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進嚇得雙手抱頭,眼睛一閉,心下大叫:“完了,這次老命是真的完了。````”耳邊一陣風聲劃過,然後再也沒了聲息。繼而聽到白衣少女的笑聲響起,他不由心下大奇,睜開眼睛,看到白衣少女右手持刀懸在他的頭頂,左手掩口吃吃而笑。


    隻見她笑了幾聲,又沉下臉來說道:“一下殺死,也太便宜你了,你如此羞辱我,我要把你作弄夠了,才一刀殺了,這樣才能稍解我心頭之恨。”原來她是嫌一刀殺死,解不了恨,要象貓玩老鼠一般,玩夠了才吃掉。


    王進心想反正左右也是死,被她這麽一說,反倒激起了憤慨之心,不知哪來的一股力氣,舉起雙手握住她右手腕,一下立起身來,怒道:“***,老子羞辱你也不是故意的,你不用這麽玩我吧?”


    白衣少女被他握著手腕,匕首高高舉了起來,先是一怔,而後看到麻袋脫落到他的腳跟,他身上一絲不掛,赤條條的站在那兒,嚇得驚呼一聲,左手捂住雙眼,臉上一片緋紅。


    王進感到涼風拂體,才想起自己沒穿衣服,不過看到她羞成了這個樣子,心下一喜,想道:“原來你也怕這個,那倒好辦了,老子就不穿衣服跟你耍賴,看你能把我怎麽樣?”才想到這裏,就覺得雙腿一軟,站立不定,又坐倒地上。


    白衣少女被他下坐之勢扯的向前一個踉蹌,睜開眼看到他委頓在地,右手輕輕一掙,便掙脫開來。為避免看到他的下體,轉身到了他的背後,舉刀怒道:“先殺了你個流氓再說。”


    王進心下暗叫倒黴,偏偏在這等生死關頭,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要是死在一個美女刀下,也沒什麽怨言,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可是死在一個其貌不揚的平庸女人手裏,心裏有點不甘。他長歎一聲,自言自語道:“老子真是倒黴,死的這麽窩囊,還不如死在大魔頭小老婆手裏爽快點。”


    白衣少女說道:“你是死有餘辜,有什麽窩囊的?”


    王進又歎口氣,苦著臉道:“我寧願死在迷死人不要錢的美女手裏,死在你手裏,真是覺得太不值了。你也是的,就不能長的稍微漂亮一點,讓我死的也心甘情願,這麽被你殺了,不是窩囊是什麽?”


    白衣少女聽了這番話,不禁柳眉倒豎,怒道:“你說我長的難看?”


    王進搖搖頭,說道:“難看說不上,不過是不好看,白給我都不要,你說我會故意去羞辱你?我死的糊裏糊塗,也太冤了。”


    白衣少女聽到“白給都不要”這句,氣的眼中都要噴出火來,她轉到王進身前,指著自己的臉龐大聲叫道:“好,你要是覺得死的窩囊,我就讓你看看什麽叫美女,這樣讓你死了也不後悔!”她說著左手在下巴上輕輕一揭,揭下一張薄薄的人皮麵具來,立時露出一副明豔絕倫的容貌,與先前那副容貌簡直是天壤之別。


    王進宛若遭到電閃雷擊般,眼珠一轉不轉的呆呆的望著她,張大了口,眼角還隱然含有淚光。


    白衣少女似是對他這種眼神早已司空見慣,隻是嘴角浮起一絲輕蔑的冷笑。在她的記憶當中,任何一個男人見了她的絕世容光,都是無不為之動容,是以她行走江湖,從不敢示以真麵目,經常帶了人皮麵具女扮男裝,這樣也少了很多麻煩。


    王進卻不是單單為她美貌所動,主要是這少女似極一個人,那就是兩年前去世的女友阿雪。雖然阿雪沒有她這樣美到了令人熱血沸騰的地步,但她們兩人實在是太像了,無論鼻子還是嘴唇,隻是整體來看,稍有差別。他心下激動萬千,不禁想道:“莫非她就是阿雪的前世?玄青老道說我們隻要有緣,就能相見,看來這個少女必是阿雪前世無疑了。”想到這裏,臉上綻出笑容,眼淚也不聽話的流了下來。


    白衣少女看著他臉上神色變幻不定,一會愁苦,一會歡喜,感覺有點怪怪的,她還從來沒見過有那個男人為了她的美貌會激動的流淚。正自愕然不解,就聽王進顫聲道:“阿雪,真的是你嗎?兩年來,我每時每刻都沒忘記過你,做夢會夢到你,在我們經常約會的地方,會看到你身影,閉上眼睛,你總會浮現在眼前。我想你想的好苦!”他擦了把眼淚,心情卻是無比愉悅,阿雪是他的初戀,也是他唯一的戀人。


    他的深情話語說的白衣少女愣在當地,不知所措。看著王進喜極而泣的表情,真摯動人,絕不似假裝出來的,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是被誤認做了近千年後的一個少女。她愣了片刻,眼簾又映入王進**的身體,臉上一紅,急忙轉到他的身後,把頭別過一邊,握著匕首仍是懸在王進頭頂。


    她冷冷說道:“少在我麵前胡說,我不叫阿雪,你也少裝純情,剛才還大談什麽美女,這會又假惺惺的……”說到這兒,臉上又是一紅,不再說下去。因為剛才王進的那番話,讓她心裏深為所動。她畢竟也是豆蔻年華,卻沒有一個少年男子敢在她麵前,或是這麽真情的哭訴衷腸。她暗自琢磨這幾句話,心裏竟然泛起絲絲漣漪,覺得這個男人不似初時那麽討厭,令人痛恨了。


    王進聽到這句“剛才還大談什麽美女”,臉上差點見汗,自己是色了點,這點是從小就養成的毛病,自己還經常大言不慚的說: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阿雪當時聽了,也隻是一笑而過。


    他麵有慚色地說道:“我沒假裝,我隻是喜歡說實話而已,那個男人不喜歡美女?不喜歡美女的男人不是有毛病,就是偽君子,嘴上不說,心裏比誰都喜歡。”


    白衣少女聽他喜歡美女,居然還振振有


    詞,不禁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當下繃住了臉孔,慍道:“少廢話,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先不殺你,你把自己裝進麻袋裏,我要把你帶回去慢慢炮製。”


    王進聽到她不殺自己,還要把自己帶回去,心下高興異常。他從地上將麻袋拉到脖子上,笑道:“還是等小眉姑娘回來,給我拿來衣服穿上再走吧,要不這樣勞駕你扛著多不好意思。”


    白衣少女不耐煩的道:“這麽多廢話。”說著將匕首**靴筒,右手抓住麻袋口,左手一把將他頭按進麻袋裏,然後用繩子把口紮好,又掏出匕首,抵在他身上,說道:“現在給你個機會饒你不死,乖乖告訴我玄青道人在哪裏?”


    王進忽然明白她這麽好心不殺自己,原來剛才偷聽了他和小眉的對話,知道自己是楚三少爺,也是為了得到天機門人的下落,才這麽大發善心。他想到不管這少女是不是真的阿雪前世,反正自己是真的不知道玄青的下落,不過為了自己的生死安危著想,還是不要吐露實情,免得讓她覺得自己沒有利用價值,一刀結果了他的小命,那可糟糕,當下隔著麻袋說道:“我告訴你可以,但有三個條件。”


    白衣少女見他的性命在自己手中掌握著,還敢提條件,不由怒道:“不許提條件,否則就把你大卸八塊去喂野狗。”


    王進笑道:“那好,反正滿世界就我一人知道那老道的下落,要殺就殺吧,殺了我,你也找不到那老道。”


    白衣少女氣的牙根直癢,沒好氣道:“你說吧,什麽條件?”


    王進說道:“第一個是你告訴我你叫什麽名字……”


    他還沒說完,白衣少女叫道:“我不說!”


    王進笑道:“你不說是你的事,我繼續說我的條件。第二個是我的衣服丟在了蕭若華那裏,你幫我去找回來,衣服裏還有兩件貴重東西呢。第三個是…...我還沒想好,等我想好了再說。”


    白衣少女差點沒被氣暈,咬牙道:“第一個條件我不答應,第二個條件我試試吧,蕭若華就是那個在茶肆你……你撞倒的那個女人?”


    王進說道:“是啊,要不是你追殺我,我還撞不到人家呢。”


    白衣少女說道:“好吧,我帶你去找衣服。”說著拉起紮在袋口餘下的繩子,拉在手裏約莫有三尺長,心想正好合適。


    王進笑道:“要姑娘扛著我,真是過意不去。”


    白衣少女啐了一口,道:“想得美,要我扛你,做夢吧!”說完右手緊緊握住繩端,向前邁步行去。


    王進先是心裏納悶,她不扛自己,怎麽把他帶走?還沒想清楚呢,馬上就有了答案,他被拖著向前走去。地上坑窪不平,碎石密布,這麽被拖在地上,頃刻間,身上就感到火辣辣的疼痛難忍。他在麻袋中大聲叫道:“你怎麽這麽狠心,痛死我了,快停下,我受不了了,媽呀……”


    他越是大喊大叫,白衣少女越是加快腳步向前疾奔,痛的他喊聲像殺豬一樣難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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