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4-14


    上官逸幾個字一出口,人群中自動地讓出了一條道來,就連朝中三品的大臣也都緊張地吩咐車把式將馬車趕得遠遠的,以免擋住了上官逸老先生的去路,大齊最高學府國子監的創辦者,被先帝成為人間至寶的大儒上官逸已然是人們心中的一個神話,隻是近十年來上官逸老先生遠居江南,雖然常有好學之人前去拜訪卻都未能見其真顏,如今能夠近距離接觸這位大齊至寶,當真是無上的榮耀。(.)


    一輛古樸馬車從西邊緩緩駛來,黑楠木的馬車轅低調卻又奢華,這輛黑色馬車後還跟著兩輛插著上官府標誌的馬車,那必定是左相上官淵和上官家嫡女上官儀了。


    寧王妃連忙牽了秦玉暖的手到路旁跟著眾人一同候著,嘴裏還囑咐道:“這位上官逸老先生是大齊最有學問最有地位的儒者,平日裏不輕易出門,這一次,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被左相上官淵接到了京中,估摸著,還要住一段時間呢,恰好你胞弟也住進了咱寧王府裏,改明兒我遞個帖子給上官府,看能不能兩家好好聚聚,也好讓上官逸老先生看看你的胞弟,指導指導。”


    多麽貼心的話語,若是換了平常,秦玉暖一定會感動得內心滿滿的,但她隻是微微福了福身子,上官府和寧王府雖然素來交好,關係匪淺,可是秦玉暖和上官儀的關係實在是太過微妙,還是少見得好,再說,秦寶川和上官逸老先生之間的關係比常人想得都要親密,秦玉暖根本不需要借助寧王府這個跳板,她自然有自己的本事。


    “多謝母妃了,隻是想著這位上官逸老先生德高望重,未必會輕易見寶川。”


    寧王妃隻是恬淡地一笑:“也未必。”


    馬車聽穩了,從馬車上下來一個雞皮鶴發老人,穿著淺白色的長袍,寬大的袖子略略生風,一副仙風道骨仙氣濃濃撲麵而來的感覺,這位上官逸老先生今年也已經七十有二了,舟車勞頓從江南趕來看起來卻還是精神抖擻,容光煥發。


    “上官先生。”


    “晚輩拜見上官老先生。”


    四周的人都主動和上官逸拱手行禮,態度都是無比的謙和,這位上官逸老先生從頭到尾都隻是和善地點頭或者微笑,不過細看,這眉眼之間,舉手之時,多多少少都會讓秦玉暖想到娘親,不能不說,若是娘親楊氏的那枚帶著“玉”字的玉佩還不能證明其上官家女兒的身份,如今見了上官逸老先生,秦玉暖是更加篤定了,像,當真是太像了。


    “你也來了?”上官儀跟著父親下了馬車,一眼就瞅見了等在人群裏的秦玉暖,她默默走近,身後就是一團烏壓壓的人圍著上官逸老先生,可她似乎毫不在意,換了過去,她可是最愛熱鬧的了。


    “上官姑娘。”秦玉暖微微施禮,迎頭卻是上官儀直白地一句:“你給我的書信裏頭說的可都是真的?秦臨風的心上人不是別人,就是秦雲妝?這可是兄妹亂倫啊。”


    寧王妃已經走開了,秦玉暖身邊也就隻有貼心的兩個丫鬟,滿兒和聽雪,周圍吵鬧,也聽不到她和上官儀之間的對話。


    秦玉暖隻是淡淡地抬起了眸子:“什麽書信?”秦玉暖眼神靜如一泓秋水,純真得似當真連這書信都沒聽說過一樣。


    “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上官儀自作聰明地猜測道,“就是前幾天我吃綠豆糕時發現藏在糕點裏的一張紙條,上頭言簡意賅地說明了秦臨風和秦雲妝那不可告人的感情,我問你,除了你之外,誰還有這麽大的膽子和本事?而且你和秦雲妝秦臨風住在一個屋簷下,你知道這件事也不奇怪,我隻問你,這件事是真的還是假的。”


    上官儀眼圈漸漸地紅了,畢竟之前她喜歡了秦臨風那麽久,為了接近秦臨風,她不惜跟在秦雲妝屁股後麵當了那麽久的跟屁蟲,如今卻知道原來自己愛的男人對自己的妹妹有了男女之情,無論是嫉妒還是氣憤,還是怨念自己看錯了人,上官儀都再也忍受不了了。


    但是秦玉暖卻不敢苟同上官儀那句說除了自己就沒有別人的話,她知道還有誰可以辦到,或者說有能力這麽做的人多了去了,可是會這麽做的人卻隻有……


    “我問你,你給我的書信的內容是真的還是假的?”


    “那封書信確實不是我給你的,”秦玉暖眨了眨眼睛,繼而又道,“不過裏麵的內容確實是真的,秦臨風愛秦雲妝,不是兄妹之愛,是男女之愛。”


    在秦玉暖這裏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上官儀險些一個趔趄,不過很快,她的狀態又恢複如常。


    “我知道了,”上官儀深吸了一口氣。


    “你不怕我是騙你的?”秦玉暖側頭問道。


    上官儀抬起頭,良久地凝視了秦玉暖,忽而開口道:“我不會讓他們好過的。”說完,是扭頭離開了。


    “三少奶奶,上官姑娘她……。”滿兒看著離開時表情愈發猙獰的上官儀,心裏有有些擔心,她倒不是擔心秦雲妝或者秦玉暖,隻是今日是秦家嫁女兒,若是上官儀鬧出什麽事來,她害怕會波及到秦玉暖的身上。


    “聽說近日京中不少權貴都開始向上官府提親了對吧,”秦玉暖微微一笑,“也難怪她會那麽激動了,她這個性格,真是天生就是被人利用的料,今天,我們隻要顧好我們自己就可以了。”


    今日是宮宴,婚禮的流程也和民間娶親有些不一樣,除開了拜天地,秦雲妝還要和司馬銳一一向長輩們先敬了酒才能入洞房。


    今日的秦雲妝很是美豔,大紅的拖地嫁衣上用金線繡著朵朵富貴牡丹,袖口上則是祥雲流彩,那一抹紅豔的抹胸更是完美地勾勒出秦雲妝胸前的飽滿,卻又不是端莊,鳳冠高高地立在發髻上,垂下的金葉子形狀的金簾讓秦雲妝的麵容半現半露,那紅紅的唇,白皙的皮膚,在金色的襯托下引發人的無數想象,賓客裏都是在議論紛紛,說三皇子司馬銳福氣真好,娶了這樣一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可是作為新郎的司馬銳雖然一直保持著微笑,可是看起來卻並非真正的開心,若隱若現之間,他的眼神似乎還一直停留在已經嫁做人婦的秦玉暖身上。


    冷長熙還沒有來,秦玉暖身邊的位子還空了一個,讓司馬銳更是大膽地打量起今日的秦玉暖。


    她的唇角,她的發絲,她的一顰一笑,似乎都在勾引著司馬銳那蠢蠢欲動的心,可是秦玉暖卻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仿佛她的人生和他沒有任何關係,經曆了人事之後的秦玉暖舉手投足之間似乎還多了幾分嫵媚也妖嬈,這一點連秦玉暖自己都沒有發現,卻讓許久沒有見到秦玉暖的司馬銳再一次沉迷,直到連司馬銳身旁的秦雲妝都發現了司馬銳的異樣。


    “殿下。”秦雲妝的手在裙擺的掩護下拽了拽司馬銳那冰冷的指尖。“該行禮了殿下。”


    司馬銳回過神來,隻是冷冷地看了秦雲妝一眼,在他的眼裏,秦雲妝就是典型的隻有外貌沒有腦子的蠢女人,更讓他無法接受的是,他居然還要娶這樣的蠢女人做自己的正妃。


    “我有說過你可以碰我了嗎?”司馬銳麵上依舊保持著那儒雅的微笑,可是嘴唇咧開溢出的話語卻是陰鷙無比,“記得我今早對你說的,既然想要保住性命安安穩穩地當我的正妃,就必須付出代價,這個代價就是,一切都得聽我的。”


    秦雲妝心頭猛地一顫,司馬銳的話語陰森森的,寒冷得就像直接刺中心髒的冰錐子,可是她還沒完全懂司馬銳的意思,她以為司馬銳隻是再說婚後的安排,立刻羞紅了臉垂下頭道:“行完禮之後我與殿下就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出嫁從夫,我自然什麽都聽殿下的。”


    看吧,果然是個蠢女人。


    司馬銳冷冽地一笑,結果司儀遞過來的大紅花球,和秦雲妝一人牽著一邊,一拜天地,二拜皇上皇後,繼而夫妻對拜。


    秦玉暖坐在席位上一直笑吟吟地看著台階上看起來宛若神仙眷侶極為匹配的秦雲妝和司馬銳,耳邊卻細細地聽著冷霜方才的觀察回報:“剛才三殿下總共看了三少奶奶七次,一次抿嘴,三次眼神晃動。”


    “知道了。”秦玉暖揮手讓冷霜下去,又低聲在滿兒耳邊吩咐道:“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


    滿兒點點頭道:“都準備好了,冷大哥已經在荷花池那邊守著了,確保不會有人靠近,衣裳和古箏奴婢已經替三少奶奶藏在了假山後麵。”


    “冷大哥?”秦玉暖聽著滿兒對冷武這樣親昵的喊法想要逗逗滿兒,“喊得還真是親切,什麽時候開始這樣喊的?嗯?我怎麽都不知道呢?”


    滿兒頓時就羞紅了臉,她也是習慣了一時脫口而出讓秦玉暖看了笑話。


    兩人還要說笑,秦玉暖的餘光卻是掃到一個身影的離開,心裏也警醒起來:“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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