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逃出洞去,無奈雙腿就像被釘在地上,怎麽也站不起來。他連磕了幾個響頭,顫聲道:“不知道你老在這裏,多有冒犯。我給你磕頭了,求你老以後就饒了我吧,別再給我托夢了。”


    也不敢抬頭去看那張鬼臉,身上冷汗淋漓,一陣陣恐懼襲上心頭。過了一會,不見有什麽動靜,壯了壯膽,抬起頭來,看到那老者仍是一動不動,不禁想道:“看樣子他都死去很多年了,老在我夢裏搗亂,不過也沒對我人身造成什麽傷害,我怕什麽啊?”想到這兒,心裏懼意漸去,慢慢站了起來。


    他一拍腦袋,心道:“我來到古代,是不是他搗的鬼?”突然想起了,自己穿越過來時做的那個噩夢,就是這個老者在夢裏追著殺了自己。不過越想越糊塗,開始在夢裏經常追殺他,後來那晚,在龜山上卻是教了自己一套拳法,到底是對他是惡意還是好意?


    他圍著老者轉了一個圈子,發現這老者手指還按在琴弦上,隻是上麵結滿了蛛網。想是他臨死前還在撫琴,隻是急症突發,就這麽突然猝死過去。他發現幾上有個茶杯,竟是滿麵的一杯茶水,心下大奇,看這老者死了多年,這杯中茶水為什麽並不幹涸?


    驚奇之下,端起茶杯仔細察看,也沒什麽特殊之處。隻是茶水水麵上,隱隱泛著一層綠光。他凝神看去,隻見茶水水麵上出現了一個紅色的人影,他不由大吃了一驚,這個人影就是剛才在外麵大廳看到的紅衣少婦。這少婦走到了兩棵樹前,伸手在樹根上一扯,石壁上洞門打開。他心下一怔,這不就是這個洞的石門嗎?


    接下來那少婦走進洞中,笑著說了幾句話,就坐在石椅上。看的王進納悶,她說了什麽話?這茶杯像個小電視一樣,可能是在回放以前發生的鏡頭,就是沒有聲音,感到有點美中不足。(.好看的小說)


    此時杯中茶水開始轉動,那個紅影也隨著來回飄搖。茶水越轉越快,中心出現了一個激流漩渦,那個紅影在漩渦中急速旋轉著。正感愕然之際,就覺得茶杯中有一股巨大的吸力,將他臉孔吸的向杯中引去。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感到全身隨著這股吸力,鑽進了這個漩渦之中。


    隨著漩渦旋轉了不知多少圈,隻感到一陣暈頭轉向,眼前直冒金星。繼而感到風平浪靜,自己穩穩的站在地上。他轉頭看看,大廳石桌上點燃了兩支牛油巨燭,將洞內照耀的亮如白晝。


    自己立在內洞門口,內洞中那個老者端坐在琴後,麵容清臒,氣度非凡,哪裏還有半點鬼的模樣?再看廳中那個紅衣少婦,正將身上衣服半褪在臂彎,露出酥胸,春光閃現。引的他咕嘟一聲,咽了口口水。


    這兩人對他卻都是視而不見,那紅衣少婦向老者拋了個媚眼,輕輕說道:“死鬼,這幾天來奴家覺得功力增了不少,今天想試試能不能把你從窩裏引出來。”她說話聲音嬌柔嫵媚,令人感到全身骨頭都軟了。


    這聲音鑽進王進耳中,隻覺一陣心神俱醉,骨子裏都是麻癢難耐,心下大叫:“乖乖,這個女人厲害,比葉**和月無雙厲害百倍,就這麽一句話,老子就快把持不住了。”


    那老者麵帶微笑,眼神清晰,似是絲毫不為所動,隻聽他緩緩說道:“若霜,你怎麽還是參悟不透。當年師父傳了我們二人技藝,是為的光大本門,在武林中鼎盛崛起。沒想到你為了跟我爭這掌門之位,一鬥三十年,魔空門日漸衰落,人才凋零,唉!”他歎了一聲,又道:“我其實早把掌門信物傳給了正龍,待我死後,他就可名正言順的接掌魔空門了。你心如蛇蠍,手段毒辣,要是讓你做了掌門,不知門中要有多少弟子慘遭荼毒。”說著搖了搖頭,似是對於她的為人極為不屑。


    那叫若霜的少婦,仍是臉帶迷人的笑容,說道:“陸玉橫,你錯了,曹正龍這個人,恐怕你沒我更加了解,他陽奉陰違,暗地裏殘害同門。你本來要立大弟子元陽為掌門的,為何他莫名其妙的突發怪病而死?這樣曹正龍在門中就是顯出是個出類拔萃的人物,自然而然你就會把掌門之位傳了給他。我說了這麽多,你現在可明白了嗎?”


    陸玉橫麵沉似水,長歎一聲,說道:“我自知大限已到,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隻是魔空門絕不能落入你的手中,否則道德淪喪,體麵盡失,我有失師父臨終所托,死後哪有麵目去見他老人家?”


    若霜笑道:“你又錯了,我們魔空門自立派以來,原是邪派宗旨,隻是傳到了師父這兒,後半生竟是糊塗了,要改邪歸正。也不想想,百餘年來,武林中視本派和魔教同為邪魔歪道,想要立身於正派之中,哪個會認同?”


    陸玉橫搖搖頭,歎道:“我隻是盡力做到師父臨終未完的心願,成與敗,是與非,還不都是過眼雲煙?若霜,聽我一句勸,放下掌門這個念頭,維護曹正龍,去光大本門吧。”


    若霜哈哈大笑幾聲,道:“你我當年擊掌立誓,隻要我能把你引出洞來,你就傳我掌門之位。今日我想再試上一試,死鬼你輸了可不要毀約啊。”說著眉目傳情,右手食指在嘴角輕輕一點,顯得風情無限。


    王進看著心頭一陣狂跳,張大了口,口水的順著嘴角流了下來,心下叫道:“我死了,這個女人這麽勾魂,心髒再跳一會,就會爆了。”


    耳邊忽然響起悅耳動聽的琴聲,叮咚叮咚,就像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將心中燃燒旺盛的欲火立時就給澆滅了。他心下大奇:“這琴聲怎麽聽著跟忘憂仙子的琴聲一樣?”接著聽下去,果然不錯,跟那天在龜山上聽到


    的琴聲一模一樣。


    若霜聽到琴聲,臉上神色微變,馬上又恢複笑容,雙眼中神情變幻不定,朱唇微張,發出輕輕的呻吟聲。陸玉橫閉上眼睛,自顧彈琴,但額頭上卻是微有汗跡。


    王進聽著這呻吟聲,臉上通紅,渾身燥熱,心道:“叫的這麽風騷,比蕭若華的簫聲都**,我可有點撐不住了。”好在有琴聲化解,還不如何著迷,否則這會身上衣服早就脫光了。


    若霜呻吟聲越來越急,聽的王進下體都快漲破了,他前兩天深受簫聲的害處,知道厲害,是以暗運內力,苦苦支撐。


    陸玉橫頭上大汗涔涔而下,本來清臒的臉孔,現在更是像縮了水,變得幹癟下去。王進心下恍然,原來他的臉型成了這樣,是跟若霜這個蕩婦相鬥的結果。又過片刻,陸玉橫看來有些支持不住,全身微有顫抖,隻聽他歎道:“我已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看來你非要逼我使出琴中劍不可。”說著手指在琴弦上一陣快速撥弄,曲調頓時激越高昂,隻見他右手食指屈指在弦上一彈,一道明晃晃的劍刃光影,從弦上激射而出。


    那道劍影閃電般的刺入若霜**之間,瞬間不見。若霜吟聲立停,臉上笑容依舊,隻是一動不動。緊跟著琴聲也戛然而止,陸玉橫雙目血紅,一張幹癟的臉上蒼白無色,把王進看的心中怦怦直跳。


    陸玉橫長歎一聲,說道:“何必苦苦相逼,落得今日同歸於盡。以往種種恩怨,俱化雲煙。隻是我心願未了,難以瞑目,不知後人能否將魔空門發揚光大。”他呆呆的看著桌上的茶杯,又道:“廣陵散,杯中茶,不世出,琴中劍!”說完這十二個字,再無聲息。


    王進看著兩人都是一動不動,就像剛才進洞時這個樣子,想到兩人都死了。他心裏暗自琢磨著陸玉橫臨死前說的這十二個字,“廣陵散,杯中茶,不世出,琴中劍”,這是什麽意思,難道廣陵散、茶水和琴中劍有什麽聯係?


    他走到幾前,再次端起那杯茶水,就感到裏麵一股吸力引來,又將他吸入了茶杯中。這次沒有漩渦,一晃之間,就發現立在陸玉橫的背後,又回來了。他右手中仍是端著那隻茶杯,右手從懷裏拿出了廣陵散,看著兩者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忽然心念一動,想道:“這茶水有古怪,能把我吸到兩人沒死的時候,這分明就是穿越時空,我就不能利用這茶水穿回未來?”想到這裏,似是在黑夜裏看到了一絲曙光,心情大好,看著杯中的茶水仔細研究起來。


    看著看著裏麵浮起一個人的臉孔來,初時模糊不清,他把雙眼都按到了茶杯口上,才看清了,原來是陸玉橫的臉孔,血紅的雙眼噴射著駭人的神光。由於眼睛離得太近,對方的瞳孔像核桃那麽大,嚇得把頭縮回,手上不自禁的一抖,這杯茶水就被潑了出去,無獨有偶,茶水全部潑到了廣陵散琴譜上。


    王進心下連叫糟糕,這杯茶水沒了,那想回去的事也就泡湯了。不禁氣的破口大罵:“***,你怎麽老是跟我過不去,非要把老子玩死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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