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的正日。。


    蘇宜爾哈用完早膳就在春雨等人的伏侍下開始淨身洗臉,然後靜坐一邊


    。章佳氏帶來的專門給新娘子開臉化妝的婦,利落地拉開手中的線,睜大著眼實在找不出一根汗毛,隻好隨意比劃了兩下,讚道:“姑娘長得真好,難怪……”能嫁入皇家,這下半句話卻沒說出來。


    穿上了內務府送來的銀紅色金玉滿堂紋樣嫁衣,又梳了兩把頭,蘇宜爾哈膚色細膩柔嫩,眉目如畫,兩頰因緊張而漾著淡淡的紅潤,那請來上妝的喜婦比劃了半天隻得又放下胭脂,心中想著“隻嫌脂粉汙顏色”原來竟是有的,便隻在她唇上點些許胭脂,又在她鬢上戴了絞金絲鯉魚捧吻東珠簪及如意耳挖簪,又斜插了一支碧玉銜珠鳳釵和一朵碎鑽攢成的珠花……又戴上了鑽石耳釘、鑽石串成的耳墜,那喜婦往鏡中一看,真是明豔如花,光彩照人,歎道:“新娘子真漂亮!”


    接下來,春雨又給她雙手戴上了翡翠手鐲雙,赤金絞絲鑲東珠手鐲一雙,龍鳳戲珠如手鐲一雙……蘇宜爾哈隻覺得手上都抬不起來了,再加上套脖子上的各種珠鏈,若非新娘子不須怎麽走路,真是連動都覺得辛苦。


    “春雨,毓兒以後就交給你了,進了四貝勒府你可要好好照顧她……還有你們幾個”章佳氏眼光銳利地盯著芳茶她們,“姑娘待你們不薄,平日也慣著你們,如今嫁進貝勒府,原也不須帶這許多丫環,她念著舊情不忍駁了你們,你們可要知道感恩才好。”


    春雨領著芳茶幾人跪下,指天發誓:“奴婢等願意一輩子在姑娘身邊服侍,不離不棄,如有二心,天誅地滅。”


    “好,你們起來。”章佳氏對春雨道,“我將你的戶籍入到了李嬤嬤家,從此你就是她家三小子的……未亡人,姑娘房裏的事,一律皆由你管。毓兒身邊的大丫頭先由芳茶和馨桂領著,淡墨和清蘭先做二等陪嫁丫頭,記住,姑娘好了你們才能好,姑娘不好,你們也知道下場……”


    “是。”


    “毓兒,房山的莊子和小湯山的莊子和那裏的管事人手額娘一起給你當陪嫁,另外,公中也給了你兩個陪嫁莊子,都有百畝良田,位置也近,在京郊……另外,嫁妝單子也給你了,你心裏要有個數。”


    “額娘,謝謝你。”


    “傻孩子,說什麽呢!”章佳氏伸手**撫她,瞧見她的新妝,又停住了


    。“以後好好過。”


    蘇宜爾哈忍著淚點了點頭。


    “你若是舍不得桂嬤嬤,額娘替你去求她,讓她陪你進貝勒府。”沒個有經驗的嬤嬤陪嫁章佳氏也不太安心,雖說春雨是桂嬤嬤手把手教出來的,可必竟還小。


    “不用了,額娘。”人各有誌,又不是讓人去享受的地兒,怎麽好強求。“女兒有春雨她們就夠了。”


    “唉,你堅持不要陪嫁丫環,額娘也不知是對還是不對……”


    “額娘,他是天皇貴胄,要多少女人沒有?還用得著女兒操心麽。”她也不是去爭寵的,何必上趕著獻女人固寵?四阿哥不定吃這一套不說,她也做不出來。


    “額娘,妹妹準備好了沒有?四阿哥來迎親了,莫誤了吉時。”端海在門外喊道。


    蘇宜爾哈心中一慌,看向章佳氏。


    “莫怕。”章佳氏拍了拍她的手,接過春雨遞來的蓋頭,給她蒙上。又在她左手塞了個蘋果,右手塞了柄玉如意。


    端海背著她離開閨房,拜別了老太太、淩柱和章佳氏,在貝勒府派來的嬤嬤的伺候下,坐上了由駿馬拉著的紅呢大轎,在喧天的嗩呐鑼鼓聲中,出了鈕祜祿府,直奔貝勒府而去。


    迎親和送嫁、護衛人員也著裝整齊列隊在後,整個婚禮的過程雖說不上十裏紅妝的風光轟動,卻也是充滿皇家莊嚴與大氣。


    一路上圍觀看熱鬧的人紛紛讚歎。


    車轎很快到了貝勒府嗩呐鑼鼓聲中立即傳來震天響的鞭炮聲,蘇宜爾哈感覺到一陣輕晃,花轎被抬下馬車,進了府院,緊接著掛在轎上的弓和箭被人取下,轎門口處傳來“啪啪啪”三聲箭射在上頭的響聲。


    三箭射完,蘇宜爾哈才在貝勒府兩位嬤嬤的攙扶下出了花轎,腳下一路踩著紅氈,來到天地案桌前,在響起的滿族祝歌中拜了天地,又和四阿哥對拜,後才被牽到新房門前,跨了火盆,跨了馬鞍,接過裝了五穀雜糧的花瓶,在**坐穩後,頭蓋被取了下來。


    蘇宜爾哈微眯了下眼適應了光線,俏臉一抬,烏溜溜的眼眸朝身穿皇子貝勒喜服的四阿哥瞅去,見他正唇角微彎,眼含喜意地瞅著她,便又低下頭去


    。


    房中不少人讚道:“唉呀,側福晉生得真漂亮……”


    四阿哥在她右手邊坐下,這時一位頗有年紀的婦人上前把他的右衣襟壓在了她的左衣襟上,又給他們端了兩杯酒了。蘇宜爾哈不自在地與四阿哥喝了交杯酒,又吃了緊接著端來的半生不熟的餃子,聽人問道:“生不生?”


    她嘴角微抽,小聲道:“生。”


    這話引來幾聲輕笑。


    “你先坐著,我去去就來。”四阿哥起身出了新房。


    蘇宜爾哈這才舒了口氣,打量了一下,發現床鋪下放了把斧頭,大紅喜被上放了蘋果和玉如意,更灑了不少的棗子、花生、桂圓、栗子。


    這大概就是“坐福”和“早生桂子”了!一想到這個,就想到晚上的洞房,蘇宜爾哈不由坐立不安,心頭慌得厲害,她這才十三歲呢,他也要下手?太摧殘幼苗了……


    在新房裏也能聽得到外麵隱隱傳來的吆五喝六的喝酒慶賀聲,春雨走了過來問道:“姑娘,您餓不餓?奴婢拿些糕點給您填填肚子。”


    “我不餓。”蘇宜爾哈搖了搖頭,她怎麽吃得下。“清蘭她們呢?你們若是餓了先去吃罷。”


    “芳茶和淡墨清點和歸整東西去了,您就別擔心我們了……”


    馨桂這時走了進來,低聲道:“姑娘,我打聽了一下,今天親自過府來賀喜的有三阿哥、七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二阿哥、十三阿哥和十七阿哥,他們一會兒可能會來鬧洞房……”


    不會?!蘇宜爾哈更緊張了,古代的洞房怎麽鬧?


    兩下梆子聲傳來,外麵的喝酒耍鬧聲也漸漸少了,估計那些客人已經走的差不多,外麵突然傳來清蘭的聲音:“側福晉,主子來了。”


    蘇宜爾哈聽到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又聽到一個清朗的男聲道:“四哥,你沒事,怎麽喝這麽多酒醉成這個樣子……”


    另一個聲音更為洪亮些的接道:“人逢喜事當然要多喝些了,四哥這是高興過頭了


    !”


    又有人道:“聽說娶的這個側福晉是四哥親自求來的,千金難買心頭好啊!”


    “更重要的是皇阿瑪也看重……”


    “去開門。”蘇宜爾哈對春雨說道。


    春雨疾步走到門前將門打開,一股腦進來了幾位酒氣衝天的男人,其中兩個年齡看著相仿長相又都長得俊朗,隻一人偏文氣一人偏霸道勇武些的兩個男子,一左一右踉蹌著扶了四阿哥倒在**,四阿哥囈語兩聲,竟醉得人事不知的模樣。


    “小嫂子,我是胤祥,他是十四弟胤禎,”十三阿哥笑嗬嗬地將同來的十四阿哥、十阿哥、九阿哥介紹了一番,後接著道:“四哥醉了,要麻煩你照應了。”


    “應該的。”蘇宜爾哈卻是心中暗喜,不用怕被鬧洞房了!略略地打量了另兩位阿哥,隻見十阿哥長得高大健壯些,卻並未如電視上演的那般失色,氣質和外形都不錯,卻不知性子是不是傳說般莽撞。九阿哥看著陰柔些,卻也並非俊美非凡或肥胖如豬,他正借著酒意毫不掩飾地打量著蘇宜爾哈。


    十三阿哥對四阿哥極是維護,拉著他們走了,留下渾身酒氣斜躺在**的四阿哥。


    “你們也累了一整天了,都下去。”蘇宜爾哈說道。


    “奴婢先侍候側福晉梳洗。”春雨和馨桂對視了一眼,說道。


    蘇宜爾哈這才想起一身的行頭還沒卸下,點了點頭,由著她們幫自己下了釵環發髻,又指揮人抬了水來,隔著屏風洗了個熱水澡,換了睡袍。


    “再去打盆熱水來。”


    “是。”


    溫熱的水很快端來,蘇宜爾哈頓了下,“我來就行,你們下去。”


    “是。”春雨帶著馨桂行了個禮,悄聲地退了下去,臨了,還關上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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