擺脫了上官嬌,範小魚又匆匆地往嶽瑜那裏走了一趟。


    那天嶽瑜接了任務之後,除了一日三餐,基本都窩在屋裏研究各種藥物,前天他已提煉了一種類似蒙汗藥但主要是用來通過呼吸起作用的迷藥,並說大概今日就能將毒鬼徹底提煉成濃縮的**。


    到了嶽瑜屋裏,嶽瑜正埋頭做最後一步,見她到來,因為疲倦而有些蒼白的俊美容顏上頓時浮出開心的微笑,不待詢問,便主動地交代進展,說最快要下午才能完成,而且還要拿小動物需要試驗一下已確定藥效的維持時間。範小魚見不可能等這麽久,便借助他的房間易好容,先出去和丁澈見麵再說。


    撐著一把普通的油紙傘,範小魚走出了一直從門縫中注視著她的嶽瑜的視野,一路小心地來到胡同深處的普通民房內,輕輕地叩了叩門那陳舊的木門。房門幾乎立刻就被打開,範小魚迅速地閃了進去,看清了眼前人後,隨手把雨傘一扔,就投入他那溫暖的懷抱之中。


    “怎麽了?”丁澈被她這突來其來的熱情小小的驚嚇一下。


    “天氣變冷了,我娘給我做了兩套衣服,一定要讓我試穿,又嘮叨了一會,所以我來晚了。”範小魚咕噥著深吸了一口熟悉的氣息,像小貓一樣在他胸口蹭了蹭。


    從前天兩人在小巷中享受了短暫的甜蜜時光後,一直到現在,他們已經三四天沒有單獨相處了。尤其是這兩天兩夜,雖然在平時看來很短暫,可是因為丁澈身在險境,時光就變得特別的漫長。特別是到了夜晚,想到丁澈一定會趁夜色去設法探聽消息,還要盡可能近距離地觀察左右護法地神情買內容,她更是忐忑不安,總也睡不好。現在終於見到他。聞到他特有的氣息,她的心才真正安定了下來。


    “伯母親自做的?那一定很好看,什麽時候你穿給我看看?”丁澈輕笑了一聲,這才放心地擁緊了她。她的回答看似牛頭不對馬嘴,卻是簡介地反映了她對他濃濃的關心和擔憂。


    “在你這個大帥哥麵前,穿什麽都會讓人自慚形穢的。”範小魚在他懷中偷笑道。


    “好啊,你敢取笑我?我要懲罰你。”丁澈假裝板起臉,隻手抬起她的下頜。火熱地唇就要覆蓋了下來。


    “討厭!”範小魚輕笑著,如遊魚般地從他懷中溜了出去,躲到桌子的另一頭,眼波卻若春天的湖水泛著誘人的漣漪,“先談正事啦!”


    “不行。先要獎勵。”澈指了指自己地嘴巴。饞著臉道。


    “不行。先談正事。”想起丁澈每次那如洶湧浪潮般難以抑製地火熱**。範小魚忍不住有些臉紅。要是真依了他。兩人肯定會有一會沒完沒了地。


    “就一下?”丁澈嬉皮笑臉地討價還價。卻不知道自己地撒嬌聲再配上一張有些死板地大叔臉。實在雷得人很**。


    “丁澈。你要再這樣。等會一下都不給。”範小魚嗔怒道。順便抖落一地地雞皮疙瘩。


    丁澈地雙眼頓時可憐兮兮地沮喪起來。小鹿似地望著範小魚。看地範小魚又好氣又好笑。表麵卻更加硬起心腸。嗔道:“快說啦!”


    “好吧!”知道她是打定主意不先給自己嚐點甜頭了。丁澈隻好乖乖地坐下來。然後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她。“這是曾經伺候過他們地官妓和下人地名單。以及夏府地地圖。我已經把他們三個人所住地地方和他們可能會逃跑地路線都標注出來了。”


    “嗯。”範小魚展開地圖看了看,發現上麵畫地相當詳細,心中不由一柔,“你這兩天一定沒有好好睡過。”


    “是啊,大半夜我都在夏府裏頭兜兜轉轉著,前天我沒有找到機會,昨晚又去,還差點被西門康發現了。”丁澈開始為邀功做準備。


    “啊,那他有沒有懷疑你?”明知道他這麽輕鬆地坐在這裏昨夜一定沒事,可範小魚還是被他提起了心。


    丁澈嘿嘿一笑:“幸虧我早有準備,偷了夏竦一個小妾的貓,他才一懷疑,我就把那小牲畜放了出去,隻不過可憐地貓兒,當場就沒命了。”


    “幸好幸好。”想象著那一刻的驚險,範小魚忍不住有些後怕,“可這樣地小聰明隻能用一次,不能用兩次,你已經拿到了名單和地圖,就不要再回去了吧?”


    “怎麽,對自己的夫君就這麽沒信心啊?”丁澈笑著覆上她地柔胰,拇指在她的手背輕輕地摩挲,“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更加小心的,對了,你猜那個夏大人現在怎麽樣了?”


    “你不要轉移話題,”範小魚用力地抽回手,瞪著他道,“二叔這幾天在夏府外蹲點,已經找到了義幫的兩處聚集所在,二爹也已查到兩個當年參與過平亂而今也算身居高位的武將,呂夷簡那邊地形也早探好了,現在隻要我們將畫像和匿名信交上去,等到官府派兵,就可以引導他們前去圍剿,你的任務也算完成了。而且我聽二叔說,夏府最近正四處在收購昂貴的壯陽藥材,假如夏竦發現自己是被下了毒,那你繼續留著就太危險了。”


    “這個等會再討論,”丁澈握了握她的手,轉身取過文房四寶,笑道,“說到畫像,我在夏府一直不便動手,還請小娘子為小生紅袖添香,看小生妙手現丹青。”


    “自大狂!”範小魚知道他是轉移話題,不過畫畫確實很重要,便不再和他鬥嘴,開始挽袖磨墨,打算畫好了再和他說。


    半個時辰後,丁澈終於放下了筆,看著眼前三式兩份的六幅肖像長長地舒了口氣,笑道:“那個高誌達,這幾天始終很小心地沒有取下人皮麵具,我也隻能暫且先按照他如今的樣子畫了,如何,還像麽?”


    範小魚看看這張又看看那張,不由一邊讚歎一邊斜眼看他:“那天我隻是大概地看了他們一麵,都已記不清他們的樣子了,不過看到你這幾幅畫,我覺得神韻一下子就清晰了起來。丁大妙手,看來你確實有狂妄的本錢啊!”


    “多謝小娘子誇獎,小生實在受寵若驚。”丁澈故意書呆子十足地做了個長揖。


    “好啦,別酸了。”範小魚笑嗔著放下畫像,讓它們風幹,給丁澈倒了杯茶,又複正色道,“我剛才是說真的,你不要再回去了,你可知道,我這些天還是沒有找到你師父。若是沒有你師父幫忙,我們的勝算就會大大降低,你留在夏府我真的不放心。”


    “我師父還沒找到麽?”丁澈也不禁皺起眉來,忍不住踱了幾步。


    “是啊,我按照你的方法,去了你覺得他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也四處留了記號,可他還是沒有來找我。我想你師父應該暫時不在京城,我們的計劃需要做適當的改變才行。”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更不能走了。”丁澈正色道,“對了,嶽瑜的毒鬼提煉好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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