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生有四喜(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提名時),而我看黎征現在的狀態,一點都不比遇到四喜的人差。


    我沒急著打擾他,一直等他安撫完血魔並把它背到背上,心說他爽也爽了,樂也樂了,也該跟我們說說正事了。


    我湊過去問,“剛才通靈還有什麽收獲?”


    黎征明白我問的意思,但回答卻讓我很失望,他搖搖頭說,“對不同的生靈施展通靈,效果都不一樣,有些時候就順當,能用神識交流挖掘出很多東西,有時運氣就差,能簡單‘說’點話就不錯了,這次跟血魔通靈,我也隻能勸它跟我走。”


    隨後黎征向這堆枯骨走去,也用尖刀挑著那兩個本子翻看一番,可同樣的,他也沒分析個所以然出來,尤其得了血魔之後這也多少影響了黎征的心思,他又跟我們說,“既然血魔事了,咱們還是先回何村再做計較吧。”


    現在天色慢慢轉黑,我算計一下路程,要是我們走的快,絕對能在後半夜趕回何村,黎征這建議倒是不錯。


    我們離開洞穴往回返,而且這路我們走過一遍,知道哪裏有危險,哪裏安全,回程時故意繞開危險地。


    尤其要說的就是萬葬坑,雖說血蟾王被我們擊斃了,那些血蟾少了頭領的協調,不會對我們構成威脅,但我們也怕節外生枝,沒走它上麵的小路。


    可饒是如此,剛走過萬葬坑後,還是出現了意外。


    我們正往前走,黎征和拉巴次仁先後止步,隨後黎征又擺手讓我和烏奎止步,拿出懷疑的神色望著遠處說,“前麵好像有東西。”


    我順著他目光看,不過我這視力壓根跟他倆這獵戶出身的沒法比,直過了好久,我才隱隱看到一團黑影向我們靠來。


    這時周圍有些昏暗,在這種環境襯托下,我覺得這團黑影有些邪門,而且初步估計,它體積還不小。


    我們警惕起來,甚至都拿出武器準備著,期間我也想過爬樹,畢竟樹上躲著還能憑借高度多個保障,但話說回來,血蟾的事也給我上了一課,讓我知道樹上躲著也有弊處,真被困在上麵,一時半會想跑都跑不了。


    我們壓著性子等,直到黑影離的近了,我才發現,這竟是頭牛,而且它頭上長著兩個大犄角,一看就是個野生貨。


    我不知道禁區裏怎麽會有它的存在,尤其這裏還毫無生機,根本不適合牛羊存活。可還沒等問黎征,我又發現個奇怪的事,這牛身上反光。


    它走路時每晃動一下,身上都會射出星星點點的光芒。黎征哼了一聲,對我們說,“這牛身上裹著一層厚厚的樹脂,不好對付。”


    我挺驚訝,在印象裏,我隻聽過深山老林裏的野豬愛裹樹脂,可牛裹樹脂還是頭次聽過。


    怪事還不止這些,又個黑影一閃身,從牛背上坐了起來,衝著我們冷笑。


    我被這笑聲一刺激,心裏緊縮一下,而等看清黑影是誰時,我又愣住了。


    這人我認識,是何村長,不過此時的他早就沒了以前的老態和懦弱,反倒一身妖裏妖氣的感覺。


    他對著野牛喔喔幾聲,也說這邪門勁,野牛竟聽話的止了步,老老實實站在原地,他又一閃身從牛背上跳下來。


    我們四個都沒急著開口,一同打量著他,他倒挺有閑心,原地踱起步來,還故意拿出一副悠閑架勢,拍了拍巴掌,指著我、黎征和拉巴次仁說,“不錯不錯,我低估了你們三個。都說黎村的巫師法術高強,身手也不錯,可沒想到竟然強悍到這種地步,能在禁區裏把血魔給擒住。”接著他又特意對我和拉巴次仁說,“你一個外來小子,竟然有這份膽識,敢跟黎征過來捉魔血,算是個漢子,至於拉巴次仁,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不正經的東西,天天除了找女人就是找女人,但沒想到也有兩下子嘛。”


    其實就事論事的說,他這話說的有點歪理,但拉巴次仁聽著不爽,氣得哇哇叫喚,還指著何村長罵罵咧咧起來。


    何村長拿出厭惡的表情一擺手,不理拉巴次仁,又指著烏奎說,“而你,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枉我高看一眼,以前算是何村最有血氣的漢子,又在驅獸部落待了這麽久,可到頭來卻跟黎征混到一起了。”


    烏奎聽得表情很不自然,但也沒被何村長一句話說的沒了理智,反倒插話問,“何村長,這次何宇的死,以及血魔的事,都是你搞得鬼吧?”


    何村長又一擺手,就像烏奎這話說的太臭,他一扇之下臭氣就能被弄走似的,“什麽叫搞鬼?這村子是我的,這裏也是我的地盤,我願意怎麽弄就怎麽弄,哪來搞鬼的說法。”


    我不知道他們聽完何村長的話有什麽感受,但我實在忍不住嗤笑一聲,大聲反倒道,“何老頭,你說這裏是你的地盤,有產權證明麽?或者戶口本也行。”


    其實當時的義榮縣,很多住戶都還沒戶口本呢,更別說這裏是大峽穀了,不過我這麽問,倒是一下把他刁難住了。


    看著何村長一時卡殼,黎征問了個關鍵問題,“何宇身上的血是被血魔吸光的,但她後來又被人吊在房梁上,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何村長冷笑著,在他眼裏,我們跟死人已經沒任何區別了,索性直言不諱道,“不錯,那浪**的慘狀是我弄出來的,她以前相好的是我,可看我老了,竟跟個瘸子有一腿,這算什麽?”


    其實他說的這也不算什麽,無非是發泄的強調一句,可拉巴次仁卻較真了,嘿嘿笑著指著何村長說,“何老頭,這說明在何浪蕩的眼裏,你還不如個瘸子呢。”


    很明顯這是何村長心裏的逆鱗,他氣得嗷的吼了一聲,說讓我們嚐嚐鬼角的厲害,又對著身旁妖牛喔喔叫喚起來。


    我一聽鬼角這個詞,沒來由的哆嗦一下,心說難不成這妖牛就是大峽穀第三奇妖――鬼角麽?


    烏奎更是出言提醒,“大家小心,何村長念得是驅獸部落特有的驅獸咒經,鬼角要發起進攻了。”


    我們不敢大意,還故意分散開,怕一會打起來互相擠著礙事。


    鬼角被咒經激的異常暴躁,最後在何村長大吼一聲催促下,它開足火力向我們衝來。


    拉巴次仁最先行動,拉滿鐵弓對著鬼角的頭部狠狠喂了一箭,他這麽做本身沒錯,就拿裹樹脂的野豬來說,身上肯定是帶著“厚裝甲”,但頭部卻沒什麽保護,畢竟要把頭也裹上樹脂的話,這跟受刑無疑,可鬼角卻另類,渾身全是樹脂。


    何村長拿出厭惡的表情一擺手,不理拉巴次仁,又指著烏奎說,“而你,真是個不爭氣的東西,枉我高看一眼,以前算是何村最有血氣的漢子,又在驅獸部落待了這麽久,可到頭來卻跟黎征混到一起了。”


    烏奎聽得表情很不自然,但也沒被何村長一句話說的沒了理智,反倒插話問,“何村長,這次何宇的死,以及血魔的事,都是你搞得鬼吧?”


    何村長又一擺手,就像烏奎這話說的太臭,他一扇之下臭氣就能被弄走似的,“什麽叫搞鬼?這村子是我的,這裏也是我的地盤,我願意怎麽弄就怎麽弄,哪來搞鬼的說法。”


    我不知道他們聽完何村長的話有什麽感受,但我實在忍不住嗤笑一聲,大聲反倒道,“何老頭,你說這裏是你的地盤,有產權證明麽?或者戶口本也行。”


    其實當時的義榮縣,很多住戶都還沒戶口本呢,更別說這裏是大峽穀了,不過我這麽問,倒是一下把他刁難住了。


    看著何村長一時卡殼,黎征問了個關鍵問題,“何宇身上的血是被血魔吸光的,但她後來又被人吊在房梁上,這是不是出自你的手筆?”


    何村長冷笑著,在他眼裏,我們跟死人已經沒任何區別了,索性直言不諱道,“不錯,那浪**的慘狀是我弄出來的,她以前相好的是我,可看我老了,竟跟個瘸子有一腿,這算什麽?”


    其實他說的這也不算什麽,無非是發泄的強調一句,可拉巴次仁卻較真了,嘿嘿笑著指著何村長說,“何老頭,這說明在何浪蕩的眼裏,你還不如個瘸子呢。”


    很明顯這是何村長心裏的逆鱗,他氣得嗷的吼了一聲,說讓我們嚐嚐鬼角的厲害,又對著身旁妖牛喔喔叫喚起來。


    我一聽鬼角這個詞,沒來由的哆嗦一下,心說難不成這妖牛就是大峽穀第三奇妖――鬼角麽?


    烏奎更是出言提醒,“大家小心,何村長念得是驅獸部落特有的驅獸咒經,鬼角要發起進攻了。”


    我們不敢大意,還故意分散開,怕一會打起來互相擠著礙事。


    鬼角被咒經激的異常暴躁,最後在何村長大吼一聲催促下,它開足火力向我們衝來。


    拉巴次仁最先行動,拉滿鐵弓對著鬼角的頭部狠狠喂了一箭,他這麽做本身沒錯,就拿裹樹脂的野豬來說,身上肯定是帶著“厚裝甲”,但頭部卻沒什麽保護,畢竟要把頭也裹上樹脂的話,這跟受刑無疑,可鬼角卻另類,渾身全是樹脂。


    拉巴次仁這箭打在它頭上又啪的一聲反彈開來,還險之又險的在我頭頂飛過,雖說我沒被傷害到,但也嚇出了一身冷汗。


    黎征舉著竹槍又上,他目標是鬼角的眼睛。隻是鬼角也是個打鬥經驗十足的老手,黎征一舉槍,它就明白這裏麵的意思,還故意放著黎征過來,直等到最後時刻,才猛地一低頭避過這槍,頂著犄角往黎征身上戳。


    黎征嚇得急忙丟開槍,閃身往一旁跑。


    我也想往上衝,但一時間又不知道自己衝過去幹什麽,隻好站在原地幹著急,不過這時我又靈光一閃,把主意打在何老頭身上,心說把你收拾了,這鬼角少了控製,不就好對付了麽。


    我一手掏出尖刀,喊了句我來後,對著鬼角跑去,不過這都是虛招,在中途我就變了路線,奔著何老頭衝去。


    可我還是低估了何老頭的實力,他賊著呢,而且身手也好,往旁邊一逃又噌噌爬到了樹上。


    我絕對有理由相信,這老頭屬猴的,爬樹竟爬的那麽快,還仗著身子輕,爬的很高,盤腿抱在樹上望著我直冷笑。


    我氣憤歸氣憤,但還有自知自明,知道光憑自己的體重,就不可能爬樹湊到他身邊去,我又一撩頭發,用左眼盯著他看,嘴上說,“嘿,老頭,看我。”


    我自認自己這喊話沒毛病,甚至以前這麽喊時,保準能吸引對手的注意,可何村長卻很怪,他壓根就不理我的話,還伸直脖子盯著遠處戰場看,趁機撇下一句話來,“有本事你就爬上來,在樹下瘋言瘋語的幹什麽?”


    我被他說得來氣,心說這老頭行哇,人滑頭不說嘴巴還這麽臭,我讓你在樹上趴好了才怪呢。


    我退後兩步,對著老樹幹狠狠踹了一腳上去。


    我這一腳沒多大威力,頂多讓枯樹晃動一下,但對何村長來說,可就不怎麽好受了。


    而我這舉動也讓拉巴次仁看到了,他對我喊了一句,“寧天佑,你老實待著,看你哥我的厲害。”


    我挺鬱悶,心說這都什麽時候,拉巴次仁還有心占我便宜。


    這時鬼角正跟黎征和烏奎鬥得火熱,拉巴次仁弓個身子,拿出一副偷襲的架勢,一點點向鬼角靠近,接著又出其不意的一起跳,騎在鬼角背上。


    他也不用武器,光用拳頭,對著鬼角眼睛狠狠砸了起來。


    我想到一個可能,心說拉巴次仁不會是要學一出“武鬆打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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