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踐證明,墳場絕對不是個好玩的地方,尤其是在半夜三更去的時候。


    四哥此時深刻的感受並體會到了這一點。那晚的月亮不知道躲到了哪朵雲的背後,連半點光芒都舍不得留給四哥,弄得整個南山墳場一片漆黑,隻有四哥手裏的那盞手電像螢火蟲般閃著點點昏黃的光點。寂靜的空氣悶的要死,但四哥此時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一不小心打破這幾乎能嚇死人的安靜,再驚動什麽不該驚動的東西。


    盡管心裏怕得要死,但四哥還是得一步一步的往前走,黑暗早已經吞噬了他來時的路,就是他現在後悔想下山也來不及了。在四哥的心裏,缺德的小老頭早已經讓他默默地問候了好幾十遍,約在哪裏不行,偏偏約在這個滲死人不償命的地方,還非得是晚上,更過分的小老頭就讓他一個人帶孩子上來,說什麽有生人來了,屍妖就不出來,難道說小老頭你就和屍妖很熟嗎?


    走著走著,四哥突然擔心起他懷裏的孩子來,小老頭到現在還沒出現,萬一孩子現在突然哭起來,而哭聲又真的把什麽屍妖給引過來該怎麽辦。說實話,就憑自己的實力,四哥還真沒什麽信心能打過什麽屍妖。所以四哥此時既希望能早點遇到那個小老頭,也希望孩子不要哭,至少在找到那個老家夥之前不要哭。


    有道是怕什麽來什麽,四哥剛想到這,他就停到了嬰兒的哭聲。雖然四哥很害怕哭聲會把屍妖引來,但他腦子裏第一件想到的事卻不是屍妖,而是他懷裏的孩子,這哭聲實在是太小了,隱隱約約的好像有什麽東西攔著,於是四哥就擔心是不是小被子把孩子的臉給捂著了,要真是那樣,孩子會被憋壞的。


    四哥翻開了小被子,在手電光的照射下,一個小女嬰正甜甜的睡著,絲毫沒有感受到她父親的擔心與恐懼。


    虛驚一場,孩子既沒有被捂著,也沒有哭,還是在他懷裏好好的睡著。但是孩子沒有哭。那哭聲是哪來的呢?


    四哥的雞皮疙瘩剛起來,卻發現那嬰兒的哭聲已經消失了。他沒有再走,而是站到了那裏等著,足足等了好一會,都沒有在聽到什麽嬰兒哭聲。四哥鬆了一口氣,是自己聽聽錯了,他在心裏默默的安慰自己,然而他的腳剛抬起來要走,那哭聲再一次的傳了過來。


    這次四哥聽清了,盡管那聲音很小,但那絕對是哭聲,嬰兒的哭聲,更要命的是那哭聲是從前麵傳過來的。


    這裏是南山的墳場,不是醫院的產房,而且這大半夜的哪來嬰兒的哭聲,現在這個墳場裏隻有三種東西:活人,死人還有鬼。自己和孩子是活人,但孩子沒有哭,而死人又不會哭,那麽現在能哭的也就是剩下的鬼了,再想到該死的小老頭曾說過這裏光孤魂野鬼就有好幾十個的事,四哥再也受不了了,也不管還能不能找到回去的路,他轉身就想離開這。


    “哇!”


    沒等四哥來得及轉身,身後就傳來這麽一聲,嚇的四哥想都沒想就朝前麵竄了出去,這一下竄出足有兩米多。四哥的腳剛落地,立刻用手電朝自己原來站的地方找了過去。隨著昏黃的手電光掃過,一隻剛剛在墳包上休憩的烏鴉呼扇著翅膀飛了起來,看來剛才的那一聲就是它的傑作。


    “媽的,早不叫晚不叫,現在叫想嚇死人啊。”被嚇出一身冷汗的四哥在心裏暗暗地罵道,罵完之後,他才發現自己現在站的地方有點不對勁。怎麽會比其他地方高出一截呢?借著手電仔細一照,四哥馬上從上麵跳了下來,原來在剛才的一竄中,他居然慌不擇路的竄到了別人的墳包上麵。


    “對不起,對不起。”從上麵下來的四哥趕緊連聲道歉,墳包就是別人的家,要是裏麵的那位老兄知道自己踩了他家的房頂,萬一生起氣,找自己麻煩的話就真的麻煩了。


    “光對不起就完了?”一個聲音從墳包的前麵傳了過來。


    “那你……媽呀!!!”對於那個聲音的提問,四哥習慣性的回答了一句,但剛答了兩個字他就反應過來了。這時手電也正好照了過去,一個黑乎乎的影子足有兩米多高,最上麵的那塊還泛著青光。四哥沒有見過鬼,也不知道眼前的那東西是不是鬼,但他能肯定拿絕不是什麽好的東西。此時四哥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已經豎了起來,喊完之後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掏槍,但他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拿著手電根本空不出手來。孩子是絕對不能扔的,所以四哥右手的手電朝著黑影的上部照直就甩了過去。


    在手電就要砸到黑影的時候,一隻手從黑影裏伸了出來,抓住了手電,同時還有一個聲音從裏麵飄了出來:“老人家我在著等了你三天,怎麽你一見我就砸啊。”此時四哥的懷了的槍也已經掏了出來,但是他並沒有開槍,因為四哥認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正是那個說好會在這裏等他的老不死,小老頭。


    雖然四哥已經聽出了小老頭的聲音,但他端著的槍並沒有因為這而放下來,上次見的小老頭頂死也超不過一米六,怎麽三天不見他一下子就竄到了兩米多,就是澆化肥也沒見過長這麽快的。但是四哥提著的心很快又鬆了下來,因為他看清了,那個老家夥居然站到了人家的墓碑上,而剛才發光的地方正是小老頭的光腦門。


    如果說墳包是別人的家的話,那麽墓碑就算是別人的臉麵了,他想不到小老頭居然比他剛才還過分。而遇到他們也算是裏麵的那位老兄倒黴,一晚上居然被先是屋頂,然後便是臉麵的踩了兩回。


    四哥已經提心吊膽的在南山墳場裏找了這個老家夥快一個小時了,現在看到小老頭,他全身一直繃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在他旁邊有座墳包,四哥也不管什麽害怕不害怕了,軟軟的就靠著坐了下去。


    “喂!靠別人的墳包是對別人的不尊重,當心明晚他們去找你。”小老頭拿著手電從墓碑上跳了下來,一邊調侃四哥,一邊朝四哥走了過來,“喝嗎?”小老頭揚了揚另一隻手上拎著的多半瓶酒。


    “不喝!你還踩人家的墓碑呢,你就不怕?”雖然嘴上如此說,但四哥還是又站了起來,他自知不能和小老頭比,也不敢冒那個險。至於那瓶酒,就小老頭一口盡的喝酒方式來說,又怎麽可能留下多半瓶酒來,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酒是小老頭不知道從哪個墳頭上順手牽來的,四哥還沒饞到和死人搶酒喝的地步,要是會喝才怪。


    “對了?你的孩子剛才哭了,沒事吧。”見四哥不喝,小老頭一仰脖自己把酒喝幹,抹了抹嘴,順便問了一句。


    “有,那哭的不是我孩子。”也許是為了證明他的話,一陣冷風吹過,不知在什麽時候消失的嬰兒哭聲再一次冒了出來。


    小老頭的耳朵比四哥可要好多了,當哭聲第一次響起的時候他就聽到了,但他以為這是四哥孩子的哭聲也就沒怎麽在意。現在哭聲再次傳來,他拿耳朵一聽,就知道這哭聲是從前麵遠處借著風吹傳過來的。難道是鬼嬰?小老頭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型的羅盤就開始看,但這裏是墳場,陰氣十足,要是光靠羅盤就能發現什麽,那些孤魂野鬼也就不往這躲了。小老頭對著羅盤瞅了半天結果什麽也沒瞅出來,而哭聲還在那裏時斷時續,於是他索性把羅盤往懷裏一塞,領著四哥就朝那邊趕了過去。[.超多好看小說]


    不是小老頭要多管閑事,實在是對付這屍妖不能大意。萬一這哭聲真是來自鬼嬰,而這小家夥又在關鍵時刻給他搗點亂,那麽他和四哥今晚都要在這交代了,所以不把這哭聲弄清楚,他根本不能安下心來對付屍妖。


    因為有小老頭靠著耳朵帶路,不一會他們就到了哭聲發出的地方,這裏已經是墳場的邊緣,不但墳包少了,就連野草也長的很稀鬆。因為到了聲音的源頭,就是四哥也能很清楚的聽出哭聲就是出自這裏,但他拿著手電照了一圈,別說是小老頭口中的鬼嬰了,就連鬼毛都沒找到一根。


    奇怪了,聲音明明就是從這附近傳出來的,但為何什麽也找不到呢?就在四哥想要問小老頭的時候,小老頭已經聽出了聲音源頭的具體位置:“就在那裏。”說著小老頭拿手朝他們左前方一指,然後就走了過去,而一旁的四哥立刻跟了上去。


    到了小老頭所指的位置,四哥卻發現這裏幹脆連草都沒有了,他心裏的疑問剛要出口,就被小老頭的一個“挖”字頂了回去。


    “挖?”四哥還在愣神,小老頭就先開挖了,就見他擼起袖子,彎下身子,光著雙手朝著有聲音傳來的那塊地麵就刨了起來。小老頭的那雙手四哥上次見過,除了和小老頭的身材一樣有點小之外,沒有什麽特別的,然而就是這麽一雙普通的小手此刻卻像兩把鋒利的鏟子一樣上下翻飛,把地麵的土一捧捧的刨了起來。四哥聽人說過,在陝西那邊有些盜墓的人,他們有種特製的鏟子,拿著那種鏟子不到一個小時就能挖個洞通到墓裏,但此刻四哥卻相信那種鏟子絕對比不上小老頭的那雙小手。


    見小老頭在那熱火朝天的幹著,四哥站不住了,他把孩子的被子掖了掖,輕輕的放到一邊後也開始上手了。他可沒有小老頭那手如利鏟的功夫,隻能在一旁打打下手,幫著把小老頭刨鬆的泥土用手連推帶抓的堆到一邊。


    “我們在挖什麽?難道光靠挖就能把聲音挖沒?”此時四哥聽到的哭聲已經越來越低,越來越弱,所以他手裏忙著推土,閑著的嘴上才會有這麽一問。


    “這下麵陰氣很弱。”忙著刨土的小老頭隨便回了他一句。


    “陰氣弱?什麽意思?”四哥還是什麽也不明白。


    “陰氣太小,不足以成鬼,也就是下麵沒有鬼,更沒有妖。”


    “沒有鬼,也沒有妖,那我們在挖什麽?”四哥還是不懂。


    “沒有鬼也沒有妖,這說明下麵哭的是人,我們在挖一個活著的孩子!”


    “活的孩子!”小老頭的話把四哥嚇了一跳,這下麵居然埋著一個活著的孩子,是誰這麽缺德啊,現在孩子的哭聲越來越小,不正是說明孩子……四哥不敢再往下想,他手裏的速度馬上快了起來。


    因為有小老頭這個人型穿山甲在,他們的掘土工程進展神速,不到一會功夫他們就刨到了半米多深。小老頭還在不停的刨,而四哥跟在後麵一把一把的往外抓土,抓著抓著,四哥就覺得自己的手抓到了一樣的東西:冷冷的,軟軟的,上麵還長著五根四長一短的小棍。因為在土裏看不到,所以四哥隻能靠手感來估計,著東西怎麽有點像隻人手呢?剛想到這四哥後背上的還就下來了,什麽像啊,tmd根本就是。


    反應過來的四哥立刻就想把手給抽回來,但還是太遲了,不知什麽時候土裏的那隻手已經緊緊地抓住了他的右手,怎麽抽也抽不動。


    “媽呀!”在道上混了那麽久的四哥從來沒怕過,然而今天晚上他算是知道什麽是怕了,光是“媽呀”這個詞他今晚就叫了兩回。嘴裏叫著,他的手也沒忘記掙紮,拿左手抓住右手,蹲著的四哥兩腿一使勁,直接就站了起來。


    他的人是站起來了,但他的手還是沒能從那隻手裏抽出來,不但如此,他還把那隻手和連著的胳臂一起從土裏扯了出來,頓時一隻雪白的玉臂出現在四哥的眼前。那隻手臂的確很美,但四哥肯定是顧不上看了。


    “僵屍!還活著!老東西,幫我……”被嚇壞的四哥語無倫次的向走過來的小老頭求救,就連他心裏對小老頭的“昵稱”也喊了出來。


    四哥急,小老頭卻不急,在四哥喊出“老家夥”三個字後,他就更不急了。他也不管抓著四哥的那隻手,而是先對著急的上躥下跳四哥吼了起來:“叫什麽叫,不就是一隻手嗎,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僵屍……”


    “僵你大爺,哪來那麽多的什麽僵屍,你別動,跟你說別動,別動!”小老頭吼了好幾聲才讓因為又急又驚而不停蹦躂的四哥停了下來,然後就見小老頭伸手對那隻手的手腕用力一彈,那隻手就怪怪的鬆了開來。


    “不就是屍僵嘛,瞧你的那個樣子。”不理站在那裏抓著右手驚魂未定的四哥,小老頭又開始了他的挖掘工作,順著那隻手挖下去,不一會小老頭就把她要挖的東西刨了出來。這是一副最便宜的薄皮棺材,與其說它是一副棺材,還不如說它隻是一個用幾層三合板釘起來長方形大盒子,正是因為它很薄,那隻手的主人才能抓破棺材,把手從裏麵伸了出來。


    裏麵哭聲已經完全消失了,小老頭也不顧不上起棺材蓋了,他拿兩隻鐵鏟般的手直接從棺材蓋上插了進去,然後兩手朝兩邊用力一分,本來就不怎麽結實的棺材蓋立刻讓他從當中撕成了兩半。


    “手電。”黑夜中,棺材裏漆黑一片,任小老頭的眼神再好也看不清裏麵到底有什麽,隻能叫四哥來幫忙。此時四哥也從驚嚇裏回過神了,雖然氣小老頭剛才整他,但聽到招呼後,還是馬上拿起手電照了過來。


    隨著四哥手電照射過來的光,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女子出現在了棺材裏,她的兩隻手都朝天舉著,好像要抓什麽一樣,其中一隻的胳臂伸出老長,很明顯是四哥的傑作。因為痛苦,她的臉已經扭曲的看不出來她原來的麵貌,但她臃腫的腹部還是向四哥他們表示出了她的身份——一個孕婦。當四哥把手電照到棺材的另一頭時,發現女子腳邊的白裙子已經讓血給染透了。小老頭彎下腰,拿手把女子的裙子從下麵掀開,發現女子兩條讓血染的一塌糊塗大腿之間多了個血糊糊的小腦袋,而且已經是奄奄一息,要是他們再遲一會,就真的救不活了。


    嬰兒的腦袋已經出來了,但他大部分的身子還在他的母親體內,為了不傷著嬰兒,小老頭拿手扶住嬰兒的腦袋,輕輕的扯了一下,結果發現根本扯不動。


    “拔不動?不會吧,要不我來試試?”說著四哥就要上手。


    “拔你大爺,你當這是拔蘿卜呢,要是傷著孩子怎麽辦。”小老頭雖然忍不住又罵了四哥一句,但他也拿這種情況沒轍了。一時間兩個大男人就傻站在那裏,開始愁眉苦臉的想辦法。但這辦法不是說想就能想的,眼看著嬰兒的呼吸越來越弱,他們兩個人再也沉不住氣了。


    死馬當做活馬醫吧,小老頭扶著嬰兒的腦袋在前麵輕輕的拉,四哥按著女屍的肚子在後麵輕輕的推,費了老半天勁,兩個一點經驗都沒有的大老爺們愣是把那個嬰兒活著從他死去母親的肚子裏接了出來。


    當小老頭用指甲掐斷嬰兒的臍帶後,他們兩人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就他們倆剛才那聚精會神的程度,絕對和拆定時炸彈的特警有一拚,那真是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就讓孩子受傷或送命。現在孩子成功弄出來了,他們兩個人緊繃的神經都鬆了下來,就連小老頭這樣的牛人都開始大口的喘氣起來,更別提已經靠著棺材癱坐在那得四哥了。雖然累的要死,但他們兩個人卻是挺高興的,嬰兒的哭聲越來越亮,這說明孩子已經沒事了,可以活下來了。


    過了一會,兩個人都差不多緩過勁來,哭累了的嬰兒也小老頭的懷裏睡著了。


    “老家夥,這孩子隨你,在你懷裏居然不哭了。”經過這件事,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貼近不少,四哥毫不掩飾的說出了他的心裏話。


    “哪有,是孩子累了,關我什麽事。”雖然嘴上這麽說,膽小老頭的心裏孩子美滋滋的,就連四哥的那句“老家夥”也不計較了。


    “高興就是高興嘛,還裝什麽裝,瞧你那張老臉,樂的都快成朵花了”對於一晚上整了自己好幾回的小老頭,四哥嘴下當然不會留情,這種損人的機會可不是那麽常有的。


    “是又如何,我告訴你,這孩子是個小子,比你那個閨女可要強多了,你小子想要還沒有呢。”正如四哥所說,現在小老頭笑起來的嘴絕對能夠咧到他的腦門上。


    “我可不那麽想,小子和閨女還不是一樣”說到這,為了躲避和小老頭的爭論,四哥轉移了話題:“這家人也太大意了吧,怎麽孩子還活著,就把孩子他媽給埋了,幸虧是遇到咱倆了,不然這小子就可憐嘍。”


    “我可不那麽認為。”聽四哥說道這裏,小老頭原本還挺高興的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就連他的聲音都變了。


    “怎麽了?”


    “你見過誰家這麽下葬的,碑沒有也就算了,怎麽會連墳包都不起呢?你又見過誰家的死人擺成這樣往棺材裏裝呢,還在棺材上麵打個洞,讓手伸出來?”小老頭的話越來越冷。


    “那你的意思是?”聽小老頭這麽一說,就連四哥也發現不對了,跟著他就想到了答案,但是他卻不敢相信他所想的,還是問了出來。


    “活埋!不管是孩子還是他媽,在裝進棺材裏埋下去之後都還活著,正因為如此女屍才會擺出那個樣子,她是在抓棺材蓋,所以才會把棺材蓋掏出個大洞,相信那塊棺材蓋後麵肯定布滿了她的抓痕。”也許是因為想到了女子當時的慘狀不想再說下去,小老頭也學四哥轉移了話題:“幸好,幸好有咱倆在,不然這南山墳場又會多一對“子母凶”厲鬼。”說到這,小老頭抱著嬰兒走到了女屍麵前:“這個孩子我們會照顧好的,塵歸塵,土歸土,安心的去吧。”一邊說,他一邊伸出一隻手朝女屍抓向天空的兩隻手按去。


    其實這個動作四哥剛才就做過,但那兩隻手就像水泥築的一樣,根本按不動,然而此刻的女屍卻好像真的聽到小老頭在說什麽似的,小老頭的手隻是輕輕一碰,女士的手便軟了下去。


    做完這件事,小老頭又把嬰兒交給了被這一幕驚的站起來的四哥:“你先抱著孩子上去,我替他超度完就來。”


    雖說四哥認為即便這句女屍就是真的成了鬼也不會害他這個恩人,但對於那玩意他自己覺得還是躲開點為好。有了小老頭的那句話,他立刻如蒙大赦般,抱起嬰兒朝坑邊走了過去,然而當他走到坑邊,眼前的景象卻讓他感覺好像有盆冰水澆到了他的頭上一樣。


    他的孩子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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