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可苦了王進,沒有半點內力,尤其昨晚被龍頭內息折騰的非常虛弱,到現在也沒恢複過來。````走走歇歇,直到傍晚,才到了山下。


    露兒對他毫不憐惜,停歇的時候,不住催促趕路,使得王進哭笑不得。二人當晚在一家農家借宿,露兒倒也不避嫌,與他同住一個屋子。


    以後的日子,王進看得出來,露兒顯是一個人從小居住在深洞中,不與外界接觸,絲毫不通人情世故。餓了就叫,困了也不看地方,倒地便睡。她身上這件黃衫得來的更是令人搞笑。


    他們均是身無分文,不敢去飯店打尖,隻能討飯來吃,更別說買衣服了。一日,二人走在官道上,正巧遇上一個富貴之家小姐,去城外上香。露兒看到王進一直穿著內衣,有些難看,本來打算劫持小姐仆從衣服。但她對這轎子感到好奇,揭起了轎簾,向內看了一下,一眼看中小姐的衣服。


    當下將一幹仆從打的滿地找牙,逼著小姐當眾脫下衣服,讓她穿在身上,她將換下的白袍還給了王進。臨走時,王進不忘在這些人身上搜刮了點銀子。


    王進帶著露兒一路北上,為的就是追上銀哥,伺機救出史小眉。露兒也不問去向,反正離開碧霞島後,失去了花祈音等人蹤跡,並無去處,現在身上傷勢未好,跟著王進倒有人無微不至的照顧,樂的跟在他身旁。這些天來,她始終沒有再提起要那銅鏡。


    王進穿回了衣服,忙自先摸了摸懷中,幸喜東西還在,她並未乘機偷走了鏡子。他在船上時,就將那枚棋子用油紙層層包了起來,以防夜晚透出光亮。隻是那個鐵盒,在船上隻顧傷心喝酒,一直沒有察看裏麵到底裝了什麽。現在露兒緊貼在身邊,晚上也是同居一室,始終不得其便,拿出來看。索性按捺住好奇,不再去看。


    二人一路上,鬧出了不少笑話,但王進手中有了錢,倒也沒怎麽忍饑挨餓,露宿街頭。王進雇了輛馬車趕路,一來露兒傷勢太重,不宜乘馬顛簸,二來她生的美貌,又動不動與人吃胡子瞪眼,大動幹戈。這樣坐在車中,倒避過不少麻煩。


    隻是他這個未來人,對於古代物價不太清楚,手上有錢就出手豪闊,不出幾天,就花的精光。錢沒了,他們又恢複了剛下山時的生活,饑一頓飽一頓,每天在車上過夜。後來車夫看出情形不妙,嚷著要錢,不給車錢,就要回去。露兒一怒之下,出手便打,車夫嚇得撒腿逃走,連車也不敢要了。


    進了襄陽城,王進心想到了這兒,就不怕沒錢花了。不過他帶著露兒又不敢直接回楚宅,這個小魔頭別再惹出什麽麻煩來,想想還是先將她安置在客棧中,自己偷偷回去拿點錢來。誰知卻又碰巧遇到了銀哥和仙兒,落入他們手中。


    此時露兒傷勢好了大半,但仍是不能與高手提氣相鬥,否則依她的脾性,怎麽能忍受得了仙兒的口氣。


    那條黑影剛剛在屋中站定,銀哥和仙兒心有靈犀,閃身上前,兩柄長劍同時刺到。那人嘿嘿一聲冷笑,雙臂一揮,衣袖拂過,將兩柄長劍蕩歪。


    銀哥和仙兒感到一股奇大的勁風湧來,迫得二人向後退出數步。均各心下暗駭,雖隻交手一招,也已察覺出,來人功力竟是與三位尊者相若,他們二人不是敵手。


    但不知來人是敵是友,意欲何為,當下銀哥朗聲道:“閣下夜闖在下居室,不知是何用意?”


    那人冷笑道:“老子來找夏明露,其他無關人等閃開,別讓老子錯殺了無辜。”


    王進在那人撞破屋頂,落下來時,早被驚醒。此刻聽到這個聲音,認清楚了正是範誌北。他心下暗道:“夏明露是誰?”隨即恍然,定是露兒名字全稱了。他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慢慢退到床邊。他武功沒有了,但逃跑經驗還是有的,想到了夏明露身邊,讓她尋機帶了自己施展輕功逃走。


    夏明露右手中已握緊了鳶鳴刺,凝神戒備。


    銀哥喃喃道:“夏明露是誰?”


    忽然屋中一陣明亮,卻是範誌北打著了火折,走到桌前,將蠟燭點燃。他大喇喇地坐在凳上,眼望夏明露和王進二人,一陣**不止,對銀哥和仙兒連看都不看一眼。


    銀哥和仙兒從他的目光中猜出,這黃衫女子就是夏明露,雖不知他們之間有什麽瓜葛,但看得出來,這人來意不善,尤其目光淫褻,明顯是垂涎夏明露的容貌。


    王進故意挪動身形,將夏明露擋在身後,隔斷範誌北的視線。他雙手負在背後,右手食指和中指做個逃跑的形狀,看著範誌北笑道:“有話好說,你不就是想要七煞幻影手的秘譜嗎?一會兒我跟露兒商量商量,給你算了。免得你陰魂不散,纏著我們不放。”


    範誌北正自看著夏明露,越看越覺心癢難搔,突然被王進擋住了視線,心下極為不爽。冷哼一聲,道:“你滾開,這兒還輪不到你說話。”


    王進笑道:“別那麽囂張好不好,你那件破鉤子,都殺不死我,還來這兒顯擺什麽?”


    範誌北心下不禁有氣,自己的成名武器,居然殺不死他,到現在也還是想不明白。銀鉤被他打斷,這是不爭事實,此番被他揭破短處,再也按捺不住。霍地站起身來,陰鷙的目光,在王進臉上緊緊盯視。一字一頓道:“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老子這就結果了你的狗命。”


    說著身形晃動,一閃之際,已經搶到了王進身前,雙手成爪,向他雙肩上插落。


    在範誌北身形甫動時,銀哥和仙兒互使眼色,緊隨著跟上前去,同時出劍,向他背心刺去。二人武功雖是不及對方,卻也是頗為不弱,在江湖上行走多年,


    大小陣仗經曆不少,相鬥經驗極是豐富。


    範誌北算準了時間差異,這一抓能先廢了對方武功,而後再轉身格開長劍,也是不遲。不過他忽略了床上的夏明露,以為她重傷未複,不足為懼。


    哪知雙爪堪堪就要擊落到王進肩上時,卻見夏明露伸手拉住王進背後衣襟,將他一把拉到床上,自己擋在前麵。


    範誌北一抓落空,背後還有攻擊,隻得無奈轉身,施展血鳶神爪,與銀哥和仙兒鬥在一起。三人一接上手,十餘招之間,難分軒輊。


    夏明露忍住傷痛,揭被而起,右手鳶鳴刺一揮,向他腰間命門**刺去。範誌北登時處於腹背受敵之狀,前麵兩個青年男女劍法精奇,已是難纏,夏明露的鳶鳴刺以及她那神鬼莫測的快速身法,更是令他頭疼,不過幾招,就已處在下風。


    這還是夏明露功力不能盡展,身法無法完全施展出來,否則隻她一人,不出數招,就能要了範誌北的性命。


    王進看出範誌北情形大為不利,他坐在床邊上,翹起二郎腿,悠閑自得地調侃道:“武功不行就別來丟人現眼,還大言不慚,要結果了老子的姓名。現在你……”


    他話說半截,夏明露突然轉頭,打斷他話頭,怒道:“不許說髒話!”


    王進嚇得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胡說八道。這個夏明露脾性冷傲古怪,時不時有驚人之舉。她要是發起怒來,忽然罷手不打,那範誌北就真的將自己性命給結果了。


    但夏明露轉頭說話疏神之際,讓範誌北找到了破綻。他先是閃身躲開兩柄長劍的攻招,轉身出爪,快捷無論地拿住了夏明露的手腕,用力一奪,鳶鳴刺已經到了他的手中。趁著夏明露身形前傾,牽動了傷勢,氣息一陣阻滯之時,左手順勢點了她的腰間**道。


    這奪刺點**一氣嗬成,中途半點絕無拖泥帶水。他轉過身來時,恰巧銀哥和仙兒的長劍又剛剛遞到,手揮鳶鳴刺,將兩柄長劍擋開。


    這下兔起鶻落,驚變突起,令王進等人意想不到。夏明露本來武功不弱,隻是傷勢未好,輸在他的手裏,也在情理之中。不過她被點了**道,銀哥和仙兒二人就難以支撐局麵了。


    果然不出數招,兩柄長劍被打飛,銀哥和仙兒被點了**道。二人相對而立,不禁麵麵相覷,心下暗自著急,不知這人接下來要做什麽。


    範誌北向坐在床邊的王進一陣冷笑,此刻他們之間相距不過數尺距離,探身即可觸及。


    王進心下一寒,自己體中的碧落龍頭已經發作完了,再沒有力道可用。正在思索脫身之策時,範誌北已經搶到了身前,雙爪抓落,緊緊捏住了他的琵琶骨。


    耳邊傳來了“喀喇”肩骨碎裂的聲響,王進痛的大聲慘叫,差點昏暈過去。他咬牙忍痛,飛起一腳,踢在了對方小腹上。


    範誌北竟是沒有避開這一腳,身形立刻向後平平飛去,直跌出一丈多遠,後背重重撞在牆上,才又摔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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