這乃是他為了木婉清考慮,所以選用了香甜可口酒精度又不高的荔枝果酒。


    一杯斟滿,他先將這一杯酒端起來遞給木婉清,這才為自己斟上了一杯。


    舉杯相對,兩人遙敬而飲。


    加熱後的酒,香味更濃,一杯溫熱的美酒下肚,便覺心中也是一片暖意融融。


    “有一件事我想要告訴你!”沈醉放下手中酒杯,深望著木婉清的眼道。


    “什麽事?”木婉清感受著他眼中的深意,毫不躲避地與他相視,期待著。


    沈醉剛準備要說,卻是突然間雙耳一動,然後站起身來往四周掃視了一圈。


    此處乃是曠野之地,雖有樹木,卻也是稀疏的很,毫無藏身之所。


    放眼所望,盡是空曠的雪原。


    他轉了一圈後,便選了個方向隻盯著一點去看。


    不多時,便見視線所及處,冒出許多小黑點,起起伏伏急奔而來。


    這時再轉眼一瞧,便見得四麵八方也都同時奔出了許多小黑點。


    呈一個大圓形,往中間他們所在的這座涼亭收縮包圍而來。


    那些個小黑點隻是人頭頂上的黑發,待得奔近之時,便能瞧見整個人身。


    隻見來人都是手持竹杖,破衣亂發,竟都是丐幫弟子。


    他們從四麵八方圍繞而來,遠時還有些鬆散,人與人之間有著兩三步遠的空位。


    但越奔近時,這些空位便越小,漸漸直至小於一人能夠穿過去的空位。


    等到空位填滿時,多出來的人便自動退後加入到下一圈,在後麵又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包圍圈。


    沈醉約略估計了一下,發現這些人竟有兩百多個。


    但他卻是對這兩百多人包圍而來的陣勢毫不在意,而隻是盯著信陽城那方靠後的五人中領頭的一個相貌清雅,約四十來歲的中年丐者。


    這個人他認得,在無錫杏子林中曾與之有過一麵之緣。


    乃是丐幫大智分舵的舵主,有“十方秀才”之稱的全冠清。


    乞丐有長他這副好麵貌的重要人物著實不多,所以沈醉記的很清楚。


    而且當時他也是知道這全冠清也算是書中的一重要人物的,所以著心留意過。


    以他現在的這記憶力,沒有個十年八年自是不會輕易忘了的。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瞧見了全冠清,沈醉就知道這家夥是來者不善,帶人來圍攻自己的。


    昨日在信陽分舵時,蕭峰卻是有向那分舵主提意,通知四大長老時,讓他們捉了全冠清一起來對質。


    但不想這才隔了一天,全冠清就已是先來了。


    由此可見這家夥就在附近不遠,或是剛好正在往這裏趕來的路上,而且已是快到了,這才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趕到。


    還有可能,便是這家夥一直就潛藏在信陽城中沒露麵。


    不過不管是什麽原因,既然他已出現在了這裏,那就說明信陽分舵中的康敏多半已是被他救了出來。


    他在附近,或是趕來這裏,又或是一直潛藏於此的原因,也多半是為了康敏這姘頭。


    白世鏡都已來了,他豈能落於其後。


    “是丐幫的人!”木婉清早已在沈醉站起不多時後也跟著站了起來,見得這麽多人合圍而來,她心中雖驚,但有沈醉在身邊,她卻是不怕。


    隻是她出來的時候是被沈醉拉來賞雪的,因此並未帶劍,此時眼看著眼前就將是一場大戰。


    她沒有武器,卻也是心裏著急,隻能緊握著拳頭,暗扣著手腕處的機關,小心戒備著。


    丐幫弟子的速度很快,此時已是合圍到了離涼亭十丈遠外,包圍圈也加成了三層,後麵還有一層正在漸漸形成。


    不過等他們到了這裏時,滿頭的黑發上還有兩肩上卻已是覆了一層白雪。


    直到了離涼亭約有兩丈遠時,四圍而上的丐幫弟子才停了下來,手中竹棒柱地而站。


    二百多人沒有一人發出一絲異響,除了連片的呼吸聲外,就隻聞遠處全冠清帶著身後四人腳踩積雪而來的聲音。


    還有,便是那飛雪飄落的聲音。


    沈醉看著全冠清五人漸漸近前的身影,轉頭看著木婉清,道:“待會兒若是開打的時候,你一定要寸步不移地跟在我身邊!”他說完後,將手中的竹簫別在了腰間的腰帶上。


    當著這麽多人麵,他就不便明目張膽地往金龍壺裏放了。


    “嗯!”木婉清看著他應了一聲,點了點頭。


    他的語氣很平淡,但卻讓她感覺到了安全感,覺著隻要在他身邊,便沒有什麽好怕的。


    對於這兩百多人的陣勢,沈醉卻還真是沒有什麽好怕的。


    想當初整合蘇州黑道時,六百多人的陣仗他可都遇到過。


    雖說丐幫弟子比當時的那群人平均水平都要高出不少,且又有十分出名厲害的打狗陣組合陣勢。


    但他現在卻也遠不是當日的吳下阿蒙了,以當時的功力他都能三進三出,完美解決,如今功力比之那時提高了三四倍之多,他又有何好懼。


    惟一所慮者,也就隻是要照顧著木婉清的安危了。


    他站在亭內,透過亭外飄舞彌漫的雪花,越過已成五層包圍圈的丐幫弟子豎立如林的竹仗,看著已走到包圍圈外一丈遠處停下腳步的全冠清,笑了一下,叫道:“全冠清!”全冠清看著他,大義凜然道:“沈醉,你幫助喬峰那心狠手辣、喪盡天良的契丹遼狗,助紂為虐,為虎作倀。


    我輩俠義之人,自當人人得而誅之。


    我勸你還是快快束手就擒的好,這樣我還可留你一條生路,否則,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期!”“嘖!”沈醉笑了笑,然後向著全冠清舉起了大姆指,歎道:“全大舵主,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人,原來可以虛偽到你這種地步的!”“全某為人,有目共睹!”全冠清仍是麵不改色地道,語氣也仍是那種大義凜然的口氣。


    沈醉笑道:“那麽全大舵主,你可不可以把你與貴幫前馬副幫主的夫人在****時的情景描述一下,再來讓大家評論你的為人如何?”“嘩!”本來靜悄悄一句話不說的旁邊所圍的丐幫弟子頓時嘩變,有的交頭接耳,有的已大聲向全冠清質問了起來。


    他們雖都是支持全冠清的,但這也是他們出於對這位大智分舵主平日裏所表現出來的智慧與仁義,才力主支持他的。


    其中雖也有不少知他底細的忠誠死黨,但大部分的人都還是被其瞞在穀裏的。


    此時一聽沈醉所言,便紛紛質疑起他的為人來了。


    “兄弟們請安靜,請聽我說,他是在血口噴人,絕對沒有這樣的事情,這完全是無中生有。


    眾位兄弟別上了當,這是那沈醉故意混淆是非,想要趁亂逃走,兄弟們別上了他的當呀!”全冠清一遍一遍的重複解釋,有些質疑者,不但問了起來,連人也擠到了前麵去。


    也有他的鐵杆支持者,馬上跑到他身邊將他保護了起來,與質疑者互罵對撞著,原先的陣勢早已是亂了。


    但雖亂不散,卻是還有不少的人在堅守著崗位,沒跟過去一塊兒鬧。


    不過比起先前那儼然以對的陣勢來,此時的陣勢已是威勢大減。


    “咱們快走吧!”木婉清拉了拉了沈醉衣服,向他道。


    她見得他三言兩語就說得圍困著他們的丐幫弟子嘩變,差點要升級到了內戰,心中對他甚是佩服。


    有現在的這好機會,此時不走,還待何時。


    “還記得我剛才要跟你說的事嗎?”沈醉轉過頭看著她的眼到。


    “咱們逃出去再說也不遲!”木婉清很不明白他為什麽在這個節骨眼上,卻又突然提起了先前因全冠清糾集丐幫弟子到來所打斷的話題。


    沈醉笑了笑,抓起她的手來舉到胸前,然後深望著她的眼道:“願執子之手,與子諧老!”“願執子之手,與子諧老!”木婉清聽得這一句話,腦中“哄”然一聲,瞳孔擴大。


    亭外那些丐幫弟子吵鬧的聲音便似全都聽不見了一樣,耳中隻有那一句“願執子之手,與子諧老!”但正在她還有些呆愣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是確實之際,沈醉另一隻手卻已將她腰間摟住,緊抱了過來。


    隨後她便覺耳際生風,身子已騰空而起。


    沈醉摟著木婉清躍出涼亭,橫跨過兩丈距離,一腳踏在一名未曾反應過來的丐幫弟子肩頭,再次借力高高躍起。


    他輕功高絕,速度極快,此時雖帶了個木婉清在身,卻也是如若無物一般,輕飄飄急掠而過。


    隻在那丐幫弟子肩頭借了下力,便已躍出了包圍圈。


    此時,才有不少的丐幫弟子反應了過來,紛紛叫嚷著向他追了過來。


    沈醉卻是怎會被他們追上,帶著一個人仍是踏雪無痕,足不沾雪,在茫茫雪原上急掠而過。


    眨眼間便已至十丈開外,沒多大會兒,便隻見得一個藍黑相間的小點急速遠去,消失在了視線之內。


    木婉清聽著耳際呼呼生風,感覺著身子淩空,飄飄若仙,眼睛卻隻是呆呆地看著沈醉的臉。


    沈醉此時卻是擔心著全冠清帶人來對付自己的同時,會同樣派人去對付蕭峰他們。


    雖然客棧內有蕭峰與蕭遠山父子倆猛人坐陣,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卻還是十分擔心。


    所以躍出包圍圈後,便毫不停留,直接施展淩波微步跑回了信陽城。


    進了城也顧不得驚世駭俗,直接上了房頂,就穿房越瓦而過向他們下踏的那間客棧而去。


    好在此時大雪天卻是也沒多少人出來在大街上晃蕩,因此他的這番動作也是沒幾人看見。


    離客棧還有十多丈遠時,他便功聚雙耳,凝神去聽客棧內的動靜。


    一聽卻發現客棧內並無打鬥之聲,他急掠而至,站在屋頂之上看了眼下麵情況。


    也見並無打鬥痕跡,一切都很正常。


    他這才籲了口氣,輕輕躍下屋頂,放開了木婉清,拉著她進了客棧內。


    上了二樓,卻見得木婉清與阿紫的房間屋門大開。


    裏麵傳來蕭峰與阿朱的聲音,沈醉這才徹底地鬆了口氣。


    想到蕭峰與阿朱都在木婉清與阿紫房內,想來定是不知誰發現了阿紫被點了穴道,所以才聚過來的。


    剛要拉了木婉清的手進去,木婉清卻是突然站在原地不動,還輕輕用力往回扯著手。


    見他轉過頭來,便紅著臉道:“你快放開,別被他們看見了!”“怕什麽!”沈醉嘴裏雖這樣說,卻還是鬆了手讓她抽離。


    進得房內,便見得阿紫仍是被點在原地動彈不得。


    臉上竟還掛著兩行晶瑩的淚珠,好似受了天大委屈一般。


    阿朱在一旁滿臉焦急之色,蕭峰卻是一臉的無奈。


    原來是阿朱見平常總是閑不住的阿紫這大半天的都沒出房門一步,因此心中奇怪,跑她房裏一看便見得她被點了穴道不能言不能動。


    阿朱解了幾次解不開,便連忙叫了正在陪著蕭遠山喝酒的蕭峰過來幫忙。


    但蕭峰卻也是解了幾次都解不開,因此才至一臉的無奈。


    這也是沈醉他們回來之前,剛剛發生的事。


    房中的蕭峰還未見得沈醉進來,便已聽到了他腳步聲,連忙迎了出去。


    見得他與木婉清一起回來,臉上不由有些奇怪之色。


    但卻也是稍顯即逝,跟木婉清打過招呼,便將阿紫之事與沈醉說了。


    “二弟,阿紫的穴道是不是你點的?”蕭峰說完後,向沈醉問道。


    “是我點的!”沈醉笑了笑,直言承認,卻是並沒解釋原因,跨進房門,向著阿紫淩空連點,便解了她身上穴道。


    阿紫穴道一得解,便“哇”地一聲哭了出來,然後撲到旁邊阿朱懷裏一邊哭一邊指著沈醉抽泣道:“姐姐,他欺負我!”“你若不跟我找麻煩,我便不會欺負你了!”沈醉淡淡應了句,回身看了眼木婉清,便拉著蕭峰出了房間並順手帶上了房門。


    “大哥,有沒有人來通報過丐幫的消息?”沈醉將蕭峰拉到牆邊問道。


    他想著丐幫弟子這麽大規模的調動,劉綱那邊不可能沒得到消息來通知他的。


    隻可能是自己出了門,沒有收到而已。


    不過他當時叮囑過劉綱,如果自己不在的話就讓他派的人告知給蕭峰,所以他才來問蕭峰。


    蕭峰卻是肯定地回答道:“沒有!”“嗯?”沈醉心裏忍不住暗罵劉綱他們的辦事能力,這樣的大動作居然都探知不到。


    或者是探聽到了,天冷不願出門,這就更加可恨了。


    如果這兩樣都不是的話,那就是全冠清的人並不是從城裏出去的,而是一直都在城外的。


    這樣一想,他便覺著這個可能性最大。


    畢竟全冠清來會姘頭,也是要保持秘密性的,他跟他的人可能都是藏在附近的村落裏。


    “發生什麽事了?”蕭峰見沈醉問的奇怪,此時又沉吟不語,連忙問道。


    “我剛才在城外被全冠清帶人給圍住了!”沈醉輕描淡寫地道。


    “那你沒事吧!”盡管瞧著沈醉好好的,但蕭峰卻還是多此一舉地問了一句。


    沈醉笑道:“自然沒事,若有事便就站不到這裏了!”“全冠清怎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是不是為了馬夫人的事情呢?”蕭峰跟著他笑了笑,然後便輕聲皺眉疑問著,隨後突然臉色一變,驚道:“遭了,以全冠清的本事,想來關押在信陽分舵的馬夫人一定已被他救出去了!”“走,咱們快去看看!”蕭峰說罷,便急拉了沈醉手要往信陽分舵而去。


    “大哥稍慢!”沈醉凝立不動反拉著蕭峰,道:“如果那馬夫人已被全冠清救走,咱們就是去了也是沒辦法。


    與其如此,我們不如直接出城去捉了全冠清。


    我剛剛回來,想來他們都應當還沒走遠!”“好,我們這便捉了全冠清去!全冠清此人狡詐異常,我還真擔心四大長老捉他不住呢!”蕭峰一聽,連忙應道,說罷就要拉了沈醉下樓。


    正在這時,樓道中房門一響,一人走出房來,向蕭峰道:“峰兒,一點兒小事情而已,你怎麽磨蹭這麽半天!”原來竟是蕭遠山在房內久等蕭峰不回,有些不耐煩,出來看個究竟的。


    沈醉與蕭峰見是蕭遠山,連忙上前見禮,蕭峰將事情簡單交待一遍後。


    蕭遠山摩拳擦掌,道:“我跟你們一塊兒去吧,這些人敢冤枉陷害我孩兒,便是該死!”蕭峰一聽他老爹這話,連忙勸道:“爹,您老人家還請手下留情,別殺人了,我們隻要捉了全冠清便行!”“是呀,伯父,大哥他想要化解跟丐幫的恩怨,確實是不能再殺丐幫之人的!”沈醉也在旁幫腔道。


    “好了好了,不殺就不殺,老夫隻用一成的功力便是,快走吧!”蕭遠山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便當先下了樓去。


    .smen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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