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想著剛才的情景,尤其是血魔出現前飛來的那些吸血蝙蝠,心說它還能是個光杆司令?動動嘴皮子喊一嗓子,不知道有多少妖兵會前來助陣呢。


    黎征看我不信又笑了,反問我,“天佑,你知道自然界中動物的法則麽?”


    我覺著他這麽問我有點強人所難,畢竟自己沒接觸過多少動物,唯有的幾次經曆還都是來大峽穀之後遇到的,但我也沒搖頭說自己不知道,反倒用心聯想著,猜測著說出一個可能,“弱肉強食?”


    黎征讚我一句,說猜的很接近,又解釋說,“自然界沒人類社會這些彎彎繞,懂得的隻是強者為王,比如一群狼,狼王一定是最強大的,而且是本身強大,如果說原來的狼王老了,它想讓‘兒子’接班,其他狼不會給老狼王麵子的,誰強就誰當,它那‘兒子’要不是那塊料,照樣被其他狼給咬死。”


    我打心裏讚同他這話,還聯係著社會上那麽沒有能耐卻照樣風光的達官貴人,無奈的歎了口氣,總覺得隻從這點看,貌似自然界要比人類社會公平的多。


    黎征又接著往下說,“咱們跟血蟾鬥之前,出現了一批蝙蝠妖,但你發現沒有,紅毛怪沒有現身,而且咱們都躲在樹上時,血魔還帶傷出現,這很說明一個問題,它肯定想把咱們置之死地,但卻苦於沒了手下,隻好親身前往,跟血蟾王一起配合一把。至於為什麽沒有手下,道理很簡單,它受傷了,能力大不如前,那些紅毛怪根本不再聽它的話,而且這次它又被我尖刀擊中,逃回去後,那些蝙蝠肯定會不再買賬,咱們抓它的時候到來了。”


    我一直默默聽著,甚至還能從黎征這話裏品出點言外之意,黎征強調兩次,都說的是抓而不是殺,我合計這小子也想弄個妖寵,就跟我懷裏的小晴似的。


    從兄弟角度出發,既然黎征有這意思,這忙我肯定幫,從安全方麵看,他說的真挺在理,我們去抓血魔,現在絕對是最佳時機。


    我點頭同意了,甚至還把話遞給了拉巴次仁和烏奎。拉巴次仁沒的說,黎征幹什麽他指定跟著就是了,而烏奎膽子有點小,我本以為說服他會下點功夫,但沒想到他點頭也很痛快,甚至還跟我說,以後叫他烏奎就行,用不著烏隊長、烏隊長的叫著。


    我們簡單整頓下就接著趕路,黎征把血魔弄傷倒是給我們跟蹤它提供了方便,路上每隔五米,都有它留下的血滴。


    我們沿著血滴來追擊,而且走了一刻鍾後,血滴密度加大,間距縮短至兩三米。


    我看的心裏暗喜,知道血魔跑不動了,體力方麵肯定下降很多,我還說出一句極樂觀的話來,“你們說血魔會不會就暈倒在路旁,等著我們去抓?”


    拉巴次仁瞪我一眼,“寧天佑,麻煩你現實一點好不,血魔不是傻子,怎麽能辦出這麽二的事嗎,我跟你打賭,血魔要是等著被咱們擒,我把鐵箭都戳到自己屁股上扮刺蝟。”


    我知道他又想跟我鬥嘴,但他這說法卻讓我挺納悶,我印象中刺蝟是渾身都長刺的,如果隻在屁股附近長刺的,貌似是豪豬才對。


    看我沒說話,拉巴次仁倒是來了興趣,湊過來說,“光趕路太無聊,咱們就賭賭解解悶子,你說吧,要是我贏了你怎麽辦?”


    不過還沒等我回話,他就猛地站定,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望著遠處。


    我順他目光看去,發現就在路旁的一片枯葉地帶,血魔背對著我們暈倒在其中,我忍不住笑了一聲,甚至還故意盯著拉巴次仁腰間的鐵箭看了一眼。


    拉巴次仁明顯想耍賴,故意拿出一副正經的樣子跟我說,“你看,血魔來了,咱們賭約以後再說。”


    我們四個又往前走了一段,等站在枯葉地帶邊緣就一同止步。剛才說歸說,我們也不會真大咧咧的過去撿現成的,怕其中有詐。


    黎征先擺手讓我們小心些,又對拉巴次仁說,“你射一箭試探下,但先別殺它。”拉巴次仁嗯聲,拉滿弓,憑著高超的技術,把鐵箭狠狠射在血魔身邊,甚至就那箭速,還激起了一大片的枯葉。


    可血魔一點動作都沒有,仍是躺在那裏。這期間我一直在觀察著,發現一處不對勁的地方。


    我問黎征,“小哥,這會不會不是血魔,雖說它也是一身紅毛,個頭跟血魔差不多,但是身上沒紅光。”黎征也猶豫著想了一會,搖搖頭說他也拿不出注意,而且憑之前的狀況看,血魔受傷後,身上紅光就會發暗,在接連受打擊下,它紅光退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接著他又囑咐大家,一同向血魔靠去,要有異變就群起而攻之。我邊走邊想,用不用提前把小晴拿出來,但又一合計,黎征要抓活的,小晴跟血魔可是冤家,真要鬥起來別把這大峽穀第二奇妖給弄死,那樣小晴是解氣了,我可就慘了。


    我們先是走到血魔背後,拉巴次仁拿著鐵弓對它後背戳了戳,發現沒反應後,我們圍了上去。


    等我看到它正臉時,先是驚訝接著是反胃。


    我敢肯定這不是血魔,它的臉褶皺的不成樣子,甚至身子也有了風幹的味道,弄不好都死了很久。


    拉巴次仁更會說,指著這怪物的臉問大家,“這是血魔的親戚吧?”


    黎征顯得一絲失望,也沒接話,四下看看說,“按路上滴血的痕跡看,血魔有意把咱們引到這來,而且還有個同類的屍體做誘餌,咱們都小心些,或許這裏有什麽貓膩。”


    而他剛說完,一股強風從我們四周刮了起來。我不知道這強風怎麽來的這麽突然,尤其是風的勢頭還特別大,在這片枯葉地帶中弄出了小龍卷的架勢來。


    我們四個點背,就處在強風中間的位置,被飄起枯葉一攪合,眼前什麽都看不見了。


    黎征大喊著,硬是壓過風聲跟我們強調,“往我這靠,圍在一起。”


    我順著聲音往他那趕,其實我倆離著沒多遠,但走這幾步路卻給我感覺異常的艱難,而且更可氣的是,等我好不容易靠在黎征身邊時,這股風竟停了。


    我愣愣的看著周圍,心說早知道就這點劫難,我剛才那麽著急幹什麽。而且這麽一瞧我發現烏奎整個人蹲在遠處。


    我心說這爺們行哇,倒挺識時務,來這麽一手避風,不過隨後我又發現不對勁,他身子在顫抖著。


    我們仨湊過去看,發現烏奎胳膊上被劃了一道口子,一條血線正順著他胳膊往地上淌。拉巴次仁從袍子上扯了一條布下來,遞給烏奎,那意思讓他包紮傷口,又順帶問道,“你這怎麽搞得?不能是被樹葉劃得吧?”


    烏奎一邊包紮胳膊,一邊警惕的四下看著回答道,“這樹葉裏麵有東西,剛才刮風時,它躥出來咬我。”


    拉巴次仁聽得半信半疑,又拿鐵弓對著四處掃了掃,黎征也用竹槍隨意戳了幾處,可一點異常都沒有。


    但烏奎的傷口擺在眼前,我們又不得不信。


    黎征最後跟我們強調,“不管剛才什麽情況,咱們快點走,離開這片枯葉林。”


    我不知道是不是趕巧,他這話一說完,強風又來了,而且還更加猛烈。我們都沒慌,畢竟經曆過一次,心裏有點底。


    我們仨就把烏奎當中心點,背對著把他護在中間。雖說我被風吹得眼睛生疼,但還是盡力睜著,警惕著周圍的一舉一動。


    這次拉巴次仁有了反應,突然間吼著嗓子說,有東西在他腳下爬。隨後他還一伸手對著腳下抓去。


    他是拎著一個東西上來了,我隔遠看不清,隻覺得這玩意像蛇,但他又疼得哼了一聲,把這東西甩了出去。


    我沒顧得上拉巴次仁,反倒盯著這怪物看,它落地後嗖嗖遊走的很快,又奔著黎征趕來。


    黎征沒拉巴次仁那麽莽撞,他就用竹槍遠距離戳著,不讓怪物靠近。這怪物倒挺圓滑,看黎征厲害又一扭頭向我奔來。


    我不僅沒害怕,反倒來了火氣,心說這怪物真把我當麵瓜了?別看我沒竹槍,但我有尖刀和靴子。


    我故意放它過來,又伺機一腳踩上去,蹲下身拿尖刀好好招呼她,而且嘴裏還說道,“給你放放血,讓你他娘的小瞧老子。”


    我沒留情,下手很重,大有把它砍為兩截的想法,但尖刀刺在它身上時,卻丁點戳不進去。這下我納悶了,甚至覺得這怪物絕不是一般東西。


    風又小了起來,這怪物還猛地掙脫我,往枯樹葉裏鑽,我猜測它有個習慣,喜歡在風中搞偷襲,畢竟枯葉飄起來能給它提供很好的掩體。


    但我可沒這麽好說話,在它逃的時候,我對它身上砍了一刀。


    或許我這刀砍得重,它疼得一抖,又使勁一滑,最終逃脫掉,但我刀刃上卻留下一大推的鱗。


    我提起刀看著,尤其這鱗片看著很鋒利,就跟小刀片似的,我又把刀遞到黎征麵前,同時問,“小哥,知道什麽蛇長這種鱗片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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