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歡天喜地出門的那一刻,我忽然覺得自己有點異樣,感覺自己是不是有點太開心了?隨後我便想,我又不是因為見到梁景高興的,也就心安理得的出去了。


    跑出去的時候,小方正好開著我得車進來,見到我的時候便停了下來,與我說了一聲,“顧小姐,剛才小劉給我打電話讓我過去幫忙,我把您的車子停下之後,就過去接她,她正在等我。”


    這點我沒什麽意見,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就出去了,不過最近我總覺得這小方和小劉兩個人之間好像有什麽貓膩似得,我隻回頭看了一眼,也就轉身出去了。


    跟梁景吃飯,免不了又被他嘲笑了一番,耐心的等他嘲笑完了,我就清了清嗓子,說:“我準備跟於嘉禾離婚了。”


    他停頓了一下,就笑了,“我記得你以前說過,死也不離婚的對吧。”


    “那如果你看到自己的老婆跟別的男人在你房子裏,你的**,滾床單,你都站在旁邊了,人家還停不下來,這樣,你還會不會想跟你老婆繼續下去?”我低著頭吃東西,可能是第二次說,心情竟然也能平穩很多。


    然而,不管是梁景還是任何人,大約也無法體會我的感受,這種事情在我身上發生,兩個字即刻概括全部,那就是活該。


    梁景沒有很直白的同我講,但意思是很明顯的,他說:“就算這件事發生在我身上,我們兩個也不能相提並論的,你是早就知道,我是被蒙在鼓裏。換做我,這事根本就不用等到他們進我房間滾床單,我就直接將人掃地出門了,怎麽還會給他們刺激我的機會?”


    最後評價我的話,他算是嘴下留情沒有說出來。後來,這個話題就被我跳過了,這一頓飯吃的還算比較愉快,最開心的是,最後我去結賬的時候,老板告訴我已經結過了,然後梁景從衛生間出來,跟我說:“上個廁所,順便就結了。”


    晚上,回到家,小保姆已經回來了,大包小包的東西都堆在客廳前的空地上,她見著我回來,嘀咕了一聲:“不是說例假來了不舒服嗎,還說不出去。”


    我其實聽見了,但還是假裝沒聽見,很天真的看著她,問:“啊?你說什麽?”


    她幹幹的笑了兩聲,“東西都買齊了,您看看有沒有落下的。”


    “你說齊了就齊了吧,不用看,我相信你。”


    說完,我就拿了她手上了信用卡,上樓了。


    其實,我也是有點迫不及待想去看看這個監視器的效果,我進了房間,順手就將門給鎖上了,然後開了電腦,調出了軟件,那一個個畫麵就跳上了屏幕,我擴大了客廳的那個畫麵,還算清楚,她那模樣顯然很不高興,嘴巴動啊動的,我猜她一定是在罵我。


    我又看了其他幾個地方,都沒什麽問題,這樣也就安心了。


    顧唯一他們是在正式上班前一天回來的,帶了好多東西回來,順便還有給我的禮物,我也是很欣喜的收下了。


    上班第一天,在正源門口碰上於嘉禾,他的臉很臭,見到我和顧唯一的時候,各自深深的看了一眼,然後一言不發,也沒跟我們大聲招呼就進去了。


    隻是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們三個還是同坐一部電梯上去。期間於嘉禾一直沒有講話,倒是我給打了個頭,“於嘉禾,我們找個時間,坐在下來談一下離婚協議的內容。年也過完了,就沒必要再拖下去了,是不是。”


    “不用你來提醒我。”他的語氣裏帶著一絲不善,“顧唯一,你先到我辦公室來一下,我有事情要問問你。”


    此話一出,我就大致知道發生什麽事情了,我想方琴應該是找於嘉禾聊過了,並且可能狠狠的斥責了他一頓,所以這會他找顧唯一,應該是去問照片的事情。


    電梯到了19層停下,於嘉禾在出去之前,回頭看了我一眼,那眼神,並不友善,仿佛再說:好你個顧清城,竟然坑我!


    其實我也沒坑他什麽,也就是說了幾句實話,讓他老媽多知道一點他跟顧唯一之間的愛情史。在電梯門關上之前,我還特意掃了一眼他的兩隻手,竟然沒有看到跟顧唯一一樣對戒,兩隻手的手指都是幹幹淨淨的,什麽也沒戴。


    我一出電梯,高媛就跟我說了x縣度假酒店的事情,她說這事兒已經拖過年了,那邊的問題也已經解決了,現在也就我一句話,就可以開始動工了。


    “再等會,這個事情再緩兩天,我自有決策。”


    高媛皺了皺眉頭,“可是合作商那邊都已經在催了,多拖一天都是損失。”


    “總比蓋起來了出了意外,要好,讓他們都等著。”


    我態度有些強勢,高媛也就沒說什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了。


    晚上,我又去找了表姐,看了一下她草擬的離婚協議。


    “你可以先找他協議,多協議幾次不成之後,我們就上訴,打官司解決,通常很多離婚官司都會先做調解的,能私底下解決的,都在私底下解決了,隻有兩方僵持不下的時候,才會搬到庭上。”


    “其實我覺得這份協議還算合理,你也僅僅隻是要他百分之十正源股份,贍養費什麽的也不會咄咄逼人,如果他連這個都不同意,那也真是沒什麽好說了,我也一定幫你打到他淨身出戶為止。”


    也難得表姐說這樣決絕的話,我忽然覺得自己很有底氣,笑了笑,道:“你就等著看吧,我們的事情肯定會鬧到法庭上,就算於嘉禾肯給,顧唯一也不可能讓他給我。”


    晚上回家有些晚,別墅裏隻開著幾盞壁燈,我進門,本是徑直往樓梯去的,走過客廳的時候,顧唯一忽然出聲嚇了我一跳。


    她坐在沙發上,側頭過來,光線不足,我隻覺得她的臉黑黑的,看不清楚臉上的表情,“幹嘛?做了虧心事了?那麽怕。”


    看她的樣子,是想跟我聊幾句,我便耐著性子,走過去,站在了單人沙發後麵,笑道:“這麽晚了,還坐在這裏,不會是專門等我吧?”


    “你是不是以為討好了於嘉禾的媽媽,就能夠阻礙我們在一起了?或者你以為於嘉禾的媽媽喜歡你,你就能夠肆意的詆毀我了?”


    “這點你放心,我一點也沒有詆毀你的意思,而且在婆婆的麵前,我根本就不用詆毀你,她心裏很清楚你是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根本就不用我說。”我很老實的回答。


    她笑了一下,“別裝了,如果不是你,她會知道那些照片是我寄得?當然那些照片根本就跟我沒有關係,如果不是你說,她能一口咬定就是我了?牽扯長輩來挑撥我跟於嘉禾的關係,顧清城你要不要臉?你就這點手段?”


    “我看你真是誤會了,我從來也沒有說過那些照片是你寄的,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些照片是怎麽來的。還有,我現在都要跟於嘉禾離婚了,你們好不好,關我什麽事兒?顧唯一,你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或者你一天不跟我較勁難受?”


    顧唯一靜靜的看了我一會,隨後輕輕的笑了笑,道:“別把自己整的跟局外人一樣,我們就看誰能笑到最後。”說完她就站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直接上樓去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不由的笑了笑。


    之後,我找於嘉禾談,特意找了個咖啡廳,大庭廣眾之下,不至於談崩了,而大打出手,他似乎對我有什麽怨懟,隻看了一眼協議,就冷冷一笑,說:“你想的可真美,將我手裏百分之十的股份都給你,你覺得我會同意嗎?”


    我並沒有說話,隻等著他繼續說,反正我壓根也沒有想過他能同意,直接就已經做了準備是要將這件事搬上法庭的。


    “你別以為拉攏了我媽,我就能什麽都聽你的!我當初還以為你是真的幫我,真是沒想到你竟然拉攏我媽!你還真別忘了,這是我媽,不是你媽!”他應該是很不爽我背著他,在他媽麵前打小報告。


    也是我們從小到大都是很討厭打小報告的人的。他會那麽氣,也是很正常的。可這事兒不怪我,要怪也隻能怪顧唯一多此一舉。


    “這事兒你該問問顧唯一,我也確實全心全意跟你一塊回家吃飯,替你做足了戲,是她先要挑撥我跟你媽之間的和諧關係,我才忍不住說了幾句而已。”我拿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平淡的闡述事實。


    他冷笑一聲,估計是被顧唯一洗過腦子了,也沒有與我多費口舌,就說:“總之這個協議我不同意,那百分之十的股份是我爸給我的,也算是我爸在正源辛苦打拚回來的東西,我為什麽要全部給你?我可以給你錢,給你我名下所有的房產,但這百分之十的股份,不可能。”


    “錢和房子我有,所以我不需要,我隻要那百分之十的股份,當然談不攏我們可以上法庭。”


    他依舊笑,似乎很有把握就算上法庭我也不能拿他怎麽樣,竟然丟了上次在他媽那裏的照片給我,說:“你想用我出軌的事情來打我,恐怕你的底氣也沒那麽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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