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大亮,一向車水馬龍人潮洶湧的永州城,如今已經變成了一片雪白色的世界,城內幾乎所有的屋舍店鋪的大門前和路邊的樹上,全都被人掛上了代表著哀悼氣息的白色布幡與紙花,城中到處都是穿著素服一臉陰沉悲痛的行人,這些人雖然來自城中不同的位置,可是他們的目標,卻全都一,全都朝著一個方向,朝著一片哭聲的何知州生前所居的府第門來趕了過來。[]


    何府的門前,早已經搭起了高大肅穆的靈棚,靈棚前麵,城中所有的負責吹奏喪葬嫁娶的樂師班子全都聚集在了這裏,一個個滿麵哀傷整齊而立,在那裏一邊泛著熱淚,一邊以手中的各式樂器,吹奏起了一曲曲高吭入雲,悲涼滄桑的曲調。


    今天,是何知州下葬的日子,這何知州在這永州城內,雖然為官不過區區數年,可是,卻是把這裏治理教化成了一片類似於世外桃源的富繞之鄉,更是使得幼有所依,老有所養,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城內城外再無餓死凍死之人,山上山下更無搶劫偷盜之徒,這何知州雖然看上去有時候有些過於酸腐與固執,可是,全永州一地的百姓,還是很承他的這份情的,這裏的百姓,也全都把他看作了自已最敬愛和親近的人。


    如今,何知州的葬禮,早已經成了整個城市中最重要也是最主要的事情,全城的人能來的,基本上全都趕了過來,受過何知州恩惠的人太多太多了,許多城外的居民,從得到這個消息開始,可是從昨天晚上就開始起程。一大早就趕到了城內的何府前麵,在那裏滿臉悲傷的拜祭著何知州的英靈,在這何知州的靈堂前。還掛著城中年紀最大的一位儒生揮淚寫就的挽聯:六載幸福鄉,問何人忽壞長城。空教孤注躬盡瘁;日月同悲,縱仙家亦為邪魔,歸魂相送麵如生。


    寬大的靈堂之中,齊齊的擺放著兩具棺木,無它,隻因為何夫人聞夫身死之後,竟然也突生死誌,於當夜自縊在臥室之內。縱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寧可同年山月同日死,倒也和自家夫君做成了一對同命鴛鴦,隻是可憐了何府唯一的子嗣何秀姑何小姐,好好的一日之內父母俱喪,留下她一個孤苦女子,縱然身負仙家妙術,卻終究不能使死人還生,到頭來,還隻得哭哭泣泣的在管家的府內一眾下人的幫扶下。<strong>八零電子書</strong>料理著父母雙親的後事。


    以何秀姑一個弱小女子,幾曾何時有過這般慘絕人寰的經曆,無奈何隻得在父親一眾朋友同僚出麵主持下。身穿一身重孝,同著身邊的小丫鬟小玉姑娘,在那裏悲痛欲絕的不停哀悼著,單單是一天多的光陰,就已經哭昏過去了四五次,要不是有著煉氣中階的修為在身,這何秀姑,還不知道被這件事情給折騰成什麽模樣呢。


    何洪元未曾做官之前,家圖四壁。一貧如洗,在他進京趕考的那段時間內。家鄉一帶適逢荒旱,百姓是成批的餓死。當他功成名就的時候,在他的家鄉那裏,早已經再無半個親人,所以,經過了這何知州生前一些知交好友的商議之後,就決定不再返鄉安葬,既然這何知州對這永州一城的百姓有恩,那麽,就讓他留在這裏,安葬在這永州一地的山水之間吧。


    一隊隊衣飾不同,貧富不一的民眾,排著長長的隊伍,依次分別在何知州的靈棚前祭拜完了之後,隨著主管葬禮的管事人員的一聲令下,所有的樂師班子全都拚命的吹奏起了一曲摧人淚下肝腸俱斷的哀樂,同時,參加這整個葬禮的所有民眾在那裏一齊跪倒在地,一個個在那裏大放悲聲,痛哭著不分善惡出手傷人性命的邪惡神仙赤腳大仙,感懷著一身正氣兩袖清風為民謀福利的父母官何洪元,整個葬禮在這哭聲連天的過程中,已經進行到了起靈的程序,隻見各位何洪元的好友同僚們,一個個擦著眼角在那裏滿是悲傷的慢慢的撕裂著靈堂前的各種白色的條幅,在他們撕完了靈堂前的這些條幅後,八名膀大腰圓的年輕衙役,全都身穿孝服,在那裏一臉沉重的抬起了何知州夫妻的靈柩,在管事人員的帶領下,朝著城外的一塊風水寶地挪動了過去。


    棺木之前,一身白衣,手執一枝潔白荷花的何秀姑早已經哭得是泣不成聲,要不是有小丫鬟的在旁攙扶的話,恐怕已經被剌激的神誌不清的她連路都走不了了。從何家門前開始,一直到城外的大道路上,全都擠滿了送葬的人群,當棺木從道路之中走過的時候,棺木走到那裏,那裏的百姓就全都提前齊刷刷的跪倒在地,由人群中最為年長的老人在那裏齊聲高呼,以示對何知州的哀悼與思念之情。


    “永州百姓得遇大人,方始有今日之盛景,大人恩德,我等永世不忘,山高水長,知州大人一路走好,大人英靈不滅,駕仙鶴青雲直上,高飛九霄,永州百姓,在這裏拜謝別大人,恭送知州大人上路……”!


    “恭送何大人上路……”!


    每一次百姓跪送,已處於半昏迷的狀態的何秀姑都會堅持著彎下身子回禮,一路行來,何秀姑都不知道已經行了多少個禮,那怕是以她的煉氣中階的修為,都有些吃不消了,不過還好,隨著時間的過去,此時的送葬隊伍,已經來至了這永州南門的城門前,前方不遠處的一處江邊小山坡上,就是整個城中的風水師集體為何知州以最快的速度選定的上好風水寶地了。


    城外,一隊隊士卒盔甲鮮明的站立在那裏,每一位士卒的頭上和肩膀上麵,都纏著一圈的白布,當棺材從他們的軍列之前無聲的經過的時候,整個軍隊全都在那裏動了起來,隻見在他們團練使的帶領下,所有的數百名軍士全都齊刷刷的單膝跪倒在地,右手一振,嗆啷啷一陣兵器出鞘的聲音,所有的軍士全都在那裏發出了震天的吼叫聲。


    “永州得有大人,始有今日,巡檢司全體上下,恭送大人上路,大人英名永駐,名存千古,永城一地,永不敢忘大人恩德,知州大人一路走好……”!


    此情此景一出,城內外不管是平民百姓,還是國家官員,又或是軍士衙役,他們一個個或年輕,或老邁的臉孔上,此時已經全是悲傷到了極點的淚水,他們永州走了大運,才會被天子派來了這麽一位愛民如子,卻又手段高超,生財有道的知州,六年下來,整個永州已經是改頭換麵,不再是昔日那種荒涼貧瘠的所在,而是變成了天下有名的富繞之所,這一切,全都得歸功於他們這位知州大人。


    前幾天湘江蛟龍肆虐,也早憑他們的知州大人鬥智鬥力,最後才得以鏟除掉了那頭惡龍,保全了他們永州一地的安寧,隻可惜,在一聲無妄之災中,又是他們的何知州為了城中無辜送命的百姓,挺身而出,當眾指責那位從天而降,法力高強的赤腳大仙,沒想到這神仙竟然也會如此這般的不講道理,出手更是不留半絲情麵,隻輕輕一下,就把他們敬愛有加的知州大人給斬成了數截,就此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所有的人都知道,棺木隻要一離開這城門,他們就絕無再見到這何知州的一日,就在這棺木抬出城門的一瞬間,所有的民眾,全都在那裏伏地大哭,悲痛不已,哭聲連天而起,整個城門處,一時間全都變成了一片悲痛哭泣的海洋。


    “永州,嗯,就是這裏了,吠,永州城裏的人都給我聽著,本將軍,乃是我南海龍宮的分水大將,這次隨我們的五太子過來,是要為我們南海龍宮的八太子報仇雪恨,當初,是誰殺死了八太子,給我把他交出來,或許我們五太子還可以酬情饒過你們永州一城的百姓,不然的話,惹得我們五太子火起的話,定當發起那漫天的洪水,發出那衝天的火焰,把你這一城之地,給盡數化為飛灰……”!


    就在這些人一個個哭聲不絕的送別著何知州夫妻的棺木的時候,隻見從南邊的天際上空,飛快的湧過來一團巨大的水汽,水汽嫋繞之中,隻見一隊隊長得奇形怪狀的蝦兵蟹將在那裏是耀武揚威,舉著手中的兵器,在那裏紛紛怒目相視得瞪著下方的眾人,好象這些人是他們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水霧所形成的汽團,很快就飄到了整個城門的上空,隻見從水汽之中,飛快的踏出了一我長著一個巨大的鯊腦袋的水族,這家夥在那裏揮了揮手中的鐵叉,目中無人的宣揚著他們的來意,更在那裏強勢的逼迫著城中的這些人族,把當初殺害他們南海八太子敖仲的凶手給交出來,不然,等待著他們的,就將是整個城市的滅頂之災。(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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