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廣東黃氏一門有一項絕技叫無影腳,近幾十年更是出了一個外號叫黃影子的宗師級人物,幾乎是打遍南方武林無敵手;而武林中的朋友給我取了個外號叫無影手,所以我就非常的想見識一下黃影子的無影腳,可惜這個心願一直未能實現。


    四十年前我也曾經跟黃氏一門的一個弟子過了幾招,但是他的無影腳還比不上現在的你,可惜啊;不過今天你總算讓我見識到了無影腳的厲害,看來你應該是黃影子的徒弟了,可惜啊,可惜啊。”陳老頭幽幽的說出了一些情況,卻是一連說了好幾個可惜。


    “前輩您可惜什麽呢?”陳京有點不解的問了句,心裏卻是很高興,最少知道了關於老頭的一些情況,看來自己什麽時候得到廣東去找找他,問問關於父母的事情。


    “可惜啊,你是黃影子的徒弟,我就沒辦法收你為徒了;可惜我的無影手絕技,到現在還沒有一個資質好的傳人啊。”陳老頭歎息了一句。


    “原來是這樣啊,這麽說黃老板帶我過來見您,是想讓您收我做徒弟了?”陳京像是在問陳老頭,實際卻是在問黃老板。


    “沒錯陳京,我師兄一直想再收一個資質好點的徒弟,作為關門弟子,傳承我們詠春拳,可是陳師兄太挑了,一直沒找到;我見你資質不錯,所以就帶過來讓師兄見一下,說不定你會合我師兄的意,這樣就可以了卻我師兄的一個心願了;可惜了。”黃老板麵似平靜的說了句,其實心裏很是驚訝。


    黃老板雖然覺得陳京的功夫底子不錯,可是沒想到陳京竟然厲害到這種程度,當時陳京和哈猜打拳時顯然是隱藏了實力,陳永濤的厲害他可是知道的,這個詠春堂內的第一高手,一手詠春拳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在武林中有“無影手”之稱,能夠在他手上走過三五招的人已經算是一個高手了,這個陳京竟然可以和他對打這麽久,感覺幾乎是平分秋色,這就不得不讓他心驚了。


    “唉,你受傷了?難怪,難怪。”陳京還沒說話,陳永濤突然說了聲,他看到了陳京身上有有些血跡,原來經過這麽一場打鬥,陳京之前還包紮完好的傷口又滲出了血跡。


    “一點小傷,不礙事的。”陳京淡淡的說了句。


    “有傷就要治,你跟我進來一下;那個黃師弟石師弟,我跟這個小夥子還有點事情要聊聊,就不陪你們了。”陳永濤一說完,就拉著陳京向內堂走。


    “那好,大師兄,我們就先走了;陳京,一會完事了你就過來找我。”黃老板說了句,又看了眼陳京,就帶著石頭他們走了。


    其實黃老板他帶陳京來這裏,絕不像他所說的那麽簡單,而是有著自己的不可告人的打算的;黃老板雖然是詠春堂的堂主,卻是外堂的堂主,管的是外門的一些世俗事情;而陳永濤是內堂的堂主,真正門內的事情最終還是陳永濤說了算;黃老板當然不滿足於如此,他要真正的把外門和內門的權利都攬在手裏,而最大的障礙就是陳永濤了。


    詠春堂根據職責和人員構成的不同,分外堂和內堂;外堂主要打理門派的生意和資產,而內堂負責武術人才的培訓和一些處理一些武林中的事情,兩堂職責分明,分工合作,既獨立運作又相互依賴,有點類似於政權結構的三權分立,這種傳統在詠春堂裏已經有了近百年的曆史。


    黃老板是想親手給陳永濤找一個弟子,如果這個弟子是控製在自己手裏的,當他某一天傳承或接管了內堂,那整個詠春堂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陳京無疑是這個徒弟的絕好人選,第一,陳京有資質,從石頭教寸勁的時候可以看出來;第二,陳京容易控製,無論從那個角度來講,黃老板都算是有恩於他的,而且黃老板有充足的時間做陳京的工作;所以黃老板想通過陳京來奪取內堂的權力,這才是黃老板真正的打算。


    當然,這些事情陳京是不知道的,現在他在內堂裏,陳永濤正在幫他治理傷口呢;內堂布置的像是一個中醫館,牆麵上掛著一些經脈圖,周圍還散發著淡淡的中藥的香味,讓陳京感覺很舒服。


    這裏和老頭之前開的那個小中醫館太相似了,陳京仿佛又回到了當年自己受傷時老頭幫自己料理傷口的那個時候;那個時候,自己雖然因為受傷而痛苦,卻同樣被照顧而甜蜜,那種被嗬護的感覺,陳京是一輩子都忘不了的。


    “怎麽,年輕人,年紀輕輕的就這樣眉頭不展的,這可不是一件好事;你看我老頭這麽老了,還同樣眉開眼笑。”陳永濤見陳京眉頭皺著的,笑著說了句。


    “沒有,前輩,我是因為想起了一些事情。”陳京說。


    “哦;你的傷口沒什麽大礙,隻要不做太激烈的運動,休息幾天應該就好了。”陳永濤一邊在處理陳京的傷口,一邊說了句。


    “謝謝您;對了,您剛才說我的師傅是黃影子,那您還知不知道關於他的一些事情呢?”陳京問。


    “我還想問你呢,你師傅是不是在g市,如果在的話,你一定要介紹他給我認識一下,我可是對他仰慕已久了,更難得的是,他竟然教出了你這麽個出色的徒弟。”陳永濤對陳京不乏讚賞,對老頭更是讚賞有加。


    “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他在幾個月前就走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的師傅是不是就是您所說的叫“黃影子”的人呢?”陳京無奈的說了句。


    “哦,這樣啊;無影腳是黃氏一門的絕技,你能學到其中精髓那證明你的師傅就是黃氏一門中人;而能夠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的,我想除了“黃影子”之外,黃氏一門沒有誰有這個本事。”陳永濤說出了自己的推斷。


    “黃影子真的那麽厲害嗎?值得您這麽推崇?”陳京問。


    “不錯,黃影子可以說是中國武林的一個傳奇人物,聽說他是個天生的武學奇才,二十歲時就把幾乎失傳了的家傳絕技“無影腳”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打遍當地無敵手,其身法腳法之快,令對手隻見其影,從此“黃影子”之名不脛而走,響遍南方武林。


    五年後,相傳他上到武林聖地少林寺挑戰,大敗少林高手二十八人,此役少林弟子閉口不談,但還是被有心人傳了出來,“黃影子”之名開始響遍中國武林;少林一役之後,“黃影子”好像銷聲匿跡了,但不時還有武林中人傳出見過“無影腳”,而且隻要“無影腳”一出,幾乎所向披靡。


    四十年前,也就是少林之役後三年,我詠春拳初成,人稱“無影手”,當時年輕氣盛,就想去找“黃影子”一決高下,以證明我的“無影手”比“無影腳”更厲害;當我找上黃氏一門的時候,“黃影子”已經不知所蹤了,隻留下一個叫黃東成的和你年紀差不多的弟子在主持門內事務,我和他打了一場,可惜他的“無影腳”尚未大成,讓我無緣見識真正的“無影腳”。


    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黃影子”了,也再沒聽過關於他的一些事情了,“黃影子”好像真的是銷聲匿跡了;而他的那個弟子黃東成,也在幾年後功夫大漲,成了南方武林的一個知名人物,可是我再也提不起興趣再去挑戰了;直到剛才我見你使出了“無影腳”絕技,我才想起了這段幾乎塵封了的往事。”陳永濤不勝感歎的說出了關於“黃影子”的一些事情。


    此時陳京的心裏幾乎炸開了,老頭是不是就是陳永濤口中的“黃影子”呢?如果是的話,他為什麽不告訴自己呢?而他與自己的父母又是什麽關係呢?老頭說他收了四個徒弟,黃東成應該是其中之一,那另外三個又是誰呢?太多太多的疑問在陳京心裏縈繞,不得其解,看來自己真的是要找個時間到廣東去,找一下黃東成,問一問關於老頭的事情。


    “聽您這麽一說,我真的希望我的師傅就是“黃影子”了,可惜我到現在都還沒弄清楚他的身份,現在也找不著他了。”陳京無奈的說了句。


    “像“黃影子”這樣的高人做事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他不告訴你這些,肯定有他的考慮,或許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吧;你也莫要傷心,相信總有一天你會找到他的,也會知道他的真正身份的。”陳永濤安慰了一下陳京。


    “是啊,我一定要找到他;我的功夫現在都沒人指點了,這幾個月幾乎沒什麽進展;你說這個作師傅的也太不負責人了吧,怎麽可以丟下自己的徒弟不管呢?”陳京嘴上對老頭還是頗有微詞的。


    “有關武術上的事情,你可以向我請教嘛;我雖然不敢說比“黃影子”還厲害,但畢竟也練武這麽多年了,在武學上還是有一些心得的,何況你的少林拳法和我們詠春拳法還是挺有淵源的。”陳永濤說了句。


    “真的嗎?我真的可以向您請教?那太好了。”陳京高興的說。


    “當然沒問題;你這孩子很是對我的胃口,如果不是被“黃影子”捷足先登了,我還真想收你為徒。”陳永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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