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刺史能不能吃咱不知道,咱知道這些糧,是可以吃的!”


    割開糧袋的那名黑甲騎兵道。


    唐聞一聽,心頭大急,可一時又不知該如何做,便將目光投向了賈琮。


    賈琮也好不到哪去,遭遇劫匪,還是這種成建製的劫匪,也是沒遇到過,心想若是冀州刺史的麵子都不管用,不如試一試袁氏的麵子。


    賈琮當即道:“此乃袁氏袁本初之糧,奉勸諸位不要打他的主意!”


    此話一出,說得黑甲騎兵們麵麵相覷,賈琮以為他的話管用了,當即大喜,接著又道:“兗州牧袁紹正在兗州交戰,亟需糧草,若是誤了大事,爾等可擔待不起!”


    “哈哈哈哈!”一眾騎兵又大笑道。


    頓時將賈琮與唐聞笑懵了。


    “你說袁紹,就是那個被白波軍與黑山軍撚出河內的袁紹?哈哈哈!”頭領再度大笑,笑得極為猖獗,笑得差點岔過氣去。


    聽得白波軍黑山軍之名,再一想眼前這幫自稱黑甲軍的人,賈琮似乎明白了自己遇到什麽存在了。


    黃巾殘餘,他們是叛軍!


    首領突然抽出刀,在自己跟前亮了亮,說道:“你若說這些糧草是送予渤海王的,我倒有幾分忌憚,送給袁紹小兒,我看不如送給我們吧!”


    賈琮縱使再為難,可眼瞅著自己屬下那點兵力,顯然無法與對方抗衡,心中悔意漸起。


    如此大事,應該多派兵馬護送的!


    天殺的,哪個混蛋常在我跟前念叨說冀州治安極好的!


    為何還有叛軍活動!


    “如何?表個態吧!”頭領催促道。


    賈琮猶豫不決,唐聞連忙道:“使君,識時務者為俊傑,眼下不宜爭鬥,不如先將糧食交給對方,待回到鄴城之後,再派兵剿之,奪回糧食。”


    賈琮聽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為今之計,隻好如此了!”


    賈琮瞥了眼黑甲軍,曆來平和的眸子也閃過一絲陰鷙。


    這事沒完!他心道。


    “除了糧車,另外,你們的坐騎,也留下!”首領又道,打起了賈琮他們坐騎的主意。


    “我……”賈琮欲破口大罵,又生生憋了回去,糧草都失去了,幾十匹馬,丟了就丟了!


    “唐聞,記住他們的模樣,記住黑甲軍,今日之辱,必定討還!”賈琮近乎咬牙切齒地道,然後扶著欄杆,下了車架。


    “你們可以走了!”首領又道,開始趕人。


    賈琮與唐聞領著人悻悻離去。


    中山一行,拿錢換糧,如今錢糧俱失。


    望著一車車的糧草,黑甲軍首領於毒笑了笑,下令道:“將糧草暫運易陽。”


    黑甲軍的名頭,是於毒臨時起意想的,因為他不想壞了黑山軍的名聲。


    雖然黑山軍名聲一直不好,但正在漸漸的改觀,褚燕以及一眾黑山軍將領,他們都相信,有朝一日,黑山軍會成為渤海王的主力兵力之一。


    劫糧這個任務,是褚燕轉交的,別的任務,於毒不敢說自己多有把握,但是劫糧,可以說是專業對口了。


    吞噬


    “將軍,幹完這件事後,咱們還劫麽?”


    於毒瞥了那小頭目一眼,罵道:“劫你個頭,你不知道冀州治安是整個大漢最好的麽!”


    小頭目撇撇嘴。


    “主公之任務,業已完成,日後們也要勤於訓練,以早日通過渤海王查核!”說著,於毒隨意摟來一把草,將那道割開的糧袋堵住,浪費可恥!


    一邊抓漏掉的粟米,一邊喃喃:“可惜了,若是連他們買糧的錢也劫了,就完美了……”


    因為馬匹被奪,加上賈琮腳力有限,回鄴城又多花了數日時間,這個時間,劉擎恰好也回到了鄴城。


    如今已是十月下旬,秋意已濃,鄴城中許多樹木,開始落葉歸根。


    回鄴縣的第一件事,劉擎帶著一眾人,包括迎接他的沮授田豐,荀或厲溫,徑直來到鄴城中心區域。


    台基已經夯實,許多地方已經鋪上了石板,而主題建築的框架,也已經開始建造,場地上到處是堆積如山木石磚瓦,主體建築的施工,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


    劉擎甚至已經開始想象,他建成時的宏大模樣。


    在場的人都知道劉擎建的是什麽,除了陳宮。


    他怔怔的看著,心中揣摩著。


    陳宮是去過雒陽,見過宏大建築的,雖然眼前的建築還沒有平地而起,但他也看出了些端倪,渤海王如此關注,他很自己的想到了這是渤海王的王府。


    渤海王在渤海國有王府,並州牧在太原郡有牧府,為什麽要在冀州魏郡建一座王府?


    對於渤海王的真實實力,他知之不多,但也沒有多問。


    與另外一些疑惑比起來,建築這一塊,他倒不是很關心。


    這些更大的疑惑便是:前常山太守,現河內太守沮授,中山郡太守田豐,魏郡太守厲溫,他們竟然都堂而皇之的叫他的主公為主公!


    難道這些人,和張邈一樣,都投效了渤海王?


    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他們甚至都不假避諱,一口一個主公叫的極為順口,倒是陳宮自己,覺得自己有些不配了。


    畢竟人家都是一郡太守,而他,好像什麽都不是。


    盡管陳宮不提,劉擎也主意到了他的神態有些異樣,以前他混的是士人圈,豪傑圈,擁有一些知名度,然而眼下,一下子進入另一個圈子,裏麵的人,不是太守就是州牧,他難免有些格格不入。


    “公台,你猜冀州九大郡國,有多少守相,是本王的人?”劉擎問著,臉上洋溢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有些得意,又有些輕澹。


    陳宮稍一琢磨,眼前就已經有三個了!加上渤海國,還有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安平之戰,常山趙子龍橫掃安平郡境內所有豪強勢力,一時間冀州豪強人人自危,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眾所周知,趙雲最早是跟隨渤海王東征西戰的,所以安平郡,怕也是歸附渤海王了。


    “五個!”陳宮猜到。


    劉擎搖了搖頭。


    陳宮一皺眉,“六個?”


    劉擎再度搖頭。


    “八個!”


    陳宮咬牙加了兩個,這已經是胡亂猜的了,不料渤海王卻繼續搖了搖頭。


    那麽答桉已經不言而喻了。


    郭嘉不忍再看著陳宮狼狽下去了,畢竟最後一次去紅瑛樓,是陳宮請客的,於是出聲解圍道:“公台,咱家主公,遠超你的想象,盡管往多了猜!”


    “全部!”陳宮輕道一聲,不太自信,心中意外,溢於言表。


    劉擎方才點了點頭,笑容如秋日微風般和煦,一副“正是在下不用誇”的表情,明明是得意,卻看著是那麽順眼。


    陳宮服了。


    渤海王,並州牧,冠軍將軍,還有整個冀州的太守國相,都是他的人。


    陳宮樂了!


    渤海王這已經不是一支潛力股了,而是已經是一支績優股,隻是他的許多成績,尚不為人所知,陳宮確信,此消息若傳出,整個大漢必定為之震驚。


    袁氏四世三公,蒙祖上餘蔭,紮根汝南,如今勢力,還在兗州掙紮,而劉擎呢?


    短短兩年時間,從一介白身,做到了實控兩州之地,其中冀州,還是天下大州,按道理,這種消息應該瞞不住,舉國嘩然才是,渤海王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


    “以公台之才,領一郡之地足以,陳宮若有所求,盡管直言,不過,本王還是希望公台能留在本王身邊,為我出謀劃策。”


    “全憑主公吩咐。”


    “這段時間坐守濮陽,又要籌糧,又要募兵,還要備戰,可忙壞你了,你現在休息數日吧,鄴縣中自己尋一宅子,相中了,本王送你!”


    對於高級人才,劉擎反手就是一套帶薪休假和上崗送房套餐。


    “多謝主公,陳宮無需休息!”


    又一個工作狂。


    “你們無需休息,本王要休息了,有事你們商量著定,散了吧!典韋,跟我回府。”


    說著,劉擎大剌剌的離去了。


    沮授笑著招呼眾人,準備設宴款待,頗有長者之風。


    郭嘉小聲對陳宮道:“沮公與雖為人臣子,與我等相似,但他對主公有養育之恩,叔父之情。”


    陳宮恍然,也通過自己的觀察,對這個團隊有了一些自己的認識,沮授地位隱隱高人一等,但文事多以荀或為斷,而武事,則郭嘉的話更中用,沮授與田豐走得近,荀或與郭嘉走得近,這個厲溫,似乎有些促狹,可能和自己類似,是後麵加入的。


    劉擎徑直回了府,三位夫人穿戴整齊靚麗,立於門口,劉擎隻看一眼,便心情大好。


    蔡琰立於三人之中,一襲澹綠繡夾裙,絲帶前係,迎風飄飄,明明是秋日,見蔡琰卻如春光般明媚,令人莞爾。


    荀采則穿朱戴紫,鄭重又貴氣,雲鬢金步搖,口如含朱丹,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才是一家主母呢。


    騫縈則穿著素得不能再素的衣服了,甚至還是緊袖,唯一的出彩點就是腰間係的流蘇,襯托著盈盈可握的細腰。


    煩人精萬年公主倒是不知所蹤,不知道野哪去了。


    劉擎看看蔡琰的手,又看看荀采的嘴,最後將目光落在了騫縈的腰上,訕訕一笑:“站著幹嘛,入屋入屋!”


    那麽問題來了,入誰的屋?


    去書房吧!


    於是劉擎借機道:“昭姬,我不在的時候,可有重要信件?”


    “皆在書房。”蔡琰平靜道。


    “走,先辦正事!”


    劉擎說著,與蔡琰一同去了書房,留下羨慕無比的荀采。


    回到熟悉的環境,劉擎慵懶的往桉旁的坐榻上一攤,雙目無神的望著梁上,做了兩個深呼吸。


    蔡琰取過書信,置於桉上,隨後在劉擎身旁坐下。


    哪知還未坐穩,便被劉擎一把攬入懷中,兩人以一個異樣的姿勢貼在一起。


    蔡琰一驚,有些無措道:“夫君,不是要先辦正事麽!”


    劉擎使壞,湊到蔡琰耳旁,輕聲道:“這也是正事啊!”


    蔡琰覺得耳根一陣發癢,又忍著沒有回避,配合著與劉擎親昵了一陣。


    書房的空氣突然旖旎了起來,就在蔡琰羞澀地期待著更近一步的時候,劉擎卻點到即止了。


    “來,辦正事!”


    說著,拿起一封書信,遞給蔡琰。


    蔡琰的蔥手不自覺了摸了摸自己沱紅的臉,漸漸回複了常態,劉擎的舉動,令她又失落,又高興。


    失落是因為是不是自己魅力不夠了?


    高興是因為夫君沒有被色欲衝昏頭,能夠急流勇退,所以他會是一位好大王。


    蔡琰細指揭開信件,悅耳的聲音響起。


    “此信來自南陽,南陽太守袁術與荊州牧劉表交惡,兩軍在綠林山一帶打了一場遭遇戰,各有損傷。”


    “信中可有孫堅的消息?”劉擎問道,孫堅也算重要人物,劉擎還是很關心的,曆史上,南陽之戰,也是他的折戟之戰。


    “有!”


    “何事?”


    “孫堅被派去牽製武關了,眼下不知李傕在武關,聽聞西涼馬騰與韓遂,也已經入駐武關了,董卓很可能出武關攻南陽。”


    “袁氏可真沒個消停,兗州之亂剛剛平息,怎麽荊州又要亂了。”


    因為劉擎的緣故,原本對大士族很有好感的蔡琰,如今對袁氏隻有厭惡。


    “袁氏貪得無厭,搬弄是非,最好劉表與董卓一起收拾袁術!”她十分難得的發表了一句看法。


    劉擎笑了笑,“昭姬放心,朝中自有能人,袁公路跳不起來!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袁氏能不能拿出一百萬石糧草,來換袁紹。”


    “一百萬石……”即便蔡琰見過世麵,也被這個數字嚇到了。


    “府君是想將袁氏掏空吧!”


    劉擎點了點蔡琰的瓊鼻,道:“你莫要小瞧了袁氏,百萬石糧草,對別人而言是天文數字,可對於袁氏,還真不好說!”


    “汝南有人口兩百萬,數十萬戶,每戶授田百畝,即便算上輪耕,粗略估計,一年產糧在至少在兩百萬石,袁氏在汝南經營多年,所積累的錢糧財富,恐怕說一句富可敵國,亦不為過!”


    蔡琰對這些事,不太關心,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一封表裝著紅綢的精致信封。


    劉擎一瞥,便知此信絕不簡單,多半和朝廷賜婚那事有關。


    蔡琰望著紅表,愣了一神,旋即道:“朝廷已封王司徒之女貂蟬為汾陰侯,於今年十二月十二日與大王成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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