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雲的傷勢非常嚴重,肩胛骨被擊打成粉碎性骨折,子彈自後背進入,貫穿傷,出來的傷口有飯碗那麽大,幸好不是在要害部位,要不,這一次就直接要了他的命,他的兩個手下都是被一槍斃命的。


    在南京第二醫院做了第一次手術之後,傷口恢複的不是很理想,特別是肩胛骨的扶正不到位,這樣,過了一個月之後轉到上海的西郊骨科醫院,紀雲本來是想去上海複旦大學中山附屬醫院的,因為他的同學關雪兒就在這家醫院實習,他不是指望關雪兒能幫得上什麽忙,而是可以借機跟她敘敘舊情,這才是主要的,平日裏兩個人都很忙,一年裏難得見上一兩次麵,這次受傷也是一個機會。


    可是慕雲紅堅持到西郊的骨科醫院,原因隻有一條:那裏的大夫治療斷骨更加專業一些。


    紀雲拗不過慕雲紅,隻有乖乖聽慕雲紅的話,來到骨科醫院重新做了一次手術,把沒有完全接駁隼合的肩胛骨做了完美的駁接。


    紀雲正在瀏覽報紙,他不喜歡整天躺在病床上,隻要能動一動,就躺不住,不是打開電腦就是找人聊天啥的。


    讓他整天躺著不動,不如殺了他。


    門外站著的一個便衣進啦問道:“紀公子,有一個叫關雪兒的女孩子要求見你。”


    “關雪兒?”紀雲心中大喜,說道:“請她進來吧,哦,不稍等啊。”看到那個便衣警察臉上詫異的表情,解釋道:“我要去一下衛生間啊,嘿嘿,衛生間。”


    “哦,知道了。”便衣覺得紀雲的表情舉動有點奇怪,對關雪兒開始懷疑起來,自從紀雲受傷以後,很受中國證劵市場的關注,股市的行情因此整體下滑了八個點,造成的經濟損失是巨大的,很多人由此對股市失去了信心。


    紀雲是中國的股神啊,他的一舉一動代表的是中國股市的風向標,也是世界股市的一根神經,很多遵紀守法的商家把他當成守護神,很多的違法商人恨不得他早一點死去,這就是紀雲,他的名聲太大了,過去創下的驚喜一太多了。


    因此,警方對紀雲的安全做了重點的部署,不但有八個便衣日夜不停地輪流守在他的病房外麵,醫生和護士也是專人的,就是怕他再出危險,一旦他死了,不知道股市會出現什麽樣的亂子。


    那個便衣從病房出來之後,對關雪兒說道:“你是那個學校的學生?”


    “複旦大學的啊。”


    “你說你跟紀公子是同學,你怎麽還在讀書啊?”


    “誰像他啊?”關雪兒不高興地說道:“他從上了高中就開始跳級,再說,他大學還沒讀完就不讀書了。”


    “你是說,紀公子大學還沒畢業?”


    “是啊,真的沒畢業,你問問他,現在可有大學畢業證嗎?”


    “我可聽說他有好幾個博士學位的。”


    “那都是大學的領導巴結他的,給他一個學位,其實,他真的沒有大學畢業證。”


    便衣對紀雲的一切好像很感興趣一樣,這些信息直接問紀雲那是啥也問不出來的,在高智商遠見識的紀雲麵前,他們就是捆綁在一起也是不夠看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紀雲的心裏都是明明白白的,啥有用的信息也得不到,倒是跟紀雲以前很熟的人卻沒有這方麵的防範意識,也許能打聽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便衣繼續問道:“那麽,你跟他是啥時候的同學呢?”


    “初中啊,小學啊,我們都是一起的。”關雪兒以為這一切都是見到紀雲之前必須要回答的問題,畢竟紀雲跟過去不一樣了,也不是普通人,受到的關注太多,再說,他是被刺殺成重傷的,理應提高警戒級別,豈不知,這些問話都是眼前這個笑眯眯的便衣自作主張的詢問,紀雲的身份怎麽說也沒達到需要審查探視的朋友的出身的地步。


    “那麽,你們屬於那種男女好朋友的關係嗎?”


    關雪兒對這個問題很敏感,說道:“你啥意思啊?”


    便衣可能覺察到關雪兒生出反感的抵製,說道:“哦,沒啥,就是隨便問一問。”


    “隨便問一問?”關雪兒的心裏更加警惕了,說道:“對跟紀雲有關的問題,除了必須回答的之外,我不會對任何問題發表任何看法的,這一點請你記住了,要不,我會告你誹謗的。”


    “這妮子,簡直是,切,我就是跟你隨便聊聊,有啥的?”便衣急忙為自己開脫。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打開了,紀雲探出腦袋,叫道:“關雪兒?”


    “嗯,來啦。”


    讓便衣目瞪口呆的是,紀雲的模樣在這不長的時間裏變了,原來不修邊幅的他竟然在頭頂上打了摩絲,臉上還不知道從啥地方搞來的胭脂,在蒼白的臉蛋上塗上了紅暈的顏色。


    天知道紀雲現在受傷未愈,做這些需要牽動幾條神經,他需要忍受多大的痛苦,才能一個人完成這些工作?


    關雪兒看到紀雲親自招呼她,高興起來,蹦蹦跳跳地來到他的病房,說道:“外麵的人好煩啊,是你的保鏢?”


    “啥保鏢啊?是警察。”


    “啊?”


    “他問你啥了?”


    關雪兒把剛才那個警察的詢問重複了一遍,紀雲皺著眉頭,說道:“你幫我撥打一個號碼。”隨即報出一串數字來。


    關雪兒幫他撥了這個號碼,把電話遞給他,說道:“你來說話吧。”


    紀雲示意她自己身體不便,讓她手裏拿著電話,關雪兒無奈,隻得來到他的身邊坐下來,把電話放在他的耳朵邊上,紀雲對著電話說道:“李局長啊?是我,紀雲。”


    “……”


    “啊,是這樣的,你們派在我病房外麵的警察從側麵打探我的隱私問題,能不能把這些人撤走了啊?”


    “……”


    “啊,好的,我等著你落實在行動上。”


    當關雪兒再走出病房之後,那個便衣不知道被調到何處去清掃大街(抓小偷)去了。


    紀雲的耳朵離開電話,示意關雪兒收起來,問道:“怎麽?今天你不忙了嗎?”


    “嗯,不忙,哎呀,我聽到你受傷的消息就趕去看你,在南京的醫院和你家裏都撲空了,後來,找到慕雲紅,才知道你在這裏住院,急忙趕來,連禮物也沒預備,實在是失禮了。”


    “你能來,就是對我的關懷,是最好的禮物,我還要啥別的禮物啊?”


    “啥啊,咱們是同學,輪不到關懷吧?說到了關懷,那都是有身份的人對身份低的人的形容詞。”


    “你的身份就是比我高啊。”


    “啥?啥地方高了?”關雪兒好奇地問道。


    “你看看,你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我卻連大學也沒堅持下來。”


    關雪兒這才知道他是揶揄自己的,說道:“那你也有了博士的學位了,豈不是比我更有身份?”


    “我的那個學位,就連我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還是別提了。”


    “這也不能給我戴上關懷的帽子啊?”關雪兒撅著嘴巴,說道。


    紀雲從側麵欣賞關雪兒的臉龐,越看越是喜歡,當然,人家關雪兒的正麵他是看不到的,對著空白的牆壁呢。


    紀雲的聲音變得低沉了一點,說道:“在我的心裏,你能來,就是對我的關懷。”


    關雪兒這才笑著說道:“嗯,你的這個理由聽起來還行,說得過去,哎,你的傷勢到底怎麽樣了?”


    “你看看。”紀雲把自己的後背讓給她看,關雪兒也是實習的醫生了,輕輕打開包裹的紗布,看到的隻是一個已經結痂的不到一厘米的傷口,說道:“傷不太重啊。”


    “就是,那些人大驚小怪的,一定讓我住院,其實沒啥大不了的。”紀雲很是輕鬆地說道。


    關雪兒冷笑一聲,轉到他的前麵,把他前麵的紗布也解開了,看到的是足足縫合了六十針的傷口,那顆子彈造成的傷痕都在前麵呢。


    關雪兒頓時哭了起來,說道:“你,你就是要對我隱瞞最重要的東西,上學的時候是這樣,到了社會上,你還是這樣,啥時候能對我真誠一點啊?”


    紀雲沒想到關雪兒的智商也不差,尷尬地說道:“妮子,咱不哭啊,沒事的,真的沒事,你沒看我好好的嗎?還死不了。”


    “瞎說,不許說死。”關雪兒給他麻利地把紗布纏好。


    紀雲於是嘿嘿嘿地笑著,很幸福的樣子,也很傻,驅散了關雪兒心裏麵的烏雲,她關心地問道:“還痛嗎?”


    “早就不痛了,已經好了,你看。”紀雲站起來,小幅度地活動了一下,卻痛得手腳直哆嗦。


    關雪兒的心很細,看出來他是硬撐著的,說道:“快點躺下,可不敢這麽張羅了。”


    紀雲隻得重新坐下來,看著關雪兒說道:“怎麽樣?啥時候能畢業?”


    “你著急啊?”關雪兒嘟著嘴巴說道。


    “嗯,能不著急嗎?我都等你等了八九年了。”


    “瞎說,我們認識一共才幾年啊?”


    “十六年啊,想你的時間占據了一半,不可以啊?”


    關雪兒咬著嘴唇說道:“你也是名草有主的人了,不要再說那些瘋話,好嗎?”


    “沒啊,哪兒有主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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