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個月。


    整整八個月,舒羽已經八個月沒有見過天日了,現在依舊是。


    摸黑,搖搖晃晃的走在山路上,舒羽暫時收起了成功逃脫後的喜悅,他現在心情反而沉重起來。


    “不知道宗主怎麽樣子了,他身上的毒……”舒羽決定了回去換上一身衣服,就立馬去找宗主。


    陽柄天雖然沒有明著收他為徒,但是他以前那身本事全是他一人傳授的。


    更值得舒羽去救的是在自己最需要關懷的時候,陽柄天出現在他的麵前,讓他脫離了乞討生涯。


    “如果宗主死了,那怕是天王老子,也絕不放過!”他心中發誓!這也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


    在這一刻。


    他想起了他六歲那年,那個風雨交加的夜晚,在一個極度灰暗的角落,他畏畏縮縮的蹲在那裏,由於幾天沒有進過一口糧,他的瘦弱的身體已經不能支撐起他的軀殼,來來往往的行人匆匆從他身邊走過,根本沒有看上他一眼。‘轟隆’的響雷驚天動地,但是在他的聽力世界中已經漸行漸遠,忽然他什麽也聽不到了,什麽也看不見了,他的世界隻有一片黑。


    等他醒來,已經是兩天以後了,他躺在一張鬆軟的**,這張床是他有史以來感覺最軟的床,哪怕是這床隻是平常在普通人家就能睡到的床。


    那時,一位和藹的像父親般的照顧他,給他溫暖,給他關愛,那時的他感覺是那麽的幸福,他感覺他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隨著時間的過去,他知道了救他出那個夜晚的,就是像父親一樣愛撫他,給自己溫暖的心靈捕手,是東浮宗門的宗主。那時的他是那麽激動,那麽手足無措,在他的乞討漂泊生涯之中,他也聽說過東浮這個地方,那個地方不是他能夠去的,也不是他能夠想的,在他風裏來雨裏去生活無規律的那段日子,他有無限多個願望,但是其中沒有一個是去那個地方的。


    舒羽在內心默默的祈禱著,那位像父親一樣愛撫著他的男子,不會這樣就此死去的。


    突然,黑夜之中,一陣風吹來,讓他感覺涼颼颼的,舒羽加快了步伐,但是還是很慢,在這漆黑一片的山澗小路是怎麽也走不快的。


    “嘿嘿,小鬼,好久不見了……”舒羽蓬鬆的頭上冒出來一個頭顱,這駭然是消失已久的鬼師。


    舒羽四下張望了一下,很快就意識到了發生什麽情況,這時他壓抑已久的情緒也頓時爆發出來,他那並不好的心情也頓時涼了半截,怒吼道:“死老頭,你出來幹什麽,你不是搞他奶奶的消失嗎?那繼續消失呀,小爺我才不需要你,你快給我死出去,不要繼續死在我的身體裏。”


    舒羽著實很氣憤,玩什麽不好,他來個玩消失,他在那個山洞之中可是吃盡了苦頭,而且在裏麵一困就是半年以上,雖然實力提高到神海境五重了,但是很宗主的安危比起來,他寧願不要這身修為也要先把解毒丹藥給宗主解毒,這樣可以環節發作的時間,現在八個月過去了,不知道宗主到底怎樣了,是不是已經……


    想到這裏他就來氣,如果鬼老頭出來,依照他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那個禁製是絕非難不了他的,可是他卻偏偏在這重要的關卡玩起了消失。


    鬼師冒個頭顱出來,不知什麽緣故說話也不怎麽利落起來,半天都沒有冒出一句話來,事後舒羽分析這個老頭可能意識到他玩消失是不對的。


    舒羽火氣並沒有消,看這鬼老頭半天不發一句話,更是氣煞於心,憤怒喝道:“死老頭,你還想玩消失,還沒有玩夠,都火燒屁股了,如果你要玩,要就玩到底,別時不時的從我身體冒冒出出,你以為我的身體是你的被窩,快給我死出來。”


    突然,一陣綠光閃過,一個綠影好死不死的出現在舒羽前方,如果舒羽能看見的話火氣一定會消消很多,因為鬼師的臉上很那空洞的眼神之中寫滿了無奈,直叫人同情,但是奈何這一切舒羽就是看不見,隻看見身前有一團微弱的綠影。


    “鬼老頭,你不要現在又玩沉默就以為沒事情,消失玩膩了又搞沉默,要搞,死一邊去搞,別在我眼皮底下搞。”舒羽一臉的憤怒,這鬼老頭出來說幾句話還好,出來一個屁都沒有冒一個,隻是出來說了第一句話,他以為他是誰呀,在他麵前耍大神?


    鬼師語氣聽起頗為無奈的道:“小鬼,你就我老人家說些什麽,我說一句,你好話壞話一窩蜂湧了上來,我哪有說話的機會。”


    “你還好意思說,你玩了大半年的消失,你不知道我很急嗎?”


    “小鬼頭,沒有大半年,才半年又二十二天。”鬼師樂嗬嗬的道,仿佛在說我計算得分秒不差。


    舒羽這時真人扇人耳光的衝動,但是馬上他就克製住了,原因無他,就是鬼老頭非實體,不管怎麽扇他,最終結果表明你扇的都是空氣,而非他本人。


    稍微收斂了一下情緒,舒羽做出了一項有生以來最為無賴的一件事情,這件事情以後他每每回憶氣,覺得那時後的他好衝動,如果有一萬種能夠讓他消氣的手段,他也不會選擇那種極度的手段。


    而鬼師每每想於此,都覺得那是一種恥辱,想他高傲的活了那麽多年,都是君臨天下高高在上,為何偏偏栽在這個小兔崽子的手裏,當時還樂津津的以為找到了一個好的歸屬,而偏偏這個歸屬為何不是一個謙謙君子,卻是一個地痞無賴。


    隻從那以後他追悔莫及,為何那時候天就漆黑一片,為何當時隻是自己發著淡淡綠光,為何那個小兔崽子身上不發光,為何當時自己不閃開……,他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倒流,倒流到那怕回答那件事情之前一瞬間就可以,那他完全有機會躲開那驚鴻一槍。


    可是老天不給他機會,他不可能讓時光倒流,不可能回到那驚鴻一槍之前的一瞬間,更不可能抹去這斷曆史記錄下來的一切,那是上天的見證。


    每當舒羽向他談及那驚鴻一槍的時候,鬼老頭的氣癟,舒羽每每見於此,多到的氣的煙消雲散。這是何足的強大呀。他也把那一槍定格為一生之中最為強大的‘一槍’。


    值得一提的是,到底那‘驚鴻一槍’到底是什麽,不說大家肯定不知道,一說啃得讓大家嚇一跳,如果讓蠻牛知道了肯定會直讚:“老大你真夠強悍。”


    如果讓田七知道他決計會先鄙視舒羽一番,讓後高呼:“老大真是敢作敢為的真男兒,您是小弟學習的楷模。”


    如果讓冷酷無情的盧宇知道,舒羽現在也想不出他該有什麽表情,驚訝?恐怖?吃驚?……可能這些都不是,最有可能的是嘴角略微一笑,馬上恢複他那張僵屍般無表情的臉吧。


    值得兩提的事情,這件事情到底是什麽。為何舒羽會把它當成人生之中最為強悍的‘一槍’,到底那一槍有多強悍?


    時光流逝,時間的車輪定格在了那個時刻,舒羽正是氣急攻心之際,鬼老頭出現在他身前不足三尺之地,我們來分析一下,這一米不到的距離舒羽踏了兩步,為何他要踏兩步,即使是三尺之遠的距離舒羽一步方可到達,為何他踏了兩步,而且這兩步的距離每一步他都是踏的兩尺長的距離,而兩步就是四尺,這完全已經邁到鬼老頭的身後。


    他要幹什麽?他這樣做難道是不管鬼老頭,他自個氣著走了?還是他有意繞道鬼老頭身後?


    按照兩步四尺的計算,舒羽著實繞道鬼老頭的身後了,而且距離鬼老頭不足一遲的距離,是相當的接近。


    這是為何?


    但是接下來的一幕,讓鬼老頭傻眼了。


    鬼老頭隻聽見‘滴答滴答’水流著地的聲音,而且裏麵還有一股鹹鹹的味道,而且是有點刺鼻的難聞的氣味,鬼老頭馬上意識到不對勁,立馬想閃開,但是一切都已經完了,那股小水流卻已經結束了。


    “你怎麽尿我?”鬼老頭很似鬱悶的說。


    “我尿的就是你,你不是玩消失嗎?我叫你玩消失!現在還玩起了沉默,我就給你尿個明白。”舒羽那泡尿也來得即使,正當氣急之時,正愁沒地方尿,而這鬼老頭玩了消失之後又出現了,不尿他尿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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