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出一顆頭


    那夜,秦小川從網吧討回學校的時候,心都要跳出來了。


    網吧裏麵那個男生太狠了,竟然活活把網管給捅了。


    當時他就在吧台最近的那台機器上網,他玩遊戲玩到癡迷,雖然聽到他們在那吵,他都沒有搭理,網吧裏吵架太正常了。直到血濺到他的鍵盤上,他才惶然一驚,去看時,那個網管已經滿身血的趴在那兒。


    所有人都開始逃,他也撒腿就跑了出來。


    現在想到那個場麵,他還驚魂未定。這可不是電腦遊戲的殺人,真真正正一個人死了!


    因為他心裏帶著恐懼,校園的黑夜就顯得空曠幽深,他急匆匆的往寢室樓跑去,跑到樓前的將要進門的時候,他的腳步突然停住了。因為他似乎看到了什麽。


    他也不確定是不是隻是眼角多了一塊眼屎,但是他還是停住了。他的心“嗵嗵”地跳起來,慢慢的轉過頭,就看見了他餘光捕捉到的那個東西。


    那是一塊地磚,在無數同類中,它長得並不特殊,但是它在動!


    就像有什麽頂起了它,地磚慢慢的翹起一角,然後在地麵就離開了一條縫兒。秦小川使勁咬著牙攥著拳頭,他看見那地磚翹起來,一個黑乎乎爛球一樣的腦袋從地上長了出來!


    月光森冷清幽,可以看得見那個人頭上滿是泥土,那樣子並不是地上有個洞,他鑽了出來,而是真實的他從泥土中直接生長出來了一樣。


    本來就緊張的秦小川魂兒都要嚇丟了。他“嗷”的怪叫一聲,撒腿跑進了寢室樓。


    寢室裏,室友們都在各自幹著各自無聊的事,秦小川一下子倒在床上縮起來:“媽的,死人了,鬧鬼了!”


    “抽風了?”室友宋陽揶揄他道。


    “我說的是真的!真的鬧鬼了!”秦小川激動起來,“噌”的一下坐起來倒豆子似的把網吧死了人,地磚生了人都說了出來。


    他那個驚惶恐懼的樣子肯定不是能表演出來的,大家也不由緊張起來,網吧裏死不死人他們不在意,但是地磚裏長出人頭來可就很可怕了。


    “有沒有可能是你看錯了?”劉鬆問。


    “不肯能,我看的清清楚楚,絕對不會錯的。”


    “那你有沒有看清那個人頭是誰呢?”另一邊,另一個室友薛旭忽然笑了一下,他這一笑顯得很陰森,秦小川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因為劉鬆宋陽都明顯沒有看到他的笑。


    “沒看清。”秦小川語氣虛虛的說:“他的頭上全是泥土,根本看不清。”


    “要不然,你帶我們再去看看?”薛旭仍是那副意味深長的笑模樣。


    “不!”秦小川立刻叫道:“我可不去!”


    薛旭笑了笑,擠了擠眼睛。不說話了。


    秦小川一陣心寒,他忽然覺得微笑著的薛旭和那個地磚裏鑽出來的人頭竟是那麽的相似。


    死亡的是誰


    秦小川心裏對薛旭設了防。


    第二天買早飯的時候,他仔細的看了那塊長出人頭的地磚,什麽都沒有,地磚嚴絲合縫,這讓他對自己昨天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那天他沒有上課,躲在寢室裏查關於網吧殺人的新聞。讓他意外的是,他沒有搜到任何關於那件事的消息。


    在這個小城市裏,殺人無論如何也不是個小事兒啊!難道自己真的錯亂了?什麽什麽都沒看清?


    他的頭開始疼,鬱悶的倒在床上,迷迷糊糊竟然睡著了。


    他睡的並不安穩,亂七八糟的做著各種夢。網吧裏血流成河、地磚上人頭叢生、室友們滿腦袋都是土,圍著他笑個不停……


    他魘住了,知道自己做惡夢,就是醒不了。那感覺就像自己就要死在噩夢裏了一樣。


    這時候噩夢回到了網吧,他看見自己站在吧台裏,對麵一個男生和對著自己破口大罵,自己氣急了,摸起水果刀,就刺進了他的身體!男生呻吟一聲趴在了趴在了吧台上,自己正慌的不知所措,那個男生卻抬起了頭,“嘿嘿嘿”地傻笑了起來,那張傻笑的臉赫然是薛旭!


    秦小川覺得胸悶的要死,他使勁掙紮著想要醒過來,這時寢室的門開了,“咯吱”一聲救醒了他。(.)


    是薛旭。他回來了。


    “你也沒上課?”秦小川問,他覺得自己麵對薛旭語氣都是虛的。


    “嗯,沒有,因為我想問你點事。”薛旭說。


    “什麽事兒?”秦小川心裏立刻設了防。


    “你真的看到地磚下麵長出一顆人頭嗎?”


    “嗯。”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薛旭語氣有些興奮的說了這麽一句奇怪的話。


    “什麽傳說?”


    “這學校裏有個傳說,以前有個大學生是農村的,他們那非常窮,他的性格也悶,到城市讀書的時候總是受人欺負,老師也不喜歡他。他慢慢的性格就有些偏激,一心要出人頭地,讓所有人都尊敬他。後來他不知道在哪兒找到了一個詭異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用一種特殊的方法活埋了,然後努力從土裏長出來,如果能出來,就算是出人頭地了。”


    “什麽?”秦小川大驚:“那他成功了嗎?”


    “當然沒有,他死了。”薛旭譏誚的笑了。


    “難道……”秦小川想到一種非常可怕的可能。


    “不錯,昨天你可能就是看到他鑽出來了。因為,傳說裏他埋了自己的地方就是你說的寢室樓門前。”薛旭猜到了他想說什麽。


    “他……埋了多久了?”


    “三年。”


    “三年?”


    “是的,所以他肯定已經不是人了。他也沒有機會出人頭地了,但是他卻可能給我們製造機會。”薛旭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你在說什麽?”


    “傳說裏的大學生用的那個方法恰好我也知道。他死在那兒沒有成功,並不是說他做的就完全是無用功了,他自己雖然不能出人頭地,卻可以給我幫個忙。”薛旭壞笑著:“他爬出來,就一定要找寄體,我們隻要成為他的寄體,就能獲得他轉來的命運。”


    “成為寄體?”秦小川駭然道。


    “是的。”


    “你想……怎麽做?”


    “那你不用問,今晚你帶我到你看見人頭的地方去就行了。”薛旭臉上帶著駭人的向往,笑的秦小川心裏陣陣發慌。


    借體


    那晚,秦小川沒有睡熟,他提心吊膽等著薛旭。宋陽和劉鬆都睡了,薛旭果然偷偷的爬了起來。他已經打點好寢室樓的值班老師,可以偷偷的潛出去。


    那天看到人頭的地方秦小川印象深刻,他們悄悄的靠近,越接近那裏,秦小川就覺得身上越冷。


    終於到了,一塊塊地磚在月光下就像一個個骨灰盒的蓋子,充滿了不吉利。


    “就是這塊。”秦小川壓低聲音指著一塊地磚說,似乎怕地磚下的人頭聽到。


    “確定?”薛旭也低聲說。


    “嗯。”


    “好!”就見薛旭手裏拿著一把水果刀,狠狠的在自己的手指上割了一下,然後,他順著那地磚的縫隙把血滴了進去。


    秦小川一陣陣發寒,薛旭做的就像是某種邪惡的儀式,他感到薛旭都很瘮人。


    “他會出來嗎?”秦小川哆嗦著問。


    “一定會的。”


    “出來了怎麽辦?”


    “嘿嘿,這個保密。”薛旭一臉陰森的笑。


    這時候,那地磚忽然動了一下。


    秦小川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兒,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就見那地磚慢慢隆起,那個黑乎乎的人頭,真的長出來了!


    秦小川使勁咬著牙,他要看看薛旭到底會幹出什麽事兒。


    那個人頭鑽出來了,滿是泥土的腦袋看不清麵貌五官。


    隻見薛旭大著膽子站到了蹲到了他的前麵,手裏竟然握著一張照片,他把那照片放的那麽近,似乎要那個人頭記住照片上的人一樣。


    秦小川仔細去看,發現那竟然是劉鬆的照片!


    就在秦小川驚駭不已之時,那個人頭發出一陣“嘎嘎嘎”奇怪的聲音,整個從地下鑽了出來,他沒有身體,就那麽滾著消失在黑暗中。


    薛旭慢慢的站起來,一臉的得意:“走,我們回去。”


    那天,薛旭給秦小川的解釋是,他要用劉鬆作為寄體的實驗品。如果那個人頭的功用在劉鬆身上體現出來了,他就會轉而用到自己身上。


    秦小川不知道那個人頭哪裏去了,但是他有感覺,似乎劉鬆不一樣了。


    劉鬆的臉上總是有一曾陰氣似的,有些發青。他的成績也好了很多,卻不見他學習,大多數時候,他總是悶頭發呆。


    秦小川就知道了,劉鬆已經成為了寄體。


    再接近劉鬆的時候,秦小川就總是後背一陣陣發緊,他覺得自己是在一具屍體旁邊,有時候劉鬆看他一眼,他立刻就有總被死人盯上的感覺。


    薛旭卻顯得越來越開心。


    殺人奪命


    過了幾天,一天午飯後,薛旭忽然拉住了秦小川。


    “怎麽樣,看到劉鬆的變化了吧?”他臉上滿是得意的陰笑。


    “看見了。那個死人頭在他身上?”


    “是的,他已經做了那個死人的寄體,所以他學習上那麽順。現在人頭也要養熟了,我們該拿回來了!”


    “怎麽拿?”秦小川覺得有些壞事要發生了。


    “殺了他。”薛旭咬牙說。


    “什麽?”


    “隻有這個辦法。”薛旭竟然毫不猶豫。


    “不行!怎麽可以殺人!”秦小川斷然拒絕。


    “隻有這條路,你不想參與嘛?”薛旭歪著脖子看著他。


    “當然不!”


    “可是,你已經參與了,這個事兒已經由不得你了!”薛旭大聲說。


    “我沒有!”


    “你有!現在因為你,劉鬆已經是一個活死人,你以為自己不肯殺人嗎?你已經殺了他了!”薛旭惡毒的說。


    “我沒有!”除了這句,秦小川已經說不出別的了。


    “小川,你沒有退路了。”薛旭抓著他的肩膀,不容置疑的說。


    秦小川知道,自己的心裏已經答應了。他怕薛旭。


    薛旭給他了一個任務:讓他把劉鬆帶到學校西麵比較少人去的鬆樹林。


    傍晚,薛旭找了一,個借口,把劉鬆騙去了。


    他心裏忐忑不安,自己正帶著劉鬆去死。


    到了鬆樹林,裏麵陰陰的,樹枝隔絕了最後一線陽光,他看不到薛旭在哪兒。


    秦小川隻好硬著頭皮帶著劉鬆往樹林深處走,他也不知道劉鬆怎麽就這麽容易跟著自己來了,現在在靜靜的黑暗中,劉鬆是一個死人,秦小川甚至覺得是劉鬆在帶著他。


    好在,他終於看到一顆大樹上薛旭留下的記號了。


    他鼓起狠心,帶著劉鬆向那棵大樹走去。


    樹上釘著一張照片,走近了,可以看出是宋陽的照片。秦小川心裏咯噔一下子,他不知道為什麽薛旭沒有訂他自己的照片,難道他還有要弄死宋陽?


    這時候,劉鬆已經站在了大樹跟前,他傻傻的看著宋陽的照片說:“這是幹什麽?”


    “這是給你新身體!”一聲大喝,薛旭從大樹後麵竄了出來,兜頭一桶汽油倒到了劉鬆的身上。


    劉鬆還是那副木木的樣子,而在秦小川的驚駭中,薛旭已經打著打火機扔在了劉鬆的身上!


    火焰騰的一下燃燒起來。


    劉鬆似乎這才恢複了感知,他倒在地上淒厲的慘叫起來。火光熊熊,映的薛旭像一個魔鬼!


    那場火足足燒了半個多小時。劉鬆終於化成了一堆焦炭,整個人抽成了一個山羊般大小。然後,一個黑乎乎的死人頭從他的身體裏鑽了出來,轉瞬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秦小川汗出如漿:“你,你太狠了。”


    “不是我狠,他是死人的寄體,我們不這麽做,他身上有陰氣,會回來報仇的。”薛旭的冷更像是一個死人。


    “那……那你為什麽還讓他看宋陽的照片。”秦小川膽怯的問。


    “因為他看起來有些傻傻的,我擔心死人頭沒有養好,似乎出了偏差。我得把他種到另一個身體裏重新試試。”


    “然後你也會殺了宋陽?”秦小川問。


    “沒辦法,已經做了,總得要做好啊!”薛旭這麽說,也就是承認了。


    死人


    他們回到寢室的時候,宋陽正坐在屋子裏看書。


    這是一個很少見的景象,秦小川知道,這是因為他的身體裏已經住進了死人頭。


    戰戰兢兢的過了幾天,秦小川無時不刻不在擔心,他又怕被人發現了死掉的劉鬆,又怕宋陽突然發了瘋殺了自己。


    好在他的擔心都是多餘的了。幾天下來,宋陽雖然明顯功課上進步了,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一副癡癡傻傻的樣子,隻是他的臉也發青了,看上去帶著一層淡淡的死氣。


    薛旭偷偷的告訴他,這次寄體養的非常好,看來他們成功了。


    秦小川不想要什麽成功,首先成功了也不會有他什麽好處,而自己卻要整天提心吊膽的和得了好處的活死人薛旭呆在一起了。


    但是他還是希望成功,因為隻有成功了,薛旭才可能不選擇下一個受害者。薛旭已經沒得選了,要選很可能就是他。


    終於,薛旭又下了誘殺令。


    秦小川沒有拒絕的餘地,他隻好想了個辦法,把宋陽領到了死亡鬆樹林。


    這一次他知道薛旭已經挖好了一個大坑,他要埋了宋陽,然後讓人頭真正的長出來,就在那裏,“出人頭地”!


    秦小川平時一直是個老實可欺的人,這樣的人雖然會受些委屈,但是騙起人來卻更容易。


    宋陽毫無防備的跟著他走著,走向死亡。


    秦小川已經看見那個標誌著記號的大樹,他們走進了,他看出了掩藏在滿地枯枝敗葉下麵的那個坑。他咬著牙讓自己依舊顯得平靜,然後就見宋陽陡然一縮,跌進了大坑裏。


    大坑裏傳來宋陽一聲淒厲的慘叫,秦小川看進去,發現下麵竟然安放著一個大大的夾子,就像一張魔鬼的大嘴,死死的咬住了宋陽的腿。


    秦小川哆哆嗦嗦不知所措,而這時早就藏好了的薛旭立刻跳了出來,他毫不猶豫的大笑著,一鍬鍬開始往大坑裏填進奪命的土!


    宋陽嚎叫著,怒罵著,但是都不能改變自己必死的命運了。他所有的希望都被薛旭的土掩埋了。


    整個過程,秦小川就像是在夢靨中一樣,當他重新回了魂兒,那個坑已經基本平了,宋陽消失了。


    “他死了?”秦小川喘息著問。


    “死了。”薛旭竟有些興奮的說。


    看著他那個樣子,秦小川不知道到底是地下埋著的那個是鬼,還是眼前的薛旭是鬼了。


    “接下來……你還要做什麽?”他心虛的問薛旭。


    “接下來,就不是我的事兒了,是你的事兒。”薛旭冷笑著看著他。


    “你說什麽?我不懂。”秦小川的後背爬上一陣冰涼。


    “你的確是不明白的,我告訴你吧,所謂‘出人頭地’根本就是扯淡,可笑你竟然那麽容易就相信了我。也對,你是先看到了地上長出人頭來才相信我的。可是,你就沒有看出來,那個其實就是我嗎?”薛旭冷笑著說。


    “是你?”秦小川驚叫:“你是死人?”


    “不錯,我,是,死,人!”


    記憶抽離


    秦小川掉進了恐怖的冰窖,他腦袋一團亂麻,隻能等著薛旭告訴他一切是怎麽回事兒。


    薛旭笑著,突然整個人趴在了那塊剛剛埋葬了宋陽的土地上。


    然後,就見那些鬆土慢慢浮動,那顆催不毀的人頭慢慢的鑽了出來。


    薛旭仰起頭,大大的張開了嘴巴,張到不可思議的大,那個人頭球一樣的滾動,鑽進了他的嘴裏。


    之後站起來的薛旭就已經不是薛旭了,他滿頭滿臉都是土,但是還是可以看得出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但是這張臉,秦小川總是覺得很眼熟,就在腦子裏轉,卻就是想不起來。


    “你……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是不會想起來的了,因為你從網吧裏看到了記憶的影子你都沒有想起來我。”死人頭薛旭說。


    “網吧?”秦小川這幾天因為死人頭的事兒已經把網吧那件凶殺案忘得一幹二淨了。此刻薛旭一說,他才猛然想起來,可是難道那件事和薛旭做的這些事有什麽關係?他腦袋嗡嗡的響,實在無法聯係起來。


    “看來你是真的想不起來了。我告訴你吧,你看到的根本不是這幾天的凶殺案,那是一年前。”薛旭冷冷的說。


    “一年前?”秦小川的頭劇烈的疼痛起來,無數錯雜的畫麵衝進了他的腦袋。他忽然真的想不通到底是前幾天還是一年前了。


    “一年前,在那個黑網吧,我因為一些爭執,被一個學生捅傷,當時你就在邊上,你卻逃了,眼睜睜看著我死,卻見死不救。後來我死了,我恨你們,我就把自己埋在你們的學校裏,我要把自己養成陰屍,我要報仇!”


    “一年前?”秦小川嘟囔著,他想不起來了,但是確實,就在前幾天他以為發生了凶殺案的時候,自己沒有搜索到任何關於凶殺案的事情。難道,那真的是因為一年前死了的人的陰屍養成了,自己做了個預警的噩夢?


    “那……你為什麽要害死劉鬆宋陽?”秦小川僥幸的想,如果這個薛旭不能解釋,也許自己就不是他說的那個見死不救的人。


    “因為,他們就是殺死我的人。”薛旭狠狠的說:“你們都是冷血的人,所以甚至當你們都重新聽到看到網吧事件的繪影,你們也沒有一個想起我來。你知道嗎?當時他們就是和我爭執的人,本來隻是劉鬆捅傷了我,可是為了避免我的糾纏,他找了宋陽堵在我離開的路上,徹底的殺死了我!”


    秦小川哆嗦著,他知道,薛旭說的,很可能不會假。


    “可是……你……我……你想怎麽弄我?”秦小川語言錯亂的這麽問。


    “你說呢?你自殺吧好嗎?不要用我動手。”薛旭喋喋的笑起來。


    秦小川絕望了,他知道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他看著劉鬆宋陽是怎麽死了的了。此刻自殺,也許還是死的最舒服的方法了。


    薛旭扔過來一把刀,秦小川撿起來了它。


    過去未來


    看著秦小川倒在血泊裏,薛旭得意的笑了。


    秦小川太蠢了。他是參與了整個事件的人,此刻自己已經養成了死人頭,怎麽會留著他呢?他可是唯一一個知道自己秘密的人。


    秦小川實在是個可欺的傻子,自己隨意的利用他的恐慌編個故事,他就乖乖的自殺了。


    現在計劃圓滿了。自己借由秦小川的手殺死了兩個寄體,人人都看到劉鬆和宋陽是被秦小川帶走的,總會有人發現了他們的死的,那時候,這死亡就是秦小川的問題了。


    而秦小川已經自殺,是自殺,無論如何,都不會影響到薛旭了。


    人頭已經養熟了,自己隻要利用他的功效,出人頭地,得到所有自己想要的就是對他們最好的補償了。


    對著夜空,薛旭狼一樣的抬起頭,他那個黑乎乎的死人頭也長大了嘴巴,張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然後,屬於他自己原本的那個腦袋就從那嘴裏鑽了出來,他又是薛旭了。


    得到了非同一般的能力,必然要驗證一下的。回學校的路上,薛旭就迫不及待的鑽進了網吧,他想要打遊戲,那是個驗證自己腦力的很好的辦法。


    網吧裏很安靜,沒有什麽人。


    薛旭充滿精力的玩兒著,那些曾經很難的關卡,都輕鬆被他攻陷了。他知道,他自己獲得了真真正正的成功。


    現在,他要離開了,奔向他的世界,出人頭地。


    他壓在吧台的錢還沒有用盡,他去退款。


    深深的吧台裏,一個男孩兒低著頭伏著。他叫了叫他,那個男孩兒抬起頭來,陰陰的笑了一下。


    誌得意滿的薛旭悚然已經,汗毛瞬間炸了起來。


    那個男孩兒是秦小川!


    這時候網吧變了,變成了一個黑乎乎密閉的空間。


    秦小川笑著,輕輕說:“你知道嗎?我看到的網吧凶殺案,不是過去被我遺忘了,其實那是我腦袋裏對未來的預警。你看,現在凶殺案就要發生了。”


    薛旭的肚子就是一痛,他低下頭,看見一把刀子正從自己的肚子裏鑽出來。


    絕望,像血一樣流瀉出來。


    ------題外話------


    筆名蘇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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