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十分我接到了小柯的一個電話。(.)


    我有點詫異小柯為什麽會在今天給我打電話,難道是因為羅樸的事?


    “是蘇錦嗎?我是柯曉。”小柯的聲音從聽筒裏低低的傳來。


    “小柯,你找我有什麽事嗎?”我笑道。


    “蘇錦我想麻煩你一點事情,鍾頭說了,他不在這段時間有什麽棘手的案件可以找你和侯文峰協助,隻......隻不過侯文峰一直找不到人,所以隻好找你了。”小柯的態度相當誠懇,而且話語低沉,像是真碰上了非常棘手的案件。


    “這麽說我隻是個替補的?”我開玩笑道。


    “別開玩笑了,我是說真的,我現在就在凶案現場!你來不來?”小柯嚴肅的說道,聲調也高了一點。


    我已經從他的聲音裏聽出小柯真的是急了,我漸漸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了,忙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趕緊來祿苑小區的案發現場看看。”小柯邊說邊掛掉了電話,就在他掛掉電話的同時,我似乎聽到了電話背景裏傳來了一聲幹嘔。


    我看了看陽台上的妃子,它正和波波玩的起勁,就不打擾它們了。


    很快我就到了現場,這是一個沒什麽特別的小區,兩棟二十多層高的大樓矗立在小區之內,我看見這兩棟大樓是相通的,在兩棟大樓之間有一座天橋,形似頗有點吉隆坡雙子塔的味道。


    說有特別之處,就是小區外站著好幾個武裝警察在來回的徘徊,而小區內則停了好幾輛警車,幽藍的光閃成一片。


    我一看這陣勢,隱隱感覺事態比我想象的還要嚴重。


    在問清了來意,我就被幾個警察護送進了警戒線,接著同小柯碰上了頭,隻見小柯拿著對講機愁眉不展,神情極度緊張,臉色蒼白。


    “猛的發生這麽大的案子,我一個人處理有點吃不消,而且案子的詭異程度遠遠超出了我的想象,我長這麽大還沒見過這麽惡心的屍體,凶手簡直他媽的不是人!”小柯憤恨的罵了句,然後扯著我進了電梯。


    “是怎麽樣的屍體?行凶手法如何?”我皺了皺眉,對小柯的話持保留態度。


    小柯支吾了半天才吞吐道:“屍體沒有皮!”


    我頓時顫了一下,難怪小柯這麽緊張了。


    隨著電梯“叮”的一聲,到了案發的樓層,這時我才發現,整層樓的住客都被疏散了,取而代之的是全副武裝的武警。


    “我們對媒體已經封鎖了消息,犯案手法太殘忍了,這麽大陣仗實屬無奈。”小柯歎道:“你做好心理準備,我們的一個女法醫都有點受不了,剛才都吐了。”


    雖然我做好了心理準備,但依然被進到客廳裏見到的屍體嚇得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眼前這具女屍太過古怪,隻見她被繩子勒著脖子直直地懸掛在一盞吊燈下,肉的顏色暗紅,他的肌肉在沒有皮後完全呈現,血管清晰外露,我仿佛可以看見她的內髒在輕輕搏動,吊燈的光線照在屍體上,讓屍體呈現出更詭異的狀態,像是上麵塗抹了一層油,屍體的肌肉纖維更是熠熠生輝,在屍體下方的地毯上有一灘稀薄的血水。


    “小廖,給蘇先生說說你的報告。”小柯叫喊著那個麵色難看的女法醫,小柯說完回過頭來小聲對我說:“這是廖藝珍,年紀輕輕的但很有能耐,很多棘手案件的法醫報告都是她做的,為我們破案幫助不小。”


    “柯警官,死者是中國籍女子呂婷,二十八歲,頸部有勒痕,但不足以致死,****有分娩擴張的痕跡,應該生產過沒多久,死前沒有被性侵犯過,但被水浸泡過,至於真正的死因是被人為的用慢火灼燒皮膚,使身體烤熟到三分,這時活肉徹底附著在身體上,然後活活將整塊皮給揭下來......。”廖藝珍說著說著臉上越來越難看,甚至幹嘔了起來,但還是強忍著繼續道:“這種死法類似古代的一種刑法活剝,也就是說,死者是被活活疼死的,太......太殘忍了!”


    廖藝珍邊說邊帶著我和小柯朝浴室走去。


    這是一間很大的浴室,在浴室內有一個方形的大浴缸,就如同澡堂子裏的大池,此時浴缸內盛滿是水。


    “真會享受。”小柯皺眉道:“水裏那是什麽?”小柯指著水中央一團陰影道。


    “一塊綁著繩子的石頭。”廖藝珍頓了頓道:“我相信這塊石頭就是造成死者頸脖勒痕的東西。”


    我們轉回了客廳,那肉糊糊的屍體真是讓人看了受不了。


    “凶手......真......真他媽變態。”我忍不住罵了一句,然後將頭側向了一邊,好讓自己的眼界離開那具屍體,再多看一眼我就想吐。


    “我想死者被活剝的時候,慘叫聲應該很大,為什麽沒有人發現?”我好奇地問道。


    柯曉指了指一套音響說:“我們來的時候,發現屋內的音響開的很大,放著瑜伽音樂,死者有練瑜伽的習慣,正因為聲音開的太大,隔音效果再好也沒用,我們的同事接到投訴就來了,接著就發現這樣一幕,哦,對了,小林你那邊查的怎麽樣了?”小柯轉頭朝在臥室內搜集證據的同事問道。


    “柯警官,沒有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不過發現了這張擺在床頭櫃上的照片。”小林邊說邊將照片遞了過來。


    照片裏一男一女勾肩搭背,笑得格外燦爛。


    “一看就不是夫妻,小林查查這個男人。”小柯吩咐道。


    “你怎麽知道這男人不是他老公?”我好奇地問道。


    小柯沒有說話,隻是指了指客廳牆壁上的一張結婚照,果然結婚照上的男人和這男人不是一個人。我望著結婚照,腦袋一片茫然,猛然間我的腦海裏閃過一個片段,或者說是影像,而這影像是一件衣服被擰成了麻花狀,就如我們洗衣服擰幹衣服時的狀態,但這片段僅僅一閃而過,我根本不明白怎麽會有這樣的片段在腦海裏閃過,不知道它有什麽意義,更是和案子絲毫不相幹。


    “法醫剛才說這類似古代的一種刑法,我已經聯係到了研究古代刑法的歐陽教授,要求他們提供資料,連夜就要去找資料,這個案子不能拖,性質太過惡劣,上頭已經下了死命令,鍾頭不在,隻能靠自己了。”柯曉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扯著我離開了現場,我想當時我的臉色一定比小柯更難看。


    “破了這案,你估計能升職了。”我苦笑著走出了房間,同小柯步上了大樓間的天橋。


    “我隻想盡快破掉這件棘手的案件,這案子就像燙手的山芋,哎。”小柯望了望我,依靠在欄杆上,深邃的眼神望著遠方很是迷茫,他拿出煙遞給我一支,接著問道:“對了,你有沒有什麽看法,剛才你想到了什麽?”


    “被擰幹的衣服。”我老實的答道。


    “什麽意思?算了,不想也罷,去歐陽教授那看看。”小柯無奈的搖頭道。


    我們倆上了警車,驅車往高速走,我已經記不清是第幾次坐警車了,但這次卻心事最重。我沒想到這個研究古代刑法的歐陽教授在省外,以至於天都快亮了才到達目的地。


    歐陽教授住在一所大學提供的宿舍樓裏,由於事先約好了,很快就找到了他。


    歐陽教授是一位年近七十的老人,身體很不錯,看起來很健康,頭發一根也不見白。一番寒暄後,小柯便把案情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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