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秦玉周圍的光更盛了。可是此時我已經飛了出去。我想也許縱使我不去擋這一刀,秦玉也不會有事兒,因為那個結界一定會保護他的。可是我冒不起這個風險。若是他有個三長兩短,那麽烈也沒辦法蘇醒了。


    我本想用那把琴擋刀的,可是回頭一想,若是用這琴擋刀,就算是刀擋下了,那還有第二刀,第三刀呢?這琴是用來殺敵的,不是用來擋刀的。短時間內,來不及思量。噗嗤一聲,一把剪刀插入了我的胸腔。


    那疼痛讓我來不及流淚,吃痛地把所有聲音都吞了進去。眨眼的工夫,我已經波動了琴弦。我用最後的力量,借著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讓這把古琴發出了蒼勁雄渾的聲音,伴隨著破裂之勢。齊王前一刻還驚異於我的突然出現,後一刻就已經被我的琴震得經脈鋸斷了。


    “破!~”隨著我的一聲,齊王跪倒在我麵前,橫躺在了地上。然後聽到了*碎成了五塊的聲音,鮮血嘩的一聲流了一地。


    “你……裳兒,裳兒,你別嚇我。你怎麽突然跑出來了?你快睜開眼睛,你別嚇唬我啊!~”


    一切都來得太快,齊王更是沒有料到我的出現。門口的軍隊還都在等他們主人齊王的指示。我眼前一黑,隻聽見秦玉的嘶喊“裳兒,為什麽要你要傷害她?本來應該是我的,為什麽要傷害她?”


    齊王的手下見齊王已經身首異處,便紛紛求饒,希望可以戴罪立功。傍晚之時,空氣終於被淨化的差不多了。秦玉勉強支撐著從齊王身上搜出了解藥,自己服下並讓禦醫火速配置。午夜之時,差不多一院子的人都已經服下解藥,隨後遣散回家了。一場虛驚。卻是成王敗寇。


    若是那天沒有我在場,怕是齊王已經得手了。


    秦玉伏在我的床前抓著我的手。他並不清楚,從我的血噴濺的那一刻開始,我和那玉佩便有了同樣跳動的脈搏。是夢裏的那個神仙哥哥,他給過我一種藥,他說吃了可以強身健體,遠離疾病。也正是因為那粒藥,我今天才得以非常脫線的沒有中毒,有非常脫線的挨了一刀。如今命懸一線。


    “把她給我治好,要不然。我要你們都跟著陪葬。”秦玉揪著禦醫的脖領子說。


    “是,是。”禦醫跪了一屋子,一個個嚇得滿頭大汗地絲毫不敢馬虎。


    而我發著高燒。


    夢裏。我有看見了那個白衣飄渺的神仙哥哥。


    他在一個山頭上站著,腳下是起起伏伏的雲朵。好生美麗。天空並不放晴,有些暗著,卻不見下雨。突然電閃雷鳴,隨後轟天雷以雷霆之勢朝著他劈去。一道,兩道,三道。


    終於他在空中完成了一個美麗的翻轉,然後像是斷了線的木偶一般墜落下去。


    “哥哥!~”我驚得叫出了聲音。


    可是我為什麽會叫他哥哥呢?我自己都感覺奇怪。可是那一刻我的確是這樣喊出來的。


    為什麽我的心裏那麽的難過?我突然睜開了眼睛,卻是粉牆羅帳。還好是個夢,還好是個夢。


    “醒了醒了!~”一個老頭正在替我把脈。看樣子是個太醫。


    “陛下。娘娘醒了!~”將近二十個老頭齊齊地跪在地上衝著桌子的方向磕頭。


    我隨著這個方向看去,看到了兩眼猩紅的秦玉。


    他連胡子都沒有刮,甚為淩亂地三步並作兩步地跑了過來。撲倒在床上。“你總是嚇朕。朕還以為失去你了,朕以為再也看不到你了。幸好你沒事兒,幸好你沒事兒。朕已經吩咐了內務府,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文華宮的正主。朕的愛妃。你都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時候。朕有多恨自己的無能。當時明明應該是朕保護你的。”


    我大口大口地撅著氧氣。胸口的疼痛依然讓我出了一頭的汗。而他身為一個皇上卻是在細心地替我一遍遍地擦汗。屋子裏的太醫齊刷刷地跪著,侍奉了陛下多年,卻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場景。雖然都感到不可思議,卻誰都不敢出聲。


    “我……沒事。”頭發淩亂地我,臉色早已是煞白。就連往日紅潤的嘴唇也沒有了血色。


    那一刻我分明看到了秦玉眼底滿是疼惜。


    “對不起。要不是為了救朕,你就不會這樣了。你怎麽那麽傻?萬一有個三長兩短,你是不是讓朕自責內疚一輩子?”


    我很想說話,但是單單是喘氣就已經耗費了我打量的體力了。我再無力支持,便是點了點頭。眼裏有些濕潤:“秦玉,你可知道,有一天,我會殺了你?”


    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你的疼惜讓我覺得心痛,此刻你又豈知我不自責?


    也好,也許就當我還給你一條命吧。這樣我不會覺得虧欠得太多。


    “那塊玉佩呢?”我吃力地問。


    秦玉慌忙地掏出那塊貼身的玉佩給我。


    我拿著它的時候,它圓潤光滑,觸手升溫。可是我在上麵看到了一排細密的小字“雷動天地,情定三生。”


    嗬嗬,情定三生,是不是有些好笑?我明明是要來殺他的。“把這塊玉佩送給我好不好?”


    記得夢裏的那位白衣仙人說過,要想得手,必須得拿到他的玉佩。我想此時正是個好時機。我說什麽他都會答應的吧。


    秦玉衝著我笑,那笑容好清澈,似乎不參雜雜質。他伏在我的身上,怕壓到我,又用手臂撐開一段距離,說:“這塊玉佩隻能給朕的妻子。你願意成為朕的新娘嗎?”


    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我的臉上,好癢。引起了我一陣咳嗽。


    那咳嗽牽動著傷口,讓我疼得直淌眼淚。


    秦玉一下子嚇得慌了手腳。“對不起,對不起。是朕唐突了。太醫,太醫快,快!~”


    秦玉趕忙讓出了一個身位給太醫,太醫給我看了看說:“無礙,既然醒了就度過了危險期。隻要按時服藥,注意休息,不出兩個月,應該就差不多了。”


    秦玉這才放下心不再緊張。


    這下子倒好,本來清淨的文華宮再沒得什麽清淨。


    第二天一大早,禦書房的太監總管就到了文華宮,吩咐一大堆小太監、小宮女到文華宮打掃。


    “都給我手腳麻利點。要一點灰塵都不能有。”李公公道。


    小福子好信兒跑過去打聽。


    李公公剛好瞧見了小福子,便指著他說:“小子,你給雜家過來。”


    小福子這可是第一次和李公公說話,嚇得腿都軟了。


    “算你小子有眼光,跟對了主子。從今兒起,到你們家主子傷好為止,陛下可都要移駕你們華文宮了。這前後啊,你可給我長點臉,有點眼力見。這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的,你可給我看好了。那來這兒的可不是一般人,是當今陛下,要是有個閃失啊,你們家主子也保不了你!~”


    小福子連忙稱是。


    這前腳聽了信兒,後腳小福子就跑進了屋子來。


    剛好我正在起身,丫鬟正在幫我喂藥。


    平日裏大家都像是一家人,那丫鬟便先我之前開了口,“怎麽了,小福子。平日裏主子教給咱們的規矩都忘了嗎?怎麽這般地步穩當?”


    小福子進屋就是磕頭,“恭喜主子,賀喜主子。從今兒開始,兩個月陛下都要擺駕文華宮。過會兒要把禦書房搬過來了。”


    我差點把藥噴出來。還以為他成熟穩重呢,怎麽做事兒還是跟個毛頭小子似的,這禦書房怎麽能搬到別院來呢?


    “聽誰說的?”我問道。


    小福子一臉高興地說:“這回肯定準,太監總管李公公就在門口領著宮女太監收拾東西呢!~”


    這皇上移駕是多大的動靜,整個皇宮都跟著沸騰了。說是文華宮裏出了個娘娘,在皇太後壽宴上曾舍命救駕,得到了陛下賞識,如今封了位,立了妃。成了一個極為勵誌的故事。


    不知道多少姑娘都想有機會效仿一下,恨不得多出幾個逆臣賊子,好讓她們在皇上麵前多多表現。


    晌午的時候,秦玉果然出現在了文華宮。


    “愛妃,朕來啦。都吩咐好了,等你傷一好,就進行冊封大典。朕讓宮裏隨時都準備著。從今天開始,我就在這兒陪你養傷了,省得你一個人煩悶。這人一悶啊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呢,傷就不愛好,傷不好心情就更煩悶了。”


    怎麽感覺秦玉一下子囉嗦了好多。


    我勉強起身,他便是趕緊過來扶我。“怎麽今天心情好嗎?”


    “當然,”秦玉的開心,溢於言表。


    以前他從來不是這樣。在宮裏我看到他的時候,我覺得他已經城府極深了。沒有人能看得出他的情緒,一切都深藏內斂。可是他怎的今日變化如此之大?


    “以前朕一直以為你不喜歡我,所以朕不敢靠近你,不敢表白,隻能陪著你。朕還以為會一直那樣。可是昨日你舍身救我,朕就明白你的心意了。若不是你心裏有了朕,怎麽會那麽不顧生死地替我擋刀呢?那刀我看著都害怕,當時還真的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是你連眼睛都沒眨就衝了上去。”


    “其實……我……當時……是為了……保住你胸腔內的那顆心”,我聽著秦玉的一番話,心裏暗想。


    ps:


    寫著寫著,都覺得對秦玉挺sorry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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