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太大,未必是件好事,窮苦人家總是羨慕富貴人家的生活,又豈知富貴人家有時也挺羨慕窮苦人家過得簡簡單單、平平淡淡,少了幾分勾心鬥角,多了幾分親情溫暖。


    孫正豪是東河郡王孫伯雄的嫡長子,嚴格說起來,他應該是東河郡王府的世子,隻不過兒子不爭氣,他膝下就隻有那麽一個兒子,因此,他的“世子”之位已經名存實亡了。


    縱然孫正豪的母親是當今乾國國主的親姑母——如玉公主,這也不能改變郡王府有幾個世子的事實,一份基業講究的是薪火相承,萬代千秋,總不能富不過三代吧?


    這些年,兒子不爭氣,孫正豪也對郡王之位看淡了許多,這才向父親請命來臨江城當個逍遙城主,不用麵對叔伯兄弟之間的爾虞我詐。


    家大業大也有家大業大的煩惱,在孫正豪這一代,光是同父的兄弟姐妹就有十數人,更別提那些堂兄堂弟、表兄表弟了。


    總而言之,豪門苦楚隻有自己知,權力和財富往往讓人迷失心智,郡王之位隻有那麽一個,郡王府的子嗣又有哪個不想爭那東河郡第一人,享受無上權力的妙用?


    別看郡王府在表麵上風平浪靜,實則波雲詭譎,孫正豪也是見兒子爛泥扶不上牆,這才及早脫離了爭權奪利的“奪滴”漩渦。


    在玄黃大陸,練武不僅能夠強身健體,還能延年益壽,雖然練到武聖之境不能與天地同壽,但是活個萬載不成問題,孫伯雄是武帥大圓滿之境,如無意外,活個三百歲不成問題,換而言之,今年八十有餘的東河郡王孫伯雄還是個“壯年”,也許他的子孫還沒有他的命長,也就是說大家早早就發展黨羽爭郡王之位,到頭來有可能是白忙一場。


    孫正豪也是脫離了權力漩渦,這才幡然醒悟,雖說不想當王爺的兒子不是好兒子,但是父親老當益壯,兒子又不爭氣,孫正豪隻能安心當個逍遙城主,不去爭那飄渺的郡王之位。


    一城之地肯定是比不了一郡之地的,不過一城之地的基業也不算小,孫正豪為了避免將來子嗣手足相殘,這才沒有子女成群,僅有一兒兩女。


    提起兒女,孫正豪這才發現一個大白天快要過去了,兒女硬是連影兒都沒有,府邸大了就是這點不好,感覺親情都要淡薄幾分,或許這就是享受錦衣玉食的代價吧!


    唯一讓孫正豪感到欣慰的是兒女之間兄友妹恭,不像有些兄妹那般貌合神離,自打陽兒患了失魂之症後,貌似城主府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孫正豪身為城主府的主人,自然是消息靈通,他不僅知道兩個女兒與兒子冰釋前嫌,重建兄妹之情,他還知道府裏憑空多了五個大活人。


    蠻一五人打扮古怪,孫正豪早已收到消息,他在暗驚的同時,也在思考兒子背後的那位神秘師父究竟是何方神聖?


    兒子的那位神秘師父能無聲無息地安排五個人手來府邸聽候兒子差遣,也能如探囊取物般摘取他的項上人頭,孫正豪不得不在心裏提防和猜忌,然而更多的是好奇。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提防都是廢的,無論怎麽猜忌也無法改變已然注定的命運,所以,孫正豪最感興趣的還是兒子師父來自何方?


    好奇之心可以有,打探之事不可做,高人自有高人的一套行事準則,孫正豪能做的就是盡可能避免觸怒高人,以示城主府的和善之意。


    所以說,咱們的孫城主十分忌憚孫陽瞎編的某位神秘師父,這才默許了蠻一五人跟在孫陽身邊辦事,也沒有追究蠻一五人的來曆。


    蠻一五人從部落衝突世界而來,等同於憑空出現,城主府有著重兵把守,又有一隊隊盡職盡責的士兵日夜巡邏,他們都不知蠻一五人是何時到來的,這隻能說明一點,孫陽後麵有人,而且還是深不可測。


    既然是深不可測,那就不去探測了,反正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孫正豪覺得自己有好一陣子沒有與兒女一起用餐了,於是吩咐道:“景福,晚上叫陽兒、蝶兒和衣兒一起過來用膳。”


    孫管家道:“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看吧,府邸大了,一家人齊齊整整地聚在一起吃頓飯也不容易。


    就在孫管家領命去為城主一家張羅晚膳之時,遠在郡城的郡王府又收到了一封來自臨江城的鴻雁傳書。


    盡管孫正豪已經脫離了郡王府的權力中心,看似無意奪滴之爭,誰知哪天他會不會異軍突起?縱觀古今,發生在豪門大族間的奪滴之戰還少嗎?能參與奪滴之爭的,又有哪個是省油的燈?有時候不爭就是爭,孫正豪是郡王府的長子嫡孫,首先站住了“長幼有序”的大義,以他的年紀,再添子嗣不難,隻要後繼有人,奪滴把握在八成以上。


    因此,郡王府的通信樓十分重視從臨江城那邊飛來的通信鳥,一有來信,立刻稟報,不敢有絲毫怠慢之心。


    這不,臨江城那邊的鴻雁傳書一到,通信樓這邊立刻向上稟報!


    “王爺,大世子傳消息來了!”


    通信樓上上下下有上百號人,各司其職,有負責整理信息的,也有負責記錄信息的,還有負責統計信息編錄成冊的,更有專門喂養和培訓通信鳥的。


    總而言之,通信樓是郡王府的一個大機構,負責收集和整理郡內和國內的大小信息,屬於郡王府在明的情報機構。


    東河郡王孫伯雄寶刀未老,風采依舊,他人隨意那麽一站,氣勢如山!


    孫伯雄不是和平王爺,而是從馬背上打出來的王爺,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其如山的氣勢中也摻雜著那麽一點血腥,即殺氣。


    孫伯雄殺氣外放,這可苦了來稟報的人,一根根汗毛不禁豎了起來。


    這幾天,大兒子三天兩頭鴻雁傳書,其內容無一不是與自己那紈絝嫡孫有關。


    一提到自己那紈絝嫡孫,孫伯雄的氣就不打一處來,這小禍害就是不讓人省心,好不容易把他送離了郡城,哪知他還是不懂得安安分分做人,又鬧出了事端。


    孫陽是孫伯雄的嫡孫不假,可是孫伯雄卻不止孫陽一個嫡孫,既然孫陽爛泥扶不上牆,那孫伯雄又何必在他身上多花費精力呢?


    老實說,孫伯雄早就把孫陽這個嫡孫給放棄了,有句話叫“三歲定終身”,孫伯雄從惡少小時候開始就知道惡少並無將帥之才,不適合統率一郡,成為一郡之主。


    若不是孫伯雄礙於母親和正妻,他早就把那紈絝嫡孫驅逐出郡王府,以免郡王府的聲譽繼續受損。


    即便孫伯雄十分不滿自己那紈絝嫡孫,血脈親情始終不容作假,當孫伯雄得知自己那紈絝嫡孫受刺危在旦夕時,他一怒之下派人包圍了含香閣,若是孫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就進攻含香閣,讓含香閣付出血的代價。


    萬幸那紈絝命大,含香閣又做出了相應賠償,讓郡王府挽回了顏麵,這才免去了一場血光之災。


    孫陽遠在臨江城,不知道郡城這邊為了他的事曾經興師動眾,冉如雪也不知她已經被逐出了含香閣,還好冉如雪沒想過要回含香閣,否則她的日子就難過了。


    言歸正傳!


    這些天,孫伯雄頻頻收到長子的家書,先是嫡孫受刺危在旦夕,隨後又是嫡孫脫離生命危險,接著更神奇了,自己那紈絝孫子開竅了?


    對於自己那紈絝嫡孫開竅,孫伯雄完全是當笑話來聽,一笑置之,因為他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開竅之難,沒有大氣運眷顧,休想開竅。


    這裏指的開竅,並不是指一個人突然發憤圖強之類的,而是福至心靈,智慧大開!


    孫伯雄是經曆過重重風浪之人,他深知開竅難如登天,自己那紈絝嫡孫渾渾噩噩二十年,憑什麽受天眷顧開竅生智?


    這一回,自個那紈絝嫡孫能逃過一次生死劫,已是萬幸。


    長子又來家書了,孫伯雄也麻木了,心想是不是自己那孫子又捅出了什麽幺蛾子?


    孫伯雄道:“說吧,大世子來信說些什麽,是不是陽小子又惹出了什麽事?”


    傳信人簡明扼要道:“恭喜王爺,大喜啊,大世子來信說陽少爺覺醒了方士天賦,並拜了一位名師。”


    自己那紈絝嫡孫覺醒了方士天賦?


    自個那紈絝嫡孫拜得了名師?


    孫正豪怎麽覺得自己在聽天方夜譚呢?


    如今,陽兒已有二十之齡,已經錯過了覺醒方士的最佳年齡,倘若陽兒覺醒方士一事為真,那麽陽兒就是實打實的“眷顧覺醒者”。


    受天之眷,得天開竅,這事兒也算有佐證了!


    孫伯雄相信長子在這種大事上不會開玩笑,不過他覺得這事兒還是太匪夷所思了。


    孫伯雄命令道:“快把我兒書信拿來給我瞧瞧。”


    之後,孫伯雄接過書信仔細看著,筆跡確實是長子的。


    “砰!砰!砰!”


    孫伯雄素來冷靜,不過得此喜訊,心髒跳動節律難免快了那麽一拍,由此可見,他有那麽一點喜悅和小激動。


    偌大的郡王府,方士必不可缺,孫伯雄也有兩個看好的嫡孫覺醒了方士天賦,他也一直重視著那兩位嫡孫的培養,不過拿自然覺醒者與眷顧覺醒者一比,高下立判。


    如果陽兒當真成了方士,又靈智大開,那麽他就要好好地考慮一下繼承人的人選了。


    ……


    ps:感謝“偉哥安裝”打賞100書幣,也感謝所有投票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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