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陽迅速代入為人子的角色,心裏流淌著幸福。


    古語有雲:慈母多敗兒!


    虞美仙無疑就是一位慈母,在她心裏,寶貝兒子永遠排在第一位。


    這不,虞美仙頓時不高興了,冷著臉道:“兒子剛醒,你說什麽風涼話?”


    孫正豪無語了,他這麽說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結發妻子嗎?還不是為了不孝兒子嗎?他這兒子真的一點也不讓人省心,家裏的三個女人都慣他,一個勝於一個,從小就不讓他受任何委屈,這下倒好,硬是把這小子慣成了一個隻會仗勢欺人的廢物三世祖。


    孫正豪遺傳了父親的懼內基因,祖母慣兒子,他不敢多言;母親慣兒子,他不敢說教,妻子慣兒子,他有理說不清。


    孫陽見父親吃癟,不負城主威嚴,立刻出聲叫了一聲“爹”,希望這能化解老爹的尷尬。


    虞美仙聞聲說道:“兒子大傷未愈,今天我就不和你計較了。”


    計較?妻子還要和他計較?溺愛兒子也不是這樣溺愛的吧?


    孫正豪覺得自己挺委屈的,做錯事的那個人又不是他,妻子倒好,不懲罰兒子也就罷了,還反過來責怪他,這還有天理嗎?


    孫正豪見兒子麵色蒼白,心想兒子這回死裏逃生,姑且先放他一馬吧,待兒子養好傷勢再好好地對其嚴加管教,不能再放任兒子胡作非為了,否則兒子下一次就不會這麽好運了。


    多行不義必自斃!


    這一次,兒子遭遇生死危機,孫正豪的心裏也敲響了警鍾,以兒子到處樹敵的性格,遲早有一天,家族要被兒子所累,那他孫正豪就是孫家的千古罪人。


    大陸遼闊,乾國僅僅是一隅之地,這世上兒子有太多太多得罪不起的人,兒子在東河郡乃至乾國闖了禍,孫家還能兜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一直為兒子善後,這也不是一個辦法,事情還得從根源即兒子身上解決。


    孫正豪懼內,卻不懼兒子,該有的嚴父威嚴還是要有的,隻見他板著一張臉,道:“這些天,你就躺在家裏好好地休養吧,哪都不準去。”


    “知道了。”孫陽苦笑著,就算他想出去溜達溜達,他也要動得了才行啊。


    孫正豪瞥了兒子一眼,又說道:“你的那群狐朋狗友還是斷了吧!”


    虞美仙深深明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道理,在她心裏,兒子永遠是最好的,就算兒子做了錯事,她也在心裏為兒子找借口,兒子是被一群朋友帶壞的,其實兒子的本性並不壞。


    在兒子結交朋友一事上,虞美仙和丈夫的觀點保持一致,她苦口婆心地勸道:“陽兒,有些朋友可以深交,有些朋友卻不能深交,這回聽你爹的吧,不要再與以前的那些朋友往來了,他們與你結交是抱著目的的,你和他們繼續往來隻會害了自己。”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惡少以前是什麽德性?試問他結交的朋友能好到哪裏去?估摸著都是一群無法無天的紈絝子弟!別說孫陽沒有惡少以前的記憶,就算擁有,他也要和以前的狐朋狗黨斷絕關係。


    孫陽爽快利落道:“我聽爹娘的。”


    孫正豪一臉吃驚道:“你說什麽?”


    這也難怪孫正豪會大驚小怪,以前他每次談及讓兒子與那群狐朋狗友斷了聯係時,兒子就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異常激動,這一回兒子如此好說話,難道這不反常嗎?


    事情進展得太順利了,這讓孫正豪有些難以置信,他甚至懷疑兒子在打什麽鬼主意。


    虞美仙沒有丈夫那般多疑,她相信兒子,貌似兒子這次大難不死,腦袋開竅了。


    惡少不是開竅了,而是換了一顆靈魂!


    孫陽說道:“我說我聽爹娘的,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小人之交甘若醴,爹娘對兒的好,兒明白。”


    這一回,孫正豪更驚訝了,他好像不認識自家兒子般,他家草包兒子何時能出口成章了?


    惡少以前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除了吃喝玩樂,就是惹事生非,似乎他每天不鬧出一場大戲,他渾身上下就不舒服。


    虞美仙還是堅信一點,自家乖兒開竅了。


    孫正豪問道:“你小子到底是哪根筋不對勁,你怎麽給我的感覺和之前不太一樣呢?”


    虞美仙狠狠地刨了丈夫一眼,說道:“你是怎麽說話的?我兒有哪裏不一樣了,我兒明顯是開竅了!”


    開竅?兒子當真是開竅了嗎?倘若如此,這乃孫家之大幸!


    孫正豪這個當爹的要求很低,不奢望兒子一飛衝天,隻求他不要再跑出去亂惹禍就行了。


    貌似開竅這個主意不錯哦,孫陽心頭一動,說道:“娘,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開竅了,反正這次大難不死,以前的很多事兒我都想不起來了,不過我卻覺得我的腦子好像比以前靈光了許多。”


    孫陽沒敢多說,深怕說多錯多,他總不能說自己的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多出另一個人的記憶吧?這樣惡少父母不懷疑才怪呢!反正孫陽決定了,裝失憶是必須的。至於今後一不小心運用了地球所學,那就解釋為腦袋開竅唄!


    “什麽?你把以前的很多事情都忘了?”虞美仙先是一驚,然後想想,似乎兒子把以前的事兒忘了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相當於他現在是一張白紙,“以前的事情忘了就忘了吧,最重要的是以後。”


    兒子還年輕,以後有大把日子,虞美仙和丈夫一樣要求不高,她不求兒子光宗耀祖,隻望兒子不要再像以前那般爛泥扶不上牆。


    “我還以為你這逆子死裏逃生轉性了,原來是把以前的事情忘記了,這樣也好,省得你繼續出去禍害百姓。”孫正豪與妻子站在同一戰線,他同樣認為兒子忘掉過去是件好事。


    孫正豪身為一城之主,一城人民的父母官,除了兒子這個汙點外,他敢拍著胸口保證他沒有虧待過其治理之下的老百姓。


    唉,不管兒子如何頑劣,他都是自己的兒子,孫正豪實在做不到大義滅親,隻能眼睜睜看著兒子一次次變本加厲,如今兒子忘了以往劣跡,猶如一張白紙,應該不會再把他的教育當成耳邊風了。


    孫正豪決定了,這一回,他一定要對兒子嚴加管教,如果兒子還敢繼續出去胡作非為,他寧願把兒子的雙腿打斷關在家裏,也不會再放任他出去亂來,就算祖母說情也沒用。


    孫陽不知道父母的心思,如果知道,他隻能說父母的憂慮是多餘的,不過有些事不是靠說的,而是靠做的。


    虞美仙問道:“陽兒,以前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孫陽回道:“基本上都不記得了,隻隱隱記得以前的我不堪造就,做了不少荒唐事,讓爹娘操碎了心。對了,我還記起了那個刺傷我的白衣女子,她現在怎麽樣了?”


    孫陽不提還好,一提虞美仙頓時來氣,在這個慈母心裏,兒子是她的逆鱗,不管兒子品性如何,他總歸是自己的兒子,就算錯在兒子,那也輪不到外人來替天行道。


    這不,虞美仙沒好氣道:“那賤婢膽敢刺傷我的陽兒,死罪難逃!”


    母親護短,孫陽固然高興,這證明了母親對兒子的溺愛,可是母親不分青紅皂白的護短,孫陽就不高興了,難道隻有自家孩子是寶,別人家孩子都是草?


    孫陽也不敢表現得太反常,他勸道:“娘,您別生氣,生氣容易催人老,咱犯不著為了一點小事生氣,這不值得。”


    虞美仙一臉激動道:“這不是小事,你差點就死在了那賤婢劍下。”


    虞美仙直到現在還心有餘悸,兒子差點就與她陰陽相隔,誰能明白那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苦?


    孫正豪為兒子的心胸廣闊吃了一驚,要知道他兒子以前可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一點芝麻綠豆的小事都恨不得無限放大,更何況這回生命攸關,看來兒子忘掉過去是件大好事,連其性格都改變了。


    孫陽說道:“兒子這不是還活著嗎?娘,這次大難不死讓我悟出了一個大道理,做人不能為非作歹,要不然今天冒出一個白衣女子刺殺孩兒,明天冒出一個紅衣女子刺殺孩兒,後天又冒出一個黃衣女子刺殺孩兒。”


    虞美仙仔細思索,覺得兒子言之有理,同為女人,她了解貞潔對一個女子的重要性,要不是毀人清白的是她兒子,她肯定會站出來主持公道。


    虞美仙囑咐道:“陽兒,以前的事就算了,以後你不能再隨便禍害人家女子的清白了,若是你看上誰家姑娘,娘給你去說親。”


    虞美仙想了想,又補充道:“還有今後,你不準再去那些不三不四的場所風流快活。”


    孫陽是個聰明人,立即明白母親所指的是煙花之地,話說在古代,青樓盛行,從事該行業者是不犯法的。


    孫陽不鄙視賣笑為生,不過他也不會流連於這些地方,若是有可能,在他所到之處,他不希望有逼良為娼的事情發生。


    存在即是合理!孫陽沒打算取締青樓,除非某一天,整個天下隻有他一個人的聲音。


    現在,孫陽除了一個臭名聲什麽都沒有,爭霸天下距離他太遙遠,而且來自21世紀的他渴望和平,從未想過征戰天下做皇帝。


    目前,孫陽隻想盡快適應惡少的身份融入到這方世界中,順便把惡少留下的一堆爛攤子收拾了。


    孫陽問道:“娘,您能不能把那名刺傷我的女子交由我處置?”


    虞美仙反問道:“你打算怎麽處置那賤、女子?”


    孫陽說道:“先試著化解仇怨吧,孩兒相信世上沒有解不開的結。”


    虞美仙還在猶豫,孫正豪一口應承道:“那女子就交由你處置吧!”


    “謝謝爹。”孫陽一臉喜色,由於激動過頭,傷口又在不斷冒血水。


    虞美仙見之心痛萬分,不禁埋怨道:“翠紅是怎麽辦事的?怎麽還沒有把方先生請來?”


    “夫人,在下來了。”


    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話說這個方先生是誰?是醫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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