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擎在府中設宴,隻不過這接風宴,變成了慶功宴。


    劉擎坐於主位,田豐沮授坐於左,趙雲張郃李水坐於右。


    對於這個排位,田豐還是有些意外的,在他看來,劉擎是沮授收養大的,應該是沮授為主。


    趙雲上前,首先通報了一下戰果。


    “主公,今戰斬敵將賀近,斬敵兵二百餘人,降者二百餘人,收繳戰馬五百餘匹,兵器雜亂,未作統計。”


    “多虧子龍儁乂英勇,來,我敬兩位一杯!”


    趙雲張郃舉杯,一飲而盡。


    沮授和田豐相鄰而坐,一觴一言,喝得不亦樂乎。


    幾觴酒下肚,田豐覺得輕飄起來,心中有話,不吐不快。


    “沮授!你這廝太不厚道,劉擎堪稱世之豪傑,卻被你說成是一貨殖之徒,你該罰一觴!”田豐指著酒道。


    “我自罰三觴,汝順意否?”


    說著,沮授一連自飲三觴,還頻頻哈氣,顯然十分享受。


    治縣兩年,他從未喝得如此酣暢。


    “去年大旱,顆粒無收,百姓掘草而食,你身為縣令,不思安撫百姓,為何還於城內大興土木,勞民傷財,該罰不?”


    “該罰!”


    沮授不假思索道,舉酒欲飲,忽然覺得不對勁。


    “不是,元皓休要胡言!”沮授陡然清醒,“看看這廣平縣內,可有不飽之人?”


    田豐沉思,廣平縣雖一副忙碌景象,卻似乎真沒見到什麽流民,和钜鹿的情形大不相同。


    “官府出錢糧,百姓出才力,此之謂以工代賑。”


    “以工代賑?”田豐品味著這個陌生的詞。


    “此君正所言,以往朝廷賑濟,多是施粥,流於形式,粥稀如水不說,錢糧多流入貪官之手,而以工代賑,流民出力,官府根據出力多少,按勞分配,既便於管控流民,又能做成大事,此乃雙贏之計。”


    “如此,耗資甚巨。”田豐還是發現了短板。


    劉擎笑道:“元皓叔聽我一言,資民之錢,亦取之於民,雖天不作美,連年旱災,然士族豪強手中,亦有不少存糧,擎隻是曉之以利害,大戶人家不乏有識之士,皆通曉其中道理,故雖失天時,人和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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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對於不配合的,劉擎也是采取了一些手段的。


    總的來說,還是以理服人的。


    田豐聞言詫異,廣平理得妥帖,若天下皆效仿之,流民之禍豈不是可定?


    可轉念又想到朝廷昏聵,此事斷難成,否則他也不會棄官回鄉,誰料到回到钜鹿沒有幾天,就遇見了黃巾作亂,自己隻好逃出钜鹿縣城。


    一想到自己的際遇,不由得心生悶氣。


    而看與钜鹿相近的廣平縣,卻是完全另一幅氣象。


    修繕城牆,操練兵士,分明是備戰姿態,田豐頓生疑惑,他們這是知道了钜鹿之變了?


    否則怎麽會做這些準備?朝廷對郡縣的兵員管控是很嚴格的,除了邊城,幾乎沒有常駐的軍隊。


    難不成這劉擎除了有商道,征戰,治縣之能外,還能掐會算,料事如神?


    他決定試探一番。


    “公與,我早收到你的書信,你可知我為何遲遲不來?”


    沮授和劉擎對視一眼,道:“钜鹿有變!”


    他們果然知道!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钜鹿之變是幾日前,但廣平的準備,顯然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所以他們不是聽到了什麽風聲才開始應對,而是提前很久就開始做防範了。


    “钜鹿縣令已經遇害,張角聚兵三萬,身披黃巾,封鎖了钜鹿,若非守門者與我相熟,我至今無法混出钜鹿。”


    張角已經動手了?劉擎還是沒能想到。


    “看來張角已經察覺到了什麽,或許是唐周的失蹤,引起了他的警惕。”劉擎道。


    “唐周是何人?”田豐問。


    “張角弟子,被我捉了,送去雒陽了,這個時候,捉拿張角的通緝應該快到了。”


    難怪!一切都說的通了,這一切的源頭,竟然在廣平劉擎身上。


    “廣平築城練兵,賢侄莫不是想據城力守?”


    田豐直接問道,他已經看出,沮授惟劉擎馬首是瞻。


    “元皓叔覺得可行嗎?”劉擎不答反問。


    “太平道賊人雖人多勢眾,但攻城能力不強,且廣平並非要衝之地,張角應該不會死磕於此。”田豐道。


    田豐的看法和劉擎基本相同,張角的首要目標肯定是冀州治所鄴縣,其次是各郡國治所,拿下這些地方後,對京都雒陽完成大包圍。


    而且張角籌算多年,這些地方應該早已安插了內應,畢竟他連雒陽和皇宮都安插了內應。


    “我讚同元皓叔的看法,廣平並非必爭之地,隻要我們保持克製,張角未必會盯著我們不放,若是派小股兵力前來,賀近便是前車之鑒。”


    “然固守一城總有時日,我們能守三月五月,如何能守得了一年半載。”


    田豐指出了問題所在,如不能擊敗張角,固守總會到頭。


    “元皓叔放心,不出一月,朝廷必定派軍平亂,隻是如今廣平新入人口頗多,縣務繁重,公與叔已是分身乏術,不知元皓叔能否分擔一二?”


    沮授連連附和,點頭稱是。


    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田豐哪還不明白,幹脆直接把話挑明了,“公與,你老實相告,君正是何身份?”


    看著老友急了,沮授不由得好笑,也不再賣關子。


    “劉擎乃是肅宗孝章皇帝玄孫,渤海王劉悝遺孤,元皓深明大義,當知渤海王案中原委,授已宣誓效忠劉擎,佐他證道,你意下如何?”


    對於沮授的招攬,劉擎也有些意外,好歹鋪墊一下啊,這不等於直接說:我跟他幹了,你看著辦!


    沮授深知田豐為人,所以選擇直言相告。


    田豐略作沉思,想到了京都的腐朽,想到了钜鹿醞釀中的風暴,而在這危機的漩渦中心,竟然出現了一位文武兼備的肅宗後人,正有條不紊的準備對抗風暴。


    此天意乎?


    既如此,那我田元皓何不順天行事!


    想到此處,田豐嗖的起身,引得幾人矚目。


    他正步走到劉擎案前,正色道:“田豐,願追隨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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