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麽個架勢?”幾個人緩步進入後園,帶頭的一位老者的聲音渾厚而沉穩。


    “齊老太爺許久未見啦!”張懷芝站起來,眼睛平視著進來的這位老者。


    “何必如此客套,你我可是兒女親家!”這位老者走到慕老爺子和龍老爺子麵前:“兩位老哥,今天兄弟從丹東趕來賀壽,因為一些事情耽擱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這位齊姓老者身後的是齊家兄弟,龍澤傲看到了齊修平份外開心,剛準備走上去被慕辰君拉住,又坐回原處。


    “遠道而來,慕某沒有遠接高迎還望齊兄不要見怪!”慕老爺子不失長者風度。


    張懷芝看到了齊家人嘴上泛起一絲陰險的微笑,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冷耀威,此刻冷耀威的臉色並不好看,看著齊家的長者:“齊老太爺,多年不見,您老人家似乎還很硬朗啊!”


    齊老太爺坐在冷耀威身旁:“冷賢侄可是在誇我老人家長壽嗎?!哈哈哈!”輕輕捋捋胡子。


    “親家,今天可是我嶽父泰山的壽辰,您就暫時不要搶了他老人家的風頭吧!”張懷芝談笑風生起來,剛剛的殺氣突然間消散,擺擺手,所有槍支全部都消失在眾人麵前。


    “說得也是,說得也是!”齊老太爺繼續捋著他的胡子:“慕兄,我可是千裏迢迢準備來討酒喝的哦!”齊老太爺一副酒癮發作的樣子。


    “當然,來,上酒!慕家的美酒是不容易喝幹兒的。”慕老爺子笑著說。


    酒宴繼續進行,但主席上的人物你來我往的過招一點兒也沒有因為喝酒而減弱半分。


    “這是十年的西鳳啊!還有更好的酒嗎?”齊老太爺看來是酒鬼,一嚐便知道。


    “這老兄都能嚐出來呀!”慕老爺子笑眯眯。


    “酒喝多了自然知道味,就跟夜路走多了總難免遇到鬼一樣啊,哦對不起,對不起,失言失言!”齊老太爺看看張懷芝。


    “老爺子這麽多年的酒齡自然是知道哪種酒好喝,哪種酒難嚐了!就好像人歲數大了知道什麽才是最實際的一樣!您說是不是啊!”張懷芝看著齊老太爺。


    “辰君,你去我房裏把三十年的茅台酒拿出來大家喝,就是飛揚特地從四川帶來的酒!”慕堯熙說著。


    “那麽多酒,我不知道哪個是三十年的!”慕辰君一臉無可奈何。


    “那就讓我跟著一起去,反正三四十年的酒都可以是吧伯父?!”飛揚站起身。


    “嗯!”慕堯熙點頭。


    兩個人正準備向花園外走去。


    冷耀威喊住他們:“辰君,等一下。”回身對淩兒說著:“舅舅喜歡和洋酒,聽說靈兒忘憂閣裏有不少好酒!”


    “是啊,那帶舅舅去,咱們一起走!”說著龍澤傲拉起淩兒站起身。


    不等張懷芝出言阻止,幾個人已經出了院外。


    “你們什麽時候把姓齊的也牽扯進來了?”冷耀威並沒有接到淩兒的通知。


    “一開始!”慕辰君簡短三個字出口。


    “淩兒並沒有跟我提這件事!”冷耀威看著慕靈。


    “舅舅,以前我和澤錦曾救過齊七,齊大哥之前跟我們也是認識的而且算談得來的朋友,所以我們才沒有跟您提這件事!”龍澤傲實話實說。


    “老狐狸!大麻煩!”冷耀威說著繼續向忘憂閣走。[.超多好看小說]


    “”淩兒緊走幾步跟上舅舅。


    “多少年前的恩怨,你們無從知道。”冷耀威回頭看了一眼一頭霧水的年輕人繼續向忘憂閣走去。


    “我大哥和二哥,也就是澤傲你的親大舅二舅冷耀武和冷耀揚當年也是張懷芝的結義兄弟。”冷耀威的思緒抽離現實追溯過去。


    “這結義的兄弟之中也有齊家的次子,而且兄弟幾個結義的時候耀武哥和耀揚哥才是這部隊的統帥。”冷耀威的拳頭緩緩攥起來:“當年為了爭奪這個帥位,張懷芝聯合齊家串通當時另外一股勢力暗地裏下絆軍情緊急拒不支援,害大哥二哥一死一殘,至今二哥還躺在床上人事不省!”


    到這裏的時候冷耀威已經雙目噴火:“就因為當年的許多人都死在戰場上,活著的人卻又無法開口講話才叫張懷芝篡奪了權力,齊家因此默許得到了分庭抗禮的軍力。”


    冷耀威想起當年的事心頭的痛就加深了,之所以要他這個排行老三的支撐家業就是因為兄長的過世才讓他扛上家族重任被迫娶逸臣的母親為妻,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張懷芝的陰險和齊家的見風使舵作壁上觀造成的!


    “齊家向來就見風使舵貪圖利益,即便你們的小朋友有心幫忙,但那隻嗜利益成性的老狐狸隻要權衡利弊之後做了決定他們誰也難以改變。所以你們找齊家來不是助力,很有可能變成阻力甚至隨時被他們背後捅刀子!”冷耀威並不懷疑齊修平的心有餘而力不足,至少他見識過齊修平帶兵來保護龍家,隻可惜齊家做主的並非是齊七呀。


    “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嗎?”慕辰君嘴角向上翹起來看著淩兒,看來這場沒有硝煙的爭鬥變數開始增加了。


    沉思的淩兒感到了一絲威脅和遊戲峰回路轉的緊張與刺激。這場有生以來第一次豪賭的過程和結果無法預料,既來之則安之吧,揚起笑容,她一直都相信人隻要還保有燦爛的笑容就會帶給自己和其他人無窮的希望和力量。


    “人老了記性嘛不算好了可也不算壞,有些事也許已經快記不清了,但有時候呢突然間又能記得清清楚楚就好像十年前、二十年前、二十五年前或者更久一點兒的事最近這幾天總是浮現眼前,卻一會兒就又恍惚記不得了!”齊老太爺似乎在自說自話,張懷芝有些心驚頓住酒杯。


    老太爺看了眼那位江家二爺司法院參事司長江少遊:“江司長,我這個老頭啊就是不太懂政府裏的事,您這司法部到底管什麽的?”


    “司法院當然管理司法的地方。”


    “要是一個人犯了法是不是就歸您管轄?”


    “這是自然。”江少遊看著齊老太爺。


    “哦,司法院的權力不是說說而已的吧?”


    “當然,司法院不會放過一個壞人!無論男女無論貧賤法律麵前人人平等,即便是軍權政權於一身的孫中山先生也是一樣!”江少遊說著喝了口酒。


    “那以後要是需要江先生幫忙的時候切勿推辭哦!”齊老太爺的目光掃向張懷芝。


    “義不容辭!”江少遊沒有繼續話題開始喝酒吃菜。


    張懷芝仔細端詳著齊老太爺,這個年過古稀的老人卻依舊是那隻追求自己利益最大化的老狐狸,表麵上談笑風生其實暗道機關甚多,不小心就會被套在裏麵。


    “嗬嗬,扯遠了,扯遠了,親家,咱們這親事算是定了,可我總覺得我們家孫女兒齊五不太夠格作你張府三少奶奶,畢竟相差六七歲呢,倒是和你的小六年齡比較合適,您說是不是!?”


    要挾?這是在明擺著要挾!?張懷芝抬起頭看著齊老太爺,可那位老太爺卻一臉無辜。


    齊老太爺眯起雙眼,遊戲已經開始,雙方下注,不管台麵上贏家是張家還是慕家,他都能從中得到利益,現在一邊兵權在握,另一邊權高位重,暫時不需要馬上表明態度,靜待結果就好。


    這樣默不作聲的威脅讓張懷芝不可以再猶豫,嫡子媳就嫡子媳,現在他需要的是盟友而非給自己下絆的敵人。


    “當然,當然,五小姐端莊賢淑張某求之不得,求之不得!”張懷芝的話讓張博誌和張博雅都差點兒吐血。


    “父”張博雅的臉色已經刷白到了極點。


    “勿需多言!”張懷芝作的決定很少人能更改。


    “那就這麽定了,哈哈哈!”齊老爺子似乎還有很多願望沒有達成卻也不急馬上說出來。


    張懷芝看到了齊老爺子的笑容就知道看來這個**不容易被滿足的老狐狸還有條件沒有提出來,是在準備新一輪敲詐還是給他自己要挾慕家放出空間抑或是給他自己預留退身步?無限種可能,當年的事,齊家很會押寶,張懷芝看著齊老爺子陷入冥思苦想。


    酒宴在繼續,喧囂依舊,但賓客們似乎對酒菜的略遜,反而更加關心主席上事事關己的人們如何勾心鬥角,這峰回路轉的局陷入了僵持,一步錯將可能步步錯,滿盤皆輸。誰輸?誰贏?耐人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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