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這一幕,陳京突然想起了老頭說過的一段話:外家奇功鐵布衫之練法,在於用軟布環繞胸背數圈,再用手著力搓摩,然後做肘臂曲伸練習;夜間宜以堅硬的石塊為床,讓骨骼時常與堅硬物體接觸磨練,久了筋骨將漸漸堅實。


    之後將鐵杆**沙地中,於其上練習種種功夫,但要下杆時,以上身肩、背、胸、腹、臂等部位撲向沙中,行之三年,再除掉纏繞身上的軟布,以木錘捶擊,同時運氣擬神斂力;如此再過三年,上身就會綿軟如棉,鐵布衫就基本練成了!


    這一段話與麵前所看到的情景是如此的一致,莫非這些人所練的真是鐵布衫?據說張向宇所練的功夫正是外家奇功鐵布衫,而看這裏的情況,看來傳言是真的了。


    鐵布衫是一門外家奇功,初步功成就有單掌開石、鐵頭斷磚、鋼筋纏頸、鐵指斷石等多種功效;功成之後,用於技擊之中可護體閉**,力大驚人,渾身殺手,其妙無窮。


    陳京突然間又想到了海安碼頭那件走私案,那個追殺自己的人練的不正是鐵布衫嗎?莫非他和張向宇有什麽關係?還有在石子坡上遇到的僵屍手劉世以及其門下叛變的一個年輕弟子,他們的功夫與鐵布衫如此的相像,莫非他們之間又有著一些緊密的關係?


    這麽一想,陳京幾乎把所有的事情串聯了起來,g市三巨頭,黑拳相爭海安碼頭,特大走私案。石子坡案件,鄒通殺死劉世,芳菲事件,以及杜鵑的綁架事件。這些事件看起來好像關聯不大,可是這麽一串聯起來,就可以從中看出一條主線。這條主線就是張向宇和鐵血門。


    這麽一想,陳京突然間明白了很多,怪不得武術總會單單要收拾鐵血門,而不是其他兩巨頭,原因無他,隻因為張向宇的鐵血門地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武術總會的容忍範圍;很大的可能性,海安碼頭走私案和石子坡交易案都是張向宇在背後策劃的。


    而六指人和公孫晴地仇恨,似乎也不僅僅是她們的私人恩怨那麽簡單,六指人背後的勢力似乎也和武術總會有著一些利益上地衝突


    可是六指人和張向宇到底是什麽樣的關係呢?六指人背後又有著怎樣的勢力呢?武術總會和他們到底又是怎樣的恩怨呢?還有杜先生的形意門。黃老板的詠春堂,這些勢力和個人,究竟又有著怎樣的恩怨情仇呢?


    陳京想了一下,似乎事情已經清晰了,可又有很多模糊的地方,幹脆不想了,現在的主要任務是探查出杜鵑到底被關在了哪裏。


    陳京見這裏沒有什麽線索。立即就開始搜尋第二個目標;二樓有一個房間特別的明亮,似乎還有人在進行某些工作,陳京於是把目光鎖定在了這個房間裏。


    這一棟房子有三個大樓梯,中間和兩邊各一個,都有亮光射出。明顯是有人看門地,所以由樓梯上到二樓,顯然不是明智的做法;陳京選擇的是從房子側邊的一條水管上爬上二樓。


    水管有手臂那麽粗,粘著牆壁直通頂樓,幾乎沒什麽支撐點,但是對陳京而言,單是這根管就已經足夠了;隻見他力透手掌,改掌成抓,緊緊的抓住水管,一節一節的往上攀爬。三兩下的功夫就到了二樓。


    這是一條長長地走廊。寬有三米左右,邊上隔幾米遠就有一根水泥柱子。緊靠著欄杆;走廊很暗,沒看到燈光;很長,直向遠處伸去;而亮光的房間在弧形房子的中間,幾股白光射出,在一片黑暗中顯得特別的耀眼。


    陳京仔細的查看了下,確定走廊上沒人,就踩著輕巧地步子直向亮光出小跑過去,無聲無息,就像黑夜中的一陣風;直到靠近房門的時候,陳京蹲下了身子更加小心的向前靠近。


    房門是堅實的木頭所造,頂上還有一個玻璃采光口,有一束亮光從裏麵透出來;門的旁邊還有一扇窗戶,緊關著,還拉起了窗簾,可是依然檔不住裏麵的光線通過窗簾布射出來。


    陳京蹲著身子,輕輕的,輕輕的挪向窗戶邊上,然後豎起耳朵聽裏麵的動靜;這一聽,似乎感覺裏麵有聲音傳過來,雖然聽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能夠確定地是,這是男人談話地聲音。


    陳京在窗戶逆光的側邊,緊挨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伸手進去準備輕輕的拉一拉窗子,突然聽到走廊的遠處響起了一陣腳步聲,然後又看到走廊那邊的天花頂上有一盞燈亮了起來;原來走廊上也是有燈的,隻是因為是聲控的,所以剛才陳京看不到。


    腳步聲由遠而近,竟然是往這邊走過來,如果被來人走近,陳京將無處藏身;於是陳京當機立斷,兩三步輕挪到走廊的欄杆上。


    正好這裏有一根水泥柱子,陳京一翻身,整個人就翻到了柱子後麵,然後兩手緊抓住圓柱子後麵欄杆的邊角,雙腳沿著欄杆往下一撐,竟然就在柱子後麵的欄杆外叉出了一個一字馬。


    陳京雙手稍一用力,雙腳貼著欄杆找到了兩個支撐點,就這樣非常穩當的掛在了欄杆外麵;一穩住身形,陳京立即屏住了呼吸,像一隻橫著的壁虎一樣粘在牆壁上,一動也不動。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響,而走廊上的燈也一盞一盞的亮起來;來人果然是向著這個亮燈的房間走過來的,可是聽其步法呼吸,卻不像是一個練武之人,不知道究竟是什麽人。


    陳京躲在柱子後麵,燈光照射不到,走廊上的人更是看不到;陳京同時屏住了呼吸,就算是武術高手也聽不到他的呼吸聲的;可是陳京卻清楚地聽到了來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雖然確定了來人不是個武術高手。可是陳京依然不敢大意,因為不知道房間裏麵是什麽情況;如果裏麵有練成聽勁的柔勁高手,說不定自己一大意,就會被發現。到時就前功盡棄了。


    接著陳京又聽到了一陣敲門聲;趁來人麵向房門而房門未開的這一瞬間機會,陳京立馬從柱子地後麵側頭出來,往前看了過去;隻見來人是一個傭人模樣的男人。用托盤端著三大碗熱騰騰的麵條,正在門前等候。


    突然間,房門一下子被打開了,裏麵走出現一個人,陳京細眼一看,竟然是張向宇;再借著燈光再往裏麵望去,隱約可見一個絡腮胡漢子和一個日本裝束地人;陳京突然猛醒,這不正是六指人和北海道酒館的那個日本武士田宮秀二嗎?


    陳京輕輕的把頭縮了回來,是一陣心驚又是一陣驚喜;心驚的是沒想到大魚竟然都在這裏,眼前的這幾人都是高手。如果稍不小心可能就會被發現,那就太危險了,說不定小命都要丟在這裏。、


    心喜的是,他們半夜三更的不知道在商量什麽事,或許是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吧,如果自己可以偷聽到一些重要信息,可能會對自己之後的整個行動計劃帶來絕大的價值。


    過了一會。陳京又聽到送麵地那人的腳步聲慢慢走遠了,而木門也似乎被輕輕的關了起來,不多久功夫,走廊又回複到了安靜和黑暗中,而此時陳京已經平複了心情。


    又等待了一會。在確定送麵的那人已經看不到了的時候,陳京從欄杆上輕輕的翻了上來,輕手輕腳的翻到了走廊上;在此過程中,陳京已經是用上了柔勁和巧勁,整個動作非常輕巧,竟然沒有弄出一絲地聲響。


    剛蹲到走廊上,陳京竟然發現木門沒有關死,一絲亮光從房門的縫裏透出來,而裏麵的人說話的聲音似乎也非常大聲的從門縫裏傳出來。


    陳京躡手躡腳地,又挪到了牆角邊上。不過這次卻是往門縫的這一邊靠;輕輕的調整了下呼吸。又聽力發揮到淋漓盡致的地步,試圖從中偷聽到裏麵一些談話的內容。


    此時的陳京。在平靜中微微的又有一絲絲的興奮,一種躲在暗處的偷聽**的刺激感隨即而來,把陳京地五官感覺刺激地更加的敏感,竟然讓他非常清晰地聽到了裏麵談話的聲音,真是妙不可言;搞得陳京直想大叫,偷聽萬歲,**無罪!


    “秀二先生,杜顯升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其武功之高深,連我都看不透;你大哥秀一先生的武功雖然厲害,但我還是擔心無法殺死他。”伴隨著一聲唰唰的吃麵聲,張向宇的聲音清晰的從門縫裏傳了出來。


    “張先生,你就放心吧;我大哥的拔刀術已經練到了“五步一殺”的境界,隻要他在五步之內突然拔刀一擊,能逃過這一擊的,在日本國內,也隻有三個大宗師級別的高手有這個能耐。


    杜顯升的功夫雖然厲害,但我相信他還沒到大宗師的級別,所以你就放心吧,隻要讓我大哥靠近他五步之內,杜顯升就必死無疑。”裏麵隨之傳來了田宮秀二非常自信的聲音。


    “好,隻要杜顯升一死,形意門也就不足為慮了;嗬嗬,可能杜顯升打死也不會想到,他這次舉辦武術比賽竟然會是他的葬禮吧,哈哈。”接著張向宇他們大笑了起來。


    “對了,杜顯升的那個女兒怎麽處理呢?我今天順手把她抓了過來,我看價值不小啊,聽說杜顯升可是非常寶貝他這個女兒的。


    幾年前在東京大學的時候,我們還是校友呢,沒想到她竟然是杜顯升的女兒,要是早知道這麽一回事,我早就把她泡到手了,然後找機會幹掉杜顯升,這樣就可以明正言順的繼承他的一切了,可惜,可惜啊。”田宮秀二感歎的聲音又傳了出來。


    “哼,杜顯升雖然心疼他的女兒,但是以我看來,要想利用他的女兒逼他就範,那是不大可能的事情;你看,我已經給他發話了,他到現在也沒有什麽動靜。


    我看我們可以利用這個小妞來和杜顯升交換一些地盤;這幾天的時間,他可是搶了我們不少地盤,我讓要讓他一塊一塊的吐出來,少一塊,我就拿他女兒身上的一塊下來補償,我看他是心疼地盤還是心疼女兒,哈哈。”張向宇哈哈大笑著說。


    “我看這個方法可行,地盤他有很多,可是女兒卻隻有一個,想來他選擇女兒的成分會多一點;哼,我首先就要他交出東川社的地盤,以慰我十三個家族武士的在天之靈。


    不過張先生,我們可要看好這個小妞,不要搞得我們鴨子沒吃到,她就被救走了;竹籃打水一場空的感覺可不好受。”田宮秀二說了句,似乎對中國的文化還是蠻熟悉的。


    “秀二先生放心,我把她放置在地下水牢裏,那裏戒備深嚴,還有我兩個鐵血戰士看守,就算是杜顯升親自來了,也不見得能把她救出來,何況他們還不知道人被關在哪裏呢。


    如果他想強攻我鐵血門,我保證讓他吃不了兜著走,我會讓他嚐嚐鐵血戰士的厲害。”張向宇信心百倍的說,似乎對自己的那個什麽鐵血戰士有著非常強大的信心。


    “張師弟,我看我們還是不要高興得太早,我最怕的是武術總會會介入這件事中,如果真是那樣,那問題就非常棘手了,武術總會可不是杜顯升可比的。”許久沒開口的六指人突然插了一句。


    “嗯,我看不用太擔心,這麽多年來,我們和杜顯升,還有黃灘才,在g市也不知道鬥了多少次,流血死人的事情也不少見,武術總會一直都沒有介入,我想這一次他們也不會介入的。


    不管怎麽說,g市總是需要有一個人來管理地下的秩序的,隻要我們拿下了形意門,順手再拿下詠春堂,那g市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到時我們可以好好的和武術總會那幫家夥打好關係,多多錢都可以花,最好是可以大家相安無事;如果到時他們敢動我,我就讓g市變成地獄,我看他們怎麽向上頭交代。”張向宇說著說著,一股霸氣湧了上來,竟然已經想好了如何應對武術總會。


    “好,反正這裏的事都由你來作主,隻要你能夠拿下g市,可以為我教提供大量的活動資金,你要怎麽做我都是支持的。


    不過這段時間我不適宜露麵,要是被武術總會的人知道我還活著,那就麻煩了,那裏麵可是有好幾個人想要我的性命。”六指人說。


    “好,事情就這麽定了吧;嗬嗬,吃了碗麵就是舒服多了,我看我們還是去休息吧,明天還要拿那個小妞去交換地盤呢。”張向宇吃完了一碗麵,最後說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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