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離到飛揚的別墅,後麵的腳步聲已經不是很遠了。


    淩兒緊張的心跳有些過速,噬伈讓她的體力還未完全複原,在楚睿勳的輕扶下踏上了飛揚別墅的台階,她看向東方,他也喘氣聲也很粗,隻是硬撐的他並沒有任何表示。


    正當淩兒想去樓上找鑰匙開車離開的時候,一隻手從後麵繞過她的臉…


    “慕小姐,東方先生,你們兩位好!”一個身材高大的日本人站在那裏打量著坐在椅子上雙手被綁縛起來的淩兒和東方,一言不。


    “我們隻是請二位幫忙讓我們的貨物離開上海而已,不會傷害二位!一旦貨物離開港口我們會立刻放了兩位和你們的家丁!”日本人用犀利的眼睛看著麵前被綁起來的人,隨即眼神又柔和了起來。


    繼續保持緘默。兩人身後是身穿和服的日本人,麵無表情,隻是鼻青臉腫嘴歪眼斜缺牙短齒斷胳膊斷腿兒的不在少數,隻不過是礙於上司在這裏才一直忍著不叫痛不言苦。


    “你們下去吧!”高大的日本人揮手。


    “咳咦!”繃著力氣躬身後這些人離開房間,門外這群人簡直終於可以撫摸自己的傷處,看起來狼狽不堪。


    “巴嘎,要不是佐藤少佐不準我一定讓這個姓慕的小丫頭嚐嚐我們的厲害!”恨恨的說著隨即捂上自己的嘴,那可是兩顆大門牙啊,說話都漏風了。


    “不要在這裏胡說!”同伴提醒著一瘸一拐的向樓下走。


    “我自我介紹一下,本人,姓佐藤,名漩,是名商人。我可以鄭重承諾絕不會傷害二位,即使你們不相信我!”佐藤漩隨性的倚在寬大的書桌桌麵上說著。


    “商人?商人運輸貨物走正規渠道照樣可以運出上海,何必用這種強盜所為?除非…”淩兒欲言又止。


    佐藤漩輕笑:“據傳聞慕家大小姐是上海灘最狡猾也最犀利的女人,可今天一見我卻覺得傳言並不屬實,記得有句很著名的西方諺語叫做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嗎?知道得太多對自己並非是件好事!”


    慕淩看向東方曦軒:“狡猾?犀利?我?”


    東方曦軒盡力聳聳肩膀:“不知道!”


    佐藤漩背著兩個人的臉上帶了一絲莫名的笑,淡淡的帶著一絲憂傷但很快就重新輕鬆了起來:“沒關係,過了今晚,很多人都自由了!”


    “閣下,貨物已經準備好,我們可以出了!”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聲音中帶著畢恭畢敬。(.好看的小說)


    “出!”佐藤漩伸出手將淩兒和東方曦軒的鐵鏈拽到手中,淩兒的腿忽然直奔佐藤漩的耳畔踢來快準狠,但卻被佐藤漩輕輕一隻手擋在耳邊接住順勢抓住淩兒的腳腕一轉,淩兒不得不跟著在空中轉了一個三百六十度落地。


    “慕小姐的拳腳從哪裏學來??”佐藤看著慕淩,吃驚中摻雜著複雜。


    “不是要出麽?”慕淩落地後大踏步向門外走去,帶著佐藤也不得不放下問題向外走。


    來到大卡車上,佐藤一直看著對麵的慕淩,有些走神。


    “看!”慕易站在辦公樓二層的外跨陽台一指,陽台上的人齊刷刷將視線集中在離碼頭還很遠的一隊卡車上。


    “那就準備迎客吧!”慕辰君的聲音不大但是整個碼頭即刻進入戒備狀態。


    “走吧,我想該讓你大哥知道你在我這裏,否則不是要賓主不歡了!”佐藤抓住淩兒的胳膊下車,即刻有人先行奔向碼頭。


    慕辰君直視著麵前的這位高大的年輕日本人:“佐藤先生,我想你我心照不宣,你放開我的家人,我們也許有可商量的餘地。”


    “上海灘最不受人威脅的兩個大人物今天也要受我這個名不見經傳的人威脅進而妥協,實在是佐藤的榮幸,但是很抱歉,我必須保證我的貨物順利到達公海才能放了令妹及東方先生!”


    “不能保證我家人的安全我們沒什麽可談的。”慕辰君的微笑帶著公式化但是目光卻直戳進佐藤的心裏,佐藤一時有些失神。


    “閣下,我們不能拖得時間太久,難保宸園不會和法國人合作,那麽我們一旦暴露!”一個部下低聲。


    “閉嘴!”佐藤很不耐煩,但是看看天色,時間不能再拖了。


    “慕先生,我雖然不希望玉石俱焚,但是如果您拒絕合作,那麽我也隻有冒犯了!”槍口對著淩兒的太陽**。


    “你開槍好了!你認為我慕辰君會這麽大意讓我的掌上明珠身陷匪徒的手中麽?笑話!”慕辰君輕鬆的笑轉身,從碼頭院內緩緩步來另外一個慕淩和另外一個東方曦軒。


    佐藤看著手中的人質再看向不算很遠的地方悠然自得走出的兩個人。


    “而且我也很榮幸的為您介紹這就是杜蘭德勳爵和霍華德公爵!”慕辰君的話音剛落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就出現在了佐藤的麵前。


    趁日本人還未來得及反應的一瞬間慕辰君的子彈已經射向控製淩兒的日本人,淩兒跟東方曦軒就好像商量好的似的順勢就地十八滾離開了槍戰的中心區域。


    宸園碼頭加上巡捕房絕對占優勢地位,日本人迅速迂回撤退,車隊向不遠處的岸邊靠攏。隨著一聲巨響,夜空被照亮,火光中是一艘貨船爆炸起火。


    “我們的船!”處於劣勢的日本人看到自己的船被毀歇斯底裏,一個日本人正巧瞧見淩兒所藏的位置衝過去抓住了雙臂被鐵鏈鎖住行動不便的淩兒。


    淩兒被拽得胳膊肩膀生疼咬牙反擊,但是因為噬伈害她力氣還沒恢複所以反擊沒有奏效被掩在日本人身前阻擋子彈。


    槍聲頓停。


    深夜中看不見慕辰君的臉,但感覺得到宸園人的焦急。


    “閣下。”這名日本人雙眼是紅色的,將淩兒拽著交給佐藤,佐藤深呼吸後:“慕小姐,看來你和你的家人都不值得信任。”


    “這叫做兵不厭詐,兵書都沒看過,哦,我忘記了,日本人怎麽可能懂得中國的兵法。”淩兒雖然被劫持但卻沒有一絲畏懼。


    “我們做筆交易如何,我用你家碼頭裏的船出海,到達公海我就放你下船上救生筏等待你的家人!”佐藤貼著淩兒的耳朵用英語低低的說著:“相信我!”


    淩兒一震,佐藤勒緊淩兒的脖子高聲說著:“慕辰君,乖乖安排你的船,我要離開上海灘,你最好合作,否則…”不言而喻。


    霍華德看著日本人綁架淩兒心急如焚因為在他的心裏慕淩似乎就是她妹妹的重生,況且他看得出飛揚對淩兒的情誼,即便他清楚淩兒鍾情的並非飛揚,但做舅舅的他不能也不可以讓自己唯一的繼承人傷心所以黃金對他來講意義並不重大,於是連想都不想就回答:“好,你別亂動,我現在就安排船。”


    “不行!”杜蘭德完全是無意識的反對。


    “為什麽?”霍華德看向自己的弟弟。


    “呃~”杜蘭德遲疑,他對霍華德撒謊說那是海關稅金需要運回國的暫放銀行金庫結果被劫才能調動整個法租界巡捕出動尋找,遲疑一秒立即:“這可是國家的稅金,假如被人劫走我們是要承擔責任的!”


    “那有人命重要嗎?”霍華德帶著三分怒氣,杜蘭德不得不暫時閉上嘴。


    霍華德的這句話出乎杜蘭德的想象,在杜蘭德的眼中霍華德是古板但是無論多古板,一個外人,一個和自己沒有相幹的人竟然在霍華德眼裏比黃金還重要?無法理解,但他沒有辦法阻止。


    淩兒聽到了佐藤的那一聲諷刺的笑。奇怪,這個人怎麽會這樣笑?沒時間多想淩兒已經被扼製的挪向碼頭。


    船已經就緒,黃金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底下迅速搬運上船,杜蘭德看著黃金離自己越來越遠那份抓心撓肝的痛癢就抑製不住。


    佐藤押著淩兒最後上船,船起錨,緩緩離岸,宸園的小船立即跟了上去,但是又不敢靠得太近,一直尾隨著,尾隨著。可大船迅速加速,沒有幾分鍾就已經拉開了一大段的距離。


    “一會兒到了公海你就可以下船了!”佐藤一上船就拽著淩兒到了船艙將鐵鏈解開。


    淩兒斜視著麵前的這個人。


    “閣下,不能就這樣放她走!她是目擊證人,回去一定會大肆宣揚,我們!”一個日本人舉著槍就要射擊。


    佐藤一揮手輪圓了給了說話的人一個耳光:“混蛋,我們是大日本皇軍,怎麽能出爾反爾,你簡直就是在侮辱天皇陛下!”


    “咳咦!”挨了打還必須低頭表示讚同和臣服,淩兒實在是很搞不懂日本人的思維模式。


    “呃,公海還很遠嗎?”淩兒輕揉自己被鐵鏈勒出紅印的傷處。


    “你們下去!”佐藤的命令沒人違抗悻悻的都下去了。


    佐藤在背後仔細端詳著慕淩,慕淩在船艙裏找到了可以看到外麵的窗,她沒心情看日本人。


    “我有一個弟弟。過繼給了姑父,他叫英明,姑父姓石井,因此他叫石井英明。”佐藤似乎在自言自語。


    淩兒轉頭看向佐藤,他要說什麽?


    佐藤笑了,隻是這笑摻雜了太多不被人理解的意味:“他很善良,也很單純,他不知道這個世界現在是如此瘋狂!”


    “為什麽跟我說這些?”淩兒疑竇叢生。


    “到公海了,我會把救生筏給你留下!”佐藤站起來拽住慕淩的肩膀走到甲板上。


    淩兒竟然真的就安全的到了救生筏上,但隨即的一秒鍾淩兒立即付下身子,一顆子彈隨即擦著耳邊而過,救生筏被打穿了一個洞空氣外漏,隨即是一片槍林彈雨。


    淩兒躍入水中用力下潛,子彈穿過水麵打入水中從淩兒的身邊擦過,淩兒盡量躲避著潛入更深的水中,但是子彈仍舊在淩兒胳膊小腿上擦出血槽鮮血頓時湧出染紅了水麵。


    “你問我為什麽要告訴你這些,因為我隻答應你安全下船,也答應你放救生筏,但我沒保證你能在下船上救生筏之後還能活著,你真的和我那個傻弟弟一樣的單純!”佐藤看著水下湧出的一股股鮮血輕蔑的說著。


    船離去,徒留波紋在水麵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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