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琢磨片刻懂了黎征的意思,雖說情蠱這詞會讓我產生少許誤解,以為三黑子對我們動情這類的,可實際上,三黑子打心裏還不信我們,防著我們背叛他。


    我又問黎征,“情蠱發作時有多嚴重?有沒有辦法破解。”


    黎征做了個拍鼓的動作,“與情蠱配套的還有一種小鼓,是西苗巫師特製的,很神秘,一般工匠也模仿不了,一鼓對應一批情蠱,配套使用,也就是說,在情蠱過了第一階段的潛伏期後,三黑子隻要定期給我們服食解藥,我們體內的蠱就不會發作,但之後要他高興,拿出小鼓一拍,咱們身子就會疼痛異常,嚴重的還會七竅流血而亡。”他頓了頓又說,“至於破解方法嘛,我能想出三種來。”


    我一聽有戲急忙追問,心裏巴不得早解了情蠱這個麻煩。


    黎征先說第一種,“蠱也是分等級的,情蠱在所有蠱裏麵不算是厲害的,我們隻要找到更厲害的蠱,讓它潛入身體把情蠱弄死,再取出來,這事就結了。”


    我眼前一亮,一下想到了靈蠱,忙開口追問,“用靈蠱消滅情蠱行不行?”


    黎征很肯定的把我給否決了,說靈蠱隻是偽蠱的一種,是高原蟲蠱的產物,跟西苗情蠱不對路,更沒有互相克製、攻擊的說法。


    我催促著讓他說第二種辦法。


    黎征說咱們也可以想辦法偷三黑子的解藥,畢竟蠱是他下的,他沒解藥才怪。


    我覺得這種辦法可行,尤其我們可以把三黑子誆騙到某個地方,打暈後再讓黎征對他通靈,搜索他記憶。


    但用第二種辦法也挺有風險,經過這幾天觀察,我發現三黑子身邊總有人,就連睡覺也要幾個爺們陪著,這麽一看,我們把三黑子單獨誆出去的可能性就很小了,可要是連他帶手下一同誆出去,到時真出岔子露了餡,怎麽處置他們倒成了麻煩。


    我又問黎征最後一種辦法。黎征一套兜,拿出一個小玻璃瓶,裏麵裝著一個藥丸。


    我懷疑的盯著玻璃瓶看,一時間弄不懂他意思,而且我也不會笨的以為這瓶裏裝的是解藥。(.)


    黎征擰開瓶子把藥丸倒出來。


    在藥丸剛出來的一刹那,我聞到一股極強的腥臭味,還被這氣味嗆得直打噴嚏。


    拉巴次仁比我識貨,盯著藥丸看了兩眼,臉色就不自然起來,就連嗓音都變了些,“黎征,這藥丸可是傳說中的‘毒巫詛咒’麽?”


    黎征點點頭,但他為了照顧我,還是特意解說一通,“在封建社會,林芝地區是發配犯人的地方,也是經商和朝聖的要道,那時原始苯教也有一個特別的分支,叫毒苯教,裏麵的人都善於製毒善於用毒,而且雅魯藏布本身動植物種類就多,也更方便他們調製毒藥,不論毒苯教出於什麽目的下毒,是奪福奪財也好,出於宗教信仰也罷,他們製作的藥丸,尤其是毒巫詛咒這一類別的,肯定是毒藥領域的第一號,每種毒巫詛咒的解藥都不一樣,而且劑量上的要求也極其嚴格,多吃一分或者少吃一分解藥,都有可能解毒不利索,造成即刻斃命。”


    我知道他不是在嚇唬人,聽得心中也連連震驚兼害怕,反問一句,“小哥,你介紹這麽半天毒巫詛咒,不會是讓我們吃吧?”


    我明顯說的反話,可還真被我這烏鴉嘴給說中了,黎征故意把藥丸又往前遞了遞說,“沒錯,我想到的第三種辦法,就是用毒巫詛咒把情蠱給毒死。”


    “那咱們呢?”我繼續問。


    黎征一聳肩,“當然也是身中劇毒啦。”


    我是失去跟他說話的興趣了,心說他這第三種辦法也能叫做辦法?合著自己體內有蠱,就猛吃毒藥把自己連蠱一起毒死,我不知道是自己腦袋笨還是他腦袋有問題,反正這麽作死的法子傻子都不會用。


    可黎征卻沒任由我離開,反倒一把拉住我還特意強調說,“天佑,我覺得第三個法子是最可行的。”


    我終於忍不住反駁他,“可行在哪?”


    黎征指著我的腰間說,“五色龍蛇沒毒,也對付不了情蠱,但它能解毒,是巫師詛咒的克星,咱們先服毒弄死情蠱,再由它幫忙,這次的劫難不就解決了麽?”


    也不能怪我笨,一直以來,我都把小晴當成妖寵來養,尤其接觸這麽一段時間後,它比以前還乖,我腦中隻有它的溫馴卻忘了它的特殊本領,經黎征一提醒,我又覺得以毒攻“毒”這法子還真說的過去。(.無彈窗廣告)


    可問題又來了,我望著他手裏的一個藥丸,又指了指我們三個人,那意思這也不夠分的呀!


    黎征用指甲掐著藥丸,分出大小不一的三份來,把分量最多的給了拉巴次仁,把分量最少的給了我。


    我懂他的目的,他是想把藥量跟體重掛上鉤,身板大的多吃些,身體瘦的就少吃些。


    但接下來我們也沒一齊吃,我和黎征都望著拉巴次仁,大有讓他打頭陣的意思,拉巴次仁也明白,黎征懂毒,我能讓小晴解毒,也隻有他這個“閑人”當炮灰最合適。


    他把鞋一拖,爬到了床上,平躺下來後嘰裏咕嚕說了幾句藏語,就像在祈禱似的,接著不再猶豫的把藥丸吞了下去。


    阿超三人仍昏睡著,我和黎征也不顧忌,自個搬個椅子坐在床邊守候著拉巴次仁,我握著小晴等候,黎征則把起脈來。


    黎征臉繃得緊緊的,通過他表情我看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索性就盯著拉巴次仁,光注意他的變化。


    這樣過了一支煙時間,黎征開口說,“拉巴次仁,你體內的毒性已經發作了,有什麽感覺麽?”


    拉巴次仁木訥的看著我倆,搖了搖頭,但他也並非真沒事,就在搖頭的同時,一股股白沫從他嘴裏流出。


    我知道,拉巴次仁的神智肯定出了問題,甚至感知係統都出現了故障,我挺著急,問黎征要不要請小晴幫忙。


    黎征搖搖頭說再等等,隨後還跟我強調一嘴,“情蠱沒死,還在拉巴次仁胃裏掙紮著,你什麽時候看到他吐出血紅肉粒來再告訴我。”


    我知道那血紅肉粒就該是情蠱,而為了拉巴次仁的安危,我也沒敢耽誤,甚至還不嫌惡心的時不時抹著他嘴角,把積壓的白沫及時清理掉。


    最後就在拉巴次仁快翻白眼時,幾個血色肉粒摻在白沫中順著他嘴角流了出來,也虧得黎征提醒,不然這猶如小米粒般大小的肉粒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


    我拉了拉黎征,黎征又對我點點頭,我明白他是在告訴我,現在可以讓小晴幫忙了。


    我點著拉巴次仁的脖頸,又對小晴吹催促起來,其實我也不懂怎麽控製小晴,隻覺得小晴能看懂我的心思,我做些動作,它就能品出我的意思。


    小晴確實沒讓我失望,也爬過去給拉巴次仁解了毒,不過它絕對是個記仇的妖蛇,這次仍咬住拉巴次仁的上嘴唇。


    接下來我和黎征就焦急的起來,畢竟第三種辦法隻是在理論上可行,實際上到底有沒有效果,誰心裏也沒底。


    拉巴次仁的狀況本來越發糟糕,甚至瞳孔都有了發散的跡象,但就在他瀕死的一刹那,黎征臉上露出喜色,跟我說,“這爺們活下來了。”


    我知道黎征把脈得到的消息要比我用肉眼看來的快,懸著的心稍微放下,不久後拉巴次仁迷糊的進入了夢鄉。


    可我倆沒給他睡覺的機會,又是掐人中就是捶胸口的把他弄醒,接著換做黎征吞了藥丸。


    我發現黎征中毒後的反應要比拉巴次仁輕的多,這或許跟黎征巫師的身份有關,弄不好這小子平時就吃各種藥,讓身子裏出現常人沒有的抗體。


    拉巴次仁顯得很弱,而且他也不會把脈,我倆隻好都守在黎征嘴角,等死情蠱的出現。可黎征壓根就不吐白沫,我一合計,怕情蠱死後仍留在他體內,這樣一來我和拉巴次仁守嘴角反倒耽誤事。


    正巧屋裏有個暖瓶,我接了一瓶蓋水往黎征嘴裏硬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笨法子有了效果,不久黎征就開始往外溢水,還把那幾顆死卵都順帶吐了出來。


    我又讓小晴給黎征解毒,除去他的麻煩。


    最後輪到我了,黎征和拉巴次仁都拿出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守在我麵前,我吞了藥丸就開始板正的躺著,等待毒藥的發作。


    說實話,這種感覺讓我很微妙,明知自己要遭罪卻仍有些期盼。甚至身上偶爾哪塊肌肉跳動一下也都會引起我的側目。


    這樣過了少說一刻鍾的時間,我仍沒什麽事。我扭頭問黎征,“小哥,我的脈相如何?”


    黎征微微皺眉,拿出一副懷疑的語氣回我道,“很奇怪,你的脈一直正常著,那藥丸怎麽石沉大海了呢?”


    我倒是想到一個可能,心說莫不是自己吃的毒藥過期了吧?但仔細一琢磨又不咋對勁,畢竟我們三吃的毒藥都是從一個藥丸上分下來的,絕不可能存在同一藥丸上隻有某塊區域過期的說法。


    我也躺不下去了,想下去走走,試圖用運動的方法加快這姍姍來遲的毒藥的發作時間。


    可我剛坐起身,異變來了,但不是嘴角,而是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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