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牙子的提醒下,野獸“呼”的一聲從我上空撲過,我有幸躲了一劫。


    山牙子在我的身後,與我站在一條直線上,他累的全身無力。野獸落地的下一秒調轉目標,直接向他揮去一隻利爪,他來不及躲閃,右膀子被利爪抓破了衣服,也刮出四條血痕,整個人被撞飛了。


    傷口很深,隻是幾秒鍾的時間,山牙子的整條胳膊就都濕了,血沿著手臂流到手掌,再沿著手指流到地麵。


    “山牙子!”我大聲疾呼。


    “嘶嘶……嗒嗒……”就在山牙子落地的時候,地麵上的蟲子突然變得非常活躍,幾乎同時把腦袋伸出土裏,呲呲喳喳的叫喚著。想來,這些家夥對人的血液非常喜好,或許它們是一群吃腐肉的蟲子,現在正盼著我們去死呢。


    在這種生死時刻,我內心的恐懼瞬間轉化成了怒氣,眼神充滿了恨意,怒對著那隻傷了山牙子的野獸。手中的小刀越拽越緊,手指的骨骼發出脆響。


    但是,那隻野獸在原地徘徊,隻是瞪著狡黠的眼睛審視我。不一會兒,它就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在牆上挖了個洞鑽了進去……


    我現在終於知道,我所在的這個洞穴是如何形成的了!


    “山牙子,你怎麽樣了?”野獸一走,我跑過去查看山牙子的傷勢。


    我碰了一下山牙子受傷的胳膊,大腦一嚇,趕忙把手縮了回來。他也隨即放聲慘叫:“啊!操,別動!”這可是我第一次聽見山牙子爆粗口,可想他是真的被弄疼了。


    山牙子的手非常湯,像剛拔出火堆的紅薯。


    這隻怪物果然非同尋常,隻是劃破一隻手臂就產生這麽嚴重的傷。這要被傷到其他致命的部位,絕對沒有掙紮的餘地。


    就在我和山牙子查看傷勢的時候,剛才野獸衝破牆壁留下的地道內又竄出一隻較小的野獸。它與死去的那隻形狀相似,但大出一倍。


    我趕緊站起來,護在山牙子身前,做出防禦的姿勢。


    但那野獸卻不打算攻擊我們,一邊小心的提防我,一邊側身走到死去的小野獸屍體旁邊,咬住它的背部,將它拖入了一個地道內。


    “你能走嗎?”我轉身問山牙子。


    山牙子疼的一臉虛汗,眼神已經有些恍惚:“我雙腿發軟,站不起來。你快走吧,等它們回來,就都完了。”


    “放屁!”我怒斥道:“你說的什麽話,我是那種拋棄兄弟的人嗎?”


    如果這時候一個人逃出地洞,我一輩子都會受到良心的譴責。


    山牙子無力爭辯,虛弱的喘著氣:“這東西叫狸力,是古代神獸之一,我們打不過它的。”


    狸力……經山牙子一提醒,我便恍然大悟。仔細一想,這生物的確像極了《山海經》記載中的古神獸之一——狸力。據說,它的聲音就像狗叫,有操土的能力。


    我的存在本身就是靈異的一部分,所以我從小就看鬼怪類的書籍,我記得山海經.南山經中關於提到狸力的文字段落是:《南次二經》曰櫃山,西臨流黃,北望諸毗,東望長右。英水出焉,西南流注於赤水,其中多白玉,多丹粟。有獸焉,其狀如豚,有距,其音如狗吠,其名曰狸力,見則其縣多土功。


    譯文是:南方第二列山係的頭一座山,名叫櫃山,西邊臨近流黃酆氏國,北邊可以望見諸毗山,東邊可以望見長右山。英水發源於此,往西南流注於赤水,水中多產白玉,多產像粟粒一樣的細丹沙。有一種野獸,形狀像小豬,長有一對雞足,它的聲音像狗叫,它的名字叫狸力,它所出現的那個縣,會有繁重的治理水土的工程。


    我琢磨著。不對呀,我自言自語的說:“真的有這種生物存在嗎?可是,這附近並沒有什麽治理水土的工程。而且,神獸不都是獨一無二的?這裏怎麽會出現一窩?”


    我問山牙子:“你知道多少關於狸力的事?”


    山牙子答道:“不知道!我隻是前段時間剛好看過它的圖片。”


    我搖了搖頭:“這絕對不是什麽神獸,它們不僅殘暴血腥,還生活在這種肮髒的環境裏,一看就是黑暗的產物。”


    山牙子沒心思聽我分析,一隻手勉強撐著身體:“趁它們還沒回來,能走多遠走多遠吧。”


    我趕緊過去攙扶著山牙子:“往我剛才來時的地道走。”


    不過,如我心裏顧慮的那樣,那兩隻狸力隻是暫時躲了起來,它們不會輕易放我們出去的。就在我們將要彎身走進地道的時候,地道的前方一隻狂吠不止的野獸猛衝了出來,直接把我撞飛了,我扶著的山牙子也摔倒在地。


    這力道是常人無法承受的,幸好狸力撞擊的是我,如果是受傷的山牙子,他就直接去閻王爺哪兒報道了。


    不過,我也好不到哪去。雖然我的靈魂很強大,意誌更為堅強,能忍受更強烈的痛苦,但是肉體的傷還是不變的。野獸撞在我的腹部,一顆獠牙狠狠刺了一下我的肋骨,表麵隻是破了皮,但實際上我的一根肋骨已經有了損傷。


    緊接著,另一隻狸力又撞破一麵牆,從地道鑽了出來……


    “它嗎的真是怪物,沒事老是破牆嚇唬人,真以為打洞快了不起啊。”


    這兩隻狸力很聰明,它們知道山牙子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就不去管它,而是一個一邊,打算前後攻擊我。


    不管對方是神獸還是魔獸,我以一個凡人的軀體是怎麽也打不過它們的。當一隻狸力突然咆哮而來的時候,我根本抵擋不住它風馳雷電般的速度產生的力量,直接被撞的飛了起來,飛到半空,另一隻狸力從後麵一爪子拍在我的腰間,又把我拍飛到另一個方向,摔在山牙子附近。


    山牙子竟然哭了……在我眼裏他一直是個很胖很胖的純爺們,但他此刻卻留著眼淚說:“c.t.m.d,我們是要在死在這了!”


    我的腰間已經被劃開了口子,鮮血淋漓。我不怕死,但死在一隻怪物嘴裏,我真是死不瞑目。


    我捂著腰間的傷口,看著逼近的怪物,心裏不由的埋怨:“叫他們報警,都半個小時了,還沒把警察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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