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叫花子笑而不應,卻泯了口酒喝。“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雖說是個乞兒,但是很明顯他很有文化,並且信五行。叫花子·李掐指一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看來時候差不多了。”


    我和蘇玉都一臉疑惑,完全摸不到頭腦。


    那乞兒說:“哈哈,這麽多年終於等到了。”


    然後我和蘇玉愣在原地,這叫花子仰天大笑著走出門,隻留給我們一個背影,還說了句:“有一天,你一定會上蜀山,記得找一個叫做道淳的。”


    蘇玉一臉疑惑地問我:“他不是說他姓李嗎?”


    我聳了聳肩。


    既然這兒告一段落,我和蘇玉決定趕緊拿著剛才小二求著蘇玉收下的銀子逃跑。這若是跑晚了,小二把錢再給要回去也說不定啊!~


    我跟著蘇玉跑下樓梯,兩人有說有笑地時候,卻出了點插曲。


    剛走到門口,又遇到了一個怪人。


    這回不是因為蘇玉,是我撞到了那個人身上。


    那人身材高挑,持重卻不魁梧,一襲青衫,眼高於手。由於他眼睛抬得太高了,所以根本沒看到我。


    而我正是和蘇玉鬧,沒有看到他。


    我撞到了他,或者說他撞到了我。總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那人倒是穩如泰山,巋然不動。我可就被彈出去了,差點就磕到了客棧一樓四方桌的桌角。蘇玉眼疾手快,迅速地把包裹丟下接住了我。也為我擋了一下。


    那青衫男子這才看到了我,說:“姑娘,沒事兒吧。在下無意冒犯,請見諒。”


    看上去倒像是個受過教育的主兒,可是……


    蘇玉把我扶起來,我抬頭正好與他四目相對。隻見他一陣詫異,瞪大了眼睛看著我。


    我拽了拽蘇玉。


    蘇玉走過來擋在了前麵說:“兄台,不知道您在看什麽呢?”


    那青衫男子的視線卻未離開我的眼睛。“你是……?怎麽會呢?!這不可能,這不可能……”


    那青衫男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欲將我拉到外麵。蘇玉雖未將寶劍拔出鞘,但是已然橫亙在了我們中間。


    青衫男子回頭,一掌打在了蘇玉的肩上。蘇玉來不及反應,直飛向牆壁,被震開了老遠。


    那青衫男子眼睛迷城了一道縫隙,憤憤地說:“我若是想做什麽,就憑你能攔住嗎?”


    蘇玉的肩膀上一點傷痕都沒有,但是卻噴出了一口鮮血。想不到那青衫男子的內力竟然如此深厚。蘇玉吃痛地捂著肩膀。


    小店裏這下子可是熱鬧了,像是炸開了鍋。大家圍成了一個環形,對著我們三個猜測起來。


    “哎呦喂,怎麽都打吐血了?”小二一副不得了的樣子。


    一位劍客模樣的人嘖了嘖舌,“這內力,我若是再學三十年能有這番成就我也認了。”


    一位大嬸兒叫到:“哎呦,這不是三角戀情嘛。世風日下了呦!~”


    這看熱鬧是看熱鬧。熱鬧過了也就罷了。倒是真的沒有一個出手的。大夥兒這可是嫌這裏不夠亂啊。


    “你怎麽隨便打人啊?”我往回拽著胳膊,可是我哪裏能拗得過他?


    那青衫男子,手下一用力,扣住了我的腕子,就差點把我拎出去了。


    “怎麽,你是人不是妖?”那青衫男子突然地又鬆開了手。


    “你這人,好生奇怪?哪兒有妖啊?光天化日的。”我的手臂已然被捏出了一個五指的手印。


    “這人下手可真狠。”蘇玉不知道從哪個角落終於爬了起來,站到了我旁邊。


    這時候我突然覺得多虧著蘇玉跟來了,要不然可怎麽辦是好。


    青衫男子表情疑惑,甩了甩頭,作揖賠禮道,“姑娘,真是抱歉。在下還以為是一位故人,剛才實屬誤會。”


    “誤會?誤會你就能打人了啊?”蘇玉咬牙說道。


    那青衫男子說:“要不然怎麽辦呢?”說罷從口袋裏拿出了三十兩銀子放在了桌子上,“這個算是醫藥費,找個郎中瞧瞧去吧。”


    然後便堂而皇之地從我和蘇玉中間走過,大步流星地進了客棧。


    蘇玉雖然還是挺生氣地,但是並沒有計較。當然,我了解那是因為桌子上的錢。


    “仗著自己武功好就欺負人,什麽人哪!~早晚有一天,我會比他更厲害的。”蘇玉擦了擦血,將桌子上的錢放進口袋。


    我看著心裏特別不是滋味。


    這次來雲曦國,蘇玉也隻是諾然家來的一個鏢師。他負責的也隻是那些糧草的安全。算是爹為這些糧草付了一筆比較保險的賬。滿地餓殍,有鏢局擔著,糧食就算是安全了。想必也不是什麽有錢人家的孩子。


    “沒事兒,”蘇玉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說:“走江湖的,走山走水,哪有不受傷的啊?!過兩天就好了。”


    “這就是老百姓過的日子嗎?”我問。


    “說什麽傻話,老百姓還過不上這樣的日子呢!~你看看那滿城了餓殍便知道了。”


    我扶著蘇玉走了出去。


    去夏國的路就在眼前,東麵是異域的夏國,西麵是我的家鄉。天邊織錦似的雲彩一如往常的模樣。這是我第一次選擇自己的路。沒有烈在,我很害怕。若是剛才有烈在,我早就在他的懷裏哭鼻子了。可是沒有他,我隻能自己應對。


    還未走遠,卻是想家了。


    蘇玉陪我出來已經幾日了,可家裏根本就沒有人找他。諾然開始也是打聽了一下家裏的仆人,可是任憑誰都說沒看見。諾然找了一個晌午便放棄了。


    “這鏢師是保鏢的,沒聽說這雇主還得去找鏢師。這檔子買賣,回去就說鏢師沒完成合同,不虧。搞不好蘇總鏢頭還能把錢原數奉還回來呢!~”諾然這麽想著,“不回來也好,比回來的好。”


    諾然往天上丟了個石子,說:“又是筆好買賣,不虧!~爹總得誇我吧!~”


    諾然是商人的兒子,自然也是個商人。而利字當頭便是商人的本性,江山可以改,本性卻難移。不管怎麽說,那時候他還是比較像個人,離商字還遠一些。


    ps:時間打磨著我們,飛在天上或遊走在水中。天上的學會了利用風,而水裏的學會了撥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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