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16


    隻是別人不知道,她早就已經是他心目中的天下無雙獨一無二了。


    秦玉暖知道那是在說自己,她迎上了冷長熙溫柔似海的眸子,那一刻,心裏頭極為寧靜,這種寧靜是在太尉府裏從來沒有過的。


    司馬修聽後笑著讚揚了一句:“冷將軍的眼光果然獨特有見地。”說罷,由公公又是識趣兒地過來回稟說宴會席那邊都已經備好了。


    司馬修本想巧妙地帶過方才的話題,誰料塞淳卻依舊不依不饒,她們草原兒女本性格本就直爽固執,如今聽了冷長熙的一番話,塞淳竟然是沒來由的一肚子的氣,她站起身來,掙脫了身旁拉扯她坐下的婢女,朝著冷長熙喊道:“你的意思,就是說我不堅強不聰明,配不上你了?”


    完顏肅知道自己這個阿妹性子倔,卻沒想到,她居然還像在北狄一樣大膽無所顧忌,這裏可是大齊,與北狄打了幾十年仗的大齊,此行本就該如履薄冰,他不想把所有努力都毀在了這個不懂事的阿妹手上。


    他闊步向前,作勢一把扶住了有些衝動的塞淳,充滿歉意地朝著司馬修和冷長熙道:“阿妹在草原豁達慣了,加上可汗又素來寵愛她,一時間胡言亂語,大齊的皇帝,大齊的大將軍,你們都莫怪。”完顏肅一邊說一邊用夾在右手中指和無名指之間的細小銀針紮進了塞淳的脖子。


    上頭淬的是最強勁的麻藥,草原上狩獵大型的獵物時常常會用這種麻藥,效果極好。


    冷長熙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完顏肅的那個小動作怎能瞞得過他的眼睛,隻不過這是人家之間的事,他才懶得去查收。


    “阿妹舟車勞頓,估計是困了。”完顏肅抱著已經有些昏昏欲睡的塞淳向司馬修躬了身行了禮道,“還容我先將阿妹送回帳篷,再和皇上你一同把酒言歡。(.)”


    這樣的結果,司馬修還算滿意,他點點頭,口氣亦是極為客氣。


    從靶場到宴會席,司馬憨一直都沒有出現,秦玉昭似乎已經等不及了。


    “那傻大個子呢?是不是出事了?”秦玉昭在席位上極為不老實,一會兒扒拉著銅兒讓她給自己剝栗子吃,一會兒又附在秦玉暖肩上低聲詢問司馬憨的情況。


    這次圍獵場的宴席布置得極有草原篝火會的風範,露天的席位,四周是用結實平滑的米色帆布繞著粗粗的橡木柱子圍起來,紅木的案幾,沒有椅子,隻是鋪上一層厚厚的毛毯,眾人皆是席地而坐,不過好在陳皇後考慮得極為周全,在每個墊子上都加了一層涼涼的玉石墊子,烤全羊也是在外頭先用明火烤好了再送進來。


    秦玉暖隨著一行女眷坐在外圍,是一圈極不起眼的位置,卻是能將場內的情況看得很清楚。


    因為秦玉昭的亂動,她屁股底下那張玉石墊子都已經被蹭出了席位,秦玉暖側身替她撿起來,恰好看到剛才被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滿兒回來了。


    “如何?”秦玉暖一邊裝作讓滿兒給自己斟果酒的樣子一邊問道。


    “和三姑娘猜的一樣,四皇子已經被端妃軟禁起來了,而端妃對皇上隻說四皇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


    “身體不適?果然,”秦玉暖抿了一小口果酒,“上次在宮裏我看到端妃看四殿下的眼神就不對,雖然平時她都是極為溫和的,充滿母愛的,可是就在四殿下打翻那盤田螺的時候,她眼裏那一閃而過的狠戾簡直和她平日裏判若兩人。”


    越是極端的人越有秘密,想到上次司馬憨對自己說端妃巴不得讓玉嬪把田螺都吃光,秦玉暖更加可以確定,玉嬪肚子裏的孩子的小產和端妃絕對離不了幹係。


    她一個是做不到的,畢竟真正讓玉嬪小產的不是田螺而是蛤蚧,替死的嫻貴人、被嫻貴人久久注視的司馬銳、讓司馬銳言聽計從的陳皇後,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


    秦玉暖抬頭看著坐在司馬修身邊那個端莊雍容的一國之母,她文雅地笑,溫和地詢問完顏肅在大齊還可否過得習慣,她溫柔地像背後都散發著光環,和司馬銳靈活地遊走在每一個大臣的心間,給人們留下了不知道多麽濃重的母慈子孝的形象。


    大齊重家庭倫常,他們這對母子顯然是比芸貴妃和司馬銳要討喜得多。


    真是物以類聚,秦玉暖嘴角輕輕一撇,在心裏嗤笑了一聲。


    “三姐姐,傻大個子呢?”這已經是秦玉昭這個晚上不知道第多少次問道。


    秦玉暖看了一眼滿兒,滿兒亦是篤定地點了點頭。


    “馬上就出來了,你放心。”秦玉暖在秦玉昭的小手上輕輕地拍了拍,安撫著她的心,下意識地,又將眼神放遠,看著坐在對麵,指尖正有節奏地反複摩挲著酒盞卻並不飲酒的冷長熙,似乎是心靈感應一般,就在秦玉暖的目光投過去的那一瞬間,冷長熙亦是回過頭來,嘴角驀然浮起一絲溫軟至極的笑,心也跟著暖和了起來。


    今夜的宴席請的人不多,都是些後宮女眷和皇子和像秦玉暖這樣的京中小姐,完顏肅在其中亦是高談闊論,時而歡笑,時而做適時的評論,一片融合景象。


    正是酒酣之際,外頭卻突然傳來一聲嘹亮的中氣十足的大喊聲:“母妃你壞,你怎麽能把我關起來?”


    說話間,司馬憨已經從外頭衝了進來,滿頭大汗,嘴裏還不停地在數道著端妃的不是:“帳篷裏又熱還沒有吃的,母妃,你一點都不疼我了,我不過就是和你說了我要把仙女姐姐帶回宮裏嗎?”


    端妃登時臉色就變了,她明明派了幾個身高力大的侍衛守在門口的,哪裏知道就算是這樣也讓這個憨憨傻傻的司馬憨逃了出來。


    “喲,妹妹,你這怎麽還把四皇子給關了起來了呢?”芸貴妃那鶯啼般的嗓音說起這刻薄話來十分得心應手,“看看這天,帳篷裏得多悶啊,這還當真是不是自己親生的不心疼啊。”


    陳皇後出麵解圍道:“端妃妹妹照顧四皇子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指不定也是四皇子又闖禍了,如今又有遠方的客人在,端妃妹妹也實在沒有法子罷了。”


    “唉,皇後娘娘就是大度,處處都替端妃姐姐著想,是妹妹失言了。”芸貴妃頷首欠了錢身子,可是聲音確實脆生生地諷刺皇後四處做老好人的虛偽模樣。


    司馬修隻側頭看了一眼這小些聲鬥氣的婦人,皺皺眉,對著司馬憨道:“你母妃說你身體不適,來的時候又耍了那麽多馬把式,需要休息,也是為了你好。”


    司馬憨當即就嚷起來了:“哪裏是為了我好,父皇你看看兒子,生龍活虎的哪裏有什麽不適,就是母妃,我聽說今天晚上有烤全羊,母妃自私,上次不準我吃玉嬪娘娘的田螺,這次又不準讓我吃北狄皇子從草原上帶來的羊。”


    一提起之前的事,司馬修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失去了一個孩子本來就讓他心痛不已,如今再由司馬憨這般胡鬧,語氣也有些強硬了:“朕的幾個兒子中就屬你最胡鬧,最讓人操心,如今有遠方的客人在,你母妃做得對,你就該好好關一關。”


    聽到司馬修說了這樣的氣話,端妃原本懸著的心也就落了地,她請示一般地悄悄看了陳皇後一眼,得到一個讓她安心就好的眼神自然也是收斂的臉上的怒氣,充滿母愛地開口道:“憨兒,你看看你,怎麽又出來了,唉,你真是的人一累壞了脾氣也跟著壞了,還不快向你父皇道歉?”


    “我才不要,”司馬憨繼續喊道,“母妃你就是不喜歡我了,什麽好東西都不給我吃,卻每年七月初七留了好多燒鵝水果和蠟燭跑去未央宮自己背地裏偷著吃,我不再喜歡母妃了。”


    七月初七?未央宮?


    這是秦玉暖第二次聽到這個日期和宮殿的名字,上一次還是在前世,她努力地回想,突然記起來了,太後除了當今的皇上外還曾生育過一個公主,先帝賜名元和,是大齊的長公主,而未央宮則是元和公主前往西夏和親之前一直居住的宮殿,後來元和公主在西夏和親路上和隊伍失散,太後心痛欲絕,先帝曾派出三千蒙家軍入西夏搜索卻一無所獲,恐怕早已生死未卜。


    而七月初七更是個離奇的日子,那一天,大雨滂沱,可是閑置已久的未央宮卻是在這個濕漉漉的雨天起了大火,天火燒了三天三夜才被撲滅,未央宮也變得麵目全非,而如今的未央宮也是在那一日後按照原來的圖紙一模一樣地重建起來的。


    太後思女心切,皇上心疼姐姐,重建之後的未央宮被重重封鎖,除了皇上和太後偶爾進去睹物思人後,再不準有其他人進去,尤其是在每年的七月初七,為此,皇上還曾處死過一個因為迷路誤闖了未央宮的嬪妃。


    而如今,司馬憨一句看似無心的嚷嚷卻將端妃推向了風口浪尖,每年的七月初七,端妃為何都會出現在未央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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