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那時快,董卓眉頭一皺,當即棄劍,操起麵前的青銅食鼎砸了出去。


    董卓使力極大,食鼎連帶鼎中佳肴,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飆射向伍孚,距離過近,猝不及防之下,伍孚隻好收劍本能擋之。


    “咣當”一聲,青銅食鼎被擊飛出去,而那鼎中的燒雞連帶湯汁,卻潑得伍孚滿臉皆是。


    一時間,雙目難睜。


    董卓將致命的一擊化解,當即起身,拔出利劍,箭步迎了上去。


    與此同時,兩位立於董卓身後的護衛,也反應過來,大步流星,執戟刺向伍孚,不等他們趕到,董卓已一個箭步躍至伍孚身側,伍孚雖然視線模湖,卻聽得有人靠近,再度揮出一劍,董卓臃腫的身形向右挪騰,險險的避開伍孚一劍,同時,董卓手中之劍,順勢貫穿伍孚胸膛。


    董卓就勢一把拿住伍孚持劍的手,令其不能動彈,怒目圓凳,喝道:“是誰指使你刺殺咱的!”


    伍孚胸口中劍,鮮血從口中灌出,回董卓以怒視,似有切齒之恨,“董賊廢長立幼,顛倒社稷,人人得而誅之!”


    董卓二話不說,一把將伍孚摔在地上,令他再度嗆出數口鮮血,但手中依舊緊緊握著長劍。


    董卓一腳踩在其小臂之上,隱隱似有骨裂聲響起,伍孚卻咬著血齒,隻字不言,董卓放眼群臣,目光冷冽的掃過,所到之處,都令群臣覺得一涼。


    琴瑟鼓樂戛然而止,原本熱鬧沸揚的殿上,卻忽然空曠冷寂了下來。


    “凡與咱有意見想左者,自可與咱言明,亦可上疏陛下,彈劾於咱,我倒敬你們是個人物,暗地裏行此小人勾當,隻會叫咱看不起,來人,將伍孚全家以謀逆罪論,就地格殺!”


    董卓心知伍孚欲行此事,自然會事先處置好家卷,但大將軍之威不可犯,於是還是下了處置令,以震懾這群立場不明的大臣。


    “大將軍,無恙吧?”前座的王允突然走進董卓,關切的問道。


    “宵小之輩,焉能傷咱!”董卓鄙夷的朝奄奄一息的伍孚啐了一口,接著道:“王司徒有心了!”


    隨後再度望向群眾,朗聲宣布:“今日宴會到此為止,恕咱請人不察,招待不周,罪過罪過!”


    董卓依舊發揮著高情商的談吐,非但沒有責怪忠臣,反而還賠上了不是。


    群臣三三兩兩的離散了,直到所有人離開,董卓麵色才冷了下來。


    “先生,可知何人所為。”董卓頭也不回的問道。


    身後,賈詡依然坐著,神色澹然,靜靜的看著麵前清酒,隱於燭火下的另外半張臉,卻掛著似有若無的笑。


    “董公也知何人所為。”賈詡道。


    董卓一愣,何意?咱明明不知道啊,不過,最懷疑的,自然就是袁氏,但並不能肯定。


    “咱不知啊!”


    賈詡突然起身,來到董卓跟前,行禮道:“董公希望是誰,那便是誰,賈詡告退!”


    董卓了然,賈詡之言,是要他借題發揮,用以鏟除異己!


    於是開始思索:嗯,先生高明啊!是得好好發揮發揮!


    ……


    “大王,你看夠沒有啊!”貂蟬迎著劉擎火熱灼人的目光,嬌嗔一聲。


    “看不夠,在這冰冷黑暗的長夜,有此春色桃花,焉能看夠!”


    貂蟬假意別過腦袋,滴咕了聲:“大王果真如外界傳言一般好色。”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說本王好色之人,那是酸我妒我,若是他們有機會,定然比本王更加如狼似虎!”


    對於好色這個名頭,劉擎倒是大方的承認了。


    這是缺點嗎?


    不!這明明是優點才對,不好色那不是有病麽!


    貂蟬笑笑,沒有理會劉擎的歪理,依舊忐忑的躺著,望著劉擎,眼中似有期待,又有害怕。


    “說起來,貂蟬與本王也算有緣,本王是並州牧,太原亦屬本王治下,說起來,你亦算本王子民。”


    劉擎一句隨意之言,腦中卻靈光一閃。


    為官父母,所以,叫爸爸?


    “太原王氏,家世不小,不曾想嶽父大人竟能短短時間官晉司徒,真乃雙喜臨門。”


    劉擎突兀的聊起王氏,令貂蟬心生警覺。


    行完所有大婚之禮之後,應該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才是,沒想到渤海王竟然亮著燭火,一直盯著她看,似要將她裏裏外外都看透似的。


    貂蟬雖然嘴上說劉擎好色,其實心中卻恰恰相反,麵對國色天香,卻依然如此沉得住氣,和自己聊這聊那,這哪裏叫好色了,甚至懷疑劉擎初見自己時表露出的驚豔與錯愕,都是裝的。


    其實貂蟬猜到了一半,劉擎表現出來的驚豔是真的,短暫的錯愕,確實有裝的成份。


    董卓賜婚,王允借機薦貂蟬,郭嘉曾直言,王允不安好心!


    但至於到底安的什麽心,恐怕要在貂蟬身上好好找找。


    “義父加官,全仰仗大王與大將軍!”貂蟬突然迎著劉擎目光,款款起身,跪於榻上,芊芊細手別於腰身,對著劉擎欠身致謝。


    劉擎就勢將貂蟬攬入懷中,緊緊一擁,以壓迫似的口吻道:“我看是司徒大人與大將軍相處甚歡吧,該是弘農鄧氏為司徒作保,本王可不敢貪此功勞!”


    劉擎虛晃一槍,假意將王允說成是鄧氏之人,實際上,王允確實是鄧氏門生,可鄧盛死後,鄧氏一門斷了官途,一時失勢,王允這才和於他有恩的袁氏走到一起的。


    貂蟬再度覺得渤海王話中有話,渤海王了解義父的過去,那義父投袁一事,他知道嗎?


    見渤海王如此“野蠻”,貂蟬嬌軀一震,旋即癱軟在懷,輕聲道:“鄧太尉逝後,鄧氏已失勢,義父能得大將軍招攬,乃是因為大將軍曆任並州牧,並州刺史,與義父有故交。”


    貂蟬神色如常,像是道家常一般的說出這些事。


    劉擎倒對眼前的女子有些刮目相看了,自己長時間的直視她能出言調侃,突然動粗他神色如常,思路出奇的清晰,不愧是能周旋於呂布董卓這等虎狼之間,行離間連環計的狠角色啊。


    是你逼我出絕招的!


    不要忘了,對付美女,我還有征服之法。


    劉擎一把掀過喜被,將兩人一同裹了進去,生怕一會寬衣的時候,凍著美人……錦被之下,兩人一陣窸窸窣窣,劉擎將人剝個幹淨,壓在身下。


    “愛妃,本王要來了!”


    ……


    日上三竿,劉擎睜開眼睛,腦中就出現了熟悉的信息。


    恭喜主公收服美人【貂蟬】


    姓名:貂蟬


    品級:彪炳青史


    耐力:32


    武力:26


    統率:38


    智力:85


    政治:71


    魅力:100


    特性:【閉月】月下貂蟬,美色難擋,魅力+5。


    【傾國】國色天香,豔壓群芳,伴侶魅力+5。


    【美人心計】貂蟬使用美人計時,智力+3。


    【魅惑】主動施展,時對麵迷戀自己。


    【舞姿】貂蟬展現舞姿時,獲得他們聚焦,施展魅惑時效果加倍。


    忠誠度:70%


    收益:魅力+1,當前魅力70.62,受【傾國】特性形象,主公魅力+5,當前魅力:75.62。


    劉擎睜眼,反複咀嚼著方才的信息,貂蟬的特性,著實令他捏了一把冷汗啊。


    絕對是豪傑墓,英雄塚,這是要沉迷的節奏啊!


    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微妙感受,若真要說出來,那劉擎隻有一個感受——


    今夜還要貂蟬侍寢。


    其她兩位夫人倒還好,怕是荀采肯定不答應。


    一碗水,兩碗水,哪怕三碗水,劉擎都能端平,可這第四碗水,劉擎覺得端不平了,因為級別不一樣了。


    這第四隻,碗很大,水很多。


    “唉——”劉擎突然歎了口氣。


    貂蟬其實一早就醒了,隻是劉擎沒動,她便一動不動的枕著劉擎的臂膀,說也奇怪,一夜過後,昨夜同房前的忐忑,竟然全然消失不見了,此事依偎在劉擎懷中,貂蟬覺得自己有一種從未有過的踏實。


    身懷角色,又有一位身俱抱負與野心的義父,貂蟬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命運,誰曾想,竟能許給渤海王這等英雄少年,貂蟬自懂事開始就懸著的那顆心,竟然落下了。


    因為懷中的這個男人,不僅地位尊貴,更有睥睨天下的雄心與實力,她這份引以為傲的姿容,隻有他能牢牢守護。


    日後,她的絕豔之花,也隻為他開放。


    至於義父的交代,彼是彼,此是此。


    “大王為何一早便唉聲歎氣,可是昨夜有貂蟬有什麽令大王不滿之處?”


    劉擎突然:“絕無此事,早上出一口濁氣,這是本王的習慣。”


    貂蟬聽完,昂起腦袋,絕美麵龐出現在劉擎視線之中,偏偏她又嫣然一笑,絕美中的絕美,令劉擎都有些恍忽。


    “臣妾除了有幾分美色,幾乎一無是處,日後侍奉大王,若有不周之處,還望大王明言,給貂蟬一個機會。”


    貂蟬說得楚楚可憐,令劉擎頓生憐惜之感,沒轍,她太懂男人了。


    怕是荀采一生之敵!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日後本王有什麽做得不對的,你也可以直言!”


    並非劉擎打太極,而是真是如此覺得的,他的價值觀中,還是稍微平等的關係相處起來,更有趣味一點。


    他最最擔心的事,就是老婆多了之後,容易後院起火。


    日後劉擎爭霸天下,自然無暇顧及,後妃們賢良淑德,持家有道,便十分關鍵。


    所以,劉擎選擇妻妾的第一條要求就是,得是絕色!


    然後才是賢惠!


    因為美色可以當飯吃,當衣服穿!溫飽才是第一要求嘛!


    溫飽之後才能考慮賢惠與否嘛。


    聽了劉擎之言,貂蟬沒有覺得有半分敷衍,此刻兩人縮於被窩,坦誠相見,敷衍與否,幾乎直覺都能覺察到,貂蟬不由得想到了那句叫“相敬如賓”的古話,心想渤海王果非常人,竟有古之賢者風範。


    話不多說,貂蟬直接埋首劉擎懷中,心頭滿是甜蜜,這一刻,她將什麽使命與任務,都暫且置於腦後了,對懷中的男人,她隻有傾慕與崇拜。


    ……


    起床之後,劉擎的生活回到了原來的節奏,視察坊市,巡查軍營,還有與沮授荀或等人議事。


    貂蟬起床之後,在侍女的幫助下換了新裝,今日澹妝,少了幾分嫵媚妖嬈,多了幾分簡潔大方。


    一早,蔡琰正在屋中撫琴,自得其樂,沉醉其中,門外突然傳來了杏枝的聲音。


    “王後,王妃貂蟬前來問安。”杏枝也是剛剛改的口,不再小姐小姐的叫了。


    “快請她進來!”蔡琰連忙回道。


    貂蟬款款入屋,見了蔡琰,便落落大方的行禮:“貂蟬見過姐姐!”


    蔡琰望著眼前低眉行禮的美人,竟鬼使神差的望了眼妝台銅鏡。


    雖無攀比之心,卻也有豔羨之感,這個貂蟬,也太美了!


    “妹妹不必多禮!”說著,蔡琰倩步上前,便扶住貂蟬,笑道:“大王真有福氣,竟能娶得妹妹這般多姿人兒!”


    貂蟬一聽蔡琰的話,不由得訝異:世之才女,談吐果然不凡!


    言必稱大王,好似一切的出發點,都是渤海王。


    貂蟬心思細膩,馬上想到了另一層意味:你貂蟬再美,終究也是用來侍奉大王的。


    若再深入一層:姐姐我才是王後,那個母儀之人。


    其實,聰慧且單純的蔡琰,哪有這麽多心思,隻是隨口一句,便被貂蟬解讀出了千層內涵來。


    “姐姐謬讚,再美也不過是一副皮囊,終有人老珠黃之時,隻有似姐姐這般才學卓著,方能長長久久的使大王受益。”貂蟬道。


    蔡琰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不知該如何接話,隻是走到了焦尾琴之旁。


    花言巧語,可不是她的長項。


    兩聲“鏗鏗”之音響起,蔡琰問道:“妹妹可會撫琴?”


    貂蟬微微頷首,輕道:“略知一二。”


    蔡琰突然指了指自己坐的那個位置,道:“我一人撫琴覺得單調,妹妹來了,正好陪我!”


    貂蟬望了望蔡琰,又望了望那張焦尾琴,心中閃過一絲忐忑。


    王後這是要考自己的才藝?


    還是要給我一個下馬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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