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通的這一招,正是形意的一招崩拳,隻見他拳勢一發,身如弩弓,手似百箭,出招之狠辣凶猛是蘇丹紅生平罕見,看來鄒通是真的動怒了。


    幸虧蘇丹紅的太極推手練得夠深,立馬含胸拔背,力從腰起,雙手急速轉圈,黏住鄒通的手,一轉再轉,才勉強消解掉鄒通的這一招。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蘇丹紅才剛消解掉鄒通一招,又見鄒通急進右足,兩肘夾住兩肋,勁由丹田發出,左手臂挑頂顧頭,右拳轟然爆發,就如江水拍岸,直轟向蘇丹紅胸口;這又是形意的一招炮拳,拗步挑頂,先足後手,打得是猛烈異常。


    蘇丹紅雖說是功夫不錯,可是與鄒通這樣的高手相比,就顯得有點相形見拙了;太極拳借力打力,雖然非常玄妙;但與形意不招不架隻一下之狠辣相比,又顯得有點實用性不足;有句話說“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就很形象的道出了這兩種功夫的特點。


    這時鄒通炮拳一出,眼見蘇丹紅擋無可擋,必受重傷之際,陳京突然發動了,從人群中躥了出來,腳步非常迅猛,身影未停已是一招跨步側踢,出腳直轟向鄒通的後腰,出招之狠辣剛猛,比鄒通之炮拳猶有過之,仿佛要將鄒通從腰部一腳兩斷。


    鄒通不愧是個高手,一刹那間已經感覺到了背後的不對勁,此時已經顧不得攻擊蘇丹紅了,後足一蹬,馬上逆步轉身回手,勁隨腰轉,一招形意劈拳瞬間出手,直打向陳京攻己之腳;隻聽嘭的一聲,拳腳相撞。兩人竟然同時往兩邊彈開了幾步,怒目而視。


    這一下,陳京是真的有點心驚了,鄒通的功夫竟然到了如斯地步,自己全力出腳,借助步法和腰力,還是突起偷襲,竟仍然未能奏效;打不中也就罷了。可是自己遠距離加長腿的力量,竟然隻是和鄒通轉身短拳之力量旗鼓相當!


    以此看來,鄒通的功夫境界應該是比自己高上一籌的,想必他已經是練到了柔勁地層次,用勁的技巧比自己要來得高明;但是到了真正的生死相搏,自己年輕力壯,未必就會輸給他;這樣一想,陳京的心神又穩了下來。


    陳京的突然偷襲。是在場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就連蘇丹紅也是目瞪口呆;其實陳京在一旁看到了鄒通出手攻向蘇丹紅的時候,就忍不住想出手了,因為他想起了之前鄒通對他的乘人之危,所以挑了個適當地時機出手,一來可以解救蘇丹紅。二來也算是還了鄒通一報。


    “陳京?你怎麽在這裏?”鄒通和蘇丹紅看清了陳京,幾乎異口同聲的驚問了一聲。


    “鄒先生,很久不見,別來無恙?”陳京用手示意一下蘇丹紅別著急,同時笑眯眯的對鄒通說了句。


    “陳京,難道你也想插手我們的事情?”鄒通臉色一沉。冷冷的問了句。


    “不敢,不敢,杜先生的事情我怎麽敢造次?不過這位蘇小姐是我的朋友,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所以得罪了!”陳京說。


    “你來這裏幹嘛?難道是為了她?”鄒通向蘇丹紅一指,問了陳京一句。


    “不,不,碰到蘇小姐隻是巧合;其實今晚我是想到這邊來玩一下的,可惜被你地手下綁了進來;剛才見到蘇小姐有危險,所以隻有得罪鄒先生了。”陳京說。


    “最好是這樣。如果你喜歡上這個女子,對娟娟三心兩意,我今晚就把你們兩個殺了,省得娟娟傷心難過。”鄒通突然說了一句令陳京莫名其妙的話。


    “娟娟?你是說杜鵑?杜鵑怎麽啦?”陳京奇怪的問了句。


    “怎麽啦,娟娟這一個月來,天天茶飯不思,愁眉苦臉的,還不是你小子給害的!”鄒通有點生氣的說。


    “我…”陳京不知道該說什麽了。


    對於杜鵑,陳京地感覺是複雜的,開始覺得她是野蠻潑辣。再來又覺得他也有可愛的一麵。然後又發現了她的純潔和富有愛心,最後覺得她既可憐又可敬;雖然陳京認為自己和杜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可能發生什麽事情的;所以他是非常理智地認識和處理與杜鵑之間的關係。


    “好啦,先不談這個,我這裏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談;你要是想走的話,就把你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朋友一起帶走;你要是想留下來的話,那就站到一邊,管好你自己,還有她。”鄒通見陳京說不出話,接著又說了句,還指了下蘇丹紅,竟然是不介意陳京留下來。


    “不啦,我們就不打擾您辦事了,我們還是先走了。”陳京一說完,就從地上找到了蘇丹紅的槍,撿起來還給了蘇丹紅。


    陳京之前幾乎掃了一眼全場的所有人,並沒有發現老檔頭,因此他覺得再也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他可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地卷進幫派的爭鬥中。


    “好,阿東,你送她們出去。”鄒通又對阿東吩咐了一句。


    阿東應了一聲,就在前麵引路,而陳京立馬一把抓住蘇丹紅的手就跟著阿東往外走,準備盡早脫離這是非之地;蘇丹紅起先掙紮了一下,最後還是無奈的被陳京拽著走出了芳菲娛樂中心。


    “混蛋,你放手,疼死我了。”剛走出芳菲,蘇丹紅就想一把甩開陳京,還大聲叫喊起來。


    陳京不管她,有點生氣似的把她拽到了旁邊的一個角落裏才鬆開了手,然後雙眼盯著她,像是在看著一個怪物,又像是在看著一個白癡。


    “你,你想幹什麽?”蘇丹紅被陳京這樣看著,有點害羞,又有點害怕的說了句。


    “你白癡啊?還是嫌命長?人家都讓你走了你還不走?”陳京狠狠的罵了句。


    “我,我怎麽知道事情會這樣?再說了,我可是警察,怎麽可以對這些人妥協?而且我今天是為了小來的案子而來的,我查到了東川社地二當家和小來地死有著很大的關係,想把他帶走調查嘛。”麵對陳京地責備,蘇丹紅有點生氣的說。


    “原來是這樣啊;你怎麽知道東川社的二當家和小來的死有關呢?”陳京問。


    “哼,這是我們警察的辦案手段,我為什麽要告訴你?”蘇丹紅生氣反問。


    “好啦,先不說這個,既然我們都是為了小來的案子,那就要盡快的把凶手找出來;我剛才看了下,東川社的二當家並沒有在裏麵。”陳京說。


    “你,你怎麽知道他不在裏麵?你查到了什麽?”蘇丹紅有點奇怪的問。


    “不算太多,但應該不比你少,嗬嗬;你們警察有查案的手段,我也有我查案的方法。”陳京笑了笑說,神情有點高深莫測。


    “哼,故弄玄虛;哎呀。”蘇丹紅嘲笑了陳京一句,突然輕抓住右手悶哼了一聲。


    “怎麽啦?”陳京關心的問了句。


    “沒事,就是手有點疼。”蘇丹紅若無其事的說。


    陳京往蘇丹紅右手上一看,才發現蘇丹紅右手腕的部位有一塊通紅的瘀血,看來鄒通那看似輕輕的一嘬,竟然幾乎廢掉了蘇丹紅的手腕,形意拳打起人來果然不是好玩的。


    “我看看。”陳京一說完,不由分說的拿起蘇丹紅的右手,沒等她答應,緊接著就幫她推拿起來。


    陳京雖然醫術不是非常好,但是跟了老頭那麽多年,簡單的幾下推拿過瘀的中醫手法還是會的,至於效果怎麽樣,就很難說了。


    陳京一邊撫摸著蘇丹紅的小手,一邊心裏在暗歎,這蘇丹紅的小手啊,摸起來還真是舒服,皮膚光滑無比,軟若無骨,雖然說她的手是拿槍的,可是手心上並沒有老繭,看來是她平時是非常注重保養,而她平常練太極拳,手上的韌性也非常好。


    正在陳京一邊摸一邊陶醉的時候,蘇丹紅突然臉上一紅,唰的一下就把小手抽了回去,因為他感覺陳京陳京不像是在幫自己推拿,更像是在乘機哢油。


    “好點了吧?”陳京突然醒悟,有點尷尬,卻麵不改色的問了句紅立馬轉進正題。


    “好,我們接下來要到附近的北海道酒館走一趟,可能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獲,嘿嘿。”陳京說。


    “北海道酒館?你查到了什麽線索?”蘇丹紅奇怪的問。


    “我找到了搬運小來屍體的人,他說他是從北海道酒館把屍體搬運出去的,我想小來應該是在酒館裏被害的,凶手和酒館應該有莫大的關係,我想在那裏應該可以找到一些線索。”陳京說。


    “原來是這樣啊,走,咱們趕緊過去看看。”蘇丹紅一著急,竟然忍不住上前抓住了陳京的手臂說。


    “唉,男女授受不親哦。”陳京笑著說了句。


    蘇丹紅一聽,唰的一下就把手放開了,然後站在一旁,跺著腳,非常生氣的盯著陳京,像一頭發怒的母老虎;如果眼光可以殺人,估計陳京已經死了不止十遍。


    “開完笑的,不用這麽認真吧?不過我倒是很想邀請蘇小姐去喝一杯水酒,不知道蘇小姐願不願意呢?”陳京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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