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全家準備好遷移,又和範通計劃了一番後,範小魚便趁著夜色前往丁澈的院子。


    噘唇模仿狐狸叫了幾聲後,很快地,小院的牆上就翻下一個身影,看見那抹身影,萬萬沒想到範小魚會來找自己的丁澈立刻滿臉喜色地躍了過來。


    “我有事找你。”範小魚忙先退一步,做了個阻止的手勢,雖然知道自家離這裏隔了一裏的距離,中間還有其他的房舍樹木,範通和嶽瑜這個時候也不可能跟過來,可她還是在丁澈衝過來之前就趕緊表明來意,免得這家夥又要先來一段兒女情長什麽。


    “發生什麽事了?你不是去你娘那裏了嗎?”見她一身夜行衣,丁澈的興奮頓時變成了微微的驚訝。


    “這事兒有點複雜,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範小魚苦笑了一下,轉身就帶他去往自己以前的練功地:一片遠離汴河、埋有十幾個墳墓的樹林。東京的周邊鄉鎮雖然繁華,但這種陰森的地方卻是連再勤勞早起的農民也不會隨意靠近的,所以,這裏除了有點陰測測外,倒是最合適的練功說話的地方。


    來到昏幽幽的樹林,兩人的目力都比常人要強,自然不在乎這點光線,很快地相攜著手找了一塊石頭一起坐下。範小魚才粗粗地把情況說了一遍,當然,包括以前一直瞞著丁澈的關於貢品的秘密。


    她獨立、自主,卻不自負自大地認為自己一個人可以解決所有的事情。若按照她和丁澈以前地關係,這種事情自然不能連累別人。但如今兩人已在交往,這件事卻得通知丁澈一聲,何況眼下他們人手單薄,正是最需要幫忙的時候。而丁澈無疑是個很大的助力。再者,若是這麽大的事情都不跟他講。還不知道到時候這家夥心裏會怎麽記仇抱怨呢!


    “原來當年還有這麽複雜地內情,”聽完前因後果後,丁澈蹙緊了眉頭,“那你們現在能確定他們就是衝你們來的嗎?”


    “雖不能百分百確定。卻是**不離十了。現在我二叔還在夏府裏監視著,具體情況還要等匯合後才能知道。”對於這個猜測,範小魚實在難以樂觀。


    “我明白了,小魚,我很開心你來找我,更高興你能將這麽重要地事情告訴你。你放心。從現在開始這件事也就是我的事,我一定會竭盡所能地想辦法。”


    丁澈正經地時候。專注凝神地神情有一種別樣地魅力。四周縱然昏黑暗晦。可他地眼睛卻仍像是可以穿透陰雲地明亮星辰一般。


    範小魚看著這雙眼睛。那一顆因為陡然出現地危險而有些慌亂地心莫名地覺得安定了不少。輕歎了一聲。主動地依入他地懷裏:“隻是怕要連累你了。”


    丁澈擁緊了她。故意道:“說地是哪裏話?你不來連累我還想去連累別人麽?我可不許。”


    範小魚輕笑了一聲。有些疲倦地閉了閉眼。


    “小魚……”丁澈輕輕地在她地額頭上落下一吻。


    “嗯?”在這樣清冷地深夜。範小魚忽然感覺丁澈那寬廣地懷抱格外地溫暖。


    “離天亮還有一會。你睡一會吧!”丁澈溫柔地道,他雖看不見範小魚的細微神情。卻能感覺出她此刻的身心疲憊,手掌不由輕輕地撫摸著她的秀發,心頭一片前所未有地清明。


    原來,真正促使他這三年來拚命練功地原因,就在於這裏。


    不是要超越她,而是他從心底深處想要讓自己變強,強到有朝一日也可以反過來保護她,而今,是時候了。家人繞了點路,背著左右鄰居悄悄地混入在城門口等著開門地各類商販之中,然後隨著一擁而入的人群很快地進到城內。眾人一路警戒著,幸好並未曾見有可疑地人員,順利地來到了盧府,然後由範小魚先進入府中,悄悄地私下先稟了盧子晁和葉芷燕。


    “你們盡管放心住下來,不管住多久都可以,娘絕對不會讓那些賊人有機會傷害你們。”


    葉芷燕雖然有些吃驚一大早範小魚就帶著全家人前來投奔,並有些擔心範家所惹的“江湖恩怨”,但她更關注的是,從此以後每天都能見到一雙兒女,彌補自己為娘的責任。當下二話不說,趕緊讓管家找幾個心腹,避開閑雜人等,把大家安排在主院旁邊副院之中,並請盧子晁安排護衛保護。


    “夫人放心,我會讓童飛親自負責此事,”盧子晁不但沒有任何意見,反而馬上派府中最得力的護衛負責眾人的安全,“小魚,你們就安心住下吧,二爹雖然隻是個員外郎,但這等護衛能力還是有的,料想那些江湖匪類也不敢來我們盧府撒野。”


    範小魚感激看了他一眼,又輕輕地擁抱了一下葉芷燕:“謝謝娘,謝謝二爹!”


    她曾經不屑於尋找這個身體的親娘,而現在,她卻很慶幸自己能擁有這樣一位疼愛自己的母親,以及,有這麽一位寬容豁達、又有能力令得母親幸福平安的繼父,這種幸運不是每個人都能擁有的!


    “你這孩子,一家人說什麽兩家話。”盧子晁嗬嗬笑道,拍了拍她的肩頭,囑咐道,“雖然你娘說你自小習武,如今更是深得你爹和二叔的真傳,可你畢竟還是個女孩兒家,此事又是你爹他們的昔日恩怨,你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免得你娘擔心。”


    “嗯,我知道了,二爹放


    安排好家人後,範小魚立刻離開了盧府,和守在外麵的範通丁澈匯合,一同前往夏府接應範岱。想到範岱必定一夜無食,還特意地給他帶去一份早餐和一斤酒。


    範岱見到他們,銳利的眼睛先一掃丁澈,然後一把抓起範小魚給他準備的酒壺咕嚕嚕地灌了好幾口,才粗聲道:“他來幹嘛?”


    “幫忙,我請來的。”範小魚隻簡單地說了一句,不欲多解釋,繼續問道,“二叔,那些人還在夏府嗎?你都聽到了什麽?”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什麽都不避這個臭小子了?


    範岱看了看範小魚如常的神色,又瞪了一眼笑得正一臉純潔、恭敬地叫了他一聲“範二叔”的丁澈,心裏雖想說範家的事情不用外人幫忙,但人是範小魚請來的,又不好堵回去,隻得把質問聲哽在喉嚨口,換成了兩聲哼哼,權作回答。


    “二叔。”


    範小魚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嗔了一聲,同時眼波流轉地笑瞟了丁澈一眼,範岱平時氣量最大,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卻一氣就氣了三年,念念不忘丁澈當年跟了別人走,也算是件難得的稀罕事。:隻有一句話:求粉紅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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