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斯特無聊的笑笑,突然間感覺自己又進入到一種無聊的工作之中,貌似合作幾年也沒什麽進展,除了扯皮還是扯皮。溫斯特把那份無聊的報紙隨手推到一邊,像休假似得悠閑地離開了咖啡館,回家看看吧,自己可憐的女兒已經好久沒見了。


    徐明智現在恨上了溫斯特,背後兩個尾巴跟了自己四條街才發現自己被盯上了,這倆很專業啊,徐明智琢磨了下,貌似這個地方隻有自己和溫斯特知道…徐明智無所謂晃晃腦袋,很多時候這種事情也不見得是你所想的那個人,但是事情出了自然是要查的,手伸進兜裏,按住手機上的電源開關不放,很快手機一震,徐明智淺淺的笑笑,繼續帶著兩個尾巴逛街。事情再一次出乎了徐明智的預料,兩個尾巴跟了兩條街後悄無聲息的走了,這讓徐明智很受傷,因為他已經看到了救援的車輛到了路口,徐明智摸出特工專用的手機瞧了瞧,沒發現有什麽竊聽裝置,甚至連個劃痕都沒有,這種特工手機非常安全,電源鍵長按五秒左右就是發送求救信號,這種方法徐明智百試不爽,橫貫地球抓舌頭無數…是那兩個尾巴識破了救援車輛還是破解了求救信號?徐明智走到一輛箱式貨車跟前,上麵百事購的大logo醒目異常,車上的司機穿著百事購的工作服疑惑的看著他,徐明智對著司機笑笑,拿手指在車廂敲了四下,聽到回升後,在司機的疑惑之中離開了。


    楊宇現在很開心,陳冉在燕海給他找了份工作,給陳冉當秘書,陳冉用楊宇的錢在燕海開了個工作室,主要業務是網絡安全和軟件定製,三十層的寫字樓租了個百平的工作室,作為公司的大股東,楊宇被安排負責安保、衛生和客戶接待,頭銜是冉宇網絡公司總裁兼職保安…百平的工作室隻有楊宇和陳冉。自從上次莫名其妙的帶著楊宇見了回爸媽,陳冉覺得這個殺氣濃鬱死氣沉沉的家夥似乎是個可以長期忽悠的大飯票,當然拿來當男朋友用用也是不錯的,至於爸媽對於無工作狀態的楊宇抱有的懷疑態度基本可以無視,因為陳冉覺得楊宇這家夥有沒有工作都一樣,就算有,估計他也幹不了,就算幹得了,估計也會把老板氣死,因為他總是不問不說話,屬於不按不拉屎的那種。當然,有了個錢袋,陳冉覺得自己可以好好的按照自己的興趣愛好來工作了,不用再去那個時不時打算派她出國的公司瞎混了。於是陳冉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擺弄著一堆亂七八糟的硬盤、cpu、調解器等等安安心心的花著楊宇的錢順帶吆喝楊宇去買幾杯咖啡來。楊宇聽到陳冉的要求,一言不發轉身下樓。其實楊宇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讓陳冉在這裏瞎鬧騰,反正正常的生活總是讓楊宇膽戰心驚,於此不如來陳冉這受受虐,至少陳冉在身邊讓自己覺得還有一個人知道自己幹過什麽,會有哪些不可思議的舉動,或者偶爾發發癔症,陳冉也不會覺得自己是個神經病。楊宇從賣咖啡的小姑娘手裏接過兩杯咖啡,對著小姑娘笑笑,看到小姑娘沒有驚奇,很開心的捧著兩杯咖啡上了樓。仔細算算,貌似三年下來,自己真的隻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是在戰場之外度過的,半個月和三年一比幾乎可以忽略,那就是說,自己三年的時間是一直生活在槍林彈雨之中的,楊宇想到這,突然間覺得自己離著身邊的生活好遠,遠到讓自己成了孤家寡人,戰場啊,那絕對是個地獄,那裏沒多少時間看個電影講個笑話,耳機裏隻有簡單明了的指令,眼裏隻有危險或者不危險,手裏永遠都是殺人的武器…楊宇踢開玻璃門,走進剛裝修好的辦公室,把一杯咖啡放到陳冉的桌子上,陳冉抬頭看了他一眼,發現這個悶葫蘆居然在笑。


    “咋了,我臉上有東西?”陳冉手指頭上抹著矽脂,讓楊宇一笑忘了,伸手在臉上一抹,於是一道白線橫貫臉頰,楊宇一見,大樂,陳冉把手裏的的螺絲刀隨手砸向楊宇自己撕了張紙擦了擦。


    生活就這麽安定下來,就好像波濤洶湧的大海在睜眼閉眼的瞬間變得風平浪靜,楊宇早上七點起床做完早點,輕輕地敲響陳冉的門,聽到“況”的一聲,就表示她要起床了,然後吃完飯,用一輛二手汽車帶著陳冉在擁堵的大街上隨著人流慢慢的趕往辦公室,楊宇的活很少而且單調,每天就是做飯買飯打掃衛生,有時候陳冉看見寬胸闊背的楊宇戴著圍裙在廚房裏忙碌眼裏就會很迷離,有時候看到無所事事的漢子也會無奈的歎口氣,陳冉不確定楊宇是不是適合這種索然無味的生活,但是楊宇掛在嘴角似有似無的笑,總會讓人安心。新公司的業務並不多,但是楊宇總看到陳冉在不停的忙碌,似乎她的手指永遠不會離開鍵盤一樣,有時候也會碰到一些難以想明白的事情,陳冉會用胳膊支著腦袋發呆,長長的黑發就會像瀑布一樣從她的頭上滑下來,楊宇覺得很美。


    楊宇覺得自己開始慢慢的融入到正常的生活中了,盡管總是盡力的在眾人麵前掩蓋自己的過去,可是,雖然心裏似乎覺得已經遠離了該死的戰爭…


    對於戰士來說,該死的你不去找該死的戰爭,但是戰爭總是會該死的找上你,徐明輝提著一個公文包,穿著條紋西服,加上一支黑框眼鏡,一個斯文的商務成功人士筆直的站在寫字樓下,搞許多過往的小姑娘紛紛側目。楊宇站在樓上看著樓下風騷的家夥唏噓不已,大概那幫小姑娘不知道這個斯文敗類有個土掉渣的外號叫毛驢吧!楊宇把陳冉買給他的長風衣穿上,拉了把椅子坐在陳冉眼前,直勾勾看著她,陳冉剛想問話,刺耳的門鈴就響了起來。陳冉踢踏著鞋拖從楊宇身邊走過去,準備好好接待下第一個登門的客戶。


    “你好,美女!”徐明輝朝陳冉點個頭算是行禮,然後很不客氣的從陳冉身邊走過去。


    “等等,你是誰?來我公司幹麽?”被無視的陳冉隨手把插在頭上的一支筆取下來氣唰唰的質問。


    “我來找老k!”徐明輝看了看在玻璃牆對麵賤笑的楊宇,“我來找他履行合約!”


    “不管你來做什麽!先說你是誰!”陳冉對闖入自己領地的陌生人很厭煩,大有一腳把這家夥踹出去的感覺,記得當年也有這麽一個家夥闖進自己的房間把自己領進了警察局,沒錯是領進,不是拎進,因為那個家夥太能說,把自己忽悠瘸了自己就跟著他跑進了公安局…所以…


    “免貴姓徐,陋名明輝!”徐明輝大概想起了這個小姑娘的由來,笑嘻嘻的遞上了自己的名片,眼看陳冉又要被這群家夥忽悠,楊宇從裏麵出來,一把拽著徐明輝的胳膊走出了辦公室。


    “長話短說,穀沫子在非洲又遭了災,六個人雖然沒死人,但是五個掛彩的其中兩個重傷,原先打算讓你訓練的人隻能直接帶著去戰場了。”徐明輝站在陽台上抽著煙對著楊宇說道。


    “你們還有多少人,三五個受傷的至於這麽著急?”


    “還有,嗬嗬,加上我,也就隻有二十八個!事情越來越複雜,那幫子混蛋把好幾個國家的特勤部隊打殘,現在開始鼓搗大動靜了,他們在法國襲擊了一家研究所,盜取了不少材料,被警察打散的一些人在那裏製造了一場小規模的襲擊,打死了幾個記者!我們等不了了,不早下手說不定下一個就是上京。”


    徐明輝行事果斷,三言兩語把事情交代清楚提著那個什麽都沒裝的公文包匆匆的走了。比較幸運的是,集結地點就在燕海。這讓陳冉鬆了一口氣,不至於轉眼間就找不到那個又傻又笨的家夥,但是隨之心裏又暗暗的擔心起來,因為楊宇始終是要回去的,盡管,隻有三年!陳冉看了看辦公室裏發出低沉風聲的機器,隨手把還帶著閃爍小企鵝的電腦關上,陳冉想起非洲亂糟糟的樣子,沒由來的一陣心煩,忽然間發現自己有點喜歡這個沉默沉悶不喜歡多說話的人了,這個人從來不會說一句好聽的話,時不時還會犯癔症,這個人更不會買一束玫瑰花送給她,也不會帶著她在海邊迎著海風散步,甚至難過了也不會說一句安慰自己的話,但是這個人,卻總是在她危險的時候、在她迷茫的時候、在她孤獨的時候陪著她。楊宇總覺得自己不是正常人,可是陳冉何嚐不覺得自己和這個社會的脫節,一個深陷與戰火,一個墜落在數據之下,陳冉站在玻璃幕牆前,看著裏麵映徹出一個散亂頭發的精致臉孔,蒼白又慌亂。


    楊宇在第二天早上就走了,陳冉沒有給他送行,甚至連一頓像樣的晚餐都沒陪他,早上沒了煩人的敲門聲,陳冉穿著睡衣握著那個被她丟來丟去的鬧鍾站在陽台上看著楊宇鑽進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裏,直到車子走出小區消失在視野,手裏的鬧鍾才被輕輕的放到窗台上。百平的辦公室和諾大的家就隻剩下孤零零的陳冉和轟然運作的機器。


    楊宇換上了徐明輝給的軍裝,這是真正的軍裝,不僅僅指的是麵料,而是其代表的意義。楊宇摸摸上麵的閃亮的銅扣,抬起頭看著鏡子裏方正而麵無表情的臉,回頭看了看越來越遠的短暫的“家“,輕輕的把帶著國徽的帽子扣在了頭上。坐著徐明輝的車一路到達軍用機場。特別候車室裏,一個長得和徐明輝七八分相似的削瘦男子正和二十個士兵聊天。


    削瘦男子見到徐明輝和楊宇,跑過來對著楊宇一敬禮,“刺碑預備隊輔導員徐明智向隊長致敬!”


    楊宇很少有這種正式的場合,揮揮手示意不用敬禮,轉身看了看徐明輝。


    “這是你們的隊長楊宇,代號k,他作戰經驗豐富,有什麽事情可以找他!“徐明輝喊完話,指了指楊宇,看了看自己的弟弟,低著頭擺擺手就想走,到了門口停下來想了想:”我們失去了太多的兄弟,你們…小心!“


    “我們不僅小心,還會得勝而歸!“一個又矮又瘦的士兵盯著徐明輝說道,”這算是背水一戰不勝則亡了吧,如果我們還是失敗,這個平和的故鄉很可能就生靈塗炭!“


    徐明輝看著眼前二十個嚴肅的士兵,突然間笑了,有這樣士兵,何愁家國不平!


    “記得給我帶回幾件好玩的戰利品來!”徐明輝笑笑,“最好是個美女,你們的新隊長就從非洲帶回一個…”


    楊宇一腳揣在徐明輝屁股上,把這個瘦高漢子從候車室一腳踢了出去,惹得一群人哈哈大笑。


    “毛驢是你哥?”楊宇問徐明智。


    “是,我們倆以前都是幹情報的,兩個不同單位的,後來穀沫子缺人,我們就來了!”徐明智端端正正的坐在座位上,把手按到大腿上,說一句點下頭,跟個日本武士似得。


    “你在日本呆過?”


    “是!”


    “你特麽的能不能像個正常人似的,少搞得這麽惡心?”


    “…”


    正當一群人聊天吹牛,在候車室肆無忌憚的抽煙打牌的時候,橙子拄著拐杖,耷拉著右腿,帶著同樣拄著拐杖耷拉著左腿的花貓走了進來。橙子在鼻子跟前揮揮手驅散煙味,指著叼著時代香煙喊道:“就你,傭兵,誰叫你抽煙了,看不見這裏禁止抽煙的警告是吧?無組織無紀律你也好意思穿軍裝?還有你們,待會都把軍裝脫了,以後你們將不再是軍人,是傭兵!”


    楊宇看了看兩個連四個能走路的腿都湊不來的家夥,撇撇嘴說道:“且,少了一根腿還嘚瑟,信不信把你的三個腿都給廢了!”


    橙子翻個白眼,無奈的說:“算了,跟你這傭兵沒話說,給我一顆煙,在醫院那些小姑娘不讓我抽煙,憋死我了!”說完隨手從背後抽出一根長長的m1刺刀扔給楊宇,“你的刺刀!”


    楊宇接過刺刀,抽出一節,上麵的狼頭圖案依舊陰森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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