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鬧鬼的橋的故事有很多,在老人們的口中有各種不同版本的故事,不過歸根結底就是告訴我們這些小輩,這座橋不僅僅是我們陽間的橋,而且還是通往鬼門關的奈何橋。


    表舅回到老家沒多久就去世了,家鄉的一些親戚包了一整輛大巴車前去奔喪,聽說三胖子也得了一場大病,不過在表舅去世以後他就好轉了,又跑到山西挖煤去了。


    我並沒有去給表舅奔喪,一是因為手頭上的事情比較多,老牛給我介紹了好多客人,二是這個親戚實在太遠了。


    今天是星期天,沈小蕾約了林方明、侯文峰和白莉夫婦來家吃飯,此時正在廚房裏搞的異常熱鬧,時不時就傳來鍋碗瓢盆叮當響的聲音。


    我和侯文峰、林方明以及白莉則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聊天。


    “白莉,聽說你去找夏陽了?怎麽樣有消息嗎?”我問道。


    “那天無意中聽人家說起在一個山區的村子裏住著一對怪異的母子,所以我就去了。”白莉說。


    林方明插話道:“白莉謝謝你。”


    “謝什麽,夏陽是我的同學也是多年的好友,我反正也是閑著,有消息自然是要去找找了,雖然這次不是夏陽,不過我想隻要不放棄一定會找到的。唉,聽說你們最近也遇到了怪事?說來聽聽。”白莉扯開了話題。


    “是一件關於修橋發生的祭河怪事,沒什麽了。”我忽然想起了表舅那張憔悴的臉,實在是不願意在提了。


    “修橋?對了,這次我去找夏陽的時候,也碰到了關於橋的怪事。”白莉說。


    “不會吧,你也碰到祭河的事了?”我吃驚道。


    “當然不是了。”白莉搖了搖頭便說開了,她說:“那天夜裏大概兩點多的時候我開車經過一座大橋,腦袋裏全都想的是找到夏陽的事,想得我很困倦。突然我聽到了車頂一聲極其細微的聲響,像是有什麽東西落到了車頂上,接著擋風玻璃上出現了幾滴灰色粘糊糊的東西,我下意識的打開雨刮器,但是擋風玻璃居然被雨刮器刮的越來越模糊,渾濁一片,無奈我隻好靠邊停車,然後下車去擦拭那些東西。等我下車以後才發現居然是水泥,而且整輛上全是成放射狀的水泥點點,我下意識的抬頭望天嘀咕‘不會吧,天上還下水泥雨。’


    我帶著疑惑上了車,繼續開。


    橘黃的橋燈將這座橋照的昏黃一片,前麵的能見度越來越低,像是突然間起了一團濃重的霧。


    這座橋是一座建在長江支流上的鋼筋混凝土的梁橋,具體是什麽江我已經記不清了,不過那橋看上去有些年頭了......。”


    白莉正說著卻被我打斷,我問道:“什麽是梁橋?”


    “梁橋是我國古代最普遍、最早出現的橋梁,古時也稱作平橋,像武漢長江大橋,南京長江大橋都屬於梁橋。”侯文峰解釋道。


    “因為我爸爸是搞建築的,也經常修橋,小時候我幾乎是看著圖紙長大的,時間長了就形成了條件反射,看見橋就會在腦海裏浮現一座以數字和線條構成的白描設計圖,當我看見這座橋我的腦海裏同樣出現了這樣的情況,正當我望著車窗外的橋欄杆想的出神的時候,橋欄杆的間隔之間突然有幾個細小的白點一晃而過,由於當時橋上起霧車速不快,我才看到了,但橋麵的路況不是很好,有些地方是瀝青填補起來的,所以看的又不算太清楚,我也不好下車去觀察,但不知道為什麽,我總有種說不出來的怪感覺。”白莉回憶道。


    “或許是江上的船燈或是飄過的塑料袋什麽呢。”林方明猜測道。


    “應該不是,因為欄杆後麵就是夜色中黑漆漆的江水,層次感很分明,我能明顯的感覺到那東西的怪異。”白莉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暗暗記下位置,準備等第二天有空的時候過來看看,嗬嗬,或許跟文峰在一起時間長了,我的好奇心也很重。過了橋就是要去的目的地,我在下榻的酒店舒舒服服的休息了一夜,一覺醒來已經大清早了,我拉開了窗簾,很湊巧,那座橋從我住的酒店看去能看見全貌,這橋從側麵看上去相當的宏偉壯觀,巨大的重力式圓端橋墩,流線型的設計絕不輸給長江上的著名大橋,隻是有點陳舊了,這時我忽然記起了昨晚的事,於是出了酒店,上了大橋,等我上橋才發現白天和晚上的感覺完全不一樣,大白天的光亮使得我根本分辨不清昨晚的白點在什麽位置了,我尋思著晚上再來瞧瞧或許能看到,於是白天我就去打聽夏陽的下落去了。


    等到了晚上大概十點多的時候,我準備再次上橋。


    在橋頭堡的位置有個冷飲攤子,一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子正坐在昏暗的燈光下看報紙守攤,於是我買了一瓶水,順便問了問橋的情況,我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就是白天的時候發現,這麽大的一座橋來往的車子卻出奇少。


    ‘大爺,這橋上來往的車子怎麽那麽少?’我問道。


    ‘姑娘你是外鄉人吧?這座橋已經快廢棄了,諾,那邊修了一座嶄新的斜拉橋,不僅路程大大的縮短了,而且安全、性能也更齊全,而這座橋已經被列為危橋,明年就要爆破掉嘍,哎。’老頭子像是很無奈。


    ‘那怎麽還有少量的車子從這裏經過。’我疑惑地問。


    ‘不用過橋費呀。’老頭子驚訝地應道。


    ‘那您這麽晚了還在這做生意啊?’我有點好奇,既然沒人沒車,又這麽晚了,這攤子擺在這還做的哪門子生意。


    ‘我不缺吃穿,閑著無聊幫著老太看著攤子,姑娘,薑太公釣魚你明白嗎?’老頭說。


    我傻笑著點了點頭。


    此時從橋上走來了一個老太太,隻見她提著一個袋子,袋子裏不知道裝了什麽,我見她朝攤位緩緩走來,然後拿起掛在冰櫃上的毛巾擦拭著手上的灰。


    ‘老太婆,回來啦。’老頭抬眼招呼了一聲,然後低著頭繼續看報紙。


    告別冷飲攤的老頭、老太太我開始上橋。


    走了一段時間,忽然順著江風飄來了一股香燭味,我覺得很奇怪。漸漸地前方出現了微弱搖曳的燭光,難道是有人在橋上祭拜?


    我想起跳江自殺的新聞屢見不鮮,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我靠近了燭火,隻見兩根白色蠟燭在微弱的江風中搖曳,一時熄不了,一個盛滿土的易拉罐裏插著幾根長壽香,散發著淡淡地檀香味,在橋的欄杆上綁著一束白菊,顯然是在祭拜死去的親人。


    我猛然想起剛才那個老太太擦手時的動作,瞬間我就明白了什麽,這些東西都是那老太布置下的,她在祭拜自己的親人?


    我回轉頭去,突然有種十分不對勁的感覺,大橋又像昨天晚上一樣起了濃霧,能見度不足三米,遠處小攤的微弱燈光此時更是模糊,而且四周開始沒了聲響,就連先前還聽的到江麵上采沙船舶發動機的聲響也沒了,我大口的喘著氣,心中很緊張,四周靜的可怕,空氣異常的稀薄,像是瞬間被抽空了一般,我像是墮入了另一個空間。


    我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和耳鳴聲,這個時候我多麽期望有一輛汽車能經過啊。


    我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好使自己冷靜下來,我的步子邁的異常沉重,就好像地球的重力瞬間增大了好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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