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要我掏錢的樣子,心裏真是不爽極裏,原來這貨是在這裏等著我呢,我看了他兩眼,他亦看了我兩眼,麵前的手指還動了動,似乎是在示意我趕緊的。無可奈何之下,我也隻能翻開我的錢包,將裏麵的現金全部貢獻給了他。


    可惜了,那些還不夠他塞牙縫的,最後的最後,梁景把我兩個紅包的錢全輸沒了。牌局散的時候,已經三四點了。他雖然輸了錢,但心情極好,跟那群富家子弟走在一塊說說笑笑,我則懷著鬱悶的心情跟在他的身後,心裏暗暗發誓,下一次但凡是賭博性質的場子,我堅決一定不跟他一起來!


    到了會所門口,一行人就分道揚鑣了,梁景開車送我回家。等我開門上了車,餘光一掃,眼尖的發現他的錢包就放在車子上,哪裏是沒帶,分明是沒拿。我惡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他大約也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錢包,然後臉上露出了一抹詫異的表情,“我說呢,明明就拿出來了,怎麽會沒帶,原來在這兒。”


    我沒理會他,讓他自己一個人說的開心吧!反正人也是你,鬼也是你,怎麽樣都行!


    他看了看我,特假惺惺的問:“要不要把剛才的錢還給你?”


    “不用!”我內心的還有一句潛台詞是,老娘有的是錢!可我沒說,畢竟眼前這人比我更有錢,未來抱著錢過日子去吧!


    “哦,我本來還想給你雙倍的,既然你不要,就算了。”隨後,他也就心安理得的將錢包收了起來,認真開車了。我瞪了他兩眼,壓根就不想理會他!


    我回到家已經陵城四點半了,一進門我啥也不敢,直接趴在**睡覺了,並且跟豬差不多,一倒頭就直接睡著了。


    四點半躺下,九點多又被電話給吵醒了,我還第一次發現自己人緣還蠻廣的,找我的人可真夠多的,而且紮堆了都愛早上來找我。我還睡得迷迷糊糊,眼皮也睜不開,隻眯了一下眼睛,把電話接起來,也沒看清楚來電是誰。


    “喂。”


    “我是於嘉禾。”


    簡單五個字,一下子就讓我清醒了過來,睜開眼睛睡意全無,從**爬起來,首先去拉開窗簾,今天天氣非常好,陽光明媚。


    我應了他一聲,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明來意,“我媽昨天給我打電話了,本來想要我們兩個一起去家裏過年的,不過我想你可能不樂意,所以推了。但今天我媽已經下命令了,一定要過去,你應該也記得自己答應過我的事情。”


    他頓了一下,大概是覺得語氣不是特別好,便忍不住低低的咳嗽了一聲,“你……應該不會反悔吧?”


    “我可不是你,當然說到做到,什麽時候過去?”


    “你要多久?我媽說中飯也過去吃。”


    我想了一下,就跟他約了一下時間,掛斷電話之後,就開始洗漱,也專門挑了衣服,化了點妝,等時間差不多了,我就開車離開了家。


    跟於嘉禾約好在別墅區門口等的,我過去的時候,他的車子已經停在那裏了,見著我,就摁了一下喇叭,我將車子開過去,停在了他的一側,降下車窗,看了看時間,說:“我沒遲到。”


    他淺笑了一下,“是我提前過來的。”


    之後,我將車子停在了外麵,將路上買過來的禮品從我的車子上搬到他的車子上,不過沒想到的是,他也準備了很多,有幾樣東西還重了。於嘉禾很周到,家裏三個人,每個都有禮物。而我恰好跟他想到一處去了,不過禮多人不怪,多點也多點,反正一年到頭也就那麽一次。


    對我來說,從今往後,也就這麽一次了。


    我關好了後備箱,就坐上了副座。


    於嘉禾沒有馬上開車,隻側著頭看了我一會,說:“我以為你會空手來。”


    “我看起來是那種對長輩十分不敬的人嗎?”


    “我以為……”


    “那是你以為,你以為的很多事情,都不一定就是事實,我確實很恨你,但我恨你,就一定是恨你們全家嗎?你媽對我那麽好,我恨她做什麽。”這些人還真是自以為是,自以為多麽講道理,把別人看的這樣惡毒!


    他沒有說話,默了一會,才開車進了別墅區,這裏與半山又不太一樣,雖說別墅也都是**一棟的,但這裏算是地廠商開發的,所以每一棟房子從外觀到格局都是一樣,環境也還不錯。


    車子很快就停在了一棟別墅前,我兩下車,先拿了東西,然後敲門。來開門的是於嘉茹,見著我們很開心,然後往裏喊了一聲,“清城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有時候來這裏,就好像來自己家裏一樣,反倒是於嘉禾回自己特別的受氣,跟小媳婦似得,沒啥說話的份,不說錯還好,但凡說錯話了,鐵定是被於嘉茹跟方琴兩個一頓痛罵,這兩人護我護的很緊。


    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讓她們對我這麽好,於嘉茹許是有些愧疚,至於方琴,我覺得是作為一個正常母親對我的同情,她一定覺得我很可憐。


    至於於嘉禾的父親於博漾,是個話很少的男人,他與我爸媽的關係不錯,也是正源的老人了,正源還沒發展起來的時候,就入股投資進來的,也是出過不少力,幫了我媽不少,我媽去了,正源上軌道了,他也就退下來,弄了個閑職。


    我想不是太貪心的人,生活過的總是自在一些的,起碼我覺得於博漾就是這一類裏的典型。


    唯一讓我覺得驚奇的是,於博漾不但不重男輕女,還有一點重女輕男的意思。他嫌少管於嘉禾,所以在這個家裏,他算是個中立,不過於嘉茹是站在方琴這邊的,理所應當,這位慈愛的父親也是站在於嘉茹這邊的。


    據說,他已經有意向把自己手裏僅有的那百分之十的股份都要給於嘉茹,竟然有徹底退下來的打算了,還聽說他去某個大學當講師去了。如果這是真的,那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於嘉茹這麽一聲喊,方琴就很歡喜的出來了,見著我手裏拿了那麽多東西,就略略的皺了皺眉,說:“幹嘛弄的這麽客氣,我們都是一家人,買什麽東西啊,太見外了。”


    “要的要的,孝敬長輩應該的嘛。”


    說著,我就被她們拉了進去。兩個女人在我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這屋子裏一下子就熱鬧了起來。


    吃過午餐,於嘉禾跟他老爸呆在一塊,我們三個女人就坐在外麵曬太陽聊天。這方琴雖然還是跟往常一樣,十分隨和,但我總覺得她今天的目光有些不夠純粹,有時候竟也用一種探究的目光觀察著我,這讓我有些奇怪。


    不知道過了多久,於嘉茹說無聊進去上網去了,方琴才微微斂了臉上的笑容,站了起來,對我說:“來,我們一起去書房,我有些東西要給你看看。”她依舊是笑著,表情還是溫和的,但不知為什麽,我總覺得不一樣,跟以前不一樣。


    我乖順的點了點頭,就跟著她一道進了屋子裏,上了樓,進了書房之後,她還往外看了一眼,就關上了門。然後讓我坐在沙發上,自己則去書桌前,打開了櫃子裏的保險箱,從裏麵取出了一隻大的信封,走過來,直接就將信封遞給了我,說:“你先看一下,但不要激動。”


    我看了她一眼,方琴的眼裏沒有什麽責備的意味,很平靜。等我接過那信封,就坐在了我對麵。


    信封上隻寫著收件人方琴,其他什麽也沒有寫。以手感,我是判斷不出什麽,也沒什麽猶豫,直接取出了信封裏的東西,原來是照片。


    在一看,照片是我跟吳崢的,還有我與梁景的,看完我也差不多就了解了,也大概知道這是誰寄得。我沒有很激動,這有可能是顧唯一為了將來能夠順利嫁進於家做的鋪墊,畢竟方琴似乎是不喜歡她的,以前也說過絕對不允許於嘉禾娶她。


    所以,在顧唯一心裏,是認為隻要毀了我在方琴心裏的形象,她就能被接受?真不懂她心裏是個什麽邏輯。


    我將每一張照片都看了,有些角度拍的很曖昧,看起來我就是個左右逢源的女人。看照片的時候,我偷偷的瞄了方琴一眼,她的臉上沒有什麽異樣的表情,而且我知道方琴是是個是非觀很明確的人,不笨亦不傻,這些照片不能說明什麽。


    既然她能這樣平靜的給我看,還是背著其他人,就說明其實她心裏還是偏向我,相信我的。


    為此,我暗暗的鬆了一口氣,將所有照片都整理了一下之後,便將照片放在了身前的茶幾上,垂著眼簾,沒有去看她,淺淺的笑了一下,道:“其實我很想解釋,但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照片是真的,至於內容,如果我說我沒有,您會相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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