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仨圍著木弓看,各自猜測起來。(.無彈窗廣告)


    片刻後,我先發表自己的看法,“這木弓會不會是鎮邪用的?畢竟古代有種弓叫破邪,據說能射穿鬼怪的魂魄,刺穿妖魔的心髒。”


    黎征搖搖頭把我否了,“天佑,但凡涉及到破邪之物,都逃不出那幾樣東西,桃木、驢蹄、牛角、黑狗血等,咱們再看看這木弓,材料很一般。”


    我知道黎征這話在理,自己這觀點站不住腳。拉巴次仁又接著說,“會不會沒什麽講究,就是個小玩具呢?恰巧輕雲生前喜歡玩,瘋木匠就把它壓在棺材底下。”


    黎征說拉巴次仁的觀點跟自己想的有點沾邊,但這暗室裏還有個梳妝台,明顯為輕雲準備的,上麵不僅放著小鏡子、口紅這類的東西,還有小布娃娃和布偶,如果木弓也是小玩具,那也該放在梳妝台上。


    隨後黎征又把他的觀點說出來給我們聽,“這木弓被放在棺材中,就壓在女屍底下,我覺得這是紀念的象征或者是陪葬的形勢,自古而來的習俗,棺主身前最喜愛什麽,死後就被把這東西作為葬品,甚至如果棺主喜歡愛犬的話,那這條愛犬就會很慘,成為陪葬。咱們再看這木弓,雖說是一個玩物,但明顯是瘋木匠參照原型做的,這木弓很短,至少長寬的比例要比拉巴次仁那鐵弓小得多,也就是說,這弓專為女子所用,畢竟女子個子矮,拉正常的弓費勁。”


    我覺得黎征這猜測有點離奇,還反問道,“小哥,你意思是說,輕雲喜歡拉弓射箭?可她不是舞女麽?”


    “沒錯。”黎征強調,“跳舞和玩弓不衝突,甚至我覺得輕雲還是個獵手。”


    看我不解,他還舉起例子,“你想想湘竹,她是個擅長冷兵器的特種兵,除去這身份,隻看她身材,絕對跟模特有一拚,其實這種現象很普通,很多女子接受過體能訓練後,身材都很好,而獵手就是其中之一,愛打獵的人體型都不會差到哪去。”


    接著他還有意用目光引導我看拉巴次仁,“別看拉巴次仁體重大,但較真的說,他身材算是同重量人中最好的了,沒多餘的贅肉,渾身上下還特別的勻稱。”


    我點點頭,表示接受了黎征的觀點。


    我們沒繼續在暗室中待著,畢竟這裏香氣太濃,待久了怕大腦受到損害。


    我們爬出去又去了房裏,這房子很破,甚至跟瘋木匠家的院門都有一拚,屋裏一股黴味,甚至牆皮都脫落了,房頂大梁都有了腐爛的跡象。


    我真有些擔心,怕這房子會塌,但又一合計,我們仨總不能那麽點背吧,隻進去轉轉,就趕上這危機時刻了?


    我們仨膽子都大,甚至也不在意爛房子塌不塌的,在屋裏各自負責一個角落,搜索起來。


    我負責的是搜床,不過這床上落著很厚的塵土,依我看少說幾個月沒住人了,而暗室中的床卻一塵不染,相比之下,我也明白,瘋木匠一直陪著輕雲屍體住著。


    我搜床的結果是一無所獲,而黎征打開一個衣櫃後有了發現,還招呼我們過去看。


    這衣櫃裏的衣服不少,但都是奇裝異服,像僧衣、道袍、薩滿服飾等等。經過剛才一段時間的緩衝,我心情緩解不少,對瘋木匠的殉情也看開了,現在望著這些古怪的服裝還有些無奈想樂的衝動,心說這癡漢子可以嘛,一看就沒少學亂七八糟的東西。


    黎征隨便抽出一件衣服,對著衣兜一翻,找到一個小本,裏麵記著一堆古怪的咒語。


    我知道這些咒語一定跟還魂有關,還想湊過去看看,可就在這時,院門被人一腳踢飛了。


    一共走進來五個男子,都人高馬大的,其中帶頭的那個指著屋子罵罵咧咧幾聲,又喊道,“出來。”


    我一琢磨,這些人不是來找我們的,他們不知道瘋木匠死了,還想找瘋木匠的麻煩。


    拉巴次仁沒當回事,一咧嘴說他出去看看。


    等他一出屋,帶頭男子就眯著眼睛看著拉巴次仁,一臉壞笑的說,“瘋子,知道老子是誰麽?”


    拉巴次仁動了兩下腮幫子,醞釀一口大痰唾了出去,嘴上一點虧都不吃的反駁道,“你才瘋子呢,而且你媽也是瘋子,你老婆、你全家都是瘋子。”


    帶頭男子驚訝的嘿了一聲,扭頭看看手下直樂,他不僅沒生拉巴次仁的氣,反倒說,“看到沒?這一定是瘋木匠,不然這種瘋言瘋語的話正常人誰能說出口?”


    拉巴次仁本來就看這帶頭男子不爽,而且他打架還極好偷襲這口兒,帶頭男子幾句話就把他惹火了。


    他招呼也不打,猛地跑到帶頭男子身邊,一個大嘴巴抽了過去。


    別看我在屋裏沒出去,但還是聽到很響的一聲,那男子也瞬間被抽的頭暈,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這五個人都帶著棍子,看同夥被打,其他四人嗷嗷叫著對拉巴次仁衝了過來。也不管講究不講究,想群毆教訓拉巴次仁。


    可拉巴次仁不怕這個,還精神抖擻的跟這四個人鬥在一起。


    我都帶好了鐵爪,本想出去幫忙,但黎征卻把我拉住搖搖頭說,“給拉巴次仁一個發泄的機會吧。”


    而且拉巴次仁也這麽想,他一邊打還一邊衝著屋子喊,“都別出來,我今天悶,正好跟這幾個兔崽子散散心。”


    那四人一聽屋裏還有人,都慌起來,但下手卻一點也沒慌亂,還都加快攻擊速度。


    拉巴次仁就憑著缽大的拳頭,跟棒子對抗著,而且相比之下,他那身板太橫了,棒子打上去,一點事都沒有,而他拳頭砸在這幾個人臉上,不是讓對方鼻子流血不止,就是打掉對方兩顆門牙。


    拉巴次仁真就想耍一耍,一支煙功夫過去了,他還沒把這四個人解決,不過這四人的狀態都很糟,一看就都在強撐著,腳步都有些亂。


    帶頭男子本來已經緩過神,咧著嘴站起來,但看拉巴次仁這麽勇猛,他又腿一軟跪在地上,裝作還沒好的樣子,嘴裏直哼哼呀呀的。


    不過他這不是裝孬保安全,而是耍了一個詭計,他那小眼珠子溜溜亂轉,想學拉巴次仁,來一手偷襲。


    而且他還真逮住了機會,趁著空子,猛地站起身奔到拉巴次仁身後,一邊罵著一邊輪棒砸在拉巴次仁腦袋上。


    這一棒子打得挺狠,換做一般人,保準被砸暈乎甚至砸開瓢了。可拉巴次仁除了疼得呀了一聲後,一點暈的跡象都沒有,他還揉著腦袋一轉身,冷冷望著帶頭男子說,“你他媽敢打我頭?”


    帶頭男子嚇住了,嘴裏連說不是他砸的,但這明顯是當麵撒謊。


    拉巴次仁氣得吼了一嗓子,又說道,“我最煩打架時別人打我頭,你敢挑戰我的底線?不讓你嚐嚐你爺爺我的厲害,你是真不甘心當我孫子是不?走你!”


    他說著猛地跳起來,用雙腿狠狠揣在帶頭男子胸口上,這可是他的獨門必殺技,強大的攻擊力決不可小瞧。


    帶頭男子跟斷線風箏似的飄起來,整個身子在空中翻了小半圈,又狠狠摔在地上,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這一招下去,其他四人終於被拉巴次仁的實力折服,有了扭頭就跑的架勢。


    可他們還沒跑幾步,拉巴次仁就扯著嗓子大聲嚷嚷起來,“你們有種就跑,老子記住你們長什麽樣了,今天不把你們私闖民宅的事說明白,以後在義舞縣遇到了,我一定扒了你們的皮。”


    那四個人膽小,聽這話又一同止步,保持著距離,一臉警惕又一臉害怕的回頭看著他。


    拉巴次仁打一棒子又給一甜棗,對這哥四個擺手說,“你們把棒子都丟了,要是能好好聊一聊的話,我保證不為難你們。”


    有一個人率先丟下棒子,其他三個受影響,也都效仿起來,其實他們心裏也明白,棒子進攻對拉巴次仁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他們仨還是隔遠站著,不敢靠過來。


    我和黎征一看,戰鬥結束,拉巴次仁也沒玩的了,我倆就先後走出屋子。


    說實話,從這五個人進來到現在,我都挺不解他們過來的目的是什麽,索性先開口問,“誰讓你們來的?”


    四人互相看看都沒開口,但拉巴次仁瞧的不耐煩了,插話道,“怎麽回事?這裏也沒記者,有啥話不敢說的,難道害怕我們泄露?”說到這他又啪啪拍起胸脯來,豪氣的強調道,“俺們仨可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答應你們不泄露就肯定不會泄露就是了。”


    有時候說話要分人,別看拉巴次仁這話沒什麽說服力,但他這動作卻感染了那四個人。


    其中有個人一皺眉,先說道,“我信你,隻要你們不追究今晚的事,我可以告訴實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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