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這城市太喧鬧,我隻求有一顆大樹可以擁抱,狂風來襲時,我可以任它呼嘯。三天後。


    安月笙從夢中悠悠醒來,入眼的滿是英格蘭風味的裝潢,大布簾,奢華的裝飾。她這是在哪裏?從窗外射進來的光線十分明媚,空氣裏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香味…


    剛想直起身,便聽到有腳步聲,這敦實有力的腳步聲竟讓她有些措手不及,於是便又閉上眼睛,裝睡起來。


    她聽到男子走到床前,輕輕笑了一下,而後坐下來,摸了摸她的額頭。她全身像是過了電流一般,卻感到有男人的氣息靠近…


    “你要幹嘛?”


    她想開口之際,有一個清朗的男聲已經替她吼了出來。這男聲從門口傳來…


    安德魯從床上站起身,看著門口的蔡徹傑,“沒幹什麽,我隻是量一下她的是否還在發燒。”


    蔡徹傑看了一眼床上的安月笙,確認安然無恙後,道:“如果你要命的話,就別打她的主意!?”


    “哦?”安德魯臉上浮起笑容,“也就是說,如果我不要命的話,可以打她的主意嘍~哈,那我就不要命一次吧!”說著,作勢要上前去吻床上的安月笙。


    “你!”蔡徹傑怒吼一聲,上前幾步。


    “哈哈,逗你的。”安德魯快速收回動作,看著滿臉怒氣的蔡徹傑,“不過我很好奇,你是什麽人?為什麽這麽袒護這位小姐?按理說現在最有資格的是李浩傑先生吧?”


    蔡徹傑隻盯著床上,她恬靜的麵容,“不用你管!”


    或許他們的談話很久,安月笙本來就剛醒,這麽一裝睡,她還真的又睡著了。不過這次她做了夢……


    是淅淅瀝瀝的小雨,她從女校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夥蠻橫的男孩,為首的男孩說要讓她做他老婆,口氣霸道又無禮,這為首男孩臉上也是囂張霸道的表情,仔細一看,這不是裴俊弛麽?


    但夢裏的提示告訴她,她不認識他,她要逃走。


    於是她便逃跑,而這個少年版的裴俊弛就追。淅淅瀝瀝的雨在變大,小水坑裏的水濺濕了她的裙子。她用盡全力的跑,但還是被他抓住,他盯著她的眼睛,恨恨道:“隻準愛我!”


    莫名其妙的,有一個清朗的少年把她救出,抱在懷裏,對著少年版的裴俊弛大吼。雖然是模糊的夢境,但是安月笙聽出來,這個救她的少年的聲音很熟悉…飄渺又熟悉…


    她抬頭看,一瞬間,心顫抖了,這個清朗的少年,是她的初戀蔡徹傑!那清朗的麵龐……但是徹傑不是已經……


    或許這是回到了很久以前,所以,她不會讓徹傑再死在裴俊弛的手裏,於是,她狠命的推他離開,而蔡徹傑卻不走,一如當初,他說:要走我們一起走……


    她大哭,流淚,為什麽你不聽我的,為什麽?難道就為了那該死的大男人主義?


    她很清楚下麵會發生什麽事,因為這些事已經發生過,並在腦海裏深深的刻下了…果然,裴俊弛開始打她的徹傑…狠命的打…而她卻看著他的麵容被毀,而自己無能為力,哭的歇斯裏地…


    “安,安,你醒一醒。醒一醒!”安德魯搖了搖安月笙。


    她猛的直起身,睜開眼,看了看周圍,才明白是夢一場。臉上冰冰涼涼。


    “給你。”白皙的手遞過來一方帕子。


    “你是誰?”安月笙回頭,看到了安德魯,問道,“我這是在哪裏?”她沒接過他遞來的手帕,而是用手拂了拂。


    安德魯覺得有些尷尬,他們算是初次見麵,他卻似乎沒有給她留下好印象呢。於是,便站起身,退後幾步,紳士的半鞠躬,“你好,我是安德魯,李浩傑的朋友。你在我的家裏,這裏很安全。”


    安德魯看到她臉上浮起淺淺的笑,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很好看。


    “謝謝你。”


    她的聲音也是這樣的綿軟美妙。


    “不用謝。能照顧你這麽漂亮的女孩,是我的榮幸。”他言行如謙謙君子。


    安月笙最欣賞的莫過於這樣的男子,在受傷後醒來遇到,更是一種緣分。“哪裏。我是安月笙,也很榮幸能認識你。”


    兩人互相一笑,氣氛妙不可言。


    安德魯招呼了仆人為安月笙打點了一下,又稍稍喝了些滋養的粥。見下午的太陽還有些暖和,便相邀逛一逛別墅後方的花園。


    雖然是冬末,但是歐洲的天氣總是暖和的,花園裏自然是明媚無限,兩人心情頓好,在花園裏聊了一會兒,在涼亭歇息時。


    安德魯問:“剛剛你是做了噩夢嗎?”


    安月笙臉上的笑容斂了斂,點了點頭。


    安德魯繼續道:“你在夢裏呼喊一個名字,喊的很急……”


    “我喊了誰的名字?”她突然一緊張,問道。


    安德魯有些疑惑,緩緩道:“蔡徹傑……”


    話未完,她已經站起身,扶著涼亭的柱子,看著遠處的風車,思緒雜亂,她本來以為會忘掉他。但是,誰的初戀不是刻骨銘心的?


    “他是你很重要的人嗎?”


    看著她臉上旋轉不定的悲傷,安德魯上前輕輕問道。


    安月笙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重要?不重要?但現在說這個還有什麽意義?當初她親眼看到徹傑被裴俊弛扔出豪宅的……


    “好啦,不要想了。”從她的表情上就可以看出,蔡徹傑肯定做了令她難忘的事情,於是安德魯輕輕拉住她的手,說道,“今晚我介紹一個人給你認識。”


    “介紹誰?”


    “到時候你就認識了。”


    下午柔和的風吹過,他的笑容變得難以捉摸…但畢竟,他們才認識一天。大大的桌子上,擺了許多吃的。卻隻有他們兩個人落座。


    安月笙覺得兩個人吃不完這麽多有些可惜,便說撤掉一部分,但安德魯說一會兒有重要的人來。


    她問了李浩傑去哪裏了,安德魯說李浩傑忙於公司的事情離開不了。


    其實他根本就沒通知李浩傑,安月笙醒來的事情。


    自宮芊芊拿了解藥出來,在千鈞一發的時刻救了安月笙,李浩傑看到安月笙臉上有生命的跡象,便要離開美國,回去公司處理重大事務。


    臨行的時候,李浩傑要帶宮芊芊一起離開美國,豈料宮芊芊卻第一次拒絕,說她要留美國辦一些事情。李浩傑便也沒多問,徑自走了。


    卻不知宮芊芊是回去找了蔡徹傑,因為宮芊芊看到柳筱珺憤怒的從醫學機密處的大樓裏走出來,並打了電話,估計是通知裴少了。


    於是宮芊芊便上去勸蔡徹傑離開,她和蔡徹傑說:裴少知道了會殺了你的。


    誰知道蔡徹傑聽了這話,更是不走了。宮芊芊怎麽勸也沒用。直等到裴俊弛到,而到的人卻沒有裴俊弛那麽囂張霸道,反而多了幾分玩世不恭,幾句話說出來,蔡徹傑就拿出了另一份解藥,遞給了他。


    臨走時,蔡徹傑問:裴俊弛在哪裏?


    那個人道:我就是裴俊弛啊!


    蔡徹傑卻憤怒的上前,揪住男人的領子,憤恨的質問,並說為什麽要傷害他喜歡的女子。


    那男人道:不錯,我不是裴俊弛,而且我知道你是誰,報仇什麽的,就來找我吧。


    ……


    麵對這些事情,蔡徹傑覺得還是先去看看月笙比較好,但是心裏又糾結,最後向宮芊芊要了地址,便來到了安德魯的莊園。


    今天他在工作的時候,接到安德魯的電話,說是約了人一起吃晚飯,還有重要的人要介紹給他。


    於是,匆匆結束了工作,但還是誤了飯點,趕回安德魯莊園的時候,已經燈火通明了。


    蔡徹傑沒有一點心理準備就推門而入了,他想著會有什麽重要的人介紹。有仆人迎上來,換了衣服。走到客廳餐桌處。


    “不好意思啊,安德魯。”蔡徹傑說著,走向前,抬頭道:“工作晚了點……”話還未完,他如遭雷擊,已經愣在了原地。


    那個鮮活的麵孔,那個經久未見的麵龐,那個楚楚動人的女孩……現在就坐在他的眼前,近在咫尺……他眸子裏隻剩下她的麵容,不知所措了……


    她何嚐不驚訝呢?


    一直以為不在了的人,現在居然活生生的站在前方……她的手緊握酒杯,指關節捏的發白,她是不是該反應大一些,直接尖叫?


    “沒事,快坐下吧。”安德魯回身對蔡徹傑道,卻發現他已經呆若木雞了,眼神直直的看著前方。


    “你……”安德魯順著蔡徹傑的眼神看去,發現安月笙臉上滿是驚訝的表情,如同雕塑一般。


    安德魯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兩個怎麽了?難道認識?”就算認識也不該有這麽大的反應啊?!


    最後還是蔡徹傑先回過神,肢體僵硬的不知道該怎麽是好,“我有事,先走了。”他終於憋出一句話,轉身要走。


    卻被安德魯一把拽回,摁在椅子上,而後介紹道:“那邊那位漂亮的小姐,就是我給你介紹的重要的客人,她叫安月笙。”


    蔡徹傑側頭,狠狠的瞪著安德魯,他這是明擺的戲弄他!明明知道他認識她……


    看著安月笙對蔡徹傑的反應,心中突然多了一分醋意,便道:“哈哈,我果然沒有猜錯,他是你的前男友吧?”


    話罷,轉向蔡徹傑道:“真沒想到,這個塌鼻子會曾經是月笙的戀人。”說著,眼中還有鄙夷的光。


    眼看著安德魯要說出更過分的話,蔡徹傑一個起身,揪住安德魯的領口,“你什麽意思?”


    安德魯也不示弱,“就是字麵的意思,我說的可是中文!”


    “你……”


    “刺啦”


    蔡徹傑剛要掄起拳頭,卻聽到對麵傳來椅子挪位的聲音,側頭看時,安月笙已經慢慢的朝著他走了過來。


    他鬆開安德魯,把頭撇向一旁,身子也側了側,故意不去理會她的靠近。


    “徹……傑…”


    安月笙鼓了很大勁,才勉強的叫出口…聲音裏含著哭腔,手顫抖的要去摸蔡徹傑塌下去的鼻梁。


    蔡徹傑一轉身,背對著她,背脊顫抖……


    她愣了愣,又繞到他跟前,仰頭看著他,“你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嗎?”說著,她要伸手去摸他的臉。


    蔡徹傑忍不住去看這張久違的麵龐,眼神接觸的一霎,“別碰我!”他在她眼中居然看到了一絲同情!


    男人可以忍受女人的侮辱,但不能忍受女人的同情,這是男人天性使然。


    “為什麽……”而安月笙卻不懂,心中猛的刺了一下,想到自己身體已經被裴俊弛霸占過,便傷心的道:“難道你嫌我……髒麽?”


    聽到她傷心的話音,蔡徹傑轉身申辯道:“怎麽會!”而後,蔡徹傑突然低下頭,冒出一句話,“你的處子之身給了誰?”


    這話讓一旁靜靜看著的安德魯也是一愣,而安月笙更是吃驚,吃驚之餘是不由自主的臉紅,“不是給了你嗎?”畢業前夕的舞會,她大醉,他抱她回了家。


    早上起來時,他告訴她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如今……


    “我騙了你……”蔡徹傑悶悶的道……


    安月笙仿若遭了雷擊,仿佛回到了當初潛入裴俊弛身旁的歲月。


    看到此時蔡徹傑臉上的傷疤,痛苦的回憶像無邊的潮水,向她湧來——


    半年前……


    安月笙剛在房間裏搜集到了一些裴俊弛的負麵東西,有女仆就來說:“月笙小姐,外麵有人找你。”


    “找我?”她一愣,怎麽可能,假裝賣身之前,她已經和所有人斷了關係的。


    “徹傑……”待她走下樓去,看到樓下客廳裏坐著的男人,震驚的說不出話,“你……怎麽……”


    “月笙!你真的在這裏!天哪!我找你找得好辛苦!”樓下的蔡徹傑看到安月笙走了過來,激動的站起身,上前拉住了女朋友的手,並放在唇邊吻了吻,“月笙,到底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這裏?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說著,便要抱她。


    安月笙突然想到今天裴俊弛在家,便推開蔡徹傑,“徹傑,你快走!快離開這裏!我在這裏很好!你快走!”說著,作勢要推他離開。


    蔡徹傑轉身握著她的手,“怎麽了?月笙!我要你和我一起離開!我想你都想瘋了!”


    這話音剛落,樓上就傳來了裴俊弛的聲音:“令你瘋的事情還在後麵!”


    安月笙一驚,趕快掙開被蔡徹傑握住的手,心中忐忑著怎麽解釋才能保她男朋友離開。


    一個穿著睡袍,英俊中帶著邪魅的男人站在了樓梯口,蔡徹傑道:“你是誰?”


    裴俊弛不回答,慢慢的從樓上下來,“野豬,這挫男是誰?”


    “他是……”


    “我是月笙的男朋友,你是誰?說誰挫男呢?”沒等安月笙說出口,蔡徹傑就開口道,話裏充滿了挑釁。


    自小到大,這是第二個向他挑釁的男人,第一個現在還在醫院躺著;裴少嘴角浮起無奈的笑,捏了捏晴明穴,搖了搖頭,“安月笙,你確定這個是你男朋友嗎?”


    她看了看裴少,又看了看一旁滿是期待的蔡徹傑,深吸了一口氣,“是的。”


    裴俊弛臉上的笑容頓失,道:“好!很好!”說著,走下樓梯,“挫男,限你五秒鍾離開我的房子,快滾!”


    這話冷冷的,像釘子落地一樣錚錚有力。


    “哼!”蔡徹傑聽了這話,臉上浮起一絲嘲笑,“我可不想被一個臉還沒洗、穿著睡衣的男人說成挫男!”話罷,拉起身旁安月笙的手,“月笙,我們走。”


    裴俊弛的嘴角抽了抽,“站住,我改變主意了。”締造anteng時尚集團、把握世界潮流的他,居然被一個來搶他女人的男人嘲笑!


    “你改變什麽主意了?”蔡徹傑拉著安月笙的手,停下腳步,問道。


    “你不用離開這裏了。”裴俊弛臉上浮起一絲邪魅的笑容,“你得死到這裏。”話罷,他吹了個口哨,便從門口走了進來四個彪形大漢,更恐怖的是還拿著棒球棒。


    聽到這話,和看到這場景,安月笙比蔡徹傑還要震驚,她一個箭步攔在蔡徹傑麵前,“裴俊弛!你要殺他的話,要先踩著我安月笙的屍體過去!”


    裴俊弛一笑,道:“你的屍體值幾個錢?你以為我不敢嗎?”


    盡管聽了這話讓人心裏發毛,蔡徹傑還是把安月笙攬在懷裏,吻了吻她的唇,“月笙,不用怕,現在好歹也是法治社會,他不敢這麽做的。”話罷,轉頭對裴俊弛道:“你快點放我們走,不然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看到這男人吻了安月笙,他心裏莫名的憤怒,“來啊,來啊,盡管對我不客氣,狗娘養的,你對我不客氣我就放了你。”話罷,示意那幾個彪形大漢開始動手。


    蔡徹傑大學時好歹也學過跆拳道,於是讓安月笙站在一旁,他一對四。安月笙忐忑握著拳頭,忐忑的看著這場麵。


    蔡徹傑剛抬腿要踢一個彪形大漢的臉,不料那大漢一抬胳膊差點把蔡徹傑的腿打斷了,蔡徹傑跪在地上大叫一聲。


    安月笙見狀,趕忙上前阻攔,並且大叫停手,哭著問蔡徹傑是否安好。


    彪形大漢停下手,看著裴少,請求指示。裴俊弛點了一根煙,愜意的吐出一口煙霧,點了點頭。


    彪形大漢見此指示,一腳踹向安月笙。這結實的一擊落在了她的肩膀上,大大的力道使安月笙骨碌了幾下後,躺在了裴少的腳邊。


    “月笙!”蔡徹傑痛苦的大叫一聲,繼而朝著裴少大罵:“你他媽的,有種來打老子!別拿女人出氣!”


    聽了這話,裴俊弛笑了笑,“裝什麽大頭驢,你們是一樣的,男女平等嘛。”說著,對那幾個彪形大漢道:“給我狠狠打,打不死他就是你們死!”


    冷冷的話幾乎要刺破在場人的耳膜,幾個彪形大漢微微顫抖。其中一個掄起棒球棒,一下敲在了蔡徹傑的頭上。


    蔡徹傑靈敏的躲開,這凶猛的棒球棒與他擦肩而過,如果不躲開,這一棒非得打得他腦漿迸裂。


    他可以躲開一個棒球棒,但是躲不開四個棒球棒,當四個棒球棒一起掄下來時,蔡徹傑痛苦的抱著頭,任由棒球棒落在他的身上。


    棒球棒與肉的敲擊聲、蔡徹傑痛苦的嚎叫聲驚醒了暈過去的安月笙,這對她來說像是噩夢般驚魂。


    “不可以,不可以!”她站起身,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凶狠的棒球棒一下下的落在男朋友蔡徹傑身上,她轉身跪在裴俊弛跟前,“不可以!不要再打了,求你讓他們停下來,他們會打死他的!裴俊弛,求求你!”喊著,大顆的淚珠從臉龐滑落。


    “叫我少爺。”裴俊弛轉頭,對她吐了一口煙霧,輕輕道。


    安月笙愣了一下,“少爺,求你饒過他!饒過他!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


    裴俊弛雖然叱吒風雲,但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見美人哭成這個樣子求他,心中不免有幾分心疼,“好,我可以饒過他,但我他給我叩頭道歉。”


    這話一出,四個掄著棒球棒的男人便停了下來。


    安月笙雖然驚詫,但是明白這已經是這個惡魔一樣的男人最後的寬容,便跑到蔡徹傑跟前,顫抖著、看著他血肉模糊的身體,抱著他小聲道:“徹傑,好漢不吃眼前虧,你……就照他說的做吧。”


    蔡徹傑雖然全身疼痛,但神誌清醒,他明顯看到月笙抱他時裴俊弛眼中的嫉妒和憤恨,便道:“月笙是我的,是我的女人。她的處。女之身也是我取得,你隻能用我用過的女人了。”


    安月笙一驚,不明白蔡徹傑為什麽突然這麽說,但是回頭一看,那邊站著的裴少已經怒不可遏了。


    “另外,士可殺不可辱,給你叩頭道歉?叩你妹啊……”


    蔡徹傑話未完,一個棒球棒帶著呼呼的風便掄在了他的頭上,他眼前一黑,暈死在地上,再也沒有起來。


    “徹……傑……”看著鮮紅的血從蔡徹傑的額頭上流下來,安月笙已經處於崩潰邊緣了,她想再上前抱一抱這個她愛過的男人,但是那四個彪形大漢已經抬起了蔡徹傑的屍體……


    “不…不!”安月笙突然狂暴的喊了一聲,繼而站起身,對著裴俊弛道:“是你殺了他!你殺了徹傑!我明明求過你的!明明求過你的!你這惡魔!”喊著,便撲向裴俊弛。


    臨跑到跟前時,裴俊弛目光一凜,伸巴掌狠狠的打在了這個完美身材的女人臉上;她覺得耳朵直鳴,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臨昏迷時,她看到一個英俊的男子站在她的身旁道:“自不量力的破鞋!”


    她很慶幸他還活著,心中悲楚之餘終於落下了那塊罪惡感的石頭,想要伸手碰一碰他的臉,他卻說不讓她碰他?


    看著她傷心的麵容,他退後幾步,眼神中露出自卑,“我再也配不上你了……”


    安月笙愣在了原地,眼神落在了他塌下的鼻梁上……


    這個眼神仿若針一般紮在蔡徹傑的心頭上,他轉身就跑了出去。


    安月笙剛想追出去,便被安德魯拉住了胳膊。安德魯大概明白了是怎麽一回事,拉她回到餐桌旁。


    美好的食物已經全無食欲,她撥著盤子裏的西蘭花,難受的要哭出來一般:“他是不是恨我?”


    安德魯抬頭,悠悠看了她一眼,“不是恨你,他是恨他自己。”


    這個社會是殘酷的,弱肉強食的局麵總會發生,作為一個男人,最悲痛的莫過於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人。“傾城?怎麽起來了?你該休息的。”


    裴少轉身,看到門口站著的女人,眉間浮出一絲憐愛,說道。


    葉傾城走到落地窗的大玻璃前,室外美好的光景讓她心情格外舒暢,“躺的久了,就想出來轉轉。”


    說著,她手慢慢摟住了他的腰。


    裴俊弛身體顫動了一下,輕輕拿開葉傾城的手,轉身坐到了沙發上。


    葉傾城眉間顫了顫,指尖留有他身上的餘溫,他臉上的表情映在她心裏,她知道他在想什麽。


    “今天天氣真的很好。”葉傾城看著室外的光景,笑了笑道,“不知道歐洲的天氣怎麽樣。”


    聽到歐洲兩個字,裴俊弛胳膊抖了抖,“管他歐洲是什麽鬼天氣。”


    葉傾城笑了笑,心中苦苦搜尋,卻找不到開口的理由,猛然的想到一件事,走到裴俊弛身旁坐下,問道:“我給你發的電子郵件你看了沒?不是,我該問,給你發的電子郵件你看過沒。”


    “什麽時候發的?”


    “兩周之前。”


    “哦。”裴少淡淡應了一聲。


    目光在他臉龐上繞了繞,看到他是滿不在乎的神情,葉傾城心中泛起一絲哀傷,站起身,走向門口。


    他看著她離開,“要去哪裏?”


    葉傾城回身,笑道:“頭有些暈,我去歇著。”話完,頓了頓又道:“你得看看我給你發的郵件。”


    “為什麽?”


    葉傾城心中一抖,他居然問為什麽?好吧,告訴你為什麽,“那裏麵有關於安月笙的事情。”


    她看到裴俊弛臉龐上閃過一絲驚詫,繼而平靜的問她:“那又怎樣?”


    葉傾城不說話,轉身離開,輕輕關上了雕花的木門,而後聽到屋內有裴俊弛找ipad的聲音…


    葉傾城臉上浮起一絲狠毒的笑,邁著細碎的步子走向房間,斬草要除根,那狠毒的笑容和剛剛判若兩人。“安德魯,你說我今天應不應該去找蔡徹傑?”


    上午,沐浴在充沛陽光的花園裏,安月笙看著身旁的安德魯,問道。


    安德魯道:“不應該。”


    “為什麽?”


    “很明顯,他見到了你,情緒非常的不穩定。”


    安月笙聽了這話,點了點頭,若有所思。良久,她又道:“過些時候,我可以離開之類了嗎?”


    安德魯愣了愣,“你不喜歡這裏嗎?”


    “不……”


    “那就是你討厭我?”


    “不是……”她急的站起身,爭辯道。她想離開的原因很簡單,事情還未處理完。她家族的使命,她最親愛的媽媽,還有……與那個男人沒有算清楚的賬。


    看著她酡紅的麵龐,安德魯慢慢站起身,吻了吻她的額頭,“為了我,在這裏多呆幾天,好麽?”


    花園裏香香的,他的吻似有似無,卻撥動心弦……褐色沙發上,坐著一個囂張霸氣的男子。


    他手中拿著ipad,急急忙忙打開了電子信箱,刪除了許多無用的,卻一點沒發現葉傾城所說的郵件。


    淩厲的眼神落在郵件裏的垃圾箱上,打開。


    果然,裏麵全是葉傾城發來的信件。


    打開第一封,大眼瞟了瞟,想關掉,但是信件裏不斷出現的‘安月笙’三個字讓他不得不仔細往下看……


    看著看著,無邊的怒火自胸口燃燒,還未看完那封信,ipad便被他狠狠摔在了地上,怒吼了一聲。


    管家聽見動靜,便上來詢問。


    他轉身,淡淡道:“去把安月笙最親近的人抓來。無論用什麽辦法,要活捉!”


    管家有些疑惑,“最親近的人……”是誰?


    可話還未完,隻聽得裴少怒吼一聲,“快去~!”


    管家便連滾帶爬的跑了出來,站在門口思索了一下,帶上人手,朝著以前安月笙住過的地方走去。歐洲的午後是下午茶。


    難得有這樣清閑的機會,體驗一下電影中的感覺。安月笙雖然心有不安,但不得不陪著安德魯一起喝下午茶,於是,過了一會兒,便完全放鬆下來。


    正在這個時候。從門口跑進來一個人,奔若野馬,還未走到跟前,便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月笙…月笙……”


    安月笙愣愣,而後趕忙站起身,扶著蔡徹傑,“怎麽了?怎麽了?慢慢說。”


    蔡徹傑一改那日尷尬的氣氛,慌張的道:“這事不能慢,月笙,你快回去一趟啊,聽說伯母被抓了。”


    她有那麽一瞬間失神,“回去哪裏?伯母?被誰抓了?”


    “唉!總之你快回去,機票我已經幫你定好了!快走。”蔡徹傑說著,便要拉她走。


    安德魯當然不允,便上來搶人。


    氣氛僵持,蔡徹傑突然出拳,一下打暈了安德魯,拉著安月笙就跑。


    跑出安德魯的莊園,安月笙甩開蔡徹傑的手,“到底怎麽了?快告訴我!”她心中已經開始打鼓,不敢猜想,她隻要聽到答案。


    “我一直在伯母身旁安排的有保鏢,剛剛有保鏢發來訊息,說伯母被裴俊弛抓走了……”


    “什麽……”


    後麵的話,她已經聽不到了,隻覺得腦間一片空白…終於,紙包不住火,該發生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安德魯醒來的時候,木椅上的下午茶已經涼透了,他站起身,揉了揉頭,“該死的,真大膽,居然從我這裏搶走人!”


    話罷,拿起手機,想打電話讓人抓蔡徹傑,豈料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了過來。


    安德魯遲疑了一下,按了接聽鍵——


    “安德魯,我是李浩傑。月笙醒來沒?”


    安德魯心中發虛,“嗯。”


    “那好,我馬上飛過去。”


    “你現在在哪裏?”


    “美國。”


    安德魯道:“月笙幾個小時前已經飛回中國了。”


    電話那端一番沉默,而後聽到李浩傑道:“你知道她回中國做什麽了嗎?”


    安德魯笑道:“我知道的話就不會愣在這裏和你說這些了。”


    “哦,謝謝。再見。”


    “拜拜。”安德魯掛了電話後,搖了搖頭,向著別墅裏走去。手機卻又響了起來,他拿起來一看,還是個陌生的號碼,估計還是李浩傑。


    “喂……”


    “讓安月笙來接電話!”


    安德魯一愣,隨即不假思索的道:“不是告訴你了嗎?她在幾個小時前就已經回去了。”


    “哦。”


    “李浩……”


    安德魯話還未完,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不過,他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兩次電話的聲音不一樣呢?安月笙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來的。手中捏著機票,身上還穿著簡單的薄毛衣,下了飛機,才知道,自己已經到了s市。


    她心中有害怕,有期盼,甚至還有激動。害怕母親出事,期盼有奇跡發生,激動……是因為要和那個惡魔一樣的男人見麵了嗎?


    她甚至想過要轉身離開,但是,理智告訴她,她必須要去找裴俊弛。因為,家裏已經沒有媽媽的身影,看來的確是被抓走了……


    他抓媽媽做什麽?


    這個懸念留在安月笙心裏,不敢往下想,又忍不住去想…坐在去裴少私人豪宅的出租車上,她甚至不斷模擬和裴俊弛幾個星期後再次見麵的場景…


    他會是什麽樣的?會逼著她媽媽同意他娶她為妻?還是依舊冷著臉,那個不可一世的麵容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雖然忐忑不安,但出租車還是按時停在了裴少私人豪宅跟前。


    臨下車時,那出租車的司機看了看豪宅,又看了看安月笙,眼中露出鄙夷的光,道:“祝你好運!”


    話完,開著車迅速離開了。


    好運麽?安月笙苦笑一下,仰頭,看了看這個豪宅,這個她曾經住過幾個月的豪宅。她居然有些懷念……


    推門而入,沒有以前仆人李媽出來相迎的場麵,大大的豪宅院子裏,居然靜悄悄的。她小心翼翼的往裏走。


    進了屋子,輕輕喊了一聲,“李媽?管家?”


    卻沒有人回應。大大的洋樓,奢華的裝飾,卻空無一人?


    良久。聽到樓上傳來一句霸氣的聲音,“上來!”


    安月笙全身一顫,這個聲音?是裴俊弛?


    她開始喜憂參半,小小的懷念他的霸道,又害怕他的冷漠無情,當初失去蔡徹傑時的心情她還記得的,她不想再有那樣的心情。


    鼓了鼓勁,腳步踏上了樓梯。走過一道道門。終於在一個虛掩的門前停了下來。


    門是虛掩的,但卻從裏麵傳來男女混合的喘息聲,在這空空的豪宅裏,顯得十分刺耳。


    上了樓,從虛掩的門裏發出的聲音,安月笙似曾相識,等打開了門後,卻始料未及的嚇了她一大跳……


    她很想鎮定,握著門柄的手顫了顫,“你抓了我媽媽?”


    有女人撒嬌聲音回應她……床上糾纏著三具肉體……躺在中間的是裴俊弛,兩旁分別是葉傾城和柳筱珺。


    裴俊弛的冷漠的看著門口的女人,不說話。


    屋子裏有旖旎的氣味,奢華的裝飾,葉傾城和柳筱珺分別在裴少身上廝磨、親吻,而後目光挑釁的看向安月笙,仿佛在向她示威,在向她炫耀,在向她證明自己得到了裴少…


    安月笙身體顫了顫,低下頭,良久道:“這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說著,恨恨看了一眼床上糾纏的畫麵,轉身要走。


    “在地下室。”床上的男人慵懶的道……


    她止住要走的步子,也不回頭,“為什麽放在地下室?”


    “我想!”


    “你……”安月笙轉頭,剛想開口,卻看到裴俊弛抱著柳筱珺站起身,從後麵進入柳筱珺的身體,一下下的動作起來…


    柳筱珺嘴中吐著熱氣,一雙朦朧的眼睛盯著安月笙……


    “我怎麽了?”裴少臉上浮起邪魅的笑意。


    安月笙畢竟不是什麽聖人,更何況這樣的春宮圖從來沒見過,她已經全身顫抖,牙齒打顫了,盡量不去看其他的,拚命想著媽媽的事情,看著裴俊弛的眼眸,“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媽媽與我們的事毫無牽連!”


    她拚了全身力氣,吼道。


    裴俊弛的動作止了一下,看到安月笙眼中閃過的淚光,身體上的欲|火頓時減了一大半,目光一凜,恢複那個囂張霸氣的表情,“隻要和你有關係的人,都有牽連!”


    “你憑什麽!?憑什麽!”安月笙大吼……


    裴俊弛一把推開身下的柳筱珺,身上的葉傾城,“安月笙!就憑我是你老公!”吼著,幾步上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逼到牆角。


    “你……”臉上是霸氣的麵容,目光卻仿若受傷的雄獅……


    “我說過的,隻準你愛我!隻準你愛我!你都做了什麽!”裴少繼續吼著,一拳打向安月笙的臉龐。


    安月笙緊緊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卻聽到拳頭重重的落在了臉旁的牆壁上,她睜開眼,隨即而來的是凶狠猛烈的吻,讓她無力招架。


    她拚了全力的推他,卻怎麽也推不動。


    這吻讓她難受,讓她迸發生的本能,一個抬腿,踢襲在了男人的下體。


    裴少悶哼一聲,眼睛瞪大,卻還是不鬆手,繼續吻著她。


    眼淚流了出來,安月笙狠狠的咬了一下他的嘴唇……


    裴少忍痛鬆開了她。


    兩個人的嘴唇上都沾著血跡,一朵紅花在她的唇上漾開。


    她提步就跑。


    “想跑?沒那麽容易!”裴少看著安月笙跑開的身影,冷冷道,卻也不追她。臉上浮出冷冷的笑意。一座豪宅裏,究竟有多少故事可以挖掘?


    一座豪宅裏,究竟有多少癡男怨女或悲哀,或歡喜的愛情故事?


    地下室內,他囂張跋扈的揪著女人的頭發:“我隻問你一句,你有沒有愛過我?”


    女人身心冰冷,看著前方母親的屍體,突然冷笑道:“你說呢?”


    她被揪著頭發,也不覺得疼,“正如你猜測的一樣,我接近你就是為了複仇,就是為了要除掉你,就是為了看你痛苦的模樣!”


    他全身顫抖不止,牙齒打顫,終於聽到了想聽的結果,卻沒有想象中的那麽輕鬆,“那麽,你的願望達到了麽?”


    她冷笑,“怎麽沒有達到?沒有達到的話,你為何全身顫抖?”


    他胳膊一甩,把她扔向一旁。


    “咚”一聲,她柔弱的身體撞在牆上,疼痛從背部襲來,支起身,咳出一口血。


    “我殺了你的父親,殺了你的初戀,毀了你的集團,現在……。又殺了你的母親…”他走近她的身旁,抬起她的臉龐,看著那依舊動人的眸子,“你覺得你賺到了還是我賺到了?”


    她不說話,隻是看著他。眼神裏卻沒了光澤,放空又迷茫…仿若靈魂流失一般…


    的確不值…的確是他賺到了…她還以為可以用愛情解決這些問題…可憐她還相信愛情…可憐她還相信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少爺…


    可憐…她還想著他會愛上自己……淚從眼角滑落,滴在裴俊弛的手背…


    他心中某處緊縮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臉,“你…怎麽了?”


    她依舊不吭聲,依舊不動…心底仿若一片汪洋,她被深深的掩埋其中,感受到的是生命渺小,生命的絕望……


    看著她無聲的淚,裴少突然心疼不已,緊緊的抱著她,“月笙,月笙,你不要這樣對我,不要這樣對我……你媽媽沒死,我騙你呢…月笙……”


    她眸子裏依舊暗淡無光…但是暗色的火焰從心底燃起…


    “月笙,我真的愛你,真的好愛你!隻準你愛我一個!”他吻她的脖頸,把心底的話通通說出來,“可你為什麽總是對我這樣,總是對我不冷不熱?我怎麽了?你說我哪裏不好,我改,我一定改的!”


    他的手在她身上撫摸著,眼睛已經通紅…看著她被脫下一半的衣服,順手褪掉,她身上不著寸縷,雪白的肌膚上有被他捏出的紅印…


    他親吻那紅印…看她的表情…


    然後她依舊不為所動,眼神依舊放空…


    “月笙…不要這麽對我…我錯了…”他緊緊把頭埋在她的胸前,眼淚落下……“好吧,你要這樣,我就配合你!”


    良久,見她還是沒有反應,裴俊弛一把摁她到地上……


    她眉頭緊皺…痛苦的叫出聲…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她終於有了反應,雖然,這反應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最起碼證明她對他是有感覺的……


    他的愛愛愛不停,一邊吻她,一邊手撫摸著她嫩滑的身體,“月笙…月笙…”低低的念著她的名字……


    “我真的好愛你…”他咬著她的耳垂……


    他突然感受到她身體的回應,而後看到身下的她恢複正常,並吻他的唇,他還聽到她誘|惑的聲音,“俊弛……我愛過你的……”


    “什麽……”他震驚又難以置信,仿佛是長久以來期盼的東西突然得到,欣喜,突如其來的欣喜,緊接著他全身仿佛被電流流過了一般,所有的愛情緒欲在這一刻解放……


    與此同時,一把尖刀刺進了他的心口處……而後,他看到安月笙臉上浮起痛苦又暢快的笑容…


    她一把踢開他,“裴俊弛!你罪有應得!”而後,拿起衣服穿上,跑出了地下室,臨出去時,她回頭,光線照在她美麗的輪廓上,“一刀殺了你怪可惜,你給我等著!我早晚會來找你報仇!”


    話罷,消失在門口……


    裴俊弛躺在地上,眼角滑過一絲淚,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來吧,我等著你…任何時候都等著你…我的皇集團也會等著你…因為,你就是我的生命……


    ------題外話------


    虐戀情深雖然卷終,上校大人卷仍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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