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黎子急了，她沒想到沐晴川會這麽快就把她辭了，她渴望顧涼爵把她留下來。
顧涼爵知道沐晴川的脾氣，再說黎子今天是有點過分，但是不能草率地把她開除。
“你先回去吧。”
“你的意思是？”
“分公司你可以去，這裏你就不要留下來了。”顧涼爵知道沐晴川這次和他生氣還不是什麽時候能和好呢。
黎子失算了，她覺得顧涼爵不會同意的。
“你愛她所以就這麽寵著她？”
顧涼爵坐下來，“你說的不對，我愛她我可以答應她一切事情，這件事她也沒錯，她已經很讓步了。”
心裏明明也很別扭，他一直覺得黎子是個人才，沐晴川這樣把她辭退的確是有點過了，但是在他心裏誰都抵不過沐晴川的。
“好……”黎子被抽空了，她的飛蛾撲火連曇花一現都沒有，就這樣結束了。
來的時間不久，還沒上位就要離開了，黎子收拾東西，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好的了，換做別人可能沒有沐晴川這麽溫和地處理。
甄心在黎子旁邊，她心裏一直想剛才的事，對於一個實習生來說，今天又撞到了一件奇葩事。
“你是不是有話說？”黎子收拾好了。
“沒有。”
黎子嘲笑，“你好不到哪裏去，千萬不要想通過恭維來追求上位，不然你累死也不會達到自己的期望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你有這樣的結果完全不值得，好自為之吧。”
“嗬嗬，你也小丫頭片子居然教訓我，你還是盼著她對你好不會炒你魷魚吧。”黎子站起來，抱起箱子。
甄心也站起來，“但願你想哭的時候不是一個人，你雖然毒舌，但是不至於壞透。”
黎子的心緊了一下，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說到她心坎裏去了，她拉開椅子，經過沐晴川的辦公室，頓了一下，然後大步離去。
這件事在新沐成了大新聞，很多人都覺得沐晴川做得非常好，隻有沐晴川自己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很為難。
中午，回家吃飯。
楊嵐剛從外麵回來，今天打麻將贏了不少，可沐晴川板著臉她都不好炫耀了。
“晴川，你最近吃得不多，是不是生病了？”沐父看沐晴川自從工作之後總是很累的樣子。
“沒有，我身體好著呢，大概就是最近公司忙，有點累，不過明天我就可以出去放鬆了，我要去德國一周。”
“德國啊，我和你一起去？”楊嵐一聽出國，比打麻將還要興奮。
沐晴川埋頭吃飯，“我去工作，不是旅遊，你去了會無聊的，再說了，沐沐會想你的。”
“你直接說讓我帶孩子我會更舒服一點。”楊嵐就知道沐晴川會拒絕她。
“姐，明天沐沐打疫苗，你忘了？”沐影提醒。
沐晴川的確忘了，她就想急著出差，這樣子就不用看顧涼爵了。
“你們帶沐沐去吧。”
沐影汗顏，“姐，你晚去一天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沐沐就認你，不然就會大哭大鬧的。”
“也不是，好了，吃飯吧，我晚走一天。”沐晴川舍不得讓沐沐難過，雖然他現在還不懂什麽。
顧涼爵沒說話，沐父感覺到了，但是他是嶽父不好問他。
叮鈴鈴……
“姐，你的手機……”
沐晴川放下筷子，“你們吃，我吃飽了。”
然後拿著手機回房間裏。
“喂……”
“晴川，心情不好？”肖澤源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沐晴川了，要不是聽說了黎子的事，他大概不會打擾她。
沐晴川緊繃的弦一下子鬆了，“學長，你又知道了？”
“嗯，你別生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唉……真是壞事傳千裏，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大家的影響都不好。”沐晴川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肖澤源今天沒上班，他就坐在先前和沐晴川一起吃飯的餐桌前，“你沒錯，你不要心裏不痛快。”
“可他不那麽認為，他就是覺得我這麽做欠妥，覺得我不該開除她。”就算顧涼爵不說，沐晴川也知道他的想法。
“他看不到她的另外一麵，所以才會覺得可惜，畢竟他是公司的總裁，凡是都要考慮周到。”
沐晴川聽到肖澤源的安慰好很多了，“學長，你很忙吧，不然我們可以喝喝咖啡什麽的。”
“不忙，不過好像你工作沒時間。”
“我下午不去了，等下我們見見，我現在特需要你開導開導我。”沐晴川把肖澤源當成了知心大哥哥了。
雖然每次接觸沐晴川都讓肖澤源心裏更加放不下，可是他開始願意做他的傾聽者。
“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出發。”
沐晴川拿起包包走的時候看了顧涼爵一眼，他手捧著書，她一跺腳就走了。
任性地曠工了，一下午，肖澤源給沐晴川講了很多故事，她聽得很受益，她並非想要和顧涼爵生氣，隻是這件事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初春的風還是冰涼的，帶著冬天的那絲寒冷勾著人的敏感神經，沐晴川在院子裏徘徊，或許她應該和顧涼爵好好談談，有些事說開了就沒那麽別扭了。
兩個人雖然都想和好，但誰也沒有開口。
翌日，沐晴川醒來沒有叫顧涼爵起床，那天還說以後她的起床大業他負責呢，也許就真是隻是一句玩笑話。
“沐沐，媽媽抱。”沐晴川從許嫂手裏接過沐沐。
“今天天氣好，不用圍得那麽嚴實。”
沐晴川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這樣好一點，最近還容易感冒，還是小心一點好。”
“你的黑眼圈……”
“很明顯嗎？”
許嫂點點頭，一副大概不好補救的樣子。
“沒關係，我也懶得化妝了，智敏要是笑話我我也認了。”
沐父從外麵回來，“要去醫院了吧，張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這就走。”
“我陪你去吧。”顧涼爵從房間裏出來，頭發有點亂。
沐晴川撇嘴，“你去公司吧，還沒洗漱這樣等什麽時候了。”
顧涼爵把沐沐搶過去放在車裏，“我很快的，你們等我一下。”
他左拐進了洗手間，沐晴川有點尷尬，“許嫂，你和張司機說一下，讓他休息吧。”
果然很快，沐晴川屁股還沒坐熱呢，顧涼爵就洗漱完了，比起她的黑眼圈也好不到那裏去。
“你昨天熬夜了？”
“我昨天幾點睡的你不知道？”
沐晴川站起來，“翻來覆去的影響別人睡覺。”她抱起沐沐先出去了。
回國這幾天對於陸明汐來說一切充滿新鮮感，好像她之前的生活從來沒有細心停下來感受，以前她的世界隻有一個人，而現在她漸漸開始喜歡花草，喜歡感受生活。
“明汐，電視很好看嗎？大早上你就一直看。”季陽刷完碗，擦著手出來。
“嗯，一個電視劇，好看，不過完了兩集了。”
季陽從茶幾上拿起遙控器，“看看有沒有球賽。”
“別換！”陸明汐看到電視裏正在演蕭婭和沐沐的廣告，她對沐沐是不認識的。
季陽以為她認出了是沐晴川的孩子，“明汐，就一個廣告，現在這種廣告太多了，我看看別的哈？”
陸明汐突然頭痛，她不認識沐沐，可是看到可愛的孩子心裏還是觸動的，她曾經墮胎，殺了她的孩子。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季陽慌了。
“你怎麽了？”
“孩子……”聲音哽咽，她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季陽把電視關掉，“明汐，我帶你出去走走，今天天氣不錯。”
陸明汐捂著頭，“我不去……”
腦袋嗡嗡響，快要炸了。
“明汐……”
“我的孩子，沐晴川她救了我……她……”
還是想起了過去的那些事，季陽抱住了陸明汐，“我帶你去醫院。”
“你離我遠點。”陸明汐推著季陽，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幾口，可季陽就是沒有撒手。
直到陸明汐痛到已經失去力氣，季陽抱著她送她去了醫院。
醫院每天都有人很多人進進出出，顧涼爵本來打算托人給提前一下，但沐晴川堅持要排隊。
於是沐沐的爸爸就在長長的隊伍中一點一點往前挪……
“hey，來了？”智敏從沐晴川背後拍了一下。
“每次都這麽活潑，能不能改改。”沐晴川突然揪心，這句話她以前和陸明汐說過很多次。
智敏繞道她前麵，“你說這爵爺也挺不容易的，能夠這麽有耐心地排隊。”
沐晴川癟嘴，“我倒是想去排隊呢，我兒子最近又重了，我抱著很累的。”
“小孩都這樣，長得可快了，你還能坐著，你看看爵爺，黑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
“他倒是不缺錢，大概就是缺心眼。”沐晴川還對黎子的事耿耿於懷。
智敏翻白眼，“心眼？烏鴉還嫌豬黑，你最沒資格談心眼了，就你那兼愛天下的。”
“少挖苦我。”
終於盼到了頭，顧涼爵坐在椅子上等沐晴川他們出來，而季陽帶著陸明汐從一間診室出來。
陸明汐看著顧涼爵，心裏五味雜陳，她多想走過去叫一聲爵哥哥，可又低下頭假裝沒看到。
“好了好了，沐沐是男子漢，不哭，讓爸爸抱抱去。”沐晴川抱著沐沐出來，幾個人對視，氣氛有點凝固。
顧涼爵站起來，從她手裏抱走沐沐，“我來吧。”
沐晴川走了幾步，快要走到陸明汐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陸明汐低著頭，手指甲摳著季陽的手心。
“你……最近好嗎？”沐晴川先開口了，沒有來由地想要問問她好不好。
“嗯。”
“聽說你去國外治療了，恢複得還好是吧？”沐晴川也低著頭，她不敢看，眼角已經濕了。
陸明汐用力摳了一下季陽，她沒有勇氣。
“我很好。”
沐晴川抬起頭，背過臉擦了擦眼淚，“那就好。”
陸明汐鬆開季陽，“那次謝謝你救我。”
“嗯？哦……”
“嗯，謝謝。”陸明汐彎腰，鞠躬。
這一舉動，這個變化，讓沐晴川的心像是被一匹野馬踩過，而季陽對此覺得驚喜，她終於肯麵對了。
顧涼爵知道沐晴川的脾氣，再說黎子今天是有點過分，但是不能草率地把她開除。
“你先回去吧。”
“你的意思是？”
“分公司你可以去，這裏你就不要留下來了。”顧涼爵知道沐晴川這次和他生氣還不是什麽時候能和好呢。
黎子失算了，她覺得顧涼爵不會同意的。
“你愛她所以就這麽寵著她？”
顧涼爵坐下來，“你說的不對，我愛她我可以答應她一切事情，這件事她也沒錯，她已經很讓步了。”
心裏明明也很別扭，他一直覺得黎子是個人才，沐晴川這樣把她辭退的確是有點過了，但是在他心裏誰都抵不過沐晴川的。
“好……”黎子被抽空了，她的飛蛾撲火連曇花一現都沒有，就這樣結束了。
來的時間不久，還沒上位就要離開了，黎子收拾東西，沒有一個人和她說話，這樣的結果已經是好的了，換做別人可能沒有沐晴川這麽溫和地處理。
甄心在黎子旁邊，她心裏一直想剛才的事，對於一個實習生來說，今天又撞到了一件奇葩事。
“你是不是有話說？”黎子收拾好了。
“沒有。”
黎子嘲笑，“你好不到哪裏去，千萬不要想通過恭維來追求上位，不然你累死也不會達到自己的期望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方式，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人，你有這樣的結果完全不值得，好自為之吧。”
“嗬嗬，你也小丫頭片子居然教訓我，你還是盼著她對你好不會炒你魷魚吧。”黎子站起來，抱起箱子。
甄心也站起來，“但願你想哭的時候不是一個人，你雖然毒舌，但是不至於壞透。”
黎子的心緊了一下，沒想到一個小姑娘竟然說到她心坎裏去了，她拉開椅子，經過沐晴川的辦公室，頓了一下，然後大步離去。
這件事在新沐成了大新聞，很多人都覺得沐晴川做得非常好，隻有沐晴川自己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她很為難。
中午，回家吃飯。
楊嵐剛從外麵回來，今天打麻將贏了不少，可沐晴川板著臉她都不好炫耀了。
“晴川，你最近吃得不多，是不是生病了？”沐父看沐晴川自從工作之後總是很累的樣子。
“沒有，我身體好著呢，大概就是最近公司忙，有點累，不過明天我就可以出去放鬆了，我要去德國一周。”
“德國啊，我和你一起去？”楊嵐一聽出國，比打麻將還要興奮。
沐晴川埋頭吃飯，“我去工作，不是旅遊，你去了會無聊的，再說了，沐沐會想你的。”
“你直接說讓我帶孩子我會更舒服一點。”楊嵐就知道沐晴川會拒絕她。
“姐，明天沐沐打疫苗，你忘了？”沐影提醒。
沐晴川的確忘了，她就想急著出差，這樣子就不用看顧涼爵了。
“你們帶沐沐去吧。”
沐影汗顏，“姐，你晚去一天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沐沐就認你，不然就會大哭大鬧的。”
“也不是，好了，吃飯吧，我晚走一天。”沐晴川舍不得讓沐沐難過，雖然他現在還不懂什麽。
顧涼爵沒說話，沐父感覺到了，但是他是嶽父不好問他。
叮鈴鈴……
“姐，你的手機……”
沐晴川放下筷子，“你們吃，我吃飽了。”
然後拿著手機回房間裏。
“喂……”
“晴川，心情不好？”肖澤源已經很久沒有聯係過沐晴川了，要不是聽說了黎子的事，他大概不會打擾她。
沐晴川緊繃的弦一下子鬆了，“學長，你又知道了？”
“嗯，你別生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唉……真是壞事傳千裏，我隻是覺得這樣對大家的影響都不好。”沐晴川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肖澤源今天沒上班，他就坐在先前和沐晴川一起吃飯的餐桌前，“你沒錯，你不要心裏不痛快。”
“可他不那麽認為，他就是覺得我這麽做欠妥，覺得我不該開除她。”就算顧涼爵不說，沐晴川也知道他的想法。
“他看不到她的另外一麵，所以才會覺得可惜，畢竟他是公司的總裁，凡是都要考慮周到。”
沐晴川聽到肖澤源的安慰好很多了，“學長，你很忙吧，不然我們可以喝喝咖啡什麽的。”
“不忙，不過好像你工作沒時間。”
“我下午不去了，等下我們見見，我現在特需要你開導開導我。”沐晴川把肖澤源當成了知心大哥哥了。
雖然每次接觸沐晴川都讓肖澤源心裏更加放不下，可是他開始願意做他的傾聽者。
“那你把地址發給我，我馬上出發。”
沐晴川拿起包包走的時候看了顧涼爵一眼，他手捧著書，她一跺腳就走了。
任性地曠工了，一下午，肖澤源給沐晴川講了很多故事，她聽得很受益，她並非想要和顧涼爵生氣，隻是這件事換做誰都不會好受。
初春的風還是冰涼的，帶著冬天的那絲寒冷勾著人的敏感神經，沐晴川在院子裏徘徊，或許她應該和顧涼爵好好談談，有些事說開了就沒那麽別扭了。
兩個人雖然都想和好，但誰也沒有開口。
翌日，沐晴川醒來沒有叫顧涼爵起床，那天還說以後她的起床大業他負責呢，也許就真是隻是一句玩笑話。
“沐沐，媽媽抱。”沐晴川從許嫂手裏接過沐沐。
“今天天氣好，不用圍得那麽嚴實。”
沐晴川把圍巾往下拉了拉，“這樣好一點，最近還容易感冒，還是小心一點好。”
“你的黑眼圈……”
“很明顯嗎？”
許嫂點點頭，一副大概不好補救的樣子。
“沒關係，我也懶得化妝了，智敏要是笑話我我也認了。”
沐父從外麵回來，“要去醫院了吧，張司機已經在等著了。”
“這就走。”
“我陪你去吧。”顧涼爵從房間裏出來，頭發有點亂。
沐晴川撇嘴，“你去公司吧，還沒洗漱這樣等什麽時候了。”
顧涼爵把沐沐搶過去放在車裏，“我很快的，你們等我一下。”
他左拐進了洗手間，沐晴川有點尷尬，“許嫂，你和張司機說一下，讓他休息吧。”
果然很快，沐晴川屁股還沒坐熱呢，顧涼爵就洗漱完了，比起她的黑眼圈也好不到那裏去。
“你昨天熬夜了？”
“我昨天幾點睡的你不知道？”
沐晴川站起來，“翻來覆去的影響別人睡覺。”她抱起沐沐先出去了。
回國這幾天對於陸明汐來說一切充滿新鮮感，好像她之前的生活從來沒有細心停下來感受，以前她的世界隻有一個人，而現在她漸漸開始喜歡花草，喜歡感受生活。
“明汐，電視很好看嗎？大早上你就一直看。”季陽刷完碗，擦著手出來。
“嗯，一個電視劇，好看，不過完了兩集了。”
季陽從茶幾上拿起遙控器，“看看有沒有球賽。”
“別換！”陸明汐看到電視裏正在演蕭婭和沐沐的廣告，她對沐沐是不認識的。
季陽以為她認出了是沐晴川的孩子，“明汐，就一個廣告，現在這種廣告太多了，我看看別的哈？”
陸明汐突然頭痛，她不認識沐沐，可是看到可愛的孩子心裏還是觸動的，她曾經墮胎，殺了她的孩子。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季陽慌了。
“你怎麽了？”
“孩子……”聲音哽咽，她想起了那些不開心的事。
季陽把電視關掉，“明汐，我帶你出去走走，今天天氣不錯。”
陸明汐捂著頭，“我不去……”
腦袋嗡嗡響，快要炸了。
“明汐……”
“我的孩子，沐晴川她救了我……她……”
還是想起了過去的那些事，季陽抱住了陸明汐，“我帶你去醫院。”
“你離我遠點。”陸明汐推著季陽，在他胳膊上重重咬了幾口，可季陽就是沒有撒手。
直到陸明汐痛到已經失去力氣，季陽抱著她送她去了醫院。
醫院每天都有人很多人進進出出，顧涼爵本來打算托人給提前一下，但沐晴川堅持要排隊。
於是沐沐的爸爸就在長長的隊伍中一點一點往前挪……
“hey，來了？”智敏從沐晴川背後拍了一下。
“每次都這麽活潑，能不能改改。”沐晴川突然揪心，這句話她以前和陸明汐說過很多次。
智敏繞道她前麵，“你說這爵爺也挺不容易的，能夠這麽有耐心地排隊。”
沐晴川癟嘴，“我倒是想去排隊呢，我兒子最近又重了，我抱著很累的。”
“小孩都這樣，長得可快了，你還能坐著，你看看爵爺，黑著臉，跟誰欠他錢似的。”
“他倒是不缺錢，大概就是缺心眼。”沐晴川還對黎子的事耿耿於懷。
智敏翻白眼，“心眼？烏鴉還嫌豬黑，你最沒資格談心眼了，就你那兼愛天下的。”
“少挖苦我。”
終於盼到了頭，顧涼爵坐在椅子上等沐晴川他們出來，而季陽帶著陸明汐從一間診室出來。
陸明汐看著顧涼爵，心裏五味雜陳，她多想走過去叫一聲爵哥哥，可又低下頭假裝沒看到。
“好了好了，沐沐是男子漢，不哭，讓爸爸抱抱去。”沐晴川抱著沐沐出來，幾個人對視，氣氛有點凝固。
顧涼爵站起來，從她手裏抱走沐沐，“我來吧。”
沐晴川走了幾步，快要走到陸明汐跟前的時候停了下來，陸明汐低著頭，手指甲摳著季陽的手心。
“你……最近好嗎？”沐晴川先開口了，沒有來由地想要問問她好不好。
“嗯。”
“聽說你去國外治療了，恢複得還好是吧？”沐晴川也低著頭，她不敢看，眼角已經濕了。
陸明汐用力摳了一下季陽，她沒有勇氣。
“我很好。”
沐晴川抬起頭，背過臉擦了擦眼淚，“那就好。”
陸明汐鬆開季陽，“那次謝謝你救我。”
“嗯？哦……”
“嗯，謝謝。”陸明汐彎腰，鞠躬。
這一舉動，這個變化，讓沐晴川的心像是被一匹野馬踩過，而季陽對此覺得驚喜，她終於肯麵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