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說過我沒怎麽看清楚，也不太確信，但你真的要去見他嗎？而且是在這個時候？”學校辦公樓門前，萬卷還在跟半僵囉嗦個不停。
“萬卷，你都說了一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不相信高校長會是那種人。”不管萬卷怎麽勸說，就還是想去和高校長麵對麵的談談，而且這種傾向好像是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既然你這麽相信他。”葉明也插了進來，很明顯，他的目的和萬卷的一樣：“那你為什麽還要拿著，而不是戴著你的棺材釘？”
“就是，你可以打電話啊，就算你非要見他，也可以等你傷好了……拌醬，拌醬！”看著認死理的半僵直衝衝走進樓裏的樣子，萬卷氣的直咬牙：“我真想把他揪出來，扇兩巴掌，讓他醒醒。”
“我估計這很難，你不敢動他。”葉明插嘴了，不過這次他並不是挑釁：“你下不去那個手。他就像個孩子，有時候比你還笨，他決定的事我們誰也攔不住，所以我們除了幫他，什麽都做不了。”
“你小子總算說對了一回，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準備了這個。”說著，萬卷轉過去，撩起了他寬大的長袖t恤。在他的腰上別著兩根長條形的布套子，不用猜，裏麵肯定是他們上次用的那兩根家夥。
“你還真敢拿。”學生帶著兩根鐵棍去見校長，估計就是放在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不過在這一點葉明倒是挺佩服的，所以他對萬卷露出了一個很難得的笑容。可就在他接過家夥藏好，準備往進走的時候，萬卷卻又一把攔住了他。
“你小子才笨呢！”
就在萬卷剛剛反應過葉明的話時，心煩意亂的萬卷已經走進了樓梯口。
其實這棟樓有電梯的，他之所以選擇了走樓梯，是因為這樣會需要更多的時間，好讓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現在見高校長。他不是傻子，萬卷和葉明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有用的資料消失，布套子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萬卷的親眼所見，等等一大堆疑點都跟高校長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可半僵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一切，因為他救過高校長的命，而高校長也在他的麵前賭過咒發過誓。
是的，誓言並不怎麽可信，而且他師父也和他說過人心難測，可他的還是不願意相信高校長一直在騙他這個事實。況且，已經有一個人深深的騙了他，可他又不能找也找不到那個人講理去，那是一種能把人活活憋死的感覺。半僵不想被憋死，也不想被憋瘋，因此他最後決定和高校長麵對麵的談清楚。
雖然這次談話很危險，但當他上了樓，要走出樓梯口時，他放心了不少，萬卷和葉明並沒有追上來，即便真有事也不會連累到他們，這讓半僵多少覺得心安了一點。然而這一點點心安並沒有持續多久，剛走出樓梯口，他就看到擺出了一副“你別想甩下我們”的樣子，傻兮兮的站那等他的萬卷和葉明。
到這份上，半僵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了，隻能帶著他兩，一起像高校長的辦公室走去，結果剛要進門，就遇到了正從門裏麵出來的裘秘書。
裘秘書還是那樣西裝革履的，見到半僵他們，好像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呦，是半僵啊，來找高校長對吧，哎，你的臉上好像不怎麽好，沒事吧？”
“沒事，沒事，感冒而已。”看到還是笑嘻嘻的裘秘書，半僵也暫時放下了心理的糾結，擠出了一個笑臉。不管什麽說，他挨雷劈的那回，人家可是救過他命的：“高校長在嗎？”
“在啊，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高校長最近心情不好，好像在生悶氣。”
“生氣？為什麽？”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臉上受傷的事情，反正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就是了。”說完，裘秘書就沒再說什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臉上受傷？裘秘書的話又讓半僵心裏涼了一層，布套子臉上那一杠鈴片被他砸可不輕，就算有個金絲殼子擋著也難免會留下傷，難道高校長真的就是布套子？想到這，半僵心裏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不用見人，光是聽聲音就知道裏麵的人憋了一肚子火氣。盡管一邊的萬卷和葉明都打算伸手攔他，但半僵還是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而不等他關門，萬卷和葉明這倆小子也跟著擠了進來。
“有什麽事？”高校長好像在寫著什麽東西，一臉的陰沉，半僵進來後他連頭都沒抬，盡管這樣，他臉上那一大塊的青腫還是被半僵他們看了個一清二楚。
“是我，高校長。”一邊說，半僵往前緊趕了幾步，走到辦公桌的前邊。雖然說他心裏不相信，可還是要以防萬一，走的近了，就算是有事他也能擋在萬卷和葉明的前麵，給他們一些反應的機會。哪知那兩位一點也不領情，緊跟著他走了過來。
“是你？”抬頭看見半僵，高校長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居然還敢來這？”
高校長的話顯得有點冷，而這股冷勁直接讓半僵的心涼到了到底。從前高校長也曾和半僵談過話，特別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高校長那種嚴肅的氣勢更是把他壓的氣都喘不過來，可即便是那樣，高校長說話都沒這麽冷過，可今天……
“為什麽不敢來？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也許是就要翻臉的緣故，半僵反倒是顯得很冷靜。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半僵，一步一步的，高校長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站到了半僵的麵前：“沒做虧心事，你是在逼我，一次又一次的逼我。”
“我也沒辦法，之所以會那麽做，應該說這都是你逼的。”說完，半僵不再說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再往下說也就沒什麽意思了，他把拿著棺材釘手從背後伸到了前邊，而他後麵的萬卷和葉明也開始從後腰上慢慢的往外拉那兩根鐵棍。
高校長也不再說話了，辦公室裏突然間陷入了一場平靜，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高校長像一隻凶殘的猛虎，而半僵他們是三隻群狼，誰都沒有亂動，都在等著對方弱點露出來的時候，撲上去很咬一口。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還是半僵先說話了。
“能不能放過他兩，這事與他們無關。”盡管半僵知道他這樣說屬於是未戰先怯，也知道以布套子的性格來說跟本不會答應，但他還是忍不住這麽說了。結果此言一出，高校長還沒什麽反應呢，後麵就先嚷了起來。
“半僵，你怎麽能這麽說！”
“你費什麽話，我是不會走的。”
同時，高校長的臉上也第一次浮現出了笑容，嘲諷的笑容：“和他們無關？你覺得你這麽說我會相信嗎？”話音剛落，高校長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收回，恢複了原來的那種冷酷，跟著，他的右手動了。
高校長的動作很突然，也很快，可有人比他的動作還快，可以說高校長這邊一動，那邊的萬卷就把身後的棍子抽了出來，可就在他剛要往起舉的時候，葉明一抬手把他的棍子給摁了下去。
“你幹……嗯？”
這時萬卷才看清楚，高校長的手是抬了起來，不過並沒有飛出來什麽金絲，而是穩穩的落到了半僵的肩上。
“唉，你走吧，帶著他兩一起走。”高校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此時他的表情很豐富，有不舍，有難過，還有後悔，但最多的居然是種恨鐵不成鋼。而與他比起來，半僵他們就簡單多了，三個人隻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糊塗，以至於他們在那傻站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怎麽還不走？”
“走，去哪？”問的是葉明，因為半僵心裏還是有點糊塗，至於萬卷，那家夥還一頭霧水的拎著棍子，不知道到底是該舉起來掄下去，還是該塞回褲子裏。
“回你們家啊，在自己地方就是出事也好辦點啊。”
“走？回家？為，為什麽？”這下半僵總算是回過神了，棺材釘也被他偷偷的收了回去。雖然不明白高校長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有一點他明白，那就是高校長如果是布套子的話，以他那種陰險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
一聽半僵這麽說，高校長剛才還有些不舍的臉當時就變了，手指著半僵，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為什麽？你，你，你還真敢問。上次，上次你一個人……”說到這，他停下看了看半僵身後的葉明和萬卷。
“有什麽話就說吧，沒關係，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你！行，算你厲害。我，我，說道哪了？”很明顯，高校長的腦子此時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上次，拌醬他一個人。”萬卷在後邊提醒，結果反被高校長瞪了一眼。
“對，就是上次，你一個人給我把半棟樓弄倒了，我都說了你好幾遍，讓你小心點，你倒好！”高校長腦門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你，你居然敢殺人，而且還戴上了他們兩！”
殺人！半僵他們三個人腦子裏當時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就算是胡說也要有個譜，栽贓也要有個度啊，一張口是殺人，那可是要槍斃的罪過。半僵回頭看了看萬卷和葉明，發現這哥倆也在看他，於是他們又同時看向了高校長，那是一臉的納悶。
“怎麽，你們還不承認！”看著一臉無辜的半僵他們，高校長急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們前天晚上九點左右是不是去操場了？你們別想抵賴啊，學校裏有攝像頭，上麵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你們亮九點多才扶著他回宿舍去的，對不對？”
“是啊，那又怎麽樣？”
“怎麽樣！第二天操場裏找到一具屍體，可跟著就有舉報，說人是你們殺的。”
布套子！聽高校長這麽一說，半僵他們三人立刻想到了這個名字，當時在場的就他們四位，如果說這事不是布套子搗鬼，打死他們也不信。
“可那個人當時已經死了啊？”說這話的是萬卷，結果他得到的又是高校長一頓白眼。
“死了？要是他死了怎麽去那的，飛……”說著，他看了一下前麵的半僵：“就是那是死的，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了算嗎？”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過重了，高校長緩了口氣：“現在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如果不是我偷偷的把攝像視頻壓住，你們昨天就進去了，可現在問題是我這邊也壓不了多久，頂死就幾天，所以，哎，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沉默，這下不管是高校長，還是半僵他們都真的沒話說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煩人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裏的壓抑。
“喂！誰？有話就說！”心裏發愁，嘴裏自然不耐煩，高校長的語氣也明顯的不怎麽客氣，可剛聽了對麵幾句話，他的臉色就變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放下電話，高校長的臉色是要多灰就有多灰，一見他這樣，半僵他們也知道這電話裏說的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事。
看了看半僵，又看了看半僵身後的萬卷和葉明，高校長深吸了兩口氣，才總算開了口：
“警察已經來了，就在下麵，而且，”猶豫許久，高校長最後還是說出了他心裏最想說的：“而且他們已經查到了你們頭上。”
“跟他們拚……哎呦！”葉明在萬卷腦袋上重重的甩了一記，然後沒等半僵說話，他就先問了出來：“那您認為我們該怎麽辦？”
一句話問的高校長半天沒吱聲。人家警察都已經找上了門，要是現在還讓半僵他們跑，還不如直接送他們去自首呢，所以半僵也看著高校長，看他會想出什麽主意。想了一會兒，心裏猶豫的高校長終於在心裏做出了選擇：“這樣，你們先在這邊等著，千萬別出去，我先去外麵看看，看看到底怎麽樣。”
事到如今，好像也隻能這麽做了。就這樣，高校長讓半僵他們先坐在等消息，然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也許是擔心半僵他們亂跑，出去之後，他還特意把門從外麵鎖上。
聽著門被上鎖的聲音，葉明笑了，很詭異。
“萬卷，你都說了一路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還是不相信高校長會是那種人。”不管萬卷怎麽勸說，就還是想去和高校長麵對麵的談談，而且這種傾向好像是連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
“既然你這麽相信他。”葉明也插了進來，很明顯，他的目的和萬卷的一樣：“那你為什麽還要拿著，而不是戴著你的棺材釘？”
“就是，你可以打電話啊，就算你非要見他，也可以等你傷好了……拌醬，拌醬！”看著認死理的半僵直衝衝走進樓裏的樣子，萬卷氣的直咬牙：“我真想把他揪出來，扇兩巴掌，讓他醒醒。”
“我估計這很難，你不敢動他。”葉明插嘴了，不過這次他並不是挑釁：“你下不去那個手。他就像個孩子，有時候比你還笨，他決定的事我們誰也攔不住，所以我們除了幫他，什麽都做不了。”
“你小子總算說對了一回，就是因為這樣，我才準備了這個。”說著，萬卷轉過去，撩起了他寬大的長袖t恤。在他的腰上別著兩根長條形的布套子，不用猜，裏麵肯定是他們上次用的那兩根家夥。
“你還真敢拿。”學生帶著兩根鐵棍去見校長，估計就是放在全國也找不出幾個，不過在這一點葉明倒是挺佩服的，所以他對萬卷露出了一個很難得的笑容。可就在他接過家夥藏好，準備往進走的時候，萬卷卻又一把攔住了他。
“你小子才笨呢！”
就在萬卷剛剛反應過葉明的話時，心煩意亂的萬卷已經走進了樓梯口。
其實這棟樓有電梯的，他之所以選擇了走樓梯，是因為這樣會需要更多的時間，好讓他想清楚，自己到底該不該去現在見高校長。他不是傻子，萬卷和葉明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有用的資料消失，布套子對他的行蹤了如指掌，萬卷的親眼所見，等等一大堆疑點都跟高校長有千絲萬縷的聯係，可半僵還是不願意接受這一切，因為他救過高校長的命，而高校長也在他的麵前賭過咒發過誓。
是的，誓言並不怎麽可信，而且他師父也和他說過人心難測，可他的還是不願意相信高校長一直在騙他這個事實。況且，已經有一個人深深的騙了他，可他又不能找也找不到那個人講理去，那是一種能把人活活憋死的感覺。半僵不想被憋死，也不想被憋瘋，因此他最後決定和高校長麵對麵的談清楚。
雖然這次談話很危險，但當他上了樓，要走出樓梯口時，他放心了不少，萬卷和葉明並沒有追上來，即便真有事也不會連累到他們，這讓半僵多少覺得心安了一點。然而這一點點心安並沒有持續多久，剛走出樓梯口，他就看到擺出了一副“你別想甩下我們”的樣子，傻兮兮的站那等他的萬卷和葉明。
到這份上，半僵知道自己說什麽也沒用了，隻能帶著他兩，一起像高校長的辦公室走去，結果剛要進門，就遇到了正從門裏麵出來的裘秘書。
裘秘書還是那樣西裝革履的，見到半僵他們，好像有點意外，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呦，是半僵啊，來找高校長對吧，哎，你的臉上好像不怎麽好，沒事吧？”
“沒事，沒事，感冒而已。”看到還是笑嘻嘻的裘秘書，半僵也暫時放下了心理的糾結，擠出了一個笑臉。不管什麽說，他挨雷劈的那回，人家可是救過他命的：“高校長在嗎？”
“在啊，不過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高校長最近心情不好，好像在生悶氣。”
“生氣？為什麽？”
“具體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因為臉上受傷的事情，反正你說話的時候注意點就是了。”說完，裘秘書就沒再說什麽，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臉上受傷？裘秘書的話又讓半僵心裏涼了一層，布套子臉上那一杠鈴片被他砸可不輕，就算有個金絲殼子擋著也難免會留下傷，難道高校長真的就是布套子？想到這，半僵心裏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抬手敲了敲門。
“進來！”不用見人，光是聽聲音就知道裏麵的人憋了一肚子火氣。盡管一邊的萬卷和葉明都打算伸手攔他，但半僵還是推開門邁步走了進去，而不等他關門，萬卷和葉明這倆小子也跟著擠了進來。
“有什麽事？”高校長好像在寫著什麽東西，一臉的陰沉，半僵進來後他連頭都沒抬，盡管這樣，他臉上那一大塊的青腫還是被半僵他們看了個一清二楚。
“是我，高校長。”一邊說，半僵往前緊趕了幾步，走到辦公桌的前邊。雖然說他心裏不相信，可還是要以防萬一，走的近了，就算是有事他也能擋在萬卷和葉明的前麵，給他們一些反應的機會。哪知那兩位一點也不領情，緊跟著他走了過來。
“是你？”抬頭看見半僵，高校長的表情顯得有些驚訝，直接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你居然還敢來這？”
高校長的話顯得有點冷，而這股冷勁直接讓半僵的心涼到了到底。從前高校長也曾和半僵談過話，特別是第一次見麵的時候，高校長那種嚴肅的氣勢更是把他壓的氣都喘不過來，可即便是那樣，高校長說話都沒這麽冷過，可今天……
“為什麽不敢來？我又沒做什麽虧心事。”也許是就要翻臉的緣故，半僵反倒是顯得很冷靜。
兩眼直勾勾的盯著半僵，一步一步的，高校長從辦公桌後麵走了出來，站到了半僵的麵前：“沒做虧心事，你是在逼我，一次又一次的逼我。”
“我也沒辦法，之所以會那麽做，應該說這都是你逼的。”說完，半僵不再說了。話都已經說到這份上，再往下說也就沒什麽意思了，他把拿著棺材釘手從背後伸到了前邊，而他後麵的萬卷和葉明也開始從後腰上慢慢的往外拉那兩根鐵棍。
高校長也不再說話了，辦公室裏突然間陷入了一場平靜，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高校長像一隻凶殘的猛虎，而半僵他們是三隻群狼，誰都沒有亂動，都在等著對方弱點露出來的時候，撲上去很咬一口。
就這樣安靜了許久，還是半僵先說話了。
“能不能放過他兩，這事與他們無關。”盡管半僵知道他這樣說屬於是未戰先怯，也知道以布套子的性格來說跟本不會答應，但他還是忍不住這麽說了。結果此言一出，高校長還沒什麽反應呢，後麵就先嚷了起來。
“半僵，你怎麽能這麽說！”
“你費什麽話，我是不會走的。”
同時，高校長的臉上也第一次浮現出了笑容，嘲諷的笑容：“和他們無關？你覺得你這麽說我會相信嗎？”話音剛落，高校長臉上的笑容就立刻收回，恢複了原來的那種冷酷，跟著，他的右手動了。
高校長的動作很突然，也很快，可有人比他的動作還快，可以說高校長這邊一動，那邊的萬卷就把身後的棍子抽了出來，可就在他剛要往起舉的時候，葉明一抬手把他的棍子給摁了下去。
“你幹……嗯？”
這時萬卷才看清楚，高校長的手是抬了起來，不過並沒有飛出來什麽金絲，而是穩穩的落到了半僵的肩上。
“唉，你走吧，帶著他兩一起走。”高校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此時他的表情很豐富，有不舍，有難過，還有後悔，但最多的居然是種恨鐵不成鋼。而與他比起來，半僵他們就簡單多了，三個人隻有一種表情，那就是糊塗，以至於他們在那傻站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你們怎麽還不走？”
“走，去哪？”問的是葉明，因為半僵心裏還是有點糊塗，至於萬卷，那家夥還一頭霧水的拎著棍子，不知道到底是該舉起來掄下去，還是該塞回褲子裏。
“回你們家啊，在自己地方就是出事也好辦點啊。”
“走？回家？為，為什麽？”這下半僵總算是回過神了，棺材釘也被他偷偷的收了回去。雖然不明白高校長這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有一點他明白，那就是高校長如果是布套子的話，以他那種陰險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他們。
一聽半僵這麽說，高校長剛才還有些不舍的臉當時就變了，手指著半僵，連話都說不利索了。“為什麽？你，你，你還真敢問。上次，上次你一個人……”說到這，他停下看了看半僵身後的葉明和萬卷。
“有什麽話就說吧，沒關係，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你！行，算你厲害。我，我，說道哪了？”很明顯，高校長的腦子此時已經有點不夠用了。
“上次，拌醬他一個人。”萬卷在後邊提醒，結果反被高校長瞪了一眼。
“對，就是上次，你一個人給我把半棟樓弄倒了，我都說了你好幾遍，讓你小心點，你倒好！”高校長腦門上的青筋都崩了起來：“你，你居然敢殺人，而且還戴上了他們兩！”
殺人！半僵他們三個人腦子裏當時就跟被雷劈了一樣。就算是胡說也要有個譜，栽贓也要有個度啊，一張口是殺人，那可是要槍斃的罪過。半僵回頭看了看萬卷和葉明，發現這哥倆也在看他，於是他們又同時看向了高校長，那是一臉的納悶。
“怎麽，你們還不承認！”看著一臉無辜的半僵他們，高校長急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們前天晚上九點左右是不是去操場了？你們別想抵賴啊，學校裏有攝像頭，上麵清清楚楚的顯示著你們亮九點多才扶著他回宿舍去的，對不對？”
“是啊，那又怎麽樣？”
“怎麽樣！第二天操場裏找到一具屍體，可跟著就有舉報，說人是你們殺的。”
布套子！聽高校長這麽一說，半僵他們三人立刻想到了這個名字，當時在場的就他們四位，如果說這事不是布套子搗鬼，打死他們也不信。
“可那個人當時已經死了啊？”說這話的是萬卷，結果他得到的又是高校長一頓白眼。
“死了？要是他死了怎麽去那的，飛……”說著，他看了一下前麵的半僵：“就是那是死的，你以為你是誰？你說了算嗎？”也許是覺得自己的語氣過重了，高校長緩了口氣：“現在警方已經開始調查了，如果不是我偷偷的把攝像視頻壓住，你們昨天就進去了，可現在問題是我這邊也壓不了多久，頂死就幾天，所以，哎，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沉默，這下不管是高校長，還是半僵他們都真的沒話說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煩人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裏的壓抑。
“喂！誰？有話就說！”心裏發愁，嘴裏自然不耐煩，高校長的語氣也明顯的不怎麽客氣，可剛聽了對麵幾句話，他的臉色就變了。“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放下電話，高校長的臉色是要多灰就有多灰，一見他這樣，半僵他們也知道這電話裏說的自然不會有什麽好事。
看了看半僵，又看了看半僵身後的萬卷和葉明，高校長深吸了兩口氣，才總算開了口：
“警察已經來了，就在下麵，而且，”猶豫許久，高校長最後還是說出了他心裏最想說的：“而且他們已經查到了你們頭上。”
“跟他們拚……哎呦！”葉明在萬卷腦袋上重重的甩了一記，然後沒等半僵說話，他就先問了出來：“那您認為我們該怎麽辦？”
一句話問的高校長半天沒吱聲。人家警察都已經找上了門，要是現在還讓半僵他們跑，還不如直接送他們去自首呢，所以半僵也看著高校長，看他會想出什麽主意。想了一會兒，心裏猶豫的高校長終於在心裏做出了選擇：“這樣，你們先在這邊等著，千萬別出去，我先去外麵看看，看看到底怎麽樣。”
事到如今，好像也隻能這麽做了。就這樣，高校長讓半僵他們先坐在等消息，然而整理了一下衣服，走了出去。也許是擔心半僵他們亂跑，出去之後，他還特意把門從外麵鎖上。
聽著門被上鎖的聲音，葉明笑了，很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