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老牛按住了小柯搖了搖頭“不能這樣,這件事一定要暗中查,你大張旗鼓的查學校的江西人,凶手很可能已經知道你們的意圖,現在他在暗我們在明,弄不好幾個月後自己離奇暴斃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好看的小說)”


    小柯一想確實是這麽個道理,於是就放下了電話。


    “這次要找的凶手不是一般人,必須要謹慎,所以我和老牛也會協助你們調查這件事情,到學校查的事情就交給我們,你們去區域警局查查那名唯一的證人。”侯文峰說著就收拾起東西準備著手調查。


    出了車庫我們分道揚鑣,我和小柯前往了警局,在那裏我們看到了還在審訊室的證人,就是親眼目睹丁蕾死亡的女孩,通過小柯的交涉得知了一點信息,這名女孩叫艾清,是一名來自內蒙古的漢族學生,在進大學的第二年才跟丁蕾住在同一間宿舍,她和丁蕾成了十分要好的朋友,如今是大三的學生,根據艾清的口供她和丁蕾幾乎是形影不離,平時也很少跟其他同學的來往,由於她們也是學法醫的,接觸最多的就是學習法醫的同學和教授,不過艾清提供了很重要的一點線索,原來那天本來是有法醫學理論課的,但丁蕾和艾清都沒有去上課,是丁蕾硬拉著艾清到體育場散心的,這也是那天早上我和小柯在教室內沒有看到她們的原因,丁蕾好像在考慮轉係的問題,但她沒有跟艾清具體說明是為什麽,每次提及都有些欲言又止。


    “這點似乎很奇怪,轉係這麽大的事情應該不會輕易做出決定,我想當中應該有隱情,如果能查清楚丁蕾轉係的原因,也許真相就大白了。”小柯說道。


    “可惜丁蕾已經死了,我們也無法查清楚是什麽原因了。”我歎氣道。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如果你連自己最好的朋友也不願意講的事情會是什麽事情?”小柯若有所思的問道,很快我就明白了他問這個問題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丁蕾想轉係的原因很可能是涉及到自己非常隱私的事情?”


    “可能性很大。”小柯認真的說道。出得警局侯文峰聯係上了我們,於是我們約好在學校附近的一家餐廳見麵,侯文峰和老牛將調查結果跟我們交流了一下,我們的嫌疑人一下就集中到了一個先前從未想到過的人身上――五十多歲的教授霍滿星。


    “怎麽會是霍教授?你們有沒有查錯,據我所知霍教授是甘肅人,我上過霍老師的課幾次了,霍老師是個很不錯的人,為人也很好,牛主編你不是說過會那種點穴功夫是江西人嗎?霍教授是你老鄉應該不會什麽江西的點穴神功吧?”小柯有些詫異。


    就連我也覺得意外,不過我突然想起了先前跟小柯聽過霍教授的一堂課,霍教授確實對穴位很有研究,但這並不表明他就有嫌疑,如果對穴位了解都有嫌疑,那麽這所學校所有中醫教授和學習針灸的學生也有嫌疑了,就連廖藝珍也有嫌疑了,她是直接跟我們說清楚丁蕾真正死因的法醫了。


    我正想著問題,老牛卻嚴肅的搖了搖頭“沒錯霍教授確實是甘肅人,也正因為如此我利用老鄉身份從霍教授的口中套出了許多事情,小侯用偽造的證件騙得了霍教授的信任,我們就開始了對霍教授的打聽,本來我們是跟他了解一些他學生丁蕾的事情,談及丁蕾他的神色明顯不對,眼神躲躲閃閃像是有許多事情隱瞞,雖然他表現的很從容,但這並不能逃過我們的眼睛,小侯在一旁提醒我這個霍教授有問題,於是我旁敲側擊東扯西拉問了一些關於他自己的事情,最後打聽到了很重要的一點,原來霍教授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初期的時候插隊到過江西,是老三屆。”


    “到過江西也不代表跟點穴有關啊?”小柯似乎不願看到霍教授成為嫌疑人。


    “更重要的一點是丁蕾的祖籍也是江西,後來跟著父母舉家搬到了合肥定居,經過調查霍教授當年插隊的地方正是丁蕾祖籍老家的那個村子,這可不是一般的巧合。”侯文峰補充道。


    聽完他們倆的調查結果,我頓時有種如墜雲裏霧裏的感覺,這件事忽然變得更加的錯綜複雜了,都扯到上世紀插隊的年代了。


    “老三屆?插隊?”小柯頓了頓道“這應該是好幾十年前的事情,那時候還沒丁蕾呢跟她又有什麽關係…等等,你們的意思是這起案子很可能牽涉到上一代的事情,也就是丁蕾的父親或是母親?”


    “還有一個線索需要重視,我們問過丁蕾的其他室友,她們說曾看到丁蕾和霍教授在宿舍樓下的樹林裏拉拉扯扯糾纏不清,懷疑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隻是丁蕾沒有提及她們也不願意多說,畢竟這是人家的私事。”老牛頓了頓道“我們有一個假設,如果我們的假設成立就很好的解釋了霍教授為什麽在談及丁蕾時有所隱瞞了,同時也證明了丁蕾為什麽不把這件事告訴好友艾清,因為這件事傳出去對誰都不好。”


    “怎麽又多了這麽一層關係,真是越來越複雜了,如果說是男女之間的這種事,那麽霍教授很可能因為求愛不遂就將丁蕾殺死,可是這樣又無法解釋侯文峰剛才提出的巧合。(.)”我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


    “所以要解開謎團就必須要去江西調查了。”老牛點了點頭說道。


    “你是懷疑霍教授除了跟丁蕾有不正當的關係外,還和她父親那輩有著某種聯係?”我皺了皺眉問道。


    “無論是哪種情況都有可能,不過這隻是我的個人推測,即便霍教授有殺丁蕾的重大嫌疑,但在沒有實質證據之前根本無法對霍教授實施抓捕,所以這次去江西之行是勢在必行。”侯文峰沉聲道。


    此時老牛看了看手表,說是雜誌社還有個會要開要先走,侯文峰想了會說道“老牛雜誌社繁忙所以要留在這裏,柯曉又是警察,萬一這邊再發生什麽事也好照應,我和蘇錦算是閑人,去江西調查的事就交給我們吧。”


    我們一行人決定完之後,又喝了一輪的酒才各自散去。次日我就和侯文峰踏上了去江西的旅程。


    由於路途並不算太遠,在當天下午我們就到達了江西,不過要找霍教授當年插隊的小村莊還真不容易。說起插隊很多老一輩的人都知道,也許你父親母親就曾插過隊,但我還是想簡單介紹一下,1966年文革爆發以後,中國社會陷入停頓,就業機會大幅降低,社會上閑置無業的年輕人逐年增加,於是從1968年起,全國上下響應了毛主席的號召將兩千萬都市裏16~20的年輕人以“插隊落戶”為名丟到鄉下,名曰“上山下鄉”、“向貧農學習”,在這些插隊的人員當中不乏幹部子弟,當然像霍教授這樣的知青更多。


    我和侯文峰好不容易打聽到了那個村莊,由於比較偏僻,我們下了來往城鎮的公交車之後,還要步行很久才能到達,還好在半路上遇到了一個開農用三輪車運送稻草的老農,我們才有機會坐上這輩子也沒坐過的車子進入李莊。


    李莊這個村子很大,但人口卻很少,可以用地廣人稀來形容了,村子裏的住房大多是用紅磚砌成,外殼牆體甚至連水泥也沒塗,根據老農提供的線索,我們很快就找到了霍教授當年住過的那戶人家,當年的瓦房早已經蕩然無存,但老人總歸是希望留在家鄉的,我們可以從他們的口中打聽一些。


    這戶人家姓盛,盛家可能在這村子算是比較有錢的,還蓋了一個頗大的院落,院子的大門也是精致的鐵門,在鐵門上貼著門神的年畫,盛家的大門雖然開著,但我們卻在門前駐足了許久不敢進去,原因是院子裏有一條體形高大的狼狗看到我們一直不停的叫喚,幸好它被鐵鏈鎖住了,在旁邊還放養著一群小雞仔正在嘰嘰喳喳的覓食,我總算明白什麽叫“雞犬不寧”了。在院子的旁邊還圈起了一塊地,地裏種了些大白菜,在地旁邊還放了一個木桶,桶裏散發出陣陣的尿騷味,我是城裏長大的沒見過真正的綠色食品是拿尿施肥長出來的,感覺挺新鮮的,不過新鮮歸新鮮,我還記得自己是來幹什麽的。


    我們在門口等了一會,屋內才走出了一個抽著煙的老人,老人喝停了狗的叫喚,隨後朝我們走來疑惑的問道“你們找誰?”


    “老人家你好,我是外地來的,我們想打聽一個人,請問霍滿星是不是以前在你家住過?”侯文峰開門見山的問道。


    “霍滿星?沒有,我們是姓盛的,這裏沒有姓霍的。”老人的神色突然就變了個樣,顯得很不耐煩,我沒聽懂老人帶有江西方言的話,但我從老人的神色當中已經敢肯定他一定認識霍滿星。


    侯文峰換了一種方式,說起了江西的方言,我見他和老人嘀嘀咕咕了半天,可惜我一句也沒聽懂,我隻知道我們最後吃了閉門羹。


    “他就是不承認認識霍教授,但從他的反應來看,就算是個瞎子也知道他認識霍教授了。”侯文峰自言自語道。


    我和侯文峰在村裏瞎轉悠了一圈,最後在村口又遇上了開三輪車送我們來的老農,老農在卸稻草,侯文峰突然意識到這老農很可能知道一些事情,他的年紀和剛才的老人差不多,而且一個村子的事基本上很快就會傳開。


    老農看到我們垂頭喪氣的出來,立即就咧開嘴憨厚的笑了起來“怎麽碰釘子了?”


    這老農普通話還算說的不錯,雖然也帶有口音,但起碼我能聽得懂了。我和侯文峰上前幫著老農卸著稻草,老農也沒有拒絕,隻是默默的卸著稻草,卸完稻草後老農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才道“也難怪,老盛才死了外孫女,你們這個時候找他當然是碰壁了。”


    “死了外孫女?”侯文峰皺起了眉頭,我想他和我想到了同一個人,就是丁蕾。


    “他外孫女是不是姓丁的?”我問道。


    “沒錯啊,老盛的女婿就是隔壁村丁家的,可惜了一個大學生啊。”老農說著就坐到了稻草上點起了煙,我趕緊殷勤的給點上了火。


    老農看著我們古怪的笑了笑道“你們就是來打聽這件事的吧?”


    侯文峰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師傅霍滿星你知道嗎?”


    “他?”老農頓了頓似乎想起了什麽,隻見他仰起頭看向了天空,隨後說道“你這麽一提我倒是想起來了,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們問這個人幹什麽?”


    “沒有,我們隻是想多了解一些情況,因為丁蕾買了保險,我們需要查清楚是否是意外,這樣才有的賠。”侯文峰說謊也不打草稿,害我沒有準備,幸好我反應迅速,當老農把目光投向我的時候,我立即就點了點頭。


    “可是我聽說丁家人已經去城裏領屍體了,按道理應該回來了,可是幾天了都沒消息,難道死人也有的賠?”老農說著就岔開了話題。


    “嗬嗬,買了保險就有的賠啊,但要查清楚。”侯文峰道。


    “你們說的那個霍滿星我認識,當年是從北方下鄉到我們這來的知青,而且還跟盛家的女兒處過對象呢,隻可惜老盛不願意死活把他們拆散了,最後把女兒嫁給了隔壁村的老實人丁遠山,老盛女兒出嫁時還哭哭啼啼的,哎。老盛也是專製了點,年輕人的事就由得他們去,但話說回來現在婚姻自由也很不好啊,說離就離,我兒子就是這樣,前些時又離了氣死我了…。”老農說著說著就扯遠了。


    我們和老農告別之後就回到了鎮上的旅館,回到鎮上已經是晚上八點多鍾了,反正找那老盛肯定是得不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了,不過從老農口中打聽到得消息已經足夠了。


    “哎,你說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小了,當年霍滿星跟丁蕾她媽談戀愛,現如今又跟她女兒勾搭到了一起,現在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可惜還是找不到有價值的線索和鐵一般的動機能證明霍滿星殺人,那些學生看到拉拉扯扯的場麵根本不能成為證據。”我躺在床上歎了口氣道。


    “原來他們之間還有這樣的瓜葛,但是…就像你說的,我怎麽也想不通霍教授為什麽要殺丁蕾,因愛生恨是最大的可能了,霍教授的點穴功夫又是跟誰學的呢?莫非是跟老盛學的?我看老盛對霍滿星這麽反感,顯然是不會教他這麽秘密的功夫了,再說我也看不出老盛會武功,也許我們該去霍教授的老家甘肅查查。”侯文峰邊說邊望著窗外的明月陷入了沉思。


    逐漸的我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的手機像是催命一樣的響起,當我接起手機之後聽到了一個震驚的消息,聽完消息我連忙把侯文峰給推醒了,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侯文峰時他也是頗為吃驚,於是我們決定連夜就趕回去。


    小柯在電話裏告訴我的消息徹底推翻了我們固有的猜測,霍教授死了,死法就跟丁蕾一模一樣。【-為您精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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